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8.第128章 富興車號（3） 文 / 唐小喻

    車伕見客人猶豫不答，於是又提醒說：「先生，你是打算往東走還是要往西走？」

    王京的家位於府前街，那就應該往南走，夏雲天心下這麼一想，立即告訴車伕自己要往南去，又補充說：「是去府前街！」

    車伕朝街道左右看了兩眼，然後拉著黃包車往東奔。

    夏雲天和車伕閒聊了幾句，得知他是富興車行的，心裡一動，汪雪娥命案中一同被殺害的那個叫黃度世的車伕不也是富興車行的？

    「你認識黃度世麼？」夏雲天順口問了一句。

    「黃度世？好像打過幾次照面。不過不熟悉，那天我還聽誰說，說他把老闆的車拿去賣了，人也跑了！」

    車伕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客人，拉著車從北街往南拐，話題也跟著拐了一個彎：「這條街幾乎是南北走向的，明明是一條豎著的街，卻偏偏叫橫街，也不知是哪個官老爺發昏取的名字。我每次從這裡經過時，就有種『橫豎不分』的感覺，說不定哪一天官老爺又發昏，下令把緊挨著的北街也給改名，我看改成與『白』相對的『黑』算了，就叫黑街，『黑白顛倒』正好和『橫豎不分』相匹配……」

    話還未說完，車伕自個兒先笑出聲來，滿以為客人也會被逗笑，哪知身後卻傳來急促的叫停聲。

    「停，停下！」夏雲天一邊說著一邊扭頭往回看。車子很快停了下來，雲天又讓車伕把黃包車拉回到北街去，說最好往西走。

    「先生，你不是要去府前街嗎？府前街應該往南走，而不是往西走。往西的話，我一輩子也拉你不到府前街！想好沒有，你究竟要去哪裡？」

    見車伕竟然對自己起了牢騷怨氣，夏雲天也懶得和他解釋，只是說：「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多加二分之一的車錢，你不願意的話，我現在就下車，我也不賴你這幾步苦力錢，一個銅板足夠了！」

    車伕聽說要加車錢，立即打消了心中的顧慮，忙解釋說：「不是我不願意去，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究竟要去哪裡，先說給我聽了，我好抄近路幫你節省時間，也是為你著想的意思！」

    夏雲天一下就笑了，「憑你這張嘴，靠拉車找錢太虧自己了！」

    車伕嘿嘿地笑了兩聲，正要張口再問客人去哪裡時，夏雲天正兒八經地告訴車伕，先把自己往回拉，從北街往西，離北城門不遠，在一個有電桿的巷子口停下。

    見車伕一臉的疑惑，夏雲天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含含糊糊的，他不一定聽得明白，於是又加了一句，「那條巷子裡有收破爛的，我家裡有許多舊東西想賣，趁現在就在附近，我先去問一問！」

    「哦，你這麼一說我就清楚了，你是說的龔二娃他那裡，我上個月還從他那裡買過一張舊凳子呢！不用繞回北街穿過去了，前面就有巷子插過去，還近一些！」

    車伕說著，轉過身，拉起黃包車繼續沿著橫街往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