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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神醫 文 / 鳳三九

    正月十五過後,地裡的農活開始忙活起來。

    「吃了十五肉,抱著鋤頭哭。」意思是說,正月十五之後,農民得扛起鋤頭下地幹農活了,上有老下有小,再苦再累,為了生存,哪怕哭著都得去幹,「哭」有誇張的意思,不過,風裡去雨裡來,靠天吃飯罷了!

    人們就開始下地幹活了,地裡的農活並不繁重,只是春耕之前的一些預備工作——準備農具,向田里運送積肥,對田地和水利設施進行一些修整和修補。

    這個積肥,就是每家每戶門前的垃圾堆,把所有的垃圾都堆在門前,還有每家屋後的大糞缸,這兩個積肥,就是農家肥。

    這個時候還沒有什麼化肥,種莊稼全靠農家肥。

    「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

    中午,夏靈鳳放學回到家,看見家裡來了客人,一個是秦繼英娘家的堂哥,另一個有點眼熟。

    對,是上世見過的。是那個神醫。

    秦繼英的這個堂哥,名叫秦繼雄。

    夏靈鳳一家對他都沒有好印象。

    他總是隔三差五地來到夏靈鳳家。

    也沒有什麼事請,就來混飯吃了!

    秦繼英不好說什麼,陳新蘭很不高興了。

    但是陳新蘭脾氣雖不好,還是很通人情世故的,知道這也不能怪秦繼英,娘家堂兄沒臉沒皮的,總不能趕他走吧!

    開始幾次,對秦繼雄還有點客氣,來了以後,也是殺雞殺鴨殺鴿子地招待,後來,就覺得不是個事了。

    每次來,都沒有什麼事,就在那裡吹牛。說自己到哪裡都有人恭敬,好酒好肉地招待。

    夏母陳新蘭聽他吹牛,也不好反駁他。就悠悠地說了句:「我們是窮家白業的,比不得那富裕人家,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啊,他哥哥不要嫌棄才好啊,隨茶淡飯的!」

    秦繼雄像是聽不出來似的,笑著說:「看乾媽說的!我們是正兒八經的親戚,哪能那麼生分呢!就這樣就好!太客氣了我還不自在!下次不敢來了!」

    每次秦繼雄一走,夏靈敏就撅著嘴對夏靈鳳說:「還好意思說不敢來!如果每次來十個盤八個碟的,只怕來得更歡了!」

    這時,秦繼雄揮舞著手,又在吹了:「前幾天,我到了林灣公社中學,我表叔現在可紅火了。

    過去,地主子弟不能推薦上學!

    現在啊,考學都取消了成分限制。

    再也沒有地主成分的子弟不准考學的限制了。

    這現在政策一放開,人家的兒子姑娘都考出來了,我說啊,還是人家大戶人家的孩子有讀書的頭腦!

    現在表叔的生活好了!我去了,表叔還上街買魚買肉招待我呢!街上的人就是不一樣,我老說讓他不要客氣,他硬是說,我是貴客,一定要好好招待!」

    母親說:「是你的表叔啊!多年沒走的親戚啊?」

    秦繼雄直點頭:「還隔著點呢!『一輩親二輩表,三輩四輩就拉倒』啊!是我奶奶那邊表親。前幾年興成分,哪敢走動啊,更何況是遠方表親!我也是有點事,到林灣公社去,又是湊巧,在街上碰到了,表叔就拉我去了他家吃飯!」

    夏靈鳳知道,這個人說話水分很大的,說是拉去的,也說不定,就是他找尋過去的。

    「也是的!怎麼也說,是『無巧不成書啊』!我在那裡就碰到了這個神醫。

    我給你們都介紹一下,這個是林神醫,專門治婦科不孕不育症的。

    我也在你們家吃了不少飯了,總想著為你們做點事。

    我這妹妹來這裡都七八年了,還沒有個一男半女的,我們娘家人也操心啊,你看立勇也是個獨兒子啊,這乾媽也急著抱孫子!

    我這不是也著急嗎?經常是四處打聽。這不,從表叔家一出來,就聽到有人說這個公社有一個神醫,治療婦科不孕不育特別神,我每天都在想著這事,把妹妹的事成天到晚都放在心上,我就問清楚地址,專門到林家廟大隊去找到了林神醫了。交談了幾句,覺得林神醫很有點些文墨。還能對症下藥。我看,你們平時到哪裡看病,人家給的中藥不就是一樣的啊!

    我們大隊就有一個土醫生,說是看百病,可每個人去,她給的就這五服中藥。

    人家林神醫看病,病的輕重不同,連藥引子都是不一樣的。

    我把我妹妹的情況和他一說,林神醫二話不說,就跟我來了!這下,我妹妹可幸運了,遇到好人了!」

    夏靈鳳就轉過頭去看林神醫。林灣公社差不多都姓林的。林意心老師就在林灣公社教書。

    前世,夏靈鳳是知道這個林神醫的。他就是一個江湖郎中而已。還是一個沒有正式給人看過病的江湖郎中。

    林神醫看起來是一副老老實實地莊稼人的樣貌,穿著一身洗得發白了的國防綠的衣服。

    這個時候,國防綠還是很吃香的。大多數人以穿國防綠為自豪!衣服甭管新舊,只要是國防綠,都是一個驕傲。

    穿著這身軍裝,至少說明,在咱的家門裡,親戚里,有當兵的人啊。

    經常穿著這身衣服,捨不得脫下,就是想有人問問:「你家誰當過兵啊?」

    夏母看了這身軍裝。問道:「林醫生當過兵啊?」

    林神醫扯了扯這件衣服:「我沒有當過兵!我那時驗兵都驗上了,我媽說我是獨兒子!硬是不讓我去!」

    夏母說:「我家立勇也是獨兒子啊!還不是當了六年兵!」

    林神醫說:「大嬸啊!你是多開朗的人啊!有幾個人能有你那個眼光啊!」

    夏母笑了笑:「獨兒子也不能拴褲腰帶上啊!也讓他出去見見廣啊!咱沒有本事讓他招工出去,要不去當個兵,就一輩子窩在這寮(liao)天地的了!也讓他出去受下國家教育啊!」

    夏靈鳳這才知道母親的想法。

    在把哥哥這個獨生兒子送去當兵這事上,村裡人一直都有非議的!因為這時兵役法規定,獨生兒子可以不用去當兵的。

    關於這個林神醫,夏靈鳳前世沒有關注過這件事,有一次,夏靈鳳只是好奇的問了問母親,母親就說:「你個小姑娘管這個幹什麼?不是你小孩子該關心的事。你好好學習就行了!」

    那時,夏靈鳳也不太瞭解他們的心理,也就不太關注這件事。後來就沒有再問這事了。

    但是,前世,秦繼英和夏立勇一直都沒有孩子。

    可見這個神醫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只不過害得秦繼英又多喝了一年苦苦的中藥而已!

    今天林神醫到底會怎麼說呢?夏靈鳳倒想聽聽。

    「我祖上傳下來這個古書,裡面專門有治療不孕不育的。我覺得,女人不孕不育,先要看這個女人的身體是不是適合懷孕。

    氣血虛弱,氣能載胎,血能養胎,氣血化源匱乏,氣虛則提攝不固,血虛則濡養乏源,沖任不足,不能養胎。

    母體先天之精虧虛,或後天受損,以致女精不健或父體原因致男精不壯,也不能保胎的。來,我來號號你的脈!」

    人們的心裡,某個人對一件事情說得越玄乎,人們就越感覺神秘!聽林神醫侃侃而談,這三個人對林神醫頓時肅然起敬。

    夏母忙對秦繼英說:「讓神醫看看!」

    秦繼英忙伸出右手來。

    神醫說:「我看左手。別人說,男左女右。我的看法和別人不一樣。」然後伸出右手,搭脈,閉著眼睛聆聽了一會,說:「你是血虛啊!當姑娘的時候來月經時淋過雨啊!所以你的血都是烏糟糟的啊!」

    大家交換了一個眼神,說得很準啊!

    不得不說,這個林神醫還算是看過一些中醫書籍。關於氣血方面的說法,女子無非就是氣血兩虛。

    夏靈鳳也聽別人說過。

    但是中醫的氣血說,學問太大了,而這個神醫光憑這號一下脈,就能確定什麼呢!

    農村人,哪個沒有淋過雨,夏天的時候,在田里幹著幹著活,大雨就傾盆而至。這淋過雨根本不算什麼。

    更何況,秦繼英的堂哥一定會給他說了,要不然,他就還真神了,這號一下脈,竟然連月經是烏糟糟的,都看出來了!

    夏母忙問:「神醫啊,你看得很準啊!那麻煩神醫看我這兒媳婦能不能治呢?」

    神醫大聲地說:「怎麼不能治?你也太小看我家的祖傳秘方了!我在哪裡都這樣說,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小看我可以,可小看我的祖傳秘方我可不高興!

    還有,我這個人看病是講緣份的,對住我胃口的,我給看,不對住我胃口,八抬大轎來抬我,我也不去。

    對胃口的,我看病一分錢不要。

    這都是你自己看著辦好了,病好了,你就隨便給一點!意思意思!

    我給你兒媳看好了,你抱了孫子,你要高興了,你怎麼感謝我都接受!」

    秦繼雄也在旁邊湊勁:「是啊,我在那裡和神醫說,我這乾媽啊,十里八鄉都知道,是個最爽利的人,你給我妹妹看好了,還能跑得了你的酬勞?」

    於是,林神醫就交待了一些來月經時要注意的事項。無非就是不要喝冷水,不能房事,不要淋雨。

    都是些平常成年男女都知道的事項。

    可在陳新蘭和秦繼英看來,就是精通婦科的表現。

    說好了,下個月十五號,秦繼英月經過後,再來號脈,抓幾副中藥來!

    「說好,是不要錢的。你自己去抓藥也行,我給你帶過來也行。

    中藥不算什麼,就是有一個藥引,我要親自去找。

    要百年家族的牆頭草,百年家族的瓦上霜啊!你們這裡有,你們自己去找也行!我還省點事!我還要跟別人說好話!」

    夏母是個利索人,馬上接過來說:「這個不算什麼,你叫我們去弄,我們也不懂啊?莫說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百年家族,就是有,我們也認不得是不是百年的牆頭草啊!是不是百年的瓦啊!這個方面神醫有經驗,你去幫我們弄來,大致需要多少錢,我們給你!不能讓你費力又破財啊!你給我們跑跑腿,錢我們自己出!」

    神醫聽說,點點頭:「這樣也好!我算一算!」

    於是捏著指頭算了算:「三二三十一,六八,七五,四十三、、、、、、、、」

    算了半天,抬起頭來「大致得二十五元,到時候多退少補吧!」

    夏母說:「少了我們再補,多了就算給你買包煙吧!就麻煩神醫費心了!」

    夏母又交待夏立勇,把家裡的糯米給神醫舀五斤,把黃豆給神醫舀五斤。

    交待秦繼英,把罈子裡的臘肉拿兩塊出來,交給神醫。

    夏靈鳳現在知道所說的不要錢是什麼意思了!

    嘴上說的是不要錢,這給的值多少錢啊,這中藥能值多少錢啊。還百年的牆頭草,他應該說千年的更好。莫非他有那考古的科學儀器,這草,這霜,竟然看得出是十年還是百年?

    可是夏靈鳳知道這個不是衝動的時候。

    她如果現在說他是個騙子的話,搞不好自己會挨母親一頓暴打。

    一個小丫頭胡言亂語什麼!

    人們說,病急亂投醫!確實如此!

    沒根沒據的,母親怎麼會相信自己的話,哥哥嫂子怎麼會相信這神醫是假的。

    這神醫分明說得頭頭是道啊!

    夏靈鳳著難了。

    夏靈鳳還記得,那時,林神醫說,保胎要地上睡,要接地氣。

    所以,從一開始,秦繼英就睡在地鋪上。夏母遵照神醫的囑托,要秦繼英老老實實地躺在地鋪上,夏母每天端吃遞喝,秦繼英除了大小便從地鋪上下來,就在屋裡尿罐裡解決,其餘時間,就是躺在地鋪上。

    大概五十天的時候,秦繼英的月經又來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流產,還是根本就沒有懷胎!

    全家的希望又破滅了!於是,又是下一個月!

    一直持續了一年多!直到夏靈鳳考上高中,嫂子的地鋪一直沒有拆!

    然後,這個人就一直在家裡指導。後來,聽大人們說的,神醫說,嫂子是天生血熱,胎兒明明懷上了,可是,她血太熱了,又燒壞了,所以就保不住。

    夏靈鳳不懂醫學,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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