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遊說高堂應文定 文 / 海益慶
看著道軒離開了，西亞嘀咕道：「這個王八蛋，等我這胳膊好了，非砍了他不行。」接著抬頭問浩飛：「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我打不通你的電話，去學校找你，才知道你進了醫院，怎麼傷著的？」
「咳，咳……」寧夫人咳了二聲，看著他們兩個人發愁的歎了口氣，接著說：「我去叫護士找人清理一下地上的碎片」，又指著浩飛拉著西亞的手難為情的說：「你們兩個人……注意點……哎」說完無耐的搖著頭離開了病房。
寧夫人剛關上病房門，浩飛急著問：「是他弄傷你的嗎？」
「他敢？」西亞瞪著眼睛說
「那這怎麼回事？快說啊。」
「哎，我跟那個王八蛋吵起來了，趕他走的時候，不小心讓宿舍的大門給擠傷了，不過，他也不是故意的，算是意外吧。」
「他怎麼會找到你的宿舍的？你告訴過他你宿舍的地址嗎？」
西亞瞅了浩飛一眼問：「那你又是怎麼找到我宿舍的，我告訴過你嗎？」
浩飛看著她，這個小y頭的話總是能賭住他的思緒，他柔聲的問：「傷的重嗎？要在醫院住多久？」
西亞把受傷的胳膊向前一拿說：「就這樣嘍。」
「醫生怎麼說？學校暫時不能去了吧？」浩飛擔心的問。
西亞笑一下眨下眼睛，看著浩飛說：「你剛才的戲演的真好，太逼真了。」
浩飛注視她一下，自己的真情流露居然被她誤認為成演戲，他拉下臉說：「你也不錯。」
這時寧雲天夫婦走進來，浩飛馬上說：「伯父，伯母。」
「你怎麼過來了？你公司的事都處理好了嗎？」寧雲天問。
「那邊沒關係，可以先放一下。」浩飛回答。
寧雲天點一頭，病房內陷入了稍許的尷尬，短暫的寂靜下來。
片刻後寧雲天對寧夫人說：「呃……剛才在路上，來的太匆忙了，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同意浩飛跟西亞的婚事了。」
西亞驚訝的喊聲：「爹地。」又馬上好奇的看向了浩飛，她不得不再次佩服這個男人，是怎樣說服父親的呢？浩飛確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
寧夫人反映極大，瞪著眼睛說到：「什麼？什麼叫你同意了？你也太可笑了吧，這是你一個人的女兒嗎？你自己同意就可以嗎？」沒等寧雲天回答她馬上轉向西亞吼到：「西亞，你來跟我說說看，你不說自己年齡小，不想考慮婚姻問題嘛，你連訂婚都不想，現在突然要和一個大你十歲的陌生男人結婚，你叫媽咪怎麼接受？」
「媽咪，你別激動啊，你……」
「你住口」寧夫人喊著打斷了西亞的話，馬上轉過頭衝著浩飛說：「你三十歲了，還有這麼風光的家庭背景，我們兩個家庭相差懸殊；說白了，我不希望我女兒嫁到一個富室豪家，游手好閒的公子哥。」
浩飛看一眼受傷的西亞，站出來說：「伯母，我受過高等教育，不是那種玩劣的富家子弟。說的庸俗一點，雖然我的家族有名譽有地位，但是我個人從念大學起，我花的每一毛錢都是自己賺來的；在香港傑出青年獎就得了幾次了；拋開家裡不談，我個人也有雄厚的經濟實力和事業基礎，絕對會給西亞一個很好的物質生活，絕不是您眼中那種玩劣公子哥。」
「就算你個人事業有成，以你這個年紀，到底曾經有過多少女人？有沒有過婚史？我們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怎麼可能就憑你幾句事業有成的話就把女兒嫁給你？這太可笑了。」
「我沒有過婚史，至於女朋友，您也說是曾經；那肯定是有過的，但那些都是過往雲煙，真正讓我想到婚姻想到終生的，只有西亞。」
「哈，你現在說的好聽，誰知道我女兒會不會也變成那些過往雲煙啊？總之，我絕對不會同意的。」寧夫人堅定的說。
「伯母，我以家庭名譽跟你作保證，這次的決定絕非兒戲。」浩飛認真的說。
「哼，即便你的家族有名有望，我們家的生活也不差，不會用嫁女兒去改變什麼，我們只希望女兒今後可以幸福生活，老公可以幫她打理對外一切事務，讓她沒有負擔。你……絕對不適合西亞。」寧夫人咄咄逼人決不退步。
浩飛也不氣餒的說：「伯母，您說的這點正是我的強項啊，巴黎的分公司是我一手創辦的，還有，以驕陽集團的資本絕對不可能讓西亞今後的生活有負擔的，所以我絕對是西亞的選擇。」
「看吧，看吧，動不動就把你顯赫的家庭背景抬出來了，我們女兒從來也沒缺過什麼，個人條件也不差，相貌遺傳我，這就不用多說了，學習成績也是優異，很快就會畢業了，畢業後……」寧夫人說的沾沾自喜。
西亞實在聽不下去了，說：「媽咪，您能不能說實話啊，我那哪兒是成績優異，好不容易才念了大學，現在還有幾科掛著科呢，畢業後工作還是個問題，這個時候您就不要吹牛了。」
寧夫人狠狠的瞪了西亞一眼說：「你給我閉眼，沒有出息，難道家裡還會養不起你不成？」
「伯母，您擔心的這些問題，我會為西亞想好的，她畢業後如果想工作，可以安排她到驕陽集團工作，如果她不想工作，可以盡情做好她的設計；」說到這裡浩飛看向了西亞真摯的說：「在她做夢的時候，我會為她建築一個空間；總之，不會讓她讓生活在深閨的空虛乏味裡。」
寧夫人被浩飛的一席說的啞口無言，面對這樣一個相貌、家世以及個人素養都堪稱完美的男人，為自己女兒今後的生活設想周到；他的深思熟慮又穩重和道軒的不懂進退比起來的確是迥隔霄壤；不管是從哪個立場都很難說服自己來拒絕他。
片刻後，寧夫人眉毛一挑，再次發起進攻說：「你的身份和背景，還有大她整整十歲，你們之間沒有代溝嗎？她還像個小孩子似的，你這種大少爺能接受嗎？」
「伯母，首先我也不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子，俗語說三十而立，我這個年紀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對自己的感情和婚姻都可以負責任了，不像二十多歲那些男生今天愛了，明天散了，西亞想不到的問題我都可以幫她想到，這點您所謂的缺點不是也是優點嗎？」
「她現在是個小孩子，可是她會長大的，你能一直幫她想嗎？再說了，你一個堂堂驕陽集團的大少爺怎麼可能去整天圍著她轉呢？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圖新鮮和她在一塊？」
「好了，你說話別這麼難聽嘛。」寧雲天實在聽不下去了夫人的咄咄逼人，插上一句。
寧夫人直衝寧雲天喊到：「怎麼難聽了？我說的都是事實，他這種大少爺，放著名門閨秀不娶，明星歌星不要；大老遠的在法國娶這麼個剛認識不久的葡萄園家的小女兒，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啊？」
「伯母，我想沒有人可以預測永恆，您和伯父的婚姻中也曾有過掙吵和不快吧，問題是兩個人怎樣相處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西亞選擇接受我，我也不會讓她的選擇失望的。」
寧夫人喊著：「你聽聽你這說話的語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說到我們夫婦頭上了，什麼叫她選擇接受你，西亞她又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這婚姻大事，她自己能說的算嗎？」
「伯母，如果您認為我說話的語氣不好，那我道歉；事實上我父母的婚姻也有很多問題，我只是想表達，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經營好我們的婚姻。」
寧雲天站起來走到寧夫人身邊說：「好了，好了，該說的你都說了，浩飛的大概情況我們也都瞭解了，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女兒選擇了，我們欣然接受吧。」
西亞歪過頭看著浩飛，還不知道他有這一面，他的這翻話如此真實，句句發自肺腑；難道真是的只是像他說的，為了幾餐飯而娶她嗎？長這麼大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以前什麼事情都是自己去面對的，現在突然有個人可以站出來替自己說話，這種感覺真的是怡然自得，好踏實啊。
西亞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孩子，聽到這裡她不想再讓浩飛孤立無援了，她說：「媽咪，您做人要講信用吧。」
寧夫人吃驚的問道：「死y頭，我哪裡不講信用了？」
「您說過，如果我找到個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好過莫道軒的，您就同意我和他取消訂婚，這話您說過吧？」
「我是說過取消訂婚，但是我也沒答應過你可以馬上嫁給這個人啊？」
「可是您也沒說過，我不能馬上嫁他呀？」
「嫁嫁嫁，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害不害羞啊？」
「媽咪，你看清楚了——齊浩飛，身高，樣貌，家世，學歷，個人素養，統統合格，而且哪一點都比那個讓我受傷的渾蛋強一百倍，現在請您遵守諾言。」
「哈，你說的這些道軒也不差，還有一樣確實比不上他，就是年齡；還有，你別渾蛋渾蛋的叫那麼沒有禮貌。」
「不管他是不是有意的，確實是他傷到我的，這裡又沒有外人，我罵幾句怎麼啦？還有，那個渾蛋再不差，可惜她姐姐我討厭他。」
兩母女的一翻唇槍舌戰，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笑了出來；寧夫人轉過頭看向寧雲天，原來是因為知道西亞肯定沒有合適的人選才順口說的，是為了讓她回心轉意；現在居然被她當成一個難乎為繼的理由了，而且這場戰役是三個人對她一個。
短暫的寂靜後，寧夫人說：「不管怎麼說，你們倆認識這麼短的時間，彼此都不瞭解，不可以馬上結婚。」
「噢，我住在他在家，除了他上班的時間其他時間都在一起，聊天啊什麼的，相處一天就等於別的情侶好幾個月的時間，彼此間都有了瞭解，都覺得……嗯……那個……情合意也合。」
「她是想說情投意合情。」浩飛連忙解釋說。
寧夫人瞅了浩飛一眼，轉過視線對西亞說：「你，你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還要不要臉？」
寧雲天咳嗽幾聲示意寧夫人注意說話的用詞。
浩飛趁熱打鐵，馬上說：「伯母，我保證不會讓西亞的選擇失望的，請您答應我們吧。」
「男人的保證有用，母豬也會上樹。」寧夫人看著浩飛不客氣的說。
寧雲天對寧夫人說：「你怎麼說話的，你是長輩啊。」
西亞和浩飛相互對視，突然西亞說：「如果媽媽你還是不同意我和齊浩飛結婚，我們可以先拍拖，你要保證莫道軒不要來打擾我，怎麼樣？」
「這個我可管不了，追女生嘛，各顯神通嘍。」說著寧夫人看了浩飛一眼。
「如果這樣，那就請你按照你當初答應的，履行承諾，媽咪，其實我已經成年，我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您給我們個機會試試看好不好？」
「這是結婚，一輩子的事，怎麼試啊，試不好怎麼辦？」
「那我不管跟誰結婚都是都有風險的，您別再反對了。」西亞央求著。
寧夫人瞪著她許久說：「你不是還有掛科嗎？現在又受傷了，又要耽誤唸書啦。」
西亞莫名其妙的看一眼寧雲天又看一眼浩飛小聲的問：「這個時候怎麼說起讀書的事來了，您這是同意了？」
寧夫人靜了一下說：「西亞，媽咪始終覺得你結婚太突然了，不然你們先拍拖看看吧。」
西亞和浩飛異口同聲的說：「既然同意了，就直接讓我們結婚嘛。」
說完後，西亞和浩飛為自己的默契相互對視而笑。
寧夫人驚訝著看著他們兩個突然說：「我明白了，你這麼著急結婚是，是因為……有了，對吧？你這個死y頭，你」說著一巴掌要打下去。
浩飛反映極快，突然撲在西亞的身上，寧夫人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浩飛的後背，在場四個人馬上呆住了，寧夫人也有些難為情目瞪口呆的看著浩飛。
「媽媽，我受著傷呢，為什麼要打我啊，你剛剛說有了什麼？……你說清楚啊。」西亞皺著眉頭問
「伯母，我們之間很純潔，什麼也沒發生，就只是單純的喜歡。」浩飛明白了寧夫人的話，擋在西亞面前急忙解釋說。
寧夫人看向浩飛喊：「那……為什麼這麼著急結婚？」
西亞搶著說：「媽咪，你也看到，那個渾蛋跑到宿舍找我，還跟我說了好多渾帳話，讓我胳膊也受傷了，我要是不結婚，他就會一直煩著我，我真的很討厭他。」
寧雲天站到兩母女面前說：「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轉頭對浩飛說：「你們排期註冊吧，前提是不要耽誤西亞唸書。」
浩飛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快速的回答：「謝謝爹地。」
「你怎麼這樣啊？每次都做好人。」寧夫人表示強烈不滿。
「好了，好了，我們出去給西亞買些日用品啊，讓他倆在這裡談談吧。」寧雲天邊說邊拉著寧夫人離開了病房。
看著父母的背影，西亞安心的歎了口氣，轉過頭看到浩飛對著她不懷好意的笑著。
西亞斜著眼睛問：「你怎麼這種表情？」
「齊浩飛——身高，樣貌，學歷，個人素養，統統合格，哪一點都比那個渾蛋強百倍；這位美女，你還真有品位；可是，以前是誰說對我沒興趣的？」浩飛邊說邊把臉湊到了西亞面前挑逗式的笑著。
西亞輕推他一下，壓住心中的害羞，說：「你別得意啊，剛才我那是為了說服我媽咪瞎說的。」
浩飛笑著，點下頭說：「哦，不管什麼原因，總之你說的都對。」
西亞恢復了認真說：「可是，你跟我父母說的那些話，太真實了，一剎那間，連我都覺得，我們是在真的結婚，這樣最後分開的時候要怎樣收場呢？」
浩飛看著她，不由自主的臉色晴轉陰說：「這就是你對恩人要表達的嗎？」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說服我爹地同意的？」
「這個嘛，是男人間的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西亞疑惑的看著他，問：「嗯，我猜，你離鄉背井幾年了，我爹地常說中國人對家的概念非常看重。湊巧我的出現，還給你煮了中餐，即便是個陌生人，也可以一解你對親人的思念，恰巧我爹地也離開香港好多年了，想起他的家人，所以才同意，是這樣嗎？」
浩飛注視她一會，歎口氣說：「你可以去寫小說了。」
「不是嗎？不是因為想家，才為我做這些事嗎？」
「就算做是我思鄉情切吧，那你現在不是陌生女孩子了，可以欣然接受我為你做的事了。」
西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你的父母都在香港，他們聽到你在這裡結婚的消息不會暈過去嗎？還有你的家庭背景，你可以這樣自己隨便就決定結婚嗎？」
「他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不會暈過去，剩下的都是我的問題了，現在你父母已經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