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回 不是冤家不聚頭 文 / 林瀟鴻
第五十八回不是冤家不聚頭張常在戴著許文清兩人順著方向,在秋水山莊黑暗的角落處,一路摸出了山莊,此時雖說是夜裡,可是街上繁華的景象卻是遠比莊內的冷清要好上無數倍。
許文清上次來鎮上的時候卻是夜裡,還不小心被人打得好慘,要不是許伯出手,還不知道會被打成什麼樣子,此後都不曾在街上閒遊過了,如今跟著張常在出來,心中說不出的好奇歡喜。
張常在笑道:「怎麼樣?沒有白出來吧?」
許文清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想不到晚上這裡也這麼熱鬧。」
「你願意的話以後經常帶你出來玩!」
「好啊,謝謝張大哥。」許文清竟然忘了山莊是不允許他們夜間出來的。
忽然傳來一陣「嗤嗤」yin笑聲,許文清聽得雞皮疙瘩都快忍不住長起來了,順聲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一處閣樓頗為壯觀,四周掛滿了紅色燈籠,照得週遭的地方極為明亮,猶如白晝一般。樓上幾個穿著不同顏色衣裳的年輕女子,不斷揮動手中手絹,對著過往的客人招手嬉笑,說不出的妖嬈嫵媚。
許文清當時就傻眼了,這都是些個什麼地方,為何樓上樓下有這麼多的女子,不禁怔怔看著她們。
「看傻了吧,別說張大哥沒有照顧你,所以今兒個我就帶你去一個你終身難忘的地方玩一玩。」說著不等許文清回話,便拉著他的手往那裡行去。
「悅香院。」走進了一些,許文清終於看到了這個大院正門匾額上的幾個大字。
「客官,快快裡面請。」一個無比妖邪的聲音傳入了許文清耳中,竟還去搭住他的胳膊。
許文清吃了一驚,轉頭看時,見一個姑娘不過雙十年紀,臉上塗了厚厚一層脂粉,見不清真模樣,身上香水味道,撲鼻而入濃的許文清都有作嘔的衝動了,許文清急忙用另一隻手要扯開她的手,卻又發現,她身上的衣裳甚薄甚窄,很多肌膚都露了出來,完全不是一個尋常女子的家持。
「不要怕,很快你就會喜歡上這裡了,這可是一個讓你醉生夢死的地方。」
許文清又轉過頭來,對他說話之人正是領他來這裡的張常在,見他身邊不知道何時也多了一個濃妝粉飾的妖嬈女子,說著就直接將許文清拉了進去。
那兩個女子跟著許文清他們上了樓,尋了一張圓桌坐了下來,許文清很是拘謹,掃量了四週一眼,每一張桌上都有男有女,而且所以女的都如同身旁之人那般穿著,那些男的對女的動手動腳,那些女的卻笑得更加yin蕩了。
許文清不禁小聲問旁邊的張常在說道:「張大哥,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覺得好邪門啊!」
「客官,你是裝傻呢,還是真的不知道。」坐在許文清身旁的那個女子一隻嫩指輕點在許文清額上,笑道:「這可是悅香院,方圓幾百里首屈一指的大**,今兒個你可算是來對了地方了。」
聞言,許文清大吃一驚,張常在所說的那個能讓自己醉生夢死的地方說開了就是一個**,這才恍然,原來自己也來逛窯子了,他曾經聽許伯說過,窯子裡面的人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還告誡自己不能與之染指。
許文清當即站起身來,擺手說道:「不不,我還是回去好了。」說著轉身就走。
可是他剛一轉身,又嚇了一跳,一道暗紅色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許文清險些就撞上了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人,一身暗紅色在通明的燭光下閃閃發光,說不出的詭異,臉上擦的脂粉紅的跟一個猴屁股似的,險些都讓許文清不知道她是人是鬼了。
「這位客官這是怎麼了,可是對我的女兒不滿意?」
不待許文清說話,張常在卻先說道:「老媽子,我兄弟第一次來這裡,不懂得怎麼玩樂,你有沒有更好的女兒,好好教教我這個兄弟。」
「有,有。」老媽子手中帕子擺了擺,笑得更是歡喜了,對許文清說道:「客官,這是我悅香樓的小玉兒,您如果不滿意的話,我這邊還有玉寶兒,寶心兒,如花,似玉好多的姑娘都是這裡的名牌任你挑選,選到你滿意為止。」說著還不住叫人去多叫幾個姑娘。
「不了,不了。」許文清搖頭擺手說道:「就不勞你費心了,我什麼都不要了。」轉頭又對張常在說道:「張大哥,你慢慢玩我就先回去了。」
「客官,這是怎麼了?」老媽子繼續勸道:「是不是怕對不住家裡的那個俏佳人不高興啊,現在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也就這一次,你的夫人是不會說你的,放心好了。」說著不禁又笑了起來。
「不是,不是。」許文清說道:「我還沒有娶妻生子呢?」
「那就更加好了,」老媽子笑得更樂了,說道:「來來來,讓我們小玉兒先教教你,不然以後你都還不知道要怎麼洞房了!」說著將身邊的那個「小玉兒」塞進許文清懷中。
許文清剛一碰到「小玉兒」的身子,覺得纖細柔軟,心中不禁一蕩,旋即又想到了許伯的教導,心中又是一驚,將她輕輕一推,自己又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沒有想到卻似撞到了一股牆似的,轉過頭來才發現是撞到了人,連忙施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小子,怎麼又是你!」
「是你。」許文清抬起頭來一看,眼前穿得花花綠綠的一個大胖子,正是當日許文清從草屋出來後迷路遇到的第一個人,他還記得很是清楚,這個人當時身旁也帶了一個姑娘,今日想起來那個姑娘應當也是這裡的一個姑娘,而且他手下還有一幫人,也正是這幫人當時打得他差點背過氣來,想不到今日在這裡遇到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龍少爺,原來你們認識啊,那真是太好了!」老媽子也上來搭話。
只見那個龍少爺向四周掃了掃,對許文清說道:「當日救你的那個老頭呢?怎麼他沒有跟你一同來嗎?」
許文清倒是挺憨厚的便說道:「沒有,他今天沒有來。」
當日這個龍少爺曾經聽過自己那些屬下說,他有一個老頭在他背後撐著他,武功很是了得,十幾個人都不夠那個老頭打,還一個個鼻青臉腫回來見他,當時他心中很是氣惱,但又生怕對方是武林高手,所以也就沒有再去追查此事,如今又被他給撞了,心中氣得快不行了,但是礙於他深厚那個老頭,一時竟沒有完全發火。
「為什麼你不把他也叫來呢?」
「他······」許文清想要說他遇害了,可是想想這種事是可以隨便招搖的嗎?當即又說:「他才不回來這種地方呢?」
「來來,你們認識,不如我安排一間雅間,你們好好聊聊。」老媽子還真是和事佬,眼中看到的全都只是銀子,連忙就要人去安排。
沒有想到龍少爺卻是一把將她往後一推,喝道:「誰叫你在這裡多管閒事的。」
老媽子往後退了幾步,摔倒在了地上,一身肥肉震得整片樓宇不禁輕輕搖了搖,她也疼得一時爬不起來。
龍少爺終於露出來本來面目,喝道:「小子,那日有那個老頭救你也就算了,今日你竟然還敢來撞本少爺,你說你這回要怎麼死才抵得過你犯的罪?」原來那天見一群人被打得不成樣子,心中雖說氣憤,但是對他們口中的老頭也有了幾分忌憚,是以先前沒有發火,問清楚了對方身後之人後才要大發雷霆。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住了。」許文清說得也是很冷淡,即使那個龍少爺此時身後站了許多人,其中幾個他認得就是當日對他出手的人,但是心中此時卻是波瀾不驚。
「對不住。」龍少爺一聲喝道:「一聲對不住就想逃過一劫,天下哪有這般容易的事。」說著一陣哈哈大笑,緊接著身後眾人也跟著輕蔑的大笑起來。
「那你想要怎麼樣?」許文清非常從容,他知道以他今日的武功就前些天那些人即使打不過,但是想要退走還是離開得了的。
「我想要怎麼樣?」龍少爺先指著自己,又朝著眾人哈哈大笑,叫道:「他問我想要怎麼樣?」
那些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臉上掛滿了獰色。
笑了一陣,龍少爺望了望四周,想必是要找些什麼玩意兒來折磨人了,忽然將自己一條又粗又大的腿搭放在了一張木几上,喝道:「小子,你今日就從本大爺胯下爬過去,本少爺答應放你離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些人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許文清一聲冷笑,就他們這些人還想要自己從他們胯下爬過去,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一聲冷笑,就欲上前給這個少爺一點顏色瞧瞧。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自己肩上,許文清回頭一看,發現這是張常在的手,又見他臉色不善,陰晴不定,適才的話他都聽在耳裡,雖說他對此事是一個局外人,但是畢竟許文清是他帶來的,又可以說是一個兄弟朋友,如今兄弟被人欺辱,他心中能好受嗎?
「這位龍少爺,你這般欺負人,這不是要以多欺少嗎?」始終沒有吭聲的張常在終於開了口,而且他作為一個教頭在這城裡的一些大戶人家他也認識,眼前這個龍少爺乃是附近一間大布行的老闆的兒子,平日無所事事,就只是吃喝嫖賭,眼見許文清要上前,無論是真要從他胯下爬過去,還是上前叫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都是他所不願見到的,畢竟這裡定然也有人認識他,若是真動起手來,自己兩人最終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你是什麼人?關你什麼事,最好滾開少管閒事。」龍少爺由適才的滿臉獰笑變得冰冷起來。
「他是我的兄弟,望龍少爺看在我的面子網開一面,放了他吧!」張常在拱了拱手。
「你是他的兄弟?」龍少爺轉而又哈哈大笑起來,許文清不過三拳兩腳就被人打趴下,他的兄弟又會厲害到哪裡去呢,旋即又說:「那你就跟他一起從我胯下爬過去吧!」
「何必將事情搞得這樣僵,大家都不好看。」張常在說得不緊不慢。
「那我就讓你好好······」龍少爺一手高舉向張常在臉上拍去。
張常在揮手一擋,擱開了龍少爺這隻手。
「好大的臂力。」龍少爺捂著自己的手腕,失聲說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秋水山莊的張常在啊,怎麼秋水山莊的人也來這裡**。」一個三十來歲的魁梧漢子從龍少爺身後那些人中走了出來,聽他言音有力,功夫看來也是不弱。
聞言,張常在臉色一變,他敢替許文清出頭就不怕有人認出他來,只是那人他卻也認得,乃是龍家僱傭的一個高手,名叫王貴義,兩人曾經交過手,打得不分你我,若是被他拖住想要脫身,也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