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打入冷宮 文 / 納蘭箬箬
在盧公公去傳荷畫的時間裡,永寧宮裡靜得連針落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qb
玉妃孤身一人跪在那兒,神情由最初的苦笑變成了淡然。
很快,盧公公便跑進來說:「皇上,不好了!」
「何事?」百里延問道,盧公公歇了一會,才說:「荷畫被滅口了。」
「什麼?」百里延不可思議的站起身,指著玉妃,「你居然還敢殺人滅口?」
昨夜不是荷畫值班,荷畫早早便回去休息了,這才不過一晚,荷畫就被人給殺了?
人都有感情的,更何況荷畫在玉妃身邊呆了那麼多年,此時,聽聞這個消息,玉妃心裡是難過的。
面對百里延的指責,以及皇后和妍妃看好戲的神情,玉妃有口難辯,乾脆不辯,尚衣局的宮女說是荷畫把圖紙拿過去的,而今,荷畫一死,死無對證。
這是一個陰謀,一個極大的陰謀。
這罪,她認了也就罷了,不認也得認。
「玉妃,你還有何話可說?」百里延言詞嚴厲,玉妃無力的搖頭,輕聲道:「臣妾無話可說。」
「來人,將玉妃打入冷宮,任何人不得探視。qb」
百里延一聲令下,除了太后表情沉重,皇后和妍妃都低著頭偷笑,頭抬起來時,又恢復到嚴肅的模樣。
「皇上,這處罰是否太重了點?」太后雖對玉妃感到失望,但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此時,看著玉妃心如死灰的模樣,心生同情。
皇后笑道:「母后,這私做鳳袍可是以下犯上之罪,打入冷宮算輕了。」
妍妃一聲嬌笑,道:「姐姐說得是,這私做鳳袍可不是小罪,更有藐視皇上的意思,皇上開恩才將她打入冷宮,要是重罰,只怕還會誅連九族。」
太后打量著皇后和妍妃,疑問道:「你們兩個什麼時侯這麼齊心了?」
皇后和妍妃被這麼一說,都低頭不敢再出聲,太后又道:「誅連九族?你的意思是說,就連鋒兒和皇上都要受到牽連了?」
妍妃一聽,自知自己說話過了火,連忙跪下道:「母后,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玉妃瞥了一眼跪在她旁邊的妍妃,輕輕冷哼了一聲,她雖與世無爭,但她並不糊塗,這宮裡的人和事,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只是一個旁觀者,無意牽扯其中,是她們硬要將她扯進來的。qb
妍妃聽到了玉妃的冷哼聲,稍稍側目瞪了玉妃一眼,玉妃此時已經很淡定了,對妍妃嫉恨的目光視而不見,不就是進冷宮麼,進了冷宮反倒兩耳清靜。
「母后,兩位姐姐說的都是實話,以臣妾的罪狀就是死十次都不足惜,皇上顧念舊情將臣妾打入冷宮,臣妾謝主隆恩。」玉妃笑著說完,便磕頭謝恩,然後對侯在後方的護衛道,「走吧!」
護衛低頭,讓玉妃走在前方,然後一行數人將玉妃押往冷宮。
妍妃還跪在地上,沒有百里延和太后的命令,她不敢起身。
「唉!這都是鬧的哪一出啊。」太后歎息道,「眼看鋒兒就要納妃了,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太后無奈搖頭。
百里延瞥了一眼妍妃,冷冷的道:「你們都回去吧!」
皇后和妍妃一同出了永寧宮,方才在裡面的默契消失不見,兩人之間只剩下爭風相對。
從方才玉妃的反應,皇后便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玉妃在宮裡一向小心謹慎,不可能連私做鳳袍罪不可恕的事情都不知道,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有人在害玉妃。
不是她害的,那麼,就只能是妍妃。
永寧宮外,皇后兩眼直直的盯著妍妃,妍妃同樣不甘示弱,兩個人便對視著。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皇后問道,妍妃得意一笑:「妹妹聽不懂姐姐話裡的意思,若說到玩把戲,倒是姐姐的把戲比較多。」
妍妃說完,揚長而去。
冷宮門前,茹曦等了好一會,才見玉妃在護衛的押送下走過來。
玉妃抬頭,遠遠看著站在冷宮門前的茹曦,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茹曦淡淡一笑,對身後的青柳道:「你先帶人進去收拾一下。」
青柳點頭,便領著六名宮女進了冷宮。
「玉妃娘娘請!」護衛見玉妃止步不前,指著冷宮的大門提醒道。
「人已經送到了,你們都回去吧!」茹曦說道,便扶著玉妃走進冷宮。
玉妃就這樣讓茹曦扶著,也不問為什麼。
被打入冷宮的都是皇上的妃子,有些年長的,還是先帝的妃子,她們有的很年輕就進了這裡,在這裡度過了人生的後半輩子。
有些人因為受不了冷宮的清清冷冷而瘋掉。
看到又有新人進來,冷宮的女人們紛紛圍過來,其中一人認出了玉妃,嘲諷道:「這不是皇上最寵愛的玉妃娘娘麼?居然也被送到了這裡?」
其他人都跟著起哄,興災樂禍。
玉妃冷靜的看著她們,並沒有因為她們的興災樂禍而生氣,反而笑道:「帝王之愛是這世間最不可靠的愛,前一刻能將一個女人寵上天,後一刻也能讓一個女人下地獄。」
玉妃的話像是引起了眾人的共鳴,興災樂禍的表情不見了,紛紛換上一副同是天崖淪落人的表情,哀聲歎氣的離去。
茹曦扶著玉妃走到冷宮最裡面的院子,這個院子是獨立的。
放眼望去,除了比其他的地方寬敞,與其他地方沒什麼兩樣,都是一片冷清。
因為長年無人居住,院裡雜草叢生,屋子裡頭更是佈滿了蜘蛛網和灰塵。
青柳和六名宮女打掃了一翻,終於將院中的雜草清除乾淨,青柳泡了茶過來,讓茹曦和玉妃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娘娘先坐一會,等我們將屋子收拾好了你再進屋。」青柳將茶壺和茶杯放下,便領著眾宮女進了屋。
茹曦滿上兩杯茶,一杯遞給玉妃,一杯給自己,玉妃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說:「我對你來說,不過是陌生人,你為何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