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綿綿細意度余假 文 / 海益慶

    本次項目計劃第一階段的調試已經順利完成，工作結束後浩飛正要趕著去見西亞，在途上遇到了艾米莉。

    艾米莉一見到浩飛，委曲的伸出雙臂說：「浩飛，都過了好幾天了，你看我的傷還是那麼清晰，你看這些淤痕，你太太難道是黑社會嗎？」

    浩飛歎口氣嚴肅的說：「如果你不去招惹她，去說些不好聽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吧？」

    「你口口聲聲偏向著她，難道都沒有念過我們過去的舊情嗎？不管怎樣，今天受傷的是我。」

    浩飛警告式的對艾米莉說：「你聽好，我們的事已經過去了，不要拿著以前的事，在西亞面前搬弄事非，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我不揭穿，是因為我做人的原則希望任何事情要留有餘地，但這不代表你可以肆無忌憚拿著我們之前的事去傷害西亞，明白嗎？」

    「到底是寧西亞，還是當年的費恩夕，你分得清嗎？要不是因為這張臉，你會娶她嗎？你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你心裡愛的那個人已經是你的弟妹了，這個只不過是個假冒貨。浩飛，我對你怎麼樣你沒有感覺嗎？」說著艾米莉摟住浩飛的脖子。

    浩飛馬上拉開她說：「你給我聽著，我自己的感覺我很清楚，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喜歡的就是她這個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浩飛，從我們分開的那刻起，我就一直等著你，盼望著你回心轉意，你來法國的這三年，我做了多少事，就是為了能再跟你見面，也許上天感動了，讓我可以在法國再見到你，我不要離開你，你結婚了我也不介意。」說著流下了熱淚，環腰緊緊抱住浩飛。

    男人，也許在面對女人眼淚的時候都不能再鐵石心腸，更何況一個曾經和自己有過關係的女人，的確，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傷害過他。

    浩飛拍著她的肩膀態度平和的說：「我知道這次的代言計劃你減少了籌勞，我會跟總公司申請把差價補給你，公司不批的我私人會補給你；總之，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再也不要跟我有任何關係，更加不要拿著工作的借口來找我，這樣都是為你好。」

    「難道我們以後都不能再見面了嗎？工作上的接觸也不可以嗎？」

    「工作上的問題可以通過公司來聯繫，如果你有困難我會幫你的，但是我不希望我們以前的關係影響到我現在的婚姻。如果你那樣做了，後果是你不能承擔的，我說的很明白了吧？」說完轉身離開了。

    浩飛的話安撫中帶著威脅，讓艾米莉望而卻步，她站在原地看著浩飛的背影，更多的是傷心絕望。

    這時站在遠處的莫道軒將這一切都的很清楚，因為距離比較遠他聽不到浩飛和艾米莉的談話內容，只看到浩飛平靜的眼神，艾米莉傷心的哭泣，他不知道他們倆最終談妥到什麼地步，居然還擁抱在一起。他笑了，把剛剛用手機拍好的畫面存儲好。

    西亞從房間換了衣服走出來，莫道軒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西亞說：「啊，嚇死我了，你幹嘛突然跑到我房間門口嚇人。」

    「你幹嘛嚇成這樣，你房間我也不是沒有來過？」

    「但是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這樣突然跑到我房間門口，我老公會不高興。」西亞邊說著邊走到客廳。

    道軒緊跟著她說：「你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他倆已經走出大廳到了大門口，西亞突然站住說：「我變成什麼樣了？」

    「挖苦別人，跟女人打架，所有沒格沒調的事，你都做了，為了一個男人改變成這樣，值得嗎？」

    「沒格沒調？我變成這樣了嗎？」西亞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發起了呆。

    「是的，可怕的是，你自己居然不知道你變成了這樣，你還是那個瀟灑的你嗎？如果當初我提出的訂婚把你推向了另一個深淵，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西亞眨下眼睛說：「別把你自己想的那麼重要好不好？沒有人會為了你改變什麼的，至少我沒有。」

    「西亞，我不相信，你的愛情真的來的這麼快嗎？以前你對我一點……哪怕只有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話，我真的一直拿你當兄弟啊。」

    「哈，謝了，兄弟，如果以後你傷心了，我依然可以借個肩膀給你流淚的。」

    道軒苦笑的看著西亞，拍一下她的肩膀，西對她微微一笑。

    這時浩飛迎面走了過來直接說：「怎麼個換個衣服換這麼久？」

    道軒說：「我們碰到隨便聊幾句，希望你不要誤會。」

    浩飛一手搭在西亞的肩膀上說：「當然不會，我和西亞之間彼此相互信任。」

    道軒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他沒有機會把剛剛拍到的艾米莉抱住浩飛的視頻給西亞看，他心裡一直盤算著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拿出來。

    看著道軒遠離的背影，浩飛說：「你和那個假洋鬼子說什麼呢？說的那麼深情對視。」

    「什麼對視啊，就說些以前的事，你感興趣想聽嗎？」

    「我沒興趣知道，但你是不是需要注意一下的言談舉止？」

    「我要注意什麼？你生氣了？」

    「你和我已經結婚了，確和前任訂婚對像談笑風生，親親我我，這合適嗎？」

    「哪有親我？你眼睛壞掉了？」

    「你……我是說你倆的談話太過親熱。」

    「哦，這個意思啊，你這有什麼好氣的？就是說起個好笑的事情。」西亞不經意的解釋道。

    「但在外人看來，會以為你們倆有什麼，我臉上會好看嗎？」

    「哎呀，我和他怎麼回事，你不是都知道嘛，我要是喜歡他，還會和你假結婚嗎？」

    「你這麼大聲喊假結婚了，你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西周環顧一下四周說：「對不起，對不起，一時著急，我就奇怪你為什麼氣成這樣啊？」

    「你聽著，外人看起來你們倆的剛才的情景像情侶在談戀愛，我不想被人說我太太在新婚期間有外遇，總之以後你和他說話要注意態度，這總行吧？」

    西亞捂著嘴笑了說：「哦，你是擔心外人說你戴藍帽子吧？」

    「是綠帽子」浩飛剛說完就閉上眼睛，知道自己不該接這句話，像中了圈套似的用手捂著額頭後悔極了，怎麼會被這個小y頭搞暈了頭。

    「哦，是綠帽子啊。」西亞看著浩飛的表情得意的笑著。

    「別再提這三個字了，你是故意說錯的吧？」

    「怎麼會呢？我是真的分不清紅帽啊還是綠帽藍帽什麼的；你知道的，我中文不好啊，你至於生氣成這樣嗎？」說著西亞用手按一下浩飛緊皺的眉頭又說：「你別再皺眉了，顯得那麼老，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大我十歲嗎？」

    浩飛舒展開愁眉，無語的看著她。

    西亞拉起他的胳膊笑著說：「你知道快速消氣的方法是什麼嗎？」

    浩飛沒有說話，用疑問的眼神示意她快說。

    西亞笑一下說：「你今天的工作都結束了嗎？」

    浩飛還沉寂在剛剛的不快中，隨便點了下頭，沒有開口說話。

    西亞大方的說：「那跟我走，就知道了。」說著拉起浩飛的胳膊小跑式的走了。

    他們再次來到了干邑區的中心當地的特色餐館，西亞停好車，對他說：「我再做一個讓你不後悔的決定，來吧。」

    浩飛邊走邊問：「這個地方看起來很眼熟啊，哦，是剛到的那天晚上我們來過的地方是吧？」

    「怎麼樣？感覺不一樣吧？我沒有騙你吧？白gnac和晚上是真的不一樣吧？」

    浩飛笑了下，說：「你繼續做夢吧。」

    兩人點了一大餐桌美食，上齊菜後，西亞按照慣例點了紅酒，浩飛說：「大白天的怎麼喝酒啊？」

    「這gnac，又不是別的地方，現在是中午，喝醉了正好回去睡午覺，不醉不歸啊。」

    「你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大的酒量啊？」

    「我也算是在酒窖裡泡大的，怎麼可能沒有點酒量，倒是你，你不是應該有很多的應酬嗎？可是我看你酒量不怎麼樣嘛，男人該有的你酒量你怎麼沒有呢？」

    「喝酒應酬這種事不需要我來做。」浩飛被對西亞的嘲笑作出反擊。

    西亞撇著嘴笑了說：「ok，ok，別在炫耀你的身份了，這個酒gnac的地區出產的，一定要嘗嘗啊。」

    「這有什麼特別啊？」

    「這種酒用多種白葡萄酒二次蒸餾後獲得的精酒，按比例調製好，在橡木桶中慢慢陳釀而成。而在其他地區，即使按同樣工藝釀造而成的酒，也不能叫做干邑。干邑的整個製作過程必須在干邑地區完成，所需要的白玉霓葡萄也必須產自這個地區。所以，現在你有足夠的理由好好喝一杯啦。」西亞說完舉起酒杯。

    浩飛笑著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西亞馬上問：「怎麼樣，棒吧？」

    「其實我真的不太會喝酒，反而對你的故事比較感興趣。」

    「故事啊？我聽我爹地說過，1875年，干邑遭遇了歷史上最為慘烈的葡萄根瘤蚜蟲害，幾乎把全部葡萄園摧毀。這次蟲害之前生產、正在橡木桶中慢慢老化的干邑，被認為是質量優異、存數有限的好酒。當人們在酒館中吆喝酒保「給我來一杯拿破侖」，意思就是說：「來一杯拿破侖三世統治時生產的干邑」，也就是蟲害之前的好酒。久而久之，「拿破侖」這個人類歷史上最著名的個人姓氏，就成為最高級的干邑的代名詞。」

    浩飛報仇似的笑著說：「女酒鬼。」

    「這麼動聽的故事就換來這麼個稱號？一會還想帶你去個地方，那就算了吧。」

    「ok，我收回剛才的稱號，你還有什麼好建議啊？」

    「快吃吧，吃完不就知道了嘛。」西亞神秘的說。

    很快浩飛開心起來，用餐前的不快情緒被西亞的小故事給趕跑了。兩人用餐完畢後，走出餐廳，西亞邊走說：「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心情完全好了？我不是說過嘛，人在飢餓的時候就會生氣的。」

    浩飛說：「可是我跟普通人不一樣，我要看下一站的行程才知道會不會消氣。」

    西亞自信的笑了，她相信下面的行程會讓浩飛滿意的，她挽著浩飛的胳膊向前走。

    除了醉人的干邑，這裡還彙集了當下世界最頂級的干邑酒商。西亞帶浩飛來參觀了馬爹利、人頭馬、軒尼詩、卡慕這些頂級干邑酒商的工廠，因為它們都是對公眾開放的。西亞帶著浩飛走進其中一家工廠，一進入像間大倉庫似的酒窖，映入眼簾的是兩側好大的大圓木桶，這裡沒有多餘的修飾，沒有豪華的裝修，延著參觀路線慢慢向前走，彷彿時光倒流，像是回到了四、五十代的工廠加工車間一樣，再向前走，到了酒窖，感覺時光倒回了舊時代的羅馬，酒香味瀰漫著周圍的空氣；而調製好的干邑就存放在酒窖的罐子裡。

    西亞說：「你參觀了這些酒廠，對你的工作有沒有幫助啊？」

    「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我的工作來了？」

    「我爹地說的啊。」

    「我就說嘛，這種地方完全不像是你選擇的風格。」

    「也不是啊，你想像一下，這罐子中的酒，都存放了200多年，如果將它封存的時光一飲而盡，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能是什麼感覺，當然馬上醉倒了。」

    西亞拍一下浩飛的胳膊說：「哎呀，你能不能有點想像力啊？」

    浩飛開心的笑了說：「好吧，好吧，那你最喜歡的是什麼類型的酒呢？」

    「我不騙你，我最喜歡紅酒。」

    「為什麼？女孩子不是一般都喜歡雞尾酒之類的嗎？」

    「那是你認識的俗氣型的，就像那個模特是吧？」

    「你這跳躍式的思維也太……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你看，現在這種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時刻為什麼要提起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來掃興呢？」

    「不相干，這三個字說的我倒是蠻喜歡的。好吧，就告訴你吧，我喜歡紅酒是因為把它倒在乾淨透明的水晶杯裡，然後輕輕地搖晃紅通通的酒汁在杯壁上轉圈流動，當酒汁達到的最高的地方有一圈水跡略為鼓起，慢慢地就在酒杯的壁面形成向下滑落的那種景像，就像清澈的小河流著水，感覺好極了。」

    浩飛看著她陶醉純潔的樣子，心動十分，要不是周圍有人在，他一定深深吻下去，他深吸了口氣定了下自己的情緒，說：「第一次聽到有人把紅酒的掛杯的度做這樣的比喻。」

    「是不是又想說我在做夢？你們公司不是有很多生意嗎？為什麼你還要選做紅酒生意呢？」

    「沒有你的想法那麼浪漫，因為我們集團名下從來沒有涉及過這個產業，既然我來到了法國，這個紅酒之都，我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可是法國那麼多有名的葡萄產地，像是離我們很近的波爾多，那裡的葡萄酒產業發展成熟，葡萄產業鏈比較完善，產業建設包括葡萄種植園、葡萄酒廠、冷庫、葡萄酒莊、葡萄酒博物館、葡萄交易中心、酒吧、葡萄酒專賣店等等，小鎮生產的葡萄酒遠銷海內外，你為什麼gnac呢？」

    「你說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

    「你這是開記者招待會啊，有問必答啊。」

    「真是小氣，問問都不行。」

    「那是因為你的問題問的太笨了。」

    西亞低頭羞笑不語，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

    浩飛問到：「gnac是以白蘭地為名，到底干邑地區是怎樣由做葡萄酒生意轉變為做白蘭地生意的呢？」

    「這個嘛，市間有好幾種說法：一種說法是由於長途運輸時，低度數的葡萄酒，在途中走了氣，變得淡薄，低地國家如荷蘭等國家的商人，只有在抵岸時再進行蒸餾，為滿足客商的需要，法國人便從荷蘭買入蒸餾設備，開始了白蘭地的釀造。另一種說法是商人們買白蘭地，為的是注入海員的飲料中，讓他們喝的有味兒，打發枯燥的時光。總之這些都是傳說，詳細的你可以回去問問我爹地。」

    「爹地的答案太格式化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的這種，帶有故事化的答案。」

    西亞笑了，兩人參觀完後又在周邊遊玩了一翻後開心的回程。不知道是gnac本身醉人的空氣，和怡人天地，讓情侶間只會甜甜蜜蜜，即使發生不快和爭吵也會很快的被這片土地給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