正文 069 見白氏，撕臉皮2 文 / 紫小樂
許嬤嬤見狀不妙，急忙彎腰扶住白氏，撫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道：「夫人莫生氣莫生氣，大小姐年幼，不懂事，才會說那些話的，夫人莫要同大小姐見識才是！」
「許嬤嬤！」顧明樂揚眸看向許嬤嬤，沉了眼光：「許嬤嬤這是什麼意思？！」
許嬤嬤一愣，看向顧明樂，見她微斂的眸光，不知怎麼的，心底竟是一沉，急忙起身彎腰道：「大小姐，老奴沒有什麼意思啊！」確實是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勸住夫人，莫要和大小姐撕了臉皮才是，卻沒想到這大小姐如此厲害，竟立即抓住了她話中的錯處！
「哦…」顧明樂的眼光更沉了：「沒有什麼意思麼…我怎麼聽著，許嬤嬤是在怪我惹了二嬸生氣，是在說我不懂事呢！」頓了頓，朝許嬤嬤走近了幾步：「不要同我一般見識！我可從來沒聽見過，一個下人能這樣同主子編排別的主子！許嬤嬤這是在挑撥我和二嬸之間關係麼！」
許嬤嬤心裡大沉，泛上陣陣冷意，急忙朝顧明樂跪下了身子嗑頭：「大小姐饒命啊！老奴絕沒有這個意思，老奴只是想勸著夫人莫要和大小姐起衝突啊！」
「許嬤嬤，你起來！不許跪這小賤人！」白氏見許嬤嬤朝顧明樂跪下，大怒的喊道，身上的恨意噴湧而出，許嬤嬤是她從娘家帶來的，是母親最信任的嬤嬤，專程來這裡幫她，此時又代表著她的顏面，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允許許嬤嬤向顧明樂這樣做低。
許嬤嬤一聽白氏的大喝，頭皮一陣發麻，方才是她話趕在那說急了，只能向大小姐請罪，這樣大小姐若還重罰她，便可同外人說大小姐待下人極為苛刻，可夫人如此一喊，真是什麼都不對了，難道真要撕破臉皮了？！抬眸偷偷的瞄了眼顧明樂，見她嘴角微揚著一縷諷刺的笑意，好看的美眸微揚著，這…這…莫不都是這大小姐設計好了的！今日來看夫人就是為了和夫人撕破臉皮的！心裡冷意更甚了，像注入了冰水一樣，整個人都冷了起來，這顧家大小姐的心計似乎比夫人說得還要深，夫人哪裡是她的對手！
顧明樂看向了白氏，不掩諷刺的笑意，臉上卻露出受傷的神情：「二嬸你…你是誰說小…小賤…小賤人…」
「說你！顧明樂！你這個小賤人，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得意！對！現在你是贏了，你把蘭兒害慘了，把我害慘了！不過我告訴你，沒這麼容易，我們還沒完！我不會輸給你這小賤人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跪在我和蘭兒面前！」白氏大概是氣瘋了，恨瘋了，什麼也不管不顧的衝著顧明樂喊道。
一旁的關嬤嬤愣了，二房伺候的丫環也愣了，關嬤嬤是一早知道這二夫人對自家小姐不懷好意，可聽她這樣說出來時還是嚇了一跳，這是有多恨小姐啊！頓時驚出一身汗來，這白氏如此恨自家小姐，以前小姐還都是由她照顧著，若是不一個不小心，這白氏早些的時候心一狠，小姐不就…不就…關嬤嬤是想也不敢往下想了…
二房的丫環也從沒見過這樣的夫人，神情駭人，說出來的話簡直像個市井潑婦，如此沒有教養，如此惡毒，這些話若是叫老祖宗，叫二爺聽了去，可不得鬧翻了天！
許嬤嬤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完了，完了，真完了，這翻話若傳到顧老太和顧二爺耳裡，真就完了，夫人別說再害顧大小姐，就連自保也困難了！心裡又哀歎：夫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啊！這下她該怎麼向老夫人交待！
顧明樂瞄過許嬤嬤的神情，輕輕一哼，白氏也不是沉不住氣，只是氣昏了頭才會這樣，等白氏緩過神來了，還是有辦法混過老太太和顧天淮那兩關的，不過白氏想再使絆子害她，就得使勁掂量掂量了，弄不好就會把她自己給搭進去了。
「二嬸…您這是說得什麼話！明樂聽不明白！明樂不知道哪裡得罪二嬸了！是因為明樂這些日子為來看二嬸嗎？二嬸聽明樂解釋，明樂這些日子…」一臉的不知所措，急得眼眶都紅了起來。
「閉嘴！小賤人，你還在裝什麼！你給我滾！」白氏真是氣昏了，緊緊捏著錦被，像是一個不忍住就會朝顧明樂撲去。
顧明樂眼光一閃，紅著眼朝關嬤嬤吩咐：「嬤嬤，你先帶丫環們出去，二嬸身子不舒服，所以才會這樣的，我勸勸二嬸！」
關嬤嬤猶豫，怕自己一離開，這二夫人會對自家小姐不利，可看顧明樂眼光閃著亮光，朝她使著眼色，想起自己方纔還在想，要相信現在的小姐的，便點了點頭，帶著二房的丫環下去了。
二房的丫環起初還猶豫著，畢竟她們是二房的丫環，見許嬤嬤也點頭了，才放心下去，心裡卻各有想法，覺得大小姐真善良，真通情達理，夫人都這樣罵大小姐了，大小姐還不生氣，還能為夫人著想，真真太善良了！
許嬤嬤一見關嬤嬤帶著丫環們離開了屋子，聽到了屋門關上的聲音，方才急忙朝顧明樂連連嗑頭：「大小姐見諒，夫人這些日子病得厲害，現在還發著熱，定是在說糊話呢！大小姐千萬不要在意夫人說的話啊！」
「許嬤嬤，你說什麼！你起來！快替我把這小賤人趕出去！」白氏大喊大叫，張咬舞爪的朝顧明樂揮手，簡直一副瘋了的模樣。
顧明樂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直到輕笑出聲，泛出濃濃的冷意與諷刺：「白氏，你以為顧府現在還是你在掌握嗎！呵呵…你想用我做踏腳石，讓顧明蘭嫁進高門，讓顧明睿謀得一個好前程，讓二房取代長房的位置，你想害死我們長房！可惜啊…現在是不可能的了！我已經不是那個愚鈍的無可救藥的小丫頭的！這還得感謝你和顧明蘭，若不是你們急於想要除去我，若不是顧明蘭推了我叫我嗑到了頭，我還傻傻得被你們蒙蔽著，也不會幡然醒悟，處處提防你們了！」
「顧明樂…你…早知如此…我早該動手的！」白氏現在那個悔啊，若她早知道會有今日的結果，一定會早早的結果了顧明樂，怎麼還會留著她這麼一個大禍害！
顧明樂笑中的諷刺更甚了：「早動手！你捨得麼！若是你早動手了，你屋子裡怎麼還會有這些擺設！你不過是一個小小鹽運司副使的女兒，而二叔父以往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顧府每月的例錢還不夠你養活一個二院的，再上二叔父那些俸祿，你們也只能勉強過日子，你還得從你的嫁妝裡貼些出來，若不是有我，若不是有長房，你們哪裡會過得如此舒適！哼！這些年你從我們長房得來的好處可不少吧！別說你不捨得我早就死了，就算捨得，你也不敢啊！我還沒在你的教養之下，若是出了事，你可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直到我回長房了，你才敢動手，可惜啊…你沒想到，我竟沒死！還變了一副模樣吧！」
一番話下來，白氏一雙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顧明樂卻依舊接著道：「你這麼恨長房，無非是嫉恨我娘親，嫉恨我娘親的好運，不僅是尚書大人的嫡女，嫁給了我爹爹，我爹爹為了我娘親還不納一妾，就算我娘親只生了我，我爹爹對我娘親還是從一而終，百般愛憐！而你就不一樣了！二叔父剛娶了你才幾個月，就納妾了，到現在可納了好幾個妾了，而且二叔父對你可從來沒用過心，二叔父的眼裡只有前程，你和顧明蘭，甚至顧明睿都不能算做什麼，最多也只能算做利用的對象而已！」
顧明樂的這話真真刺進白氏的心裡了，再也忍不住，猛得尖叫著朝顧明樂撲去：「啊——小賤人，我要撕了你的嘴！」
這喊聲極響，守在外屋外面的關嬤嬤和丫環們都是聽到了，關嬤嬤神情猛得一緊，急忙推門進去了，丫環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不敢進去，只留在外面張望。
顧明樂諷刺的看著白氏撲過來，就在她的手爪接近眼前時，身形忽而一閃，輕鬆的避開了，腦海中閃過山洞裡老人慈祥的笑臉，眼眶微微一紅，謝謝爺爺！
白氏原以為自己能抓破了顧明樂那張賤臉，還揚著陰險惡毒的笑容，下一刻，身子便『呯』得重重摔在了地上。
許嬤嬤已經頭昏腦漲了，她在白家後院也數幾年了，現在卻也一時反應不過來了，等反應過來時，顧明樂已經上前扶起了白氏，關嬤嬤也進來了，見到顧明樂無事，反倒白氏摔得鼻青臉腫，頓時鬆了一口氣，看著白氏的臉又有些好笑和解氣。
「二嬸，你怎麼如此不小心！嘖嘖！這臉撞成這樣，二叔父可更不會來二嬸屋子裡了！」顧明樂邊扶著白氏往床邊走去，連搖頭感歎著。
白氏痛得呲嘴，卻顧不得疼痛，心裡那個恨啊，用力甩手想要推開顧明樂，再狠狠的撕破她的臉皮，奈何顧明樂死死的握著她的兩隻手，叫她使不出一點勁，只能任由顧明樂『扶』著坐回床上，臉上傳來陣陣痛楚，卻也抵不過心裡的痛恨！
「二嬸好好歇息吧，明樂就不打擾二嬸了，祖母去禮佛了，本來要三五日，可聽到方才發生的事，今晚一定會回來的。嗯…還有二叔父，二叔父是個極受面子的，二嬸方才可失了禮數，晚上可要好好像二叔父解釋解釋！唉…」美眸一佻：「這也好，起碼二叔父會來二嬸的屋裡了！」
說罷，鬆了白氏的手，一個閃身卻遠離一白氏的範圍，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卻叫許嬤嬤膽顫心驚，這真是當初那個大小姐，那個只知道躲在夫人身後的大小姐嗎！心裡已經失了主意，呆愣在一邊不敢輕舉妄動。
「賤人！賤人！賤人……。！」白氏被氣得痛得渾身顫抖，瞪著顧明樂大叫著，早知如此，當初說什麼她都該瞭解了這賤人！
顧明樂佻了佻眸：「二嬸儘管叫吧，外面的雖然是二嬸院裡的丫環，可這些年她們也受了二嬸和蘭兒堂妹不少的氣，如今的二嬸也不比當初，相信她們會按著看到聽到的實話實說的！好了…明樂這就回去了，二嬸好好歇息，可不要氣出個好歹來，那可是明樂的罪過了！」
說完，諷刺一笑，轉身往屋外離去，轉身的瞬間，嘴角的笑意盡掩，換上一副委屈受傷的神情，眼眶也瞬間紅了，一雙素手撫在臉頰上，快步往屋外走去。
因此守在屋外的丫環們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樣子：大小姐雙手捂著臉，哭著跑出了夫人的屋子！再加上方才聽到的聲音，丫環們就自然而然理解成，夫人撒潑打了大小姐，大小姐受了傷受了委屈跑出去了。
關嬤嬤緊跟在顧明樂身後，年歲雖然大了，卻也知道顧明樂的用意，臉上掛上滿滿的著急，大聲喊著：「小姐，你慢些，別摔了！快讓嬤嬤看看臉！趕緊敷一下，可別留下痕跡了才好！」
許嬤嬤聽著動靜，直了眼，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這一次她和夫人可真是吃了大虧了！如今只能快些改了或是封了丫環們的口，只是在這之前來得先安撫她的夫人！
顧明樂快步走出二房大院後，佻起了美眸，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裡面還真讓人不舒服！
關嬤嬤緊跟了上來，現在可真的對自家小姐放了一百二十個心，一想起方纔的事，就解氣得很，就想笑！小姐這一下可替夫人出了往年受白氏的那些惡氣了，等夫人回來一定要好好說給夫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