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是真是夢亦難辯 文 / 海益慶
法國巴黎的白天人來人往,到處流趟的時尚的氣息,像個時尚靚麗的少女拿著自己足夠的資本,對來來往往的行人炫耀著自己的美麗和青春;熱鬧的大街,看的人眼花繚亂,走在巴黎的大街上,音樂聲不絕於耳,那些自由音樂家彰顯著自己的個性,將他們自己陶醉的音樂四處洋溢,這座城市像世界炫耀著自己與生俱來的獨特品位。
在當夜幕降臨時,感覺完全不同了,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輝煌、浪漫,甚至妖嬈,與白天的氣氛判若兩人;好像由一個時尚清純的少女變成一個嫵媚妖嬈的少婦吸引各個年齡、階層的人群。所以,在這裡只要想,就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寂寞的機會!
浩飛帶著滿身荊棘的傷痛來到法國巴黎,來到這世界聞名的浪漫之都,陪在他心裡的確只有相思後的苦痛。在這樣一個到處都充滿了濃郁浪漫的花花大都市裡他把自己的心完全封閉起來,讓自己生活在此寂寞和孤獨中。他來到巴黎已經三年了,從剛到巴黎安頓好住處起,一直都在忙著分公司的業務,每一個細節都親力親為,他要用繁忙的工作來麻痺自己受傷的感情,讓自己快點走出那個悲劇中;可惜那種肝腸寸斷的痛還不時的在折磨著他。三年的時間法國分公司就做的有聲有色,還好這種快節奏的工作他已經適應了三十年,現在再做起來,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來讓身體適應,在沒認識費恩夕之前他也一直都是一個工作狂。
巴黎是法國的經濟和金融中心,在政治、科技、文化、教育、時尚、藝術、娛樂、傳媒等領域對世界都有重要影響力;巴黎也是法國最大的工商業城市,紡織、電器、汽車、飛機等工業都非常發達,時裝和化妝品工業更是舉世聞名;北部諸郊區主要為製造業區;最發達的製造業項目有汽車、電器、化工、醫藥、食品等,奢華品生產居次,並主要集中在市中心各區,產品有貴重金屬器具、皮革製品、瓷器、服裝等;外圍城區專生產傢俱、鞋、精密工具、光學儀器等;印刷出版業集中在拉丁區和雷米街;同時巴黎設有許多世界性的大銀行、大公司、大交易所,它們以巴黎為基地,積極開展國際性業務,構成了一個國際性營業網。
驕陽集團名下涉及的幾個產業,浩飛都可以在這裡大展全腳,另外他天生一副做生意的經濟頭腦,在幾個產業都上了軌道的情提下,他開始籌備香港總部公司從來沒有涉及過的生意種類——紅酒。入鄉即要隨俗,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世界聞名盛產紅酒之都呢?既然想做紅酒生意,他就要從頭做到尾,他可不甘心只做個銷售代理商之類,他要從葡萄園,到釀酒全部一手包攬下來,獨創下自己的品牌;第一步他聯繫了幾家葡萄園農場主,準備開始洽談。
浩飛將分公司的寫字樓設於巴黎市的拉德芳斯。這是巴黎都會區首要的中心商務區,位於巴黎市的西北部,巴黎城市主軸線的西端,於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建設開發,城西的上塞納省,鄰近塞納河畔納伊;它給這座古城帶來了濃烈的現代氣息,是現代巴黎的象徵。拉德芳斯的名稱來自該地的一座雕像「ladefenseparis」(直譯為「保衛巴黎」)。經過16年分階段的建設,拉德芳斯區已是高樓林立,成為集辦公、商務、購物、生活和休閒於一身的現代化城區。眾多法國和歐美跨國公司、銀行、大飯店紛紛在這裡建起了自己的摩天大樓。拉德方斯區交通系統行人與車流徹底分開,互不干擾,這種做法在世界是僅有的,地面上的商業和住宅建築以一個巨大的廣場相連,而地下則是道路、火車、停車場和地鐵站的交通網絡。
作為歐洲最完善的商務區,拉德芳斯是法國經濟繁榮的象徵;它擁有巴黎都會區中最多的摩天大廈,建區以來,拉德芳斯不再局限於商務領域的開拓,而是將工作居住休閒三者融合,環境優先的拉德芳斯也正在成為一個宜居區域;除此之外地標建築新凱旋門即座落於此,辦公場地約300萬平方米,各類企業1500家。目前好多企業都離開市中心,最主要的目的是節省開支。在巴黎市內,寫字樓年租金是每平方米600歐元至700歐元,而巴黎附近一些省份只要一半,所以在這裡辦公絕對是象徵著企業的身份與雄厚的資金;正如浩飛本人一樣,所有的事情,要麼不做,要做他就要做到最好。
不知不覺得又忙了一整天,已經到了晚上了;浩飛從公司的大樓裡出來,一陣清涼的晚風吹過,頭腦清醒了許多,他駕駛著到巴黎後購買的蘭博基尼跑車緩緩的行駛在路上;本來他是不喜歡開跑車的,但自從到了巴黎,好像要刻意去改變自己些什麼,所以他的生活品位與以前大不相同,不過這輛車倒是完全迎合著這座浪漫的大都市;他一直沒有開快車的習慣,即便到了國外也還是沒有改變,他慢慢的行駛到了香榭麗捨大道這條街上。
周圍醉人的燈光像黑暗中閃耀的鑽石無窮無盡,黑夜中閃光的大廈像披上了寶石鑲嵌衣衫的少女,在眼前婀娜的搖晃;這座城市實在太浪漫,年輕的男女在大街上擁抱,接吻配合這盞盞夜光。
既然為了忘情才要遠離故土,當初真的不該選擇這樣一個讓人會有無限遐想的城市,只能讓自己心中傷口難以癒合,相思之後苦更愁。
也許是長時間的工作勞累,這樣浪漫的夜晚讓浩飛感覺像醉了一樣,身體輕飄飄的開著車,周圍的霓虹燈閃耀著,讓他的心也不停的閃動著,每個燈光都閃爍著那張模糊的臉;是的,恩夕的臉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每當想到她,他都快速搖下頭,馬上想工作的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潛意識使他減慢了車速保護著自己的安全,多年前的那場交通事故,讓他在駕駛時格外的小心;三年來,他一直用寂寞來懲罰著自己,懲罰著自己當年不該的執著,讓自己的心在這樣醉人的夜裡慢慢的流著淚,飽嘗著孤寂。
突然,前面串出一個女孩子撲向浩飛的車,他一腳踩住剎車,還好車速緩慢,不然就撞上這個女孩了。他馬上抬起頭來看著她,感覺不能順暢的呼吸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心亂如麻;這就是那個想了無次,念了無數次,恨了無數次,忘了無數次,最後不得不放下的那個人;不錯,就是這張臉——恩夕,是費恩夕。
這個女孩子被浩飛吃驚的眼神看的愣住了,兩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著,這時後面一群人的喊聲讓女孩驚恐的回頭看了一眼,才想到的情況危急。女孩子二話不說拉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就跳了上去,用法語對浩飛說:「快開車啊,後面那些是壞人,來抓你的,我是來報信的。」
浩飛看到對著他們馬上要衝過來的一群人,腦子裡一片空白一腳油門踩了下去這輛車像火箭一樣衝出,跑出好遠一段距離,浩飛轉過頭一直盯著她的臉,說不出話。
女孩子回頭一望安心的歎了口氣,看到浩飛一直盯著她,說:「小心開車,看前面啊。」
浩飛沒有反映,繼續著驚訝的盯著她。
女孩子接著說:「你看什麼?姐姐有漂亮嗎?專心開車啊。」
浩飛再次被震驚了,本能的減慢了車速,想到自己當年對恩夕表白後恩夕的那句:「齊浩飛,你怎麼那麼不孝,姐姐有那麼漂亮?」這個女孩帶給他的震驚不是一點點,不單只是長的像,連語言風格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她一直在說法語。她到底和費恩夕有什麼關係?還是上天憐惜他,看在他真愛的份上,為一解他的相思之苦把這個女孩兒送到他面前;或者是這個女孩子是巴黎這個浪漫之都的夜晚迎合著他的苦思,出現的海市蜃樓;這樣的夜晚本來不就夢境重重嗎?是夢還是幻覺?他還在努力的分辨著。
「那些人追過來了,加快速度啊。」女孩不耐煩的喊到:「你還能再慢點嗎?是不是男人啊,車開的慢成這樣,後面要追上來了。」
浩飛回頭看了一眼緊跟上來的車,像被裝了電池的機器人,一直受著這個女孩的控制,讓他開車他就開車,讓他加速他就加速。
他看著車內的反光鏡,加快了行駛速度,後面的車緊跟不放,女孩還在喊:「要追上來了,再快點。」
換成平時要有人敢這樣和浩飛講話,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但是他歪頭看著這個女孩子,又像中了魔咒般,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秀著車技甩開後面的車,飛一樣的像前衝著。
突然被這樣一群來歷不明的人追趕著,浩飛不但沒有恐慌害怕,反而有一種釋放的感覺,這三年來感情上壓抑和工作上的壓力都隨著飆車帶來的快感消失了許多,心情突然也釋放了一些,後面的車被甩的老遠。
不知道開了多久,後面沒有車追過來了。女孩回頭看著確定沒有車跟上來說:「麻煩你停車。」
浩飛慢慢的把車停到路邊,女孩子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了句:「謝謝」。
「你會說廣東話,你是中國人?」浩飛吃驚的問。
「你也會說廣東話,我國語說的不好,我是香港人,今天謝謝你幫我了。」
浩飛沒有回答,還是癡癡的看著她,心裡一萬個追尋他想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就這樣闖進我的世界,還能再你嗎?」
女孩兒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繼續用廣東話說句:「先生,謝謝你,再見。」
浩飛馬上清醒了,說:「小姐,剛才因為情況危急,我沒有聽明白,你說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追著我們不放?」
女孩兒尷尬一笑說:「呃……對不起啊,那些人是追我的,跟你沒有關係;剛剛我是怕你不幫我,所以說謊了,人命關天嘛。」
浩飛搖下頭說:「你這謊撒的也太離譜的吧?」
女孩兒輕歎口氣:「當時的那個情況你也看到了,那些絕不是善男信女,再次謝謝你救了我,拜拜。」說完準備要下車
浩飛本能的拉住她環顧了下四周說:「你家住哪兒?這個地方沒法搭出租車吧,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去。」
倆人開始用彼此都熟悉的語言交流著。女孩子驚訝的看著他也環顧了下四周微笑的說:「你真是心地善良的好人,那就麻煩你送我到lavillaparis酒店(巴黎別墅酒店)吧。」
浩飛發動了車子心想,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去酒店幹什麼?面對一個這樣素不相識的女孩子他有好問題要問,但是又怕嚇壞她,開了一會浩飛遲緩的說:「怎麼稱呼你呢?」
「你可以叫我jennifer(詹妮費)。」
浩飛一直看著她,等待著她問他的名字,但是她始終沒有開口,浩飛心想這個女孩那麼驕傲,面對一個自己這樣英俊的外表,居然連想知道的名字的想法都沒有。
女孩兒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趕忙說:「噢,我真是幸運,法國那麼大,有世界各地那麼多的人,居然能碰到一個自己的同胞,而且還幫了我。mercibeup(法語非常感謝的意思)。」
「你是華僑嗎?」
「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父母從香港般來法國後,在這裡長大的,我基本沒有用廣東話跟父母外的人交談過,現在居然用廣東話跟一個陌生人對話,感覺真是好奇怪啊。」
浩飛眉頭一皺,這不是恩夕,只是和她長得很像的女孩子,恩夕不會在晚上跑在大街上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追趕。
浩飛基本清醒過來了說:「那你怎麼認為我就不是壞人?這麼晚了,你跳上了一個素不相識男人的車,你就不怕有危險?」
女孩兒奇怪的看著他:「能不跟我說成語嗎?我中文很差,你不是太老啊,怎麼像老頭似的嘮叨?」
是啊,為什麼這麼嘮叨?這不像是平時的自己的,一個陌生女人有沒有危險跟他有什麼關係?還是因為這張相似的臉嗎?浩飛還在看著她。
浩飛輕咳了一聲說:「呃……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回家,要住酒店呢?」
「住酒店又怎麼樣?」女孩子看著他不解的問。
「你不像來旅行的,一個女孩子那麼晚了住酒店多危險?那些人為什麼追你?」
「我們兩個好像還沒有熟到我要對你交待個人事情的程度吧?」
浩飛一愣,問題問的的確是逾越了,他馬上換了個態度:「當然,我只不過是在這異國他鄉見到自己的同胞,有些激動了。」
「沒關係,你始終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浩飛更加確定了,真的只是長的相像,她確實不是費恩夕,但面對這樣一個和自己曾經心動的人長得如此相似的臉,他充滿了好奇,這個女孩子身上還有一股恩夕沒有神秘和放縱,兩人久久沒有說話,浩飛心裡一直跟她要聯繫方式,但面對一個連他名字都沒有想問的女孩子,他沒有勇氣開口,心裡一直在想一個不會被拒絕的方式。
「看來你的慢駛技術是長期在香港養成的?」
「什麼慢駛技術?」
「這你都不懂,開得太慢,不就是慢駛嗎?」
「噢,我來法國三年,除了家和公司很少外出,路不太熟。」浩飛趕忙解釋到,生怕這個女孩子看出他心裡的想法;其實他在香港很少開車,都是專門的司機,算起來駕駛技術都是到這裡來才練出來的。
「這個路口拐彎就是了。」
浩飛慢慢停好車,其實心裡一直想問「我還能再見到你嗎?」,但是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他還在猶豫著,西亞解開了安全帶對他微微一笑給了浩飛一個法式的擁抱,說:「再次謝謝你幫了我,帥哥同胞。」說完灑脫的下了車走進酒店。
浩飛還沉寂在那個擁抱裡,沒有回過神,一直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酒店的大堂裡,最終也沒有機會要到聯繫方式。是啊,這樣一個完全有資格,夠資本清高自傲的男人,怎麼可能去主動要女生的聯繫的方式呢?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做,以前在香港是這樣,來到法國這半年多,也有不少女人對她明示暗示了一翻,他都輕輕敷衍過了,只因心裡的傷還在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