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回 風大閃了舌頭 文 / 林瀟鴻
第一百七十三回風大閃了舌頭
「瀟……客……燃……」紀小可的臉色越發冰冷，都讓人感覺有一種想要生吞了瀟客燃的想法。
「小可，你聽我說。」瀟客燃正欲解釋。
紀小可根本不去聽這些，一掌便向瀟客燃拍去，瀟客燃急忙躲開，幸好紀小可雖怒，掌上卻無內勁，還是被瀟客燃躲開了。
「小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這都是誤會。」瀟客燃急忙又要解釋。
紀小可卻是不依不饒，追上去就要找瀟客燃發洩。
瀟客燃只會一邊躲閃，一邊跟紀小可解釋，可是根本無法讓紀小可聽進去，最後實在不行了，瀟客燃便只能忍著疼痛任紀小可那一計粉拳打在胸膛之上。
也不知道瀟客燃是重傷未癒還是故意為之，在紀小可的拳頭捶打胸膛上時不由的自主往後退了幾步，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紀小可的氣可卻不會因此消了，上前又是一錘就要往瀟客燃胸口捶去。
但見瀟客燃居然不再躲閃，這一拳終於再也沒有捶下去，看著自己居然心慈手軟，心中之氣又是難消，忍不住狠狠跺了幾下足轉頭不肯對著瀟客燃。
瀟客燃見紀小可不再打自己，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見紀小可的氣根本未消，不禁又暗歎了一口氣，這女兒家耍起小性子卻是異常難纏，現在估計紀小可什麼都聽不進去現在還是讓其冷靜一下為妙。
又見陸靜柔正在左近看著自己，瀟客燃便向她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去勸一下紀小可。
誰知陸靜柔居然也把頭轉開，又把臉翹得老高，根本就不去理會自己。無奈之下，瀟客燃搖了搖頭，都是這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確實是拿她們沒辦法。
過了片刻，瀟客燃終於出現在了紀小可身邊。他右手在紀小可眼前晃了一晃，嬉笑道：「別生氣啦！」
紀小可抬手將瀟客燃的手拍開，旋即又把臉一側，根本就不去理會瀟客燃。
瀟客燃身子輕輕一閃，閃到紀小可身前，賠笑道：「你看，你看，我家小可是多麼可愛迷人。可是一生起氣來就可異常難看了，我可不喜歡了。」說著還伸出手來微微在其臉蛋上擠了一下。
紀小可臉蛋本就圓滑，被瀟客燃如此一擠可就更加可愛異常，看得瀟客燃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去逛窯子了，那些妓女有什麼好？」紀小可直撇嘴。
瀟客燃說道：「哪有的事，上次我也是因為失憶被人騙去的，我要是知道那裡是這種地方打死我也不會去的。」
「真的，誰帶你去的？」紀小可似信似疑。
瀟客燃自然還記得此人乃是先前跟他一個房屋的張常在，當時張常在待他也算不錯，若是此時跟紀小可說出他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所以就說：「我們去的時候遇到了一些我失憶打我的人，便大打出手了。出了一口渾氣，後來便被秋水山莊派去的人抓回來，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問柔兒或者秋水山莊一些知道內情的人！」
「真的？」紀小可說著眼睛卻是望向不遠處的陸靜柔。
陸靜柔見到她投來的詢問之色，覺得此事在紀小可心中卻是並非小事，所以自然也不敢再開什麼玩笑，免得多生枝節，所以點了點頭以示瀟客燃的話並非虛言。
紀小可心中似乎餘怒未消，嘟著小嘴似乎在想些什麼。忽然又抬起頭來對瀟客燃說道：「以後不許再去那種地方，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是。是，是。」瀟客燃連聲稱是。說道：「以後打死我也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了，你就原諒我啦！」
紀小可小嘴翹了翹，片刻之後望了眼前的瀟客燃，見他還是在等待自己的開口說些原諒他的話，其實先前在打在瀟客燃胸膛的時候她的氣已然消了大半，只是不在他面前擺擺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會遷就他，所以才不理他，此時他目光中儘是期盼之色，希望自己能說出一句不怪他的話來，心中忽然卻是一喜，原來自己在瀟客燃心目中的地位也是很重要的，看了看他胸口上還用一隻手捂著，便去輕輕摸了摸先前被自己打過的地方，柔聲說道：「還很痛嗎？」
「不痛，不痛，只要你不怪我我就不痛了。」瀟客燃不禁又嘻嘻笑起來，他知道紀小可已然原諒他了。
紀小可撇了他一眼，眼中似乎儘是嗔怪之意，怪他居然如此油嘴滑舌，把頭一扭再次望向別處。
瀟客燃心中卻是一喜，知道這樣子便算是原諒他了，便拉過紀小可的手而後又拉過陸靜柔的手繼續往前走欣賞秋水山莊後院的美景。
過得了一時三刻，他們幾人但覺得有些累了，不知不覺地就朝著先前瀟客燃的房間行去，當他們轉到先前那個房間的時候，幾人旋即被眼前的一幕微微愣了一下，但見一道白衣素裙的女子正在房門奇偶站著，眼睛不斷向四下張望著，似乎正在等待什麼人。
她見到瀟客燃幾人出現，略帶焦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旋即走了上去，但見長裙拖地，舉止端莊，更帶雍容華貴之色，一看就知道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出身。
「娘。」瀟客燃叫了一聲便迎了上去。
「你去哪裡了？我都見不到你了。」
「夫人。」二女跟著瀟客燃來到近前連忙屈膝喊了一聲。
「好，好。」殷素琴笑著答應著，笑容叫人感到無比和藹，便又對瀟客燃說道：「你傷勢還沒有好，不要倒出亂跑。」
「我是覺得屋裡太悶了，所以就要小可跟柔兒帶我出去走走，沒有想到卻叫娘在這裡擔心苦等，孩兒知道錯了！」瀟客燃覺得自己忘記讓陸靜柔吩咐一下下人，看看誰來找他應當告訴他們一聲。這樣就不會叫人苦等了，這些都是自己一時疏忽，確實是自己的錯。
一言甫畢。殷素琴心中微微一動，轉而又是一副深情的樣子看著瀟客燃。還伸手在瀟客燃俊朗的臉上輕輕撫摸著，忽然眼中又充滿了歉然之色，說道：「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你不會怪娘吧？」
瀟客燃握著殷素琴的手，輕聲說道：「你是我娘，當孩兒的哪裡會怪自己的娘親的！」
聞言，殷素琴臉上兩行淚水卻是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回想起當年瀟客燃還小的時候。自己忍心拋下他獨自一人離開，如今他卻根本沒有一點怪罪自己的意思，感動之餘，兩行淚水也跟著簌簌流了下來。
「怎麼了？娘，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孩兒說錯話了。」瀟客燃心頭一緊，更是急了，伸手便要拭去殷素琴臉上的淚水。
「我……我沒事。」殷素琴回過神來才感覺到自己失態，急忙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
「娘，你別哭。若是有什麼錯你罵我打我就是了，千萬不要哭啦。」瀟客燃說得也極是懇切。
「傻孩子。」殷素琴轉哭為笑說道：「錯不在於你，娘又怎麼會捨得罵你打你呢？」
瀟客燃見娘親不哭了。心中稍微安了一點，又說道：「娘，這裡風大，我們進去說吧。」
殷素琴聞言心中一凜，原本瀟客燃說的話是怕她自己受寒，但是她也是被這麼一說才想起瀟客燃傷勢初癒，實在也受不得涼，急忙之下幾人就往屋裡行去了。
回到了屋裡，取過折子點起蠟燭。母子兩人慢慢談起了這些年來的經歷，殷素琴這幾天雖跟兒子有過不少接觸。可是真正能這麼近談心的卻是第一回，原本他還怕兒子會因這些年來遺棄而恨她。可是兒子卻是因為見到了生母而無比欣慰，這讓她感動不已。
談著談著，萬青古雲跟傅淮通江譽鶴和秋水山莊三位莊主也都來看瀟客燃的傷勢如何了，瀟客燃一一謝過他們的關心之後又說了一些接下來要怎麼走的想法，其中雖然有些驚險，但是陸懷恩幾人卻只是默默地聽著，他們給瀟客燃出不了什麼注意，或者他們也覺得此刻瀟客燃的注意雖有風險，但也是最妥當的辦法了。
過了不久，瀟客燃心中似有所動，問道：「莫少龍呢？他應該還沒有走吧！」
「哦，先前我在門口等你的時候萍兒也來過，她說要去找你，而莫少龍則是跟在她身後。」殷素琴說著還抿嘴輕笑了一聲，似乎心中有所想法。
瀟客燃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清風堂還出了這樣一號人物，當年救他的時候還真以為他只是一個走投無路的江湖中人。」
傅淮通也說道：「當年我也曾聽說莫陽寨寨主莫少龍年紀不長，武功卻是練得出神入化，只是太癡迷於武學最後卻是走火入魔暴斃而亡，沒有想到最後卻是被他的弟弟禍害到這種地步。」說著也搖了搖頭。
江譽鶴似有所思，歎了一口氣，說道：「武功臻至化境那又如何，若是沒有半點心機被身邊至親之人算計也是難免。」
傅淮通瞪了他一眼，恐怕江譽鶴之話乃是一語雙關，既說莫少龍也是在說坐在這裡的殷素琴，清風堂會有今日殷素琴逃脫不了干係，雖現在誰也不想拿殷素琴如何，但是心中難免還是會怪罪於她，但是如今殷素琴跟瀟客燃母子團聚，什麼都不要再說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江譽鶴感受到傅淮通的目光，臉色微微一變，側著臉也不再多說些什麼。
瀟客燃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殷素琴是他娘，無論娘親做錯什麼他都不會去怪罪於她，江譽鶴是自己的叔叔，更是為清風堂盡心盡力之人，他更不敢有何怨言。
若說要怪就怪自己說了先前那句莫少龍可在的話，便如今之計只能繼續說道：「等會莫少龍來了，我有些話想要跟他說一下。」
傅淮通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怎麼說莫少龍的武功也算是一流，請他幫忙擺平此事也是好的。」
瀟客燃搖了搖頭，說道：「你這三不通這回可又說錯了，我是想請莫少龍幫個忙，只是近日來發生的事我卻想要自己解決，不想再去把任何人牽扯進來。」
「嗯？」傅淮通倒是有些捉摸不透瀟客燃的想法，忽然說道：「看來老朽越老越糊塗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還是找個地方好好享受一下清福了。」
瀟客燃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小老兒每句話都是飽含深意，但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