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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文鬥 文 / 鳳三九

    夏靈鳳微微一笑:「剛才是武鬥,我們再來一番文鬥,怎麼樣?」

    魯忠琴說:「什麼意思?文鬥做什麼?」

    夏靈鳳說:「你雖然不再提還手的事了,但是,你還會時不時地在背後誹謗我,辱罵我,你在背後說我的那些話,我可以當著沒聽到,置之不理,可是,你卻變本加厲,三番五次地挑釁我,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我從來沒有和你有過什麼衝突?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的話,我們以後還會有衝突?人生要做的事太多了,現在光是學習一事都忙不過來,你為什麼老是揪住我不放?」

    陳慶春大聲地說:「嫉妒唄!還為什麼?」

    魯忠琴不說話。

    夏靈鳳說:「有什麼你就說?真理是愈辯愈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

    其實,夏靈鳳心裡明鏡似地,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但是,夏靈鳳想要魯忠琴自己說出來,然後才能反駁她。

    魯忠琴說:「你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看不慣!」

    夏靈鳳冷笑道:「我還以為我跟你有殺父之仇呢?原來就不過是這樣!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就因為看不慣,你就天天揪住我不放?

    那我問你,我的衣服,有什麼不該露的地方讓它露出來了沒有?」

    魯忠琴不回答!

    夏靈鳳說:「你不回答,說明答案是否定的。既然這衣服又不是傷風敗俗的衣服,又不是奇形怪狀的衣服,我為什麼不能穿!這是一。現在我說第二,你看不慣我的衣著,我還看不慣你的衣著,你成天不修邊幅,完全不像一個女生的打扮,正像是陸老師說的,『你想給社會主義抹黑啊!』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對你的衣著說過哪怕一個字!為什麼?」

    夏靈鳳環視四周,說:「那是因為,我覺得,這是一個多元化的社會,每件東西存在都有它自己的道理。『存在即是合理』。毛老人家也說『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你為什麼不允許不同於自己的東西的存在。這個世界不是唯你獨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和思想,自己獨特的行為,你為什麼要求人家和你一樣?那不是千人同貌,萬人同衣了嗎?那個千萬人、億萬人同穿lie寧裝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你還想開歷史的倒車不成?你這樣的人,黨同伐異,根本容不得不同於自己的存在,你將來如果有幸當一個領導人,是不是要把所有不同於自己的人殺光?那不是隋煬帝楊廣了嗎?我們大家都該慶幸,幸虧你沒有本事當一個領導人!否則,哪裡容得了不同的聲音?你的心胸太狹窄了!」

    魯忠琴好像被鎮住了,一時不曉得用什麼話來反駁!

    夏靈鳳繼續說:「第三,你說我打你是侮辱人,我承認,這打人嘴巴確實是一個侮辱人的行為,可是,話說回來,你罵人難道就不是侮辱人的嗎?『人必自辱,然後人辱之』,人必須事先有了自取其辱的行為,別人才會侮辱你!所以,打你只是果,這個因,卻是你罵了我!更何況,我只是侮辱了你,可是,你罵的是我的母親,你侮辱的是我的母親,所以說,你罪加一等!還有,你憑什麼就覺得罵人不會粘在人的身上,難道你自己的尊嚴要緊,你母親生了你、養了你反而還要因為你受人辱罵不成?你還心甘情願地說,讓我原話把你罵回去,從這點來看,你就不配做人子女!」

    魯忠琴嘴唇蠕動了下,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夏靈鳳繼續說:「第四,我再返回來說,還是衣服的問題,我穿這衣服,既然大家都覺得好看,就是愉悅了大家的眼,我自己穿得乾淨,漂亮,清清爽爽,愉悅了我自己的心,讓我心情愉快,干你什麼事了?你這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嗎?更何況,我這個人穿衣服,一個季節就那麼幾套衣服,從來也沒有天天為穿著打扮挖空心思過,我也沒有為班級樹立過一個只喜穿著打扮不好好學習,擾亂班風的壞榜樣,這又礙你什麼事了?」

    魯忠琴索性不做聲了。

    夏靈鳳看了一眼,也索性把話說完:「第五,我每天早晨喝一杯溫水排毒,又喝一點蜂蜜水,你在背後罵我『臭資產階級生活方式』,那我請問你,憑什麼你詆毀我的生活方式,從小的方面來說,革命導師lie寧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們的學習本來很緊張,生活又艱苦,我注重自己的生活,我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好,我是為了我自己更有精力投入到學習中去,這又礙你什麼眼了?從大的方面來說,革命先烈拋頭顱,灑熱血,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子孫後代過美好的生活嗎?是不是,你還認為過艱苦的生活才是無產階級生活方式?那社會還進步什麼?退回到原始社會,革命才最徹底!

    我不怕艱苦的生活,但是也不是人為地把生活弄得艱苦!我媽經常和我說,在外面生活,就是要把身體養好點,這樣才能有精力學習,學習要開動腦筋,是最重的腦力活!我這樣做,沒有花你一分錢,又有你什麼事?難道說,你每天吃鹹菜,別人也得陪著你吃鹹菜才符合你的要求嗎?」

    魯忠琴低下頭。

    夏靈鳳盯著魯忠琴,說:「你有什麼也可以說出來啊?我們就來辯一辯!」

    魯忠琴抬起頭,說:「我還說什麼啊!我只說了一句,你都說了幾百句了!」

    夏靈鳳說:「那我現在不說了!你說吧!」

    魯忠琴說:「我不想說了!我再說的話,你還有幾千句等著呢!你簡直比政治老師『鐵嘴王』還要鐵!」

    女生們都笑了起來。

    夏靈鳳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魯忠琴說:「你有你做的自由,我也有我說的自由!」

    夏靈鳳說:「雖然說『你有你做的自由,我也有我說的自由』,但是,我們也要分清,你這個自由是不是傷害了別人,從來自由都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你傷害了別人,別人就有權提出抗議!比如,上次,到晚上十點半了,有兩個女同學還在說話,你提出抗議,她們也說了和你一樣的話,『我們有說話的自由』。你當時也說了我同樣的話『你們的自由損害了別人的利益,這個自由就要不得!這是公眾場合,不是要個人自由的地方!每個人都要自由的話,這就沒有公共秩序了!』這番話一說,兩個女生都不再說話了!難道說,你是『馬列主義的電筒,只照別人,不照自己?』?」

    那先前兩個說話的女生這時也在竊竊私語:「是啊!她當時還振振有詞呢!哼!只要求別人,不要求自己啊!只對別人要求馬列主義,對自己卻是自由主義!」

    「是啊!嚴於律人,寬於待己!」

    夏靈鳳繼續說:「說你專和我作對,還是說輕了。你自己說說看,我們這一班的女生中,你看得慣哪個?哪個又沒有被你明裡暗裡諷刺過?哪個和你的心裡想的不一樣,你就不滿,你的心思全用在了反對別人上,挑別人的刺上,我剛才讓你找個證人,你竟然找不到!為什麼,因為,你竟然沒有朋友!連龍淑眉班上最老實本分的一個女生,你也和她鬧翻,就因為她說我們的衣服是保暖的,你認為我們是『要得俏,凍得跳!』人家不附和你的說法!你罵別人榆木疙瘩,你哪是尊重別人?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你寒了別人的心,你卻不自知,反而把你們鬧翻的責任,歸罪到我的頭上!你們鬧翻的責任在你,你不自重,更不尊重別人!

    難道,你又是『馬列主義電筒』?只用來『馬』別人,卻從來不『馬』自己?只要別人尊重你,而你卻無視別人的尊嚴?

    『人必自敬,然後人敬之!』要想得到別人的尊敬,你首先要尊重你自己,尊重別人!那你才會得到別人的尊敬!」

    魯忠琴說:「好吧!武鬥、文鬥我都輸了!我不說了!我說不過你!你簡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我沒有這個本事!甘拜下風!我要回去睡覺了!」

    夏靈鳳說:「你這是什麼態度?我今天做的無非是想化干戈為玉帛!」

    魯忠琴嘴角浮起嘲諷的笑,說:「我可以答應不再背後說你!免得有些小人邀功取寵,但是,我也不會和你『化干戈為玉帛』,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夏靈鳳說:「那我也不勉強!我只是希望你把目光多投入到學習上去,不要投入到不相干的事情上。我今天當著全班的同學的面向你承諾,你如果在這三年內,不再人前背後誹謗我,諷刺我,並且,大考能考過我的話,我讓你打四嘴巴!」

    魯忠琴說:「那不可能!」

    夏靈鳳說:「什麼不可能?是不可能不說我的壞話,還是不可能考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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