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6. 霍東的三個條件 文 / 不會水的魚兒
身後傳出了不屬於她的腳步聲，猛然，她回過頭來，喝了一聲，「出來！」
拎著厚重文件夾的那個律師——德蘭。阿特拉從後面走了出來，他雙手一攤，「我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請你簽字，您一簽字，轉贈就成立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我說了，我不簽，也不要。」
德蘭聳一聳肩，無所謂的樣子，「老闆知道你還在猶豫，所以讓我給你看這個。」
說著，他拉著羅寧坐到路邊的一個木質長椅上，打開了手提電腦，上面是股市走向，「這是霍氏的股票，你看，全是綠色，它最近有點小跌，不過，沒有關係，只要霍董在霍氏一天，它就能挺住，穩步上升。」
羅寧好奇地探頭看了一下，「咦，和國內不同呢！國內綠色是跌，美國正好相反。」
「你想看紅色？霍董真的是最瞭解你的人。」德蘭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快十點了，時間要到了。
「什麼？」羅寧有點沒聽清他的話，就在問的瞬間，霍氏的那一隻股票已經飄紅了，價位也從747。38直降到746。94。
「喂！這是不是跌了？」羅寧有點驚慌地問他，她的神情分明表示，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看它，它才跌的。
「是啊！跌得幅度很大。」
「為什麼？霍氏不是很有實力的嗎？」
「那是因為，霍董在九點半的時候宣佈，他將不再擔任霍氏的掌舵人，所以，股價跌是正常的。」
「什麼？他瘋了嗎？」羅寧伸手就要打電話給他，忽而又停住了，是啊！自己是他的什麼人？以什麼身份去問他？
德蘭律師看了一眼羅寧，她的手緊緊攥住手機，看樣子在糾結。他笑了，「羅小姐不用打，打了也沒用。不到霍氏崩盤，霍董是不會罷手的。他說送給別人的東西既然不要就毀了它！」
「他真的瘋了！霍氏還有那麼多的員工呢！霍氏還資助那麼多的弱勢群體呢！他到底想幹什麼？」羅寧原地轉了兩圈，很多的責任和內疚讓她心裡難以負荷，她快要崩潰的摀住了自己的臉。
「霍董說，別人的生死與他何干？」
「也和我沒有關係。」羅寧伸手抹了一把臉，硬起心腸轉身就走，她一路走一路告訴自己，不要管，不要管！不要和霍東扯上一點關係！不要在意，他一定和之前一樣，故意引誘自己去見他，他不是認真的，他就是拿霍氏玩玩的！
德蘭律師在她的背後聳聳肩，拿出了電話打給了元戰，「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現在，我該做什麼？等？ok，好的，我下午再來。」
中午，羅寧毫無胃口地用叉子戳著牛肉，一點也吃不下去。半晌，她拿起了奶茶喝了一口，不斷對自己心裡建設，絕對不能心軟，絕對不要去理睬霍東！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羅寧就是不想知道，路上的電子屏幕，計程車上的報道……哪哪都是關於霍氏股票今天異常的報道，甚至還有人說，霍東是因為前一段時間有人說他是adis，他生氣了才會報復社會，讓股民損失慘重的。
「最新財經報道，霍氏股票已經跌入危險警戒線以內，證監會已經介入調查，距離收盤還有一個小時，……」
「霍氏一向獨資經營，所有持霍氏散股的股民不到7%，不過這群散股都是原始股，他們當初入股的時候，有嚴格規定，戶頭超過三個，以及個人資產超過五百萬的不賣，所以此次受衝擊的股民以中小資產階級為主……」
「霍氏股票暴跌，直接影響了名下的各分支機構的運作，很多分企今天中午開始放假，已經有不少員工想要跳槽……」
不斷的訊息襲來，羅寧摀住耳朵都能聽得到，怎麼辦？她真的不能置身事外嗎？
不能，事實上，羅寧做不到，她背負不了這樣的心裡壓力，她過不了良心這一關，明明可以幫忙的而不去幫，她會內疚。
終於，還是撥通了霍東的電話，「你要怎麼樣？」
「……」
「說話呀！你到底要怎麼樣？你今天這樣一搞，霍氏會被清盤的，就算不被清盤，也會被政經會以惡意擾亂股市調查的，如果被查，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羅寧說的都無力了，那頭才傳來一聲淡淡的聲音，「你這是在關心我？」
「屁！你這麼一搞，多少人會傾家蕩產？多少資助項目會停擺？你想過沒有？」
「你來，我就告訴你，我到底想過沒有。」
「你在哪裡？」羅寧此時心裡是恨霍東的，恨他不負責任，恨他為了逼自己而不擇手段。
「真的要見我？」
「廢話，愛見不見！……」羅寧已經有點後悔和霍東通話了，要不怎麼有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回頭。」一聲輕緩的剎車聲音同時傳了過來，讓羅寧成功地回過頭。
羅寧的身後，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one77妥妥的停在了路邊，從車窗可以看出，霍東就在車裡。
這樣一輛極品豪車停在路邊，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畢竟這是傳說中的有錢買不到的極品呀！
「哇！豪車耶！」
「我知道，這輛是限量車，全球只有77輛，每一輛都不一樣！」
……
羅寧陰著一張臉打開後座，上了車。當然，她也沒有興趣被抓上頭條，她的頭髮披散著，蓋住了臉。
「今天扮貞子？」霍東為了掩飾緊張，故意調笑。
「……」
霍東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貪婪地看著她，幾天沒見，很想呢！以後，可能很難相見了吧？
「開不開，不開我下去了。」羅寧沒有好口氣地對他。
「坐好了！「車子像離玄的箭一樣彈了出去，遠離了人們的視線，在哈的孫河邊停了下來。
一時間，車內誰也沒有說話，呈現出了靜默狀態。羅寧偷眼看了一下霍東，他凝神屏氣，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羅寧又趕緊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快四點了，怎麼辦，快要到收盤的時間了，這霍東還真的沉得住氣？
「咳咳！」羅寧望著霍東咳了兩聲。
「咳咳……咳咳……」
霍東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叫我出來，不是為了欣賞這美麗的景色吧？」羅寧實在忍不住了，她雖然知道誰先開口誰被動，可是她很怕霍氏一潰到底，到時候連累了基金會的運作就不好了。
霍東轉過頭來看著羅寧，臉上還是意味不明，不說也不笑。
「你到底要怎麼樣？說來聽聽。」羅寧喟歎了一口氣，服軟了。
「我要什麼，你不知道嗎？」
「對不起，我給不起。」羅寧一口回絕了他。
霍東的眼神閃動了一下，忽的勾唇一笑，這一笑甚是魅惑，卻讓羅寧心中發苦，曾幾何時，她和霍東也會談條件了？
現實面前羅寧服軟了，她有太多的牽掛，有太多的不忍心。媽媽為之操勞一生的慈善，尼泊爾等待援助的孩子，等待兒女回家的空巢老人，剛剛運行的醫療救援計劃……她不能因為霍東的一時的不高興，而毀了他們微弱的希望。
「是嗎？都沒給過就拒絕？」霍東低聲叨咕了一聲。
「別的條件，我可以考慮。」事實上，羅寧聽見了霍東的小聲話語，可是，她要很用力的裝作沒聽見。
「別的什麼？考慮這個詞太泛泛，給個確實的答案。」霍東步步緊逼。
皺起眉頭，羅寧狠下心來承諾，「什麼都可以考慮。」頓了頓，還是加上了但書，「除了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什麼都不想要，除了你！」
「除了我！別的可以商量。」羅寧很堅持，如果有可能，她是連霍東的面都不想見到的。
霍東知道，這是羅寧的底線了，他並不敢輕易回絕，因為這個機會是他盤算了很久才得到的。
「三個條件。」霍東真的掰開手指頭，給羅寧數了一遍，「一：霍氏給你，經營你不用煩，我會搞定，收益你任意支配。二：不准拒絕見我。三：不准見蔣睿司。」
深深的舒了一口氣，羅寧掰下他的一根手指，「三：我有交朋友的權利，你管的太寬了。」又是一根，「二：我很忙，沒時間見你。」又是一根，「一：霍氏是你的，我不願染指。我爸爸留給我的足夠我一生無憂，你不需要用金錢彌補我。」
三個條件她一個都沒答應，還說考慮？霍東怒氣上頭，這明擺著是耍自己玩呢！
霍東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頭，猛一下砸在了方向盤上，發出尖銳的喇叭聲，片刻，他終於可以平靜地說：「隨你。」
「這不行，你不能讓那麼多的人因為你改變他們的人生。」
霍東笑了，笑的冷漠，「於我何干？我自己的人生不是也一塌糊塗？誰來給我救贖？」
羅寧沉默了，半晌，她抬起了眼睛看著霍東冷然的俊顏，「我志不在經商，我只能做一個掛名的，這樣對霍氏毫無意義，也不會有建樹，這樣也沒有關係嗎？」
霍東勾起唇角笑了，他卻沒有吱聲。
「如果當成朋友見面，我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有困難，請你體諒。不過我會盡快調試心情的。」
霍東挑起了眉頭，這勉強接受。
「至於蔣睿司，他幫我良多，我沒有理由推開任何充滿善意的手，對嗎？」
「這一點我堅持。」霍東掉過頭去，嘴裡嘟囔了一句，「差點成了你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