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0章 22 屬於她的專稱 文 / 夜已深沉

    再說宗保跟著四郎來到書房之後，一進門，不等四郎開口詢問，宗保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末了，才說到：「四伯，我真沒想到她會犯病，要是知道。」

    四郎一抬手，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這不是你的錯，別放在心上。」他沉吟片刻，又問道，「你說她之前跪拜你祖父和幾位伯父時都沒有犯病，卻在你七叔的墓前忽然犯病，當時還有什麼其他的讓你覺得怪異的地方嗎？

    宗保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那時看到她犯病，他心慌意亂，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舉止，此時被四郎這麼一提，倒是想起來了，她一直在喊他『七郎哥哥』，記得她們第一次見面時，她站在那間酒樓前哭泣，看到自己，喊得也是『七郎哥哥』。

    「她昏倒前，一直對著我喊『七郎哥哥』」，宗保抓了抓頭，並未注意到四郎的臉色在聽到『七郎哥哥』這四個字的時候大變，「記得我和她第一次見面時，她站在酒樓前痛哭，見到我，喊得也是『七郎哥哥』。我本以為那是她的兄長，可自從知道她是恩師的女兒後，我一直不明白，這個『七郎哥哥』是誰？如果是她認識的人，為什麼當時會把她一個人扔在大街上？還有她在天波府住了這麼久，為什麼這個『七郎哥哥』自始至終都未曾出現過？四伯。您怎麼了？」宗保一抬頭，就看到一向鎮定自若的四伯父臉色有些發白，身子竟在微微的發顫，那雙平日看似波瀾不驚的雙眸中透露出了一種他完全看不懂也不理解的東西。

    「四伯父。」他又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四郎似是猛地驚醒，他站起來，走上幾步，握住了宗保的雙肩，他的語氣激動：「你確定，你確定她一直在喊你『七郎哥哥』嗎？」

    「我確定！」宗保雙肩被他捏的有些發疼，可見對方是多麼的激動，他卻不明白，為什麼四伯父聽到『七郎哥哥』這名稱時會如此的激動，難道他認識這個『七郎哥哥』嗎？可還有什麼人他認識而自己不認識的呢？

    「是她……是她。」四郎放開了宗保的雙肩，喃喃自語，「是她回來了，一定是她回來了。可她為什麼卻變成了自己的……」他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看了宗保一眼，說道，「我們今天說的話，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娘。」他的神情十分的鄭重，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宗保雖不太理解四伯父為什麼要他保守秘密，直覺告訴他，或許這件事和雪兒有關，為了雪兒，他還是三緘其口比較好。

    「我知道了，伯父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四郎輕輕地拍拍他肩膀：「好了，沒事了，回去吧，先去吃飯再去看她。」

    「是。」宗保轉身開門，臨走前，他轉頭望了身後的四郎一眼，只見他正呆呆坐在椅子上，雙眼迷茫，神情似喜非喜，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對他開門的聲音都渾然未覺，他心中縱有再多疑惑也不敢再這時出聲打擾四郎，於是走了出去，輕輕地掩上了門，腦海中卻不斷的重複著四郎那句戛然而止的話：「她回來了。可她怎麼成了自己的。」

    這個『她』或『他』是誰？還有那句成了自己的。什麼呢？這話聽上去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他帶著滿心的疑惑朝著前廳走去。

    四郎坐在椅子上，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自從小雪被楊業帶入楊家的第一天，成為了他們的妹妹之後，她對他們兄弟都是稱呼『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唯有對七郎，自及笄後她一直喊他『七郎哥哥』，而不再是『七哥』。

    七郎曾經不解的問過她，為什麼不再喊他『七哥』而是要喊他『七郎哥哥』？她笑著回答『因為那是我對你的專稱，除了我，別人都不可以叫你『七郎哥哥』哦。」

    『七郎哥哥』哥哥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稱呼，卻代表了七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他們兄弟六人是不同的。

    所以對宗保來說，『七郎哥哥』只是一個稱呼，但對於熟知這段往事的四郎來說，卻是非同一般。

    那不僅僅是一個專稱，更是她身份的代表。除了她，家中上上下下包括天下，沒有人會喊楊家七郎楊延嗣『七郎哥哥』。

    試問，東方瑞雪怎麼會知道這稱呼呢？別說她沒見過小雪，就算是小雪的孿生哥哥東方雲飛，也不知道這段往事啊。對於別人而言，小雪喊七郎『七哥』或是『七郎哥哥』都沒有什麼差別。因為有些時候，她也會稱呼他『四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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