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回 冤冤相報何時了 文 / 林瀟鴻
第二百二十一回冤冤相報何時了
「張孫桐,你不是想要當武功盟主嗎?怎麼就只有這般能耐啊,還是趁早回家頤養天年吧。」瀟客燃不禁又一聲揶揄。
張孫桐氣得直吹鬍子,手中力道不禁又加重幾分,一刀便向瀟客燃狂攻而來。
雖說是狂攻,但是瀟客燃此時心中有所防備,加之對張孫桐的武功套路又有了一絲瞭解所以應付起來沒有先前的束手束腳,而且最讓他有所感觸的便是他能感受到張孫桐的內勁真的在漸漸消退,不多時便是自己趁勝追擊的時刻。
張孫桐真勁過後體內一陣發虛,可是腦袋似乎卻是一絲清醒,知道上了瀟客燃的當,此時無論什麼都好絕不能與瀟客燃耗下去,必須馬上離開,伺機再來尋回今日之恥。
他轉首看了一下紀小可這邊的情況,卻不禁心中大駭,紀小可雖然依舊帶著陸靜柔躲躲閃閃,看樣子很是被動的樣子,可是他帶來的帶來的數十人居然只是剩下十幾個人在追紀小可她們,而其他的都已經倒在地上,有的倒在血泊之中哭天喊地,有的則是已然一動不動了,想必已然死去。
而更加讓他驚懼的是,這些人手中的護盾還是身上的鐵甲多數都已然破爛不堪,只有少數幾件勉強還可以用/長/風/文學x.,他先前聽到那個奪走瀟客燃雙玲寶劍的人身上有一件保甲在身,忽然想到用護身之物來對付瀟客燃的雙玲寶劍跟紀小可的五刑琴,只要抵擋得住他們這兩件寶物再憑著人多的優勢自然大有可能拿到雙玲寶劍的,所以他特地連夜找來名工巧匠趕製了這些護身之物,甚至還自己親自試過其中的堅硬程度,那時也是大感滿意,想不到如今真正面對敵人的時候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想到這裡張孫桐臉色都有些發青了,既然能被世人公認的寶物自然有其威力所在。他不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心中退意也跟著越濃了。
瀟客燃見張孫桐神色微微一滯,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旋即手中長劍一揮,以極為凌厲的劍勢向張孫桐揮去。
張孫桐被呼呼的破空之聲驚醒,回過神來,臉色大變,他望向紀小可不過是瞬間而已,可也正是這瞬間呆滯讓他要去面對一個極為凶險的境地。
他多年的打鬥經驗讓他想也沒用想便將手中大刀豎在胸前準備抵擋住瀟客燃這致命的一擊,看著刀刃上密密麻麻的口子。只能祈禱此刀能抵擋得住雙玲寶劍的一擊了。
但他還是低估了雙玲寶劍的犀利,只聽得「砰」一聲巨響,只是覺得手臂一麻,旋即一道寒光在自己身上閃過,他心中大駭,身子便往後一仰想要躲開。
可是轉後而來的便是瀟客燃的一腳,他這一腳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張孫桐的胸口之上。
張孫桐整個人立馬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最後撞在數丈外的一棵大樹樹幹之上,胸口更是翻騰不已「哇」的一聲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他勉力爬起來看了看手中的大刀。此時卻只剩下半截刀握在自己手中,至於另外半截刀刃的已然不知所蹤,再看看胸口之處,身上的鐵甲已然被切開長長一道口子。幸好自己躲閃及時才沒有傷及到自己肌膚,只是此時自己胸口氣血震盪不已,顯然也是被瀟客燃這一腳踢得傷勢不輕。
他見瀟客燃正要再向他攻來,也不顧自己的傷勢極力提起一口氣便將手中剩下的半截兵刃向瀟客燃擲去。但也不顧到底能否傷到瀟客燃,自己身形一閃,便向遠處奔去要想逃走。
這小小的一截兵刃自然是不能傷到瀟客燃的。被他用長劍輕輕一撩,便輕易的把張孫桐擲來的兵刃打掉了,他再看一下張孫桐的離去的背影正打算再去追,忽然覺得張孫桐其實不過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其實也是挺可憐的,也不是正主,而且即使能逃過此劫未必便能躲得過下一次被人的算計。
也就在瀟客燃猶豫的這一瞬間張孫桐已然跑得老遠,就算想要去追也就未必能追得上,心中歎了一口氣,轉首望向紀小可這邊的情形。
那些被張孫桐帶來殺瀟客燃他們的那些漢子此時只是剩下十幾個人在跟紀小可兩人周旋罷了,這些人當他們看到紀小可的凌厲攻勢之後早已心生懼意,只是他們更加懼怕張孫桐的雷霆之怒,所以才苦苦支撐的,此時見到張孫桐居然逃走,他們更是戰意全無,轟然一聲便各自逃走了。
瀟客燃見此鬆了一口氣,緩步向紀小可他們走去,同時把那些未死之人都補上一劍,面對他們太過於痛苦,眼睛也不住向四下望去,防止地上的人還有未死的向他們忽然襲擊,只是知道走到紀小可她們身邊也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你們沒事吧?」瀟客燃出口詢問。
「沒事。」紀小可搖了搖頭,說道:「少爺你也沒有事吧?為什麼不把張孫桐留下呢?」
瀟客燃一愣,旋即說道:「他武功太高,我留不下他,就讓他去吧。」
紀小可小嘴一嘟,似乎不滿意瀟客燃的回答,但也沒有說什麼。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瀟客燃催促道。
二女自然不會反對什麼,匆匆收拾一下便離開了。
就這樣瀟客燃一行人又遮遮掩掩行走了幾日,覺得卻是無人再追上來心中都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紀小可更是毫無遮掩的拉著瀟客燃要他帶自己看,瀟客燃見四周沒有什麼危機可言,心中陪紀小可兩人觀賞風景的興致便更濃了,腳程也就跟著緩慢了。
起先陸靜柔還以為瀟客燃有什麼想法,心中也跟著不急,但是十幾天下來她發現瀟客燃真的除了帶著她們遊山玩水依舊清閒的遊山玩水,似乎從不把肩上的事當回事,陸靜柔自然是由起先的不擔心到後來的偶爾會提醒瀟客燃幾句,畢竟此事在明面上還是牽扯到秋水山莊的,她可也不希望秋水山莊的人出現什麼事來。然而瀟客燃都是點頭答應了,但依舊那般只顧著遊山玩水。
幾次下來,陸靜柔覺得瀟客燃不會忘記此事的,同時或多或少受到了瀟客燃跟紀小可的影響,人也變得淡定起來,心中雖有此事,但也不再跟瀟客燃提起此事,反正瀟客燃有他的想法,一切相信他便是了。
就這樣瀟客燃領著她二人裝扮成山村尋常人家在山林間遊走著,這一日他們在一片樹林閒步走著。但見秋風蕭瑟樹葉婆裟,地上鋪上了厚厚的枯葉,此時已然是深秋時分,天氣轉涼,幾人身上也穿得厚了些許,然而紀小可難得有瀟客燃陪伴無論去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都是興致勃勃。
可是瀟客燃自從進入到了這樹林臉色便跟著微微一變,原本跟他們身邊顯得閒情逸致的陸靜柔臉色也是跟著變下來,跟著瀟客燃身後一聲不吭。
瀟客燃徑直走著,忽然前面出現了一個土堆。土堆的一側還豎著一塊木牌,週身稀稀疏疏還長滿了野草,有的已然枯黃敗落,有的則是不管秋風的收割依然不屈的生長著。
瀟客燃轉到木牌面對瞧著木牌卻是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木牌上的字不肯眨眼。
當紀小可跟著瀟客燃看到木牌上的字之時黛眉不禁也是一蹙,木牌上清晰的寫著「蕾兒之墓」,她才知道這原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的墳墓,見瀟客燃的樣子似乎還跟瀟客燃有些什麼關係似的。
可是她認識瀟客燃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聽說他還有這麼一個朋友。便好奇地問:「少爺,這是誰啊,小可怎麼都沒有見過的?」
聲音落下許久。可瀟客燃卻許久都沒有說話,依舊呆呆看著蕾兒的墳墓不肯說話。
紀小可小嘴微微一嘟,但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這是我的貼身丫頭蕾兒的墳墓,她為了保護我不受傷害擋在我身前受了一劍便無辜枉死了。」說話的卻是一旁的陸靜柔,她見瀟客燃不說話便跟紀小可解釋一番,但心中想到當日蕾兒慘死的情景,心中好一陣悲愴,眼眶便也跟著泛紅了。
聞言,紀小可微微一怔,她不知道之前瀟客燃跟這個蕾兒都發生過什麼,此時聽陸靜柔這般講,便認為是瀟客燃感念這個叫蕾兒的姑娘替自家小姐死了,所以便來看她,更是對她很是感激的模樣,便站在瀟客燃身後不再說話。
「好久沒有來看你了,不知道你一個人在這裡寂寞不?」不知道站了多久,瀟客燃忽然對著墳墓說道,言語中似乎帶有一些柔情。
但是墳墓卻是靜悄悄的根本沒有回答瀟客燃半聲,有的只是耳旁傳來的樹葉蕭瑟之聲。
二女見瀟客燃對著墳墓說話,一絲訝se一閃而逝,站著身旁也不肯聲。
「我遵守了與你的承諾,把柔兒安然無恙帶回了秋水山莊,這回特意來看你順便跟你說一聲,還有值得一提的是我隱約知道殺你的人是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卻似乎沒有為你報仇的意思,冤冤相報何時了,除非逼不得已,不然我真的不想去殺人,希望泉下有知能諒解我。」瀟客燃心中似乎很是感慨地說了一句。
陸靜柔在聽到瀟客燃說到知道仇人是誰,腦海中不禁還是閃過一陣要為蕾兒報仇的衝動,可是但她聽到瀟客燃不想報仇的時候,她心中卻是一寒,不禁還罵了瀟客燃一聲冷血無情,不過聽到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時候,心中更是一顫,是的,冤冤相報何時了,若是世間的人都能有此胸襟的話天下可就太平了。
陸靜柔內心一歎,她一直覺得瀟客燃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此時會在蕾兒墳前說這樣的話,心中更是確定瀟客燃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怪不得向來心高氣傲的蕾兒當時也會對他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