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回 如意算盤 文 / 林瀟鴻
第一百九十七回如意算盤
胡翎打開瓷瓶剛剛吸了一口氣，但覺一股清涼入鼻，旋即全身舒坦甚多，雖然還是覺得沒有什麼力氣，但心中知道確實只要調息一會就可以了，忽然聽到瀟客燃要給他的教訓，臉色不禁一變，還不知道瀟客燃會有什麼辦法對付他們。
「你又想怎麼樣？」胡翎把瓷瓶拋給旁邊的師弟後問道。
瀟客燃微微一笑，從胡翎適才騎的馬上卸下一個包袱丟給他，又拍了拍馬兒說道：「我瞧這馬如此矯健定是不錯的腳力，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收下了。」說著眼睛卻是看向紀小可她們，頭微微一擺，顯然就是要她們也上馬。
胡翎心中一陣無語，什麼叫勉為其難，不過此時栽在對方手裡，能僥倖留下一條性命來也就不錯了，被其牽走三匹馬也就不算什麼了，心中這般思量著，只是被對方三匹馬，等會自己恢復過氣力來再行追上也不是什麼問題了，想通了這點索性不再理會瀟客燃，自行運氣調息。
瀟客燃見他開始調息了，雖不想去打斷他，但是也絕不會等到他調息好了之後再來對付自己，看到二女已然上了馬，身子一躍也跟著上馬，只是他在腳離地的時候，卻是蓄滿內力把地上黃沙一撩。
頓時塵沙四起或多或少打在那些沒有人騎的馬兒身上。
許多馬匹吃痛，不禁幾聲嘶鳴，紛紛亂串，那些沒有被瀟客燃黃沙踢到的馬兒也跟著亂跑起來。
「你……」胡翎聽到異聲，不禁停止調息睜開眼睛要看個究竟，見馬兒紛紛逃闖開來。心中大怒，但見瀟客燃之時又不敢發作，只能深深歎了一口氣。心中暗歎他小看了瀟客燃。
瀟客燃見此地不多時就只是剩下瀟客燃他們坐下三匹馬了，一聲冷笑。旋即駕馬飛奔而去。
二女見瀟客燃馬兒奔得快了，心中生怕追趕補上瀟客燃，便急忙駕馬追去。
瀟客燃三人生怕胡翎這邊生變，也不敢怠慢，幾人一連奔出百餘里路見後面無人追趕這才安下心來，陸靜柔心中有很是好奇便問道：「小可想不到你還有這種藥，在風裡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
瀟客燃卻是呵呵一笑，心中也有一絲好奇。便對紀小可說道：「小可，想不到你的藥不一樣了，藥效快了這麼多。」
紀小可一聲無奈，說道：「少爺，我的藥還是一樣的，只是你的話太多了，聽得我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那些人現在那麼久才倒下去，我都等得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聞言，瀟客燃不禁啞然一笑。撓了撓後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說道：「啊，想不到我也老了。人也變得囉嗦了。」
「不許胡說，少爺正年輕呢？」紀小可嘴一撇，嗔怪瀟客燃亂說話。
瀟客燃呵呵一笑，轉過身看了一下一旁的陸靜柔忽然見她眉頭微蹙，似乎有什麼心事，便問道：「柔兒，怎麼了？」
陸靜柔抬起頭來見到瀟客燃關懷相詢的眼神，神色卻暗淡下來，心中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樣。低下頭來不肯對著瀟客燃。
瀟客燃從來不曾見陸靜柔這般樣子，心中隱約知道情況不對勁。便又問道：「柔兒，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陸靜柔聽得出瀟客燃的言語有些急色。生怕他擔心，再一次抬起頭來，見瀟客燃一副非要問個明白的樣子，心中終於還是鼓起勇氣來說道：「今天見到小可使用毒粉毒倒人，忽然想起當日在秋水山莊的時候小可為什麼同樣用毒粉就好，而是……而是……」陸靜柔一直以為當日秋水山莊漫天血雨的樣子也是無奈之舉，心中雖不曾提起此事，但有時想起來全身不禁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內心更是惴惴不安，今日見紀小可能使用毒粉迷倒人那為何不用呢？
瀟客燃一愣，原來陸靜柔實在為此時耿耿於懷，便安慰道：「其實這也不能怪小可，世間本無十全十美之事，若是用一點毒粉就能隨意把人制住的話，那世間之人練武又有何用？適才你也看到了，小可放出毒粉之後我還跟胡翎廢話了那般久才發作，最後我們才能不費吹灰之力離開，不然我們可沒有這般輕易離開的。」
陸靜柔一愣，適才也是有聽他們這般說，可是覺得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瀟客燃似乎明白自己的解釋不夠，便再說道：「小可當日之所以不使用毒粉其中不乏毒粉煉製不易，加之若是散發出去了還不知道是毒到了誰，不想紀嘯鋼那般滿地都是敵手，若是傷到了那些肯幫自己的人那便是得不償失了，再者這種毒粉縱然厲害，可是遇到了高手的話只要敵手較為謹慎雖有壓制敵手的作用，但對手也不至於全沒有反抗的餘地的。」
陸靜柔這才釋然，可是旋即又搖了搖頭，說道：「這毒粉跟紀嘯鋼是一樣的毒粉嗎？怎麼他一撒開見起效了？」想起當日紀嘯鋼出現的時候滿地就倒下許多人，效果可是比紀小可的要好甚多的，哪裡向今日這般瀟客燃說了那麼多的廢話才起效，只是解毒之後全身一陣乏力倒是相同的。
瀟客燃望向了紀小可一眼，嘴上一陣笑容，轉身又對陸靜柔說道：「人嘛，但凡不是三歲孩童或者癡呆傻瓜之人多少都是喜歡講究一些排場的，我想紀嘯鋼定是跟今日小可下毒時用的是一般的手法，先是隨著風向把毒粉吹向眾人，待得毒快要發作的時候再飄然出現，那時誰都會覺得那就是他下的毒，而且毒很是厲害，頃刻間就能毒倒人，誰都不會去想到其實他實在先前就下的毒，而且當時就算是一些高手的話，他們的心神都是放在擂台之上，誰都沒有注意到被人下毒所以才會被毒倒了那麼多人。」
陸靜柔恍然大悟，還是經一事長一智，便又說道：「怎麼說天下毒物豈不是只要謹慎的話都是可以避免的？」
瀟客燃笑道：「也不是這樣說，那還要看似什麼人什麼毒，越是稀奇的毒藥世間也跟著越少越難煉製的，就像小可這毒粉也是一般，可以無聲無息從人的鼻子進入叫人中招，但煉製也是不易，而且有所提防想要破解也是不難，就像蒙汗藥雖說很快就能迷倒人，但是只要一些水來潑灑也是可以解開的。再者一些使毒之人若是把毒放在肌膚之上也不見得立時就能見效，只要及時清洗的話也就沒有問題了，可是若是使毒之人把毒用內力逼入常人體內，便可叫人頃刻斃命，但若是遇到內力比自己身後的人的話把毒反逼回來叫自己自食其果也是常有之事。」
陸靜柔聽到內心飄飄然，她雖是秋水山莊二小姐，山莊裡的護衛雖有對她說過一些奇聞軼事，但多數還是一些舞槍弄棒之事，而父親卻是甚少跟她說這些事，如今聽瀟客燃說起使毒之事，心中自然好奇，不禁聽得癡了。
瀟客燃見她一副愣愣的傻樣，不禁為之一笑，笑道：「你現在還有什麼疑問的嗎？」
陸靜柔歎了一口氣，說道：「世間之事無奇不有，我今日也可算是大開眼界了，在胡翎派人追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免不了一戰，想不到卻被你們這般輕易化解，以後還真是要多學著點！」
「少爺的鬼點子最多了，這些還不算什麼，以後你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驚喜的。」紀小可嘻嘻一笑。
「哦。」陸靜柔忽然饒有興致地望向瀟客燃，忽然問道：「那敢問瀟大爺可有何鬼點子解決今日之厄的？」
瀟客燃一陣無奈，什麼叫鬼點子，便調侃道：「我都是想到了一處好去處，不知二位可願相隨？」
「這樣啊。」紀小可說道：「那不知道瀟大爺可願暗示一番，叫我二人也猜猜都是什麼個風水寶地來的。」
瀟客燃啞然，覺得紀小可這明擺著就是拐著彎罵自己，想必是之前的亂葬崗之事叫她心中還有些芥蒂，便說道：「暗示倒是不必，若是你們想要知道的話明示也是可以，但若是說到風水寶地的話到還是有那麼一大塊，而且還專產舍利子呢？」
「少林寺。」不用瀟客燃多說二女便順口說著這個名字。
瀟客燃點了點頭，說道：「上次跟了善禪師還有一面之緣，當時在秋水山莊之時很多想要平息這場江湖紛爭之人都是先選擇靜觀其變，只有少林寺的了善禪師出來庇護，我心中對他感激不盡，而且少林寺乃是武林至尊，找少林寺幫忙我想來想去是最好不過的。」
「既然你想要找一個勢力幫忙證明自己的清白，那為什麼適才不跟崆峒派的人回去呢？崆峒派也算是武林中響噹噹的大門派啊？」陸靜柔其實先前就想要說服瀟客燃去崆峒派的，可是知道他有自己的主張也就沒有多說些什麼，如今聽他這般說了，心中卻是不解，到底瀟客燃都在想些什麼？
瀟客燃微微一笑，說道：「要不是崆峒派的人出現我也不會想到要去少林的，而且少林的聲望可在崆峒派之上，讓少林證明我的清白豈不是更好，再者少林都是方外之人即使崆峒派有心幫我，可是難免有人心懷歹意，我還是不怎麼放心得下的。」
「這倒也是。」紀小可點了點頭。
「可我覺得你這回的如意算盤敲得可不怎麼響，你也說了少林都是一些方外之人，想要說服他們派人出去查明你的清白可不是那般簡單的事。」陸靜柔卻隱隱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