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 ：相見難，別亦難 文 / 納蘭箬箬
第118章：相見難，別亦難
茹曦先彈，是一首慢曲，歌詞便是「明月幾時有」的詩詞，先前茹曦在房裡寫這曲時，青柳有見過，當曲子從茹曦指尖傾瀉而出時，青柳便唱了起來。
百里彧聽了一會，才揚簫合奏，雖是第一次，兩人倒配合得很完美。
百里彧站在茹曦的後方，吹得很投入，目光看著前方很遠的地方，似找不到焦距。
茹曦偶然回頭，便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想起兩人之間的事情，原來悠揚的曲子聽著悲傷無限。
百里鋒跟隨莫依依的腳步而舞動，跳了一會，像是找到了一點竅門，比一開始跳得好多了。
一曲終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莫依依跑過來拉住茹曦的手，問道：「姐姐，那詞可是你寫的？寫得真好，特別是那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茹曦打趣道：「做夢的時侯夢見的。」
「這也能做夢夢到？」莫依依一臉驚訝，百里彧和百里鋒都笑而不語。
聽見百里鋒笑，莫依依對著他輕輕哼一聲，調轉頭對五步之遠的百里彧道：「王爺的簫吹得很好呢！以前有和姐姐合奏過麼？」
沒等百里彧說話，百里鋒就道：「你話怎麼這麼多？」
「你今天剛認識我啊？」莫依依斜了百里鋒一眼。
「得！」百里鋒無可奈何的模樣，「算我白問了。」
看著莫依依一臉興趣的瞅著百里彧，百里鋒怕被她發現什麼，拉著她便道：「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百里鋒的話成功吸引了莫依依的注意，開心的道：「真的？那走吧！」
以前，她經常跟在百里鋒身後打轉，可是，不管早還是晚，百里鋒根本不會送她回去，難得一次說要送她，她自然高興了。
百里鋒走到門口，嚴肅的對百里彧道：「四哥，你也早點回去。」
百里彧點了點頭。
院中，茹曦與百里彧面對面而站，四目相對，數步遠的距離，卻像是隔著重山峻嶺
青柳走過來，輕聲說：「小姐，時侯不早，該休息了。」
茹曦一向晚睡，平日裡的這個時侯，她不是看書，就是繡繡花，此時，聽到青柳的聲音，茹曦心裡是明白的，青柳是在提醒她。
便順著青柳的話說：「是啊，時侯不早了，王爺請回吧。」
百里彧目光灼灼的看著茹曦，卻對青柳道：「你先進去，本王有話要跟你家小姐說。」
「這……」青柳為難。
知道百里彧說一不二的性子，茹曦只能對青柳道：「沒事的，你進去。」
青柳搖頭歎息了一翻，才轉身回屋。
為了那些流言，小姐故意把腳給扭傷，若是再傳出一些什麼蜚語，那可如何是好？
站得有點累了，茹曦想移過一旁小坐，百里彧見她重心不穩，便想上前去扶，茹曦忙伸手制止他。
百里彧在三步遠的地方站住，問道：「腳傷得嚴重麼？」
茹曦搖頭：「不礙事，只是小傷。」
「以後……不要再做自殘的事情，所幸的只是扭個腳，若是哪一天需要用性命去賭，你也可以毫無顧及的往自己胸口刺一劍麼？」百里彧的聲音裡帶著怒意。
茹曦聞言，非但不生氣，反倒覺得開心，他生氣，就表示他是在乎她的。
百里彧看她還笑，不免有些氣結，表情慍怒：「我是說真的，你以為是在說笑？」
茹曦笑著搖頭，道：「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我真的沒事，可以向你保證，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百里彧聽後，表情恢復到正常，突然又正色道：「今天，我本想進宮說明一切……」
茹曦打斷他的話，說：「今天的事情，七皇子都說給我聽了，玉妃娘娘這麼做是正確的，我沒有怪你。」
百里彧今晚會來，就是因為心存愧疚，聽到茹曦說不怪他，激動的喚了一句：「曦兒！」便舉步走過去，茹曦沒有退開，雙手被他握住，手心暖暖的，連帶著心也變得溫暖起來。
朦朧的月光下，五彩十色的燈光下，相互牽手的兩個人兩兩相望，眼中心底就只有眼前之人。
百里彧伸手拂開茹曦的額發，俯身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下，柔聲道：「往後的路，都是我們自己選擇的，我只希望當一切塵埃落定時，我的心底有你，而你的心底也有我，這樣，就足夠了。」
茹曦忍住鼻間的酸意，看著百里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小姐！」青柳走出來，茹曦忙將手收回來，百里彧退開一步。
好在是晚上，看不到臉上的尷尬之色，茹曦笑著說：「你快點回去吧！免得被人瞧見了，明天皇上皇后又得宣我進宮了。」
「你自己要多保重，有什麼事可以讓人稍信給我。」百里彧再交代了幾句才離開。
茹曦目送百里彧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抬頭看著空中的明月，青柳走過來，口中念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待她念完，茹曦笑道：「你倒是全記下了。」
青柳在桌前坐下，嚴肅的說：「小姐，你和王爺……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知道小姐是要嫁給太子殿下的，若是讓太子殿下發現你和王爺的事情，我怕……」
「你放心，以後，我和他不會再有單獨見面的機會，相見難，別亦難……」茹曦念默著，讓青柳扶著走進屋裡。
「你先去睡吧！」在房裡坐下，茹曦隨手翻開擱在桌上的書卷，知道她要看書，青柳將燭燈移近一點，說：「小姐也早點睡吧！別忘了擦藥。」
茹曦笑著點頭。
風從窗台吹進來，將燭火吹得東倒西歪，茹曦正想起身去關窗，燭火就被風給吹滅了。
月光照亮了窗台，房內一片漆黑，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充斥房裡的每一個角落，那股氣息便是殺氣。
當一道白光晃過，茹曦迅速閃到床邊，伸手取下掛在床頭的長劍，未來得及回身，便看到一個黑影揮動長劍朝她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