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走投無路 文 / 鳳三九
靈鳳一驚,出事了?莫不是大堂叔死了!
靈鳳的印象中,只記得大堂叔早死,可是記不清是什麼時候死的。
想想四堂叔的哭聲,這又是快過年的時候,心想,大概就是現在了。
心裡不禁悲悲涼。
靈鳳是知道大堂叔是為什麼而死的。當然都是後來零星聽家人還有村裡人說的。
大堂叔是上吊而死的。
大堂叔夏金社和大堂嬸詹湘南是分居兩地的。
他們原來是高中同學,高中的時候,夏金社和詹湘南就在談戀愛。他們的戀愛轟動了當時的高中。
詹湘南的父親在縣城某機關是個副局長,人家是典型的城裡姑娘,而夏金社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鄉下人,她的家庭是瞧不起他的。
但是詹湘南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後來,也是機緣巧合,省城來高中招工,看中了夏金社長得一表人才,又能拉會唱。這樣,夏金社到了省城,而詹湘南卻留在了易林縣城,在中學教書。
夏金社招工到了省城,進了機關,憑自己的努力混到了一官半職,至於什麼職位,靈鳳不瞭解當時的職位,也沒有想到去瞭解。
後來,二人順理成章地結了婚。
婚後一年,有了兒子立慶。
詹湘南在縣城中學教書,小時候的靈鳳把她這個大堂嬸當做神一樣看待。
詹湘南長得白白淨淨,漂漂亮亮,頭上梳的是一個「柯湘頭」,下端略有點捲曲,很是嫵媚幹練。走路和一般農村人不一樣,她身材修長,總是挺直了腰板走路,顯得英姿颯爽!
靈鳳覺得,她長得就像革命現代京劇《杜鵑山》裡的柯湘,只是不像柯湘那樣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剛毅的表情。
詹湘南時常柔和地笑著,說話溫聲細語,最主要的,她說的是普通話,聽說,她的父親是湖南人,所以,她就叫湘南,所以她們一家都說普通話。
說普通話的人,對那時的靈鳳是有一種神秘感的。
夏金社和詹湘南分居兩地,一直在想辦法調到一起。可是,一直不能如願。
那時交通也不發達,半年才見一次,都是大堂嬸放暑假後,帶著他們的兒子去度暑假。
再有,就是在過年的時候,全家回夏家營來過年團圓。
有一次,夏母和大堂叔說起調動的事情。問他這麼多年怎麼還是分居兩地,怎麼也不想想辦法?
大堂叔說:「太難了!上面沒有人!調動太難了!夫妻分居兩地的太多了!怎麼也解決不到我這個小蘿蔔頭的頭上來!
何況,現在是從下往上調難!從上往下調簡單一些!
我們這是想從下往上調,把她調到省城,這就難於登天了;從上往下調吧,我下到縣城來,我又不甘心!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唉!慢慢再看看吧!」
母親感歎道:「這不跟牛郎織女一樣嗎?」
大堂叔幽默地笑了,看著大堂嬸:「誰說的?我們比牛郎織女強多了!我們一年有兩次在一起呢!」
大堂嬸也溫柔地笑了!
風流瀟灑的、能吹會唱的夏金社一直都是夫妻分居兩地,這使得他在別人眼裡特別是一直關注著他的女人眼裡,顯得很是不幸。
夏金社的一個女下屬,未婚大齡青年,主動接近他,為他縫衣,洗衣,做飯,和他交談工作上的事,兩人也越走越近。
用母親的話說,「那女人不要臉地追求」大堂叔。
男人嘛,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攻勢,夏金社空巢寂寞,女下屬主動投懷送抱。**,哪能不出事。
女下屬懷孕了。寧願死也不去打掉孩子,逼著夏金社離婚。
女下屬的家裡人也來逼夏金社。
他們的女兒是清清白白的,被一個有婦之夫糟蹋了,她以後還怎麼見人,以後誰還敢娶她!
今天,你非離婚不可,不離的話,我告你個qian奸罪!
讓你去坐牢!
那時候女子告強jian罪,是一告一個准的!
夏金社沒辦法了,回來求詹湘南離婚。
詹湘南看似柔弱,其實內心很剛烈。
「他們憑什麼要拆散我的家,搶走我的丈夫!」
「你一個男人單獨在外難熬,難道我一個女人獨自拉扯孩子就不難嗎?」
「我為什麼要成全你們?」
夏金社和二弟歲數相隔較近,兩人感情一直很好。
夏金社把自己的事都告訴了夏金會。
夏金社走投無路,悲傷地對二弟說:「他們都要逼死我啊!我死了,你要好好照顧立慶,好好照顧父母!我對不起他們!」
夏金會安慰他說:「慢慢再想辦法!你別灰心!先回去過罷年再說吧!」
夏金社和詹湘南兩人已經爭吵了七天了。
人在爭吵的時候,是失去理智的,什麼傷人的話都說。
但更多的時候,是夏金社在求詹湘南。
夏金社每天度時如年,眼看要回家過年了,而詹湘南卻半點不鬆口。
其實一個人的時候,冷靜下來,尤其是想到立慶,想到父母,夏金社也是心有愧疚,再想到自己和詹湘南也是自由戀愛,如今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還有,馬上要回家過年了,父母這對傳統的老人,聽說了自己這事,也是無法接受的吧!這也讓父母在村裡人面前丟臉了吧!
臘月二十七中午,夏金社和詹湘南都沒有食慾。
詹湘南勉強做了點飯給立慶吃了。
立慶問:「我們為什麼還不回爺爺奶奶家啊!」
詹湘南想:「這再也不能夠拖了!怎麼樣也得回去過年啊!先把年過了再說吧!回來再解決!」
於是詹湘南中午過後就上街準備過年的禮物。往年的禮物都是夏金社準備的,今年,他沒有心情,只好自己親自上街買了!
詹湘南出去準備回夏家營過年的禮品去了。
下午回來,開門,打不開了。門從裡面反扣住了。
就只這半間房,夏金社一定在裡面。
喊立慶,立慶和隔壁吳晗星從外面回來了。
說是爸爸讓他和吳晗星出去玩的。
詹湘南使勁拍門,喊夏金社開門,沒有人應。
詹湘南喊來有力氣的男同事,門鎖很簡單,同事使勁撞,兩下就撞開了門。
眼前的景象嚇倒了他們:夏金社上吊了。
繩子高高地吊在屋樑上,身子懸在半空中,頭軟軟地紮下去,舌頭升得老長,凳子倒在腳下。
只怕是已經斷氣多時了!
大家紛紛歎氣!
詹湘南哭的暈死過去好幾次!同事們紛紛通知詹湘南的娘家哥哥。
兩個哥哥都在縣城上班,找來了詹湘南父親單位的一輛小貨車,二哥開車,全家人一起把夏金社的屍體運回來夏家營。
雪還在下著,大家讓詹湘南坐在車裡面,可是詹湘南固執地堅持坐在外面車廂裡,陪著夏金社。
眾人無法,只好由著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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