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正言若反怨尤人 文 / 海益慶
這天一大早，浩飛剛剛到達辦公室，就接到了香港的長途視頻電話。打開了電腦，對面傳來齊夫人開心的面容說：「我兒子又讓自己和父親在所有的董事面前風光了一把，媽媽以你為榮。」
浩飛笑了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是我的責任；」
齊夫人掩不住心中的喜悅說：「你解除了你爸爸在董事會中的危機，你叔叔的計劃完全被你打敗了。」
「驕兵必敗，這麼多年來叔叔連這個道理都還沒有學會」。
「是呀，敗寇成王歷史來不變的道理。」
「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媽媽，我一會好好承擔起我的義務，守護好我們的基業，您放心吧。」
齊夫人安心的一笑，說：「你這個兒子做的是非常優秀了，那你這個千里追妻的癡情老公要做到什麼幾時啊？」
浩飛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這邊的事忙完就回去，這邊的工作總不能做一半就這樣放下了吧？」
「你工作上的事媽媽根本就不擔心；我打了幾次電話給你，都找不到你人，我也不敢問別人，你和西亞怎麼樣了啊？」
浩飛從心裡笑了出來說：「還有一個多月就放暑假了，到時我會帶她一起回香港，媽媽這次不要對她太嚴厲啊。」
「暑假？不是已經畢業嘛，她還要再唸書嗎？」
「呃……就算今年畢業也要等來年的畢業典禮嘛，再說她要不要繼續唸書，我們暫時還沒有討論過，我會和她商量的。」
「浩飛，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順著老婆啊，你們倆把話都說明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她不能這麼自私只考慮自己吧，嫁了人就要承擔心生兒育女的責任，更何況嫁了這樣一個鵷動鸞飛的老公。」
浩飛被母親的措詞給逗笑了說：「媽媽，能不能不要這樣誇我啊，天下的母親都是覺得自己兒子是最好的。」
「那你確實是優秀嘛，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說啊；總之，你一定要和她說明白，聽到沒有？」
「行了，行了，媽媽，我一定和她說清楚，先這樣，我這邊還有事。」浩飛說著馬上收了線。
掛上了電話，母親的話一直圍繞在浩飛的耳邊，他不得不承認母親話也正是他心裡想的，只是不願意再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再讓兩人的感情發生隔閡。
他還在沉思著，這時艾米莉推門走進了浩飛辦公室，直直的看著浩飛，一言不發。對於艾米莉和浩飛的關係，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向周邊的人透露出他們曾經曖昧的信息，整個法國分公司的工作人員也都大概的瞭解，所以艾米莉進出浩飛的辦公室，基本是不需要通報的，即使浩飛對秘書已經做了交待，艾米莉也總是能不經預約、不經通報的隨時進入他的辦公室。
看著浩飛一直在沉思，艾米莉輕聲說：「在想什麼這麼入神？我都進來好半天了」。
浩飛馬上抬起頭說：「你怎麼在這兒？」
艾米莉環看著辦公室的四周，說：「沒想到我們還能在巴黎見面。」
浩飛向後靠在了椅背上說：「如果有工作上的事，你……」
「浩飛，這是我在巴黎拍的最後一期廣告了，是我的經紀人通知我今天來開會的。」艾米莉打斷了浩飛的話。
浩飛愣了一下，居然忘記了今天的會議，片刻後他淡淡的說：「會議室在外面，你直接過去吧。」
艾米莉看著浩飛無情的臉，繞過了辦公桌，走到了他的面前，心灰意冷的說：「浩飛，上次你和在葡萄園談完後，我知道我們沒有希望了；今天我沒有特意找你，只是情不自禁，這樣順便來看看你，總不會影響你和你太太的關係吧。」
浩飛慢慢站起來，對她說：「我也是為了你好，祝你早日找到你的歸宿。」
艾米莉注視著浩飛緩緩的流下了眼淚。
浩飛趕忙說：「你別這樣，一會被人看到又要誤會了。」
艾米莉馬上環腰抱住了浩飛，扒在他的肩膀說：「浩飛，最後再抱你一次，好嗎？」
浩飛雙手放在西褲口袋裡，面無表情站在原地沒有動，面對一個女人悲傷的眼淚，不管她是怎樣流出來的，此刻，他確實沒有辦法鐵石心腸的推開她。
艾米莉得寸進尺的說：「你多年前的那個訂婚，知道我有多難過嗎？那個時候我看得出來，你遇到了你真心愛的女人，所以我成全你，沒有糾纏你；可最後，她還不是一樣選了你弟弟。現在這個，只不過是長的跟那個女相似而已，她不愛你啊，當時在她家葡萄園的時候她親口跟我承認的，她不愛你，真正愛你等你的人是我。」
這一幕被站在門外的莫道軒看到，用手機拍了下來，然後匆匆離開了；後面的情景跟對話他都不需要知道和瞭解，只要斷章取義的讓西亞看到，這個艾米莉和浩飛擁抱在一起的畫面就足夠了。
聽到這裡，浩飛馬上推開了艾米莉，說：「夠了，我的事以後你都不要過問，我們之間要說的都說明白了，你出去準備開會吧。」說完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看著。
艾米莉擦一下眼淚，不捨的看了浩飛一眼轉身離開了。
浩飛想著艾米莉剛才話，在葡萄的時候他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各自的心意了嗎？西亞為什麼會跟她說不愛自己呢？還是艾米莉在挑撥離間，他正在思考著，被前來通知他開會的秘書打斷思緒，浩飛馬上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走向會議室。
驕陽集團巴黎分公司紅酒項目的整個會議中，艾米莉眼睛一直盯著浩飛，她要向所有的人展示著他們的曖昧；因此，浩飛草草的結束了會議，正在大家紛紛起身離開時，艾米莉突然暈倒在地，在倒地的一剎那間，頭撞倒在會議桌的桌角上，頓時額頭處鮮血直流，實實的上演了一出苦肉計。這時大家都圍了上來，助手扶著她，她虛弱的不停的喊著：「浩飛」。
浩飛看到額頭處直流鮮血的艾米莉，馬上走了過來扶起半暈厥的她說：「艾米莉，你怎麼樣？你醒醒啊？」然後轉頭對旁邊的人喊著：「趕快準備車，去醫院啊。」
艾米莉瞇著眼睛，趁勢緊緊抓住他，在他耳邊貌似虛弱的說：「浩飛，你別走，你陪著我。」
浩飛點一下頭，看著她鮮血直流的額頭，馬上抱起她送去醫院；此刻，不管這個女人是如何的翻手雲覆手雨，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了。
將艾米莉送到了醫院，處理好了傷口，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西亞在宿舍等了浩飛一個晚上也不見人，打了幾次電話也沒有人聽；她很擔心，這是他們相識來從來沒發生的狀況，她不想這樣等下去，決定去浩飛公司找找看。
西亞剛走出宿舍，道軒出現在西亞面前說：「這麼晚了，急著去哪兒啊？」
「既然知道這麼晚了，你又為什麼在這兒？」說完沒有再理他，繼續向前走。
道軒追了上去說：「是不是等了老公一個晚上都不見人？電話沒有人聽？」
西亞停下腳步，緊張的看著道軒說：「你怎麼知道？出什麼事了？」
「我們的會議剛剛結束散場時，那個模特，就是你老公的前女友突然暈倒了，你的好老公當著眾人面，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馬上抱起她送去醫院了。」道軒幸災樂禍的說著。
和浩飛在一起後，從他的身上西亞學到了從前沒有沉穩，她沒有表示出不安，反而不懈的說：「這麼晚了，你特意跑來告訴我這些，就是想挑撥我和他的關係？你能成熟點嗎？」
道軒反而更加著急了，說：「西亞，我說的是事實，你看，他連手機都掉了自己也沒有發現。」說著拿出浩飛的手機放在西亞手裡接著說：「你自己還給他吧。」
西亞接過手機仔細的看著，上面還有顯示出她打過的幾個未接電話，的確是浩飛的手機。
道軒接著說：「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還有，你看裡面，手機摔下外殼的時候，我看到的，這種情侶貼應該不是你送的嗎？」說著打開了手機外殼的蓋子，內蓋上貼著當年恩夕送給浩飛的一張情侶手機貼，上面寫著一個夕字。
看到西亞呆住的神情，道軒繼續說：「這個應該不是你的嗎？還有，你不是這個夕字，他一定還有別的女朋友。」
西亞呆呆的看著這個手機上的情侶貼，突然像有把鐵錘在她的心上狠狠的砸了一下，讓她感覺頓時崩潰的不是道軒的話，也不是艾米莉；因為她明白，這個模特在浩飛的心裡沒有角落；真正讓痛徹心扉的是這個手機上留有這個「夕」字的貼紙。
看著西亞突然慘然不樂的臉，道軒說：「西亞，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說著推了她一下。
西亞平淡的說了句：「謝謝你來這一趟告訴我這些事，明天一早我還有課，你回去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回宿舍。
西亞傷心的表情讓莫道軒心想，算是事以密成，沒有再追回去，站在原地竟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道軒回到了自己在巴黎的住處，一進客廳沒有開燈直接躺在了沙發上，歎了口氣，心中又打起了無數個問號。這時，突然燈開了，康妮走到他面前過來說：「看你的樣子，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啊？」
道軒坐起身看著康妮說：「你在說什麼？」
康妮笑著說：「哥哥，我看到你撿到齊浩飛的電話了，難道你不是拿去交給西亞了嗎？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既然這樣，就不要拖我的後腿，如果你能幫我那就更好了。」說完沒有再理康妮，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浩飛一直在醫院等待著艾米莉完全做完了檢查，送到了病房。醫生對他說：「她沒有什麼大礙，可能因為工作疲勞才會暈倒，保持平穩的情緒，休息一下就好了。」
浩飛走到艾米莉的病床前說：「你好好休息吧，醫生說你沒事了。」
「浩飛，你今晚不能留在這裡陪我嗎？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可以相互照顧的。」艾米莉說著流下眼淚。
「醫生都說了，不要你激動，我留在這裡對你根本沒有好處。」說完馬上對旁邊艾米莉的助手說：「有什麼事情再聯繫我們公司。」說完匆匆離開了。
浩飛看一下手錶，已經這麼晚了，準備打電話給西亞，找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手機；他猶豫了一下，這個時間她一定在宿舍休息了，再趕過去，她一定會追著問，為什麼這麼晚還來，與其這樣，不如當做沒事發生，他獨自一人開車回到家，已是深夜，多日來的工作疲勞讓他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浩飛回到公司已經十點多了，找遍公司上下都沒有找到手機，打了幾次電話給西亞她都沒有接，他心想：難道這個小氣鬼生氣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休息時間，浩飛坐不住了，獨自開車去西亞的學校找她。走到了校園，見到西亞冷若冰霜的臉，他心裡沉了一下，很快的恢復笑容問：「怎麼一上午不接電話呢？」
西亞沒有看他，冷淡的說：「你有事的時候，不也是不接電話嗎？」
「噢，昨天我的手機丟了，你打過電話給我嗎？」浩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西亞歪頭冷眼看著浩飛，沒有說話。
浩飛看著她的這副表情，沉默了一下，一隻搭在她的肩膀上哄著說：「你這副要吃人的樣子，是在生我的氣嗎？也難怪啊，我老婆那麼難得才給我打次電話，我居然沒有接到，被我抓到是誰弄丟了我的手機，我一定不放過他。」
西亞看著浩飛慢慢拿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獨自向前走開了。
浩飛追了上去，語氣有些著急的問：「你到底怎麼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是……是手機弄丟了，我才接不到你電話的，有必要這樣不理我嗎？」
西亞還是不說話快速向前走，浩飛一把拉住她說：「好，我道歉，我應該提前給你打電話說好時間的，但我真的沒想到昨天的會議會開那麼久，這次就先原諒我好吧？」
「你真是謊話連篇，撒謊表演的水平更勝一籌了。」說完西亞甩開浩飛的手，繼續向前走。
浩飛與她保持的平行的距離，想到了昨晚和艾米莉在一起，他盡可能的安下心哄著西亞說：「這可是你的學校，我這樣追著你多難看啊；你看，我訂了位置，我們去吃午餐吧，你可以邊吃邊罵我，好不好？」
西亞停下了腳步，盯著浩飛，從口袋裡拿出了他的手機遞到他手裡說：「這次放好了，英雄救美的時候不要再掉出來，不然萬一到了荒山野嶺的地方，沒有辦法求救。」
浩飛看著手機驚訝的問西亞：「我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這兒？」
「你說呢？」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西亞拿過了他的手機，打開了後蓋，拿著上面的情侶貼在浩飛眼前晃著說：「這個才是讓你忘不了的最愛？」
浩飛看到這個情侶貼閉了下眼睛，突然想起了當年這個情侶貼的來歷，這麼久了，居然忘記拿了下來；這樣敏感的時刻，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西亞看著他愁緒的臉說：「還有什麼好說的，還在想怎樣圓謊嗎？何必要活的那麼累呢？我們算了吧。」
「等等，這張貼紙是好多年前的了，放在裡面，我都已經忘記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當然是好多年前的了，不然會是最近嗎？」
「我真的都已經忘了手機後面還貼著這個東西，以前的事我們都說開了，別再重複了好不好？」說著他狠狠的撕下貼紙扔了出去。
「你們分開三年了，這三年裡，你沒有換過手機嗎？別在找借口了。」
「我承認這個是我自己貼上去的，這個手機也是在剛認識你前換的，那個時候我們還沒開始。撿到我手機交給你的人根本是不安好心，你別受外人的挑撥好不好？」
「好，那麼昨天晚上你開完會去哪兒了？」
浩飛看著西亞，聯想到這張多年前忘記拿掉的貼紙就已經引起西亞的猜忌了，這個時候要是再說艾米莉進醫院的事，恐怕是火上燒油了，他遲疑了一下說：「呃……我本來想找你，可是電話找不到了，當時太晚了，我又怕打擾你第二天上課，就直接回家了。」
西亞盯著浩飛，面對他的謊言，她即不想揭穿，再不想再淡淡的說：「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下午還有課，你走吧。」說完瞪他一眼轉身離開了。雖然那讓舊的貼紙的確讓西亞心裡不舒服，雖然知道艾米莉在浩飛的心中沒有佔據任何角落，可是面對謊言才是西亞不能原諒的。
浩飛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也轉身離開了，身體裡那股天生的桀驁不馴都湧了出來，心想自己已經這樣跟她陪著笑臉解釋了，她居然還是不依不饒，一張舊貼紙，至於這樣嗎？
浩飛帶著一肚子氣回到辦公室。不一會，康妮走進來看到浩飛生氣的表情心裡笑了起來，她關心的問：「齊總經理心情不好嗎？」
「康妮小姐，有什麼事嗎？」
康妮笑一下，從身後拿出一個文件夾微笑的浩飛說：「這是我做的第二季的銷售計劃，看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浩飛接過文件確沒有打開，用疑問的眼睛看著她。
康妮說：「我也是學經濟管理出身的，這個計劃算是我對專業的一個學習，希望你能幫我指出不足，好讓我有所提高。」
「為什麼幫我做事？」
「難得跟驕陽集團這種國際型的大公司合作，我多做一點，就算是為了我們的家族吧。」
「康妮小姐不計得失，這種生意上的夥伴現在已經很少了，更何況還是女孩子。」
「最主要的是我知道你和西亞吵架了，目前恐怕你沒有心思做這些不是嗎？我要想生意繼續進行，所以昨晚連夜趕通宵做了這些。」
浩飛不解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和她西亞的事？她告訴你嗎？」
「呵，你現在更關心的應該是這份報告吧？以我對你的瞭解，不是應該工作第一位嗎？」
「那看來康妮小姐不夠瞭解我，西亞和你說過什麼？」
「我和她應該算不上朋友吧？這個當gnac的宴會中，你不就看到了嗎？你送艾米莉小姐去醫院那晚，是我哥哥撿到你的手機，然後交給了西亞，當晚的事也是我哥哥繪聲繪色講給她聽了。」
「那你為什麼不幫你哥哥，確來告訴我？不怕我報復你哥哥嗎？」
康妮曖昧的笑了說：「我喜歡讓你欠我的人情，因為人情債是無法用金錢來償還的？即使你再有錢也無法補償。」
浩飛注視了康妮片刻，淡笑了一下說：「謝謝你銷售報告，我會好好看的。」面對康妮的示好他敷衍的一帶而過。
這時浩飛辦公室的視頻電話響起，他注視著康妮微笑一下，示意他要接電話，康妮輕聲說句：「再見。」
浩飛歎了口氣，拉著臉打開了電腦，對面傳來的是宣凱像打了勝仗一樣的表情。
看到浩飛拉長的臉，宣凱有點吃驚的問：「你怎麼這副表情？這次的項目可是讓你的光輝再次照耀了出來啊。」
浩飛不耐煩的說：「別提了，你找我什麼事？」
「噢，我找了你一上午，你的手機怎麼都不通，齊伯伯讓你把第一季海外銷售的利潤情況馬上傳過來。」
「我馬上叫人傳給你。」說完準備掛電話。
「等一下，還有，明天的董事會還要第二季海外銷售計劃，要你一起給我。」
「還讓不讓我喘氣了？需要這麼急嗎？急的話，你自己趕過來做吧？」說完沒有等宣凱反映馬上收了線。
對面的宣凱一頭霧水，心想既然不是工作上的問題，那肯定是和西亞又出了什麼狀況；但目前關健是怎樣跟齊振榮交待浩飛的答覆呢，還沒想到答案，就被齊振榮叫去了書房。
宣凱恭敬的喊：「董事長。」
齊振榮溫和的說：「在家裡，還喊什麼董事長，叫……齊伯伯好了。」
「是，齊伯伯」。宣凱放鬆了很多。
「找到浩飛了嗎？他那邊怎麼樣啊？」
「噢，他的手機弄丟了，我剛剛才和他聯繫上，第一次的海外銷售報告馬上就傳過來了；呃……您要的第二期的海外銷售計劃，暫時要等一等，浩飛哥手上還有我們公司其他的工作。」宣凱盡可能的幫浩飛掩蓋著。
齊振榮命令式的說：「讓他把手頭上其他的事全放下，先作這個。」
「齊伯伯，浩飛哥過去這段時間，人瘦了不少；那邊必定不是香港，不是我們自己的地方，好多事都是他親力自為的。所以……」
「那你就飛過去幫他吧。」
「我？？」
齊振榮直視宣凱肯定的說：「我們這邊的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你去幫他，快點把那邊的事情弄好，上了軌道，和他一起回來，浩揚在美國短期內恐怕不會回來了，我需要你們兩個人都在我身邊。」
「是，齊伯伯。」
「宣凱，這麼多年了，你一直幫著這兩兄弟收拾了不少爛攤子；在我心裡，一直就像我的另一個兒子，齊家絕不會虧待你，他們兄弟有的，你一樣都會有。」
宣凱感激的心裡說：「齊伯伯，您照顧我和我爸爸這麼多年，還供我在國外唸書，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齊振榮看著宣凱心慰的點點頭說：「交待好你手上的工作，盡快出發去幫浩飛，事情做完了，一起回來，齊伯伯老了。」
「是，齊伯伯。」
宣凱離開了書房，齊振榮閉上了眼睛長舒了一口氣，究竟父母是子女的債，還是子女是父母的倩，他這一生虧欠了太多的人，為了做生意做了好多不擇手斷的壞事，老來還有這兩個兒子圍繞在身邊延續著他的事業，他也算是老來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