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文 / 天若詩

    「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理由！」明俊從衣服口袋中掏出香煙和打火機，自顧自地點燃了抽著，「我對你的做法，感覺比較欣慰，也比較欣賞，能夠堅持自己的原則，很多時候說著容易做起難。不過像你遇到的這種事，在社會上簡直太普遍了，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不好意思講的。」

    明俊一臉愕然地看著我，好像在等我解釋原因。他夾著香煙的手指輕輕湊到嘴邊，深吸一口，在煙火猛然燦爛了一、兩秒後，迅速又黯淡下去。

    這種關乎名譽的事，在明俊眼中或許稀疏平常，但在我這樣一個傳統女性眼中，卻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我想這樣的理由，說出來估計他也不會相信，可能還會反笑我矯情、假清高，與其這樣，倒不如我什麼也不說，任憑他自由想像去吧。

    「不過，這倒是挺像你的作風。」明俊朝身旁吐出長長一道煙霧，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讓我心底有些暗自發怵。

    我根本不敢再看明俊，他敏銳的雙眼中，那種可以把人洞穿的魔力，越來越清晰地朝我纏繞過來，我怕只要和他相互對視一眼，我所有的一切，心底裡所有的秘密，都會被他竊取掉。

    好半天，我們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莫名的緊張。

    明俊吸完煙，把煙頭摁在小几上的煙灰缸裡熄滅，又一個問題丟過來，打破了我們之間的這種尷尬，「你，有男朋友嗎？」

    我不假思索：「沒有！」

    明俊繼續那個問題的延伸：「為什麼留在這個城市裡？」

    這個問題一出口，那晚孟凡斌和他女友帶給我的難堪和侮辱，便一股腦地湧上心頭，那種把自尊，像脫掉身上的衣服一樣，一層層脫掉的感覺，讓我再一次感覺到窒息，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臉頰也開始微微發熱。

    我留在這個城市最初的理由，就是為了能和孟凡斌在一起，但我現在留在這個城市的理由，一部分與孟凡斌有關，那就是我要在他的面前崛起，而另一部分，我能說我是因為，總想在你明俊身上找尋時秋亦的影子嗎？

    所以，這個問題我所能做出的回答，就只是一直保持沉默。

    「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只是對你的個人情況，做一個全面的瞭解而已。」

    明俊的再次逼問，又燃起了我對他的反感，再一次不經大腦思考，轉而反問了一個，他同樣不好回答的問題：「如果我問你，曾經有過多少個女朋友，我想你也不會回答吧？更何況，這個問題和我的工作，好像並沒有直接的關聯，我沒必要一定得回答吧？」

    我衝動的言語，或許會直接激怒明俊吧？趁著他尚未發怒前，我趕緊又補了句：「對不起，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並沒有想要對你發表任何的看法。」

    明俊看待這個問題的態度，明顯比我想像的要雲淡風輕，他看著我那張因激動而憋紅的臉，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放聲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