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進展 文 / 山月語
衛家這樣的大戶自然是人口繁雜，可是卻能夠在短時間裡不驚動任何人的消失在江城，也不得不讓人稱奇了。
葉玖有種感覺，這件事很可能跟她家裡的那本齊玉堂留下的書有關，可是那本書她連影子都沒見過，如果不是肯定她的師父不會騙她，她都要懷疑這件事根本沒有。
原來的衛府直到現在還空在那裡，葉玖回到江城後，曾經和邵志湧夜探過衛府，可是什麼都沒發現。
其實他們也知道，這種夜探根本就是白費功夫。
如果能找到那本書，她爹早就早到了，還有那些把衛府裡裡外外翻得底朝天的官兵，密探們。
衛源現在是九品校尉了，他回到了江城，那麼衛家的其他人呢？
葉玖再次拿出那張她娘給何氏的那張藥方。
這張藥方是和她給何氏的那根金簪放在一起的，她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張看似是藥方的東西給何氏。
這個她也給她師父看過，確定只是一張看上去像藥方，卻根本不是藥方的東西，那麼這個到底是什麼？
難道不能當藥方看？應該選字看？
葉玖突然閃過靈感，仔細在裡面逐字看起來。
把上面五味藥材名拆開，單個字的組合，最終得到兩個可能的詞語。
銅鏡，字畫。
這時候她娘何氏喊她出去吃飯，葉玖收好藥方。
「為什麼衛源要如此針對沈家？」沈寒不解。誰都看的出來，衛源對沈家有怨氣。
藍氏歎了口氣：「想必他是想給他娘出氣。」
衛源的娘是衛浩海的夫人，可是衛浩海卻獨寵衛玖她娘沈碧玉。其他的姨娘，也是因為老夫人施壓讓他娶的。
衛老夫人自然是想衛家男丁興旺，可是衛玖只是一個女孩，而且沈碧玉也就她一個孩子，早先有過一個男孩，卻在一歲的時候夭折了，這夭折的內幕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了。不過知道的卻是，從那之後，衛浩海刻意派了兩個有身手的丫鬟貼身伺候衛玖她娘。這也使得衛玖就這樣無驚無險的長大了。
這就使得為衛家生出嫡長子的柳氏心存嫉妒，時間越長，恨意越深，導致衛源從小就被教導的恨沈碧玉。
以前有他爹在。他自然不敢對沈家做什麼。可是現在，沒有了衛家撐腰的沈家本就敗落了，而他已經是朝廷九品，雖然不是大官，可是在這個亂世，權利卻大得很，就像昨天，說抓人就抓人。普通百姓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真是福禍相依啊。」余氏感慨。
沈碧玉嫁給衛浩海，雖然讓沈家也得到了很多好處。但是卻也留下了隱患，衛源就是其中之一。
「青竹，能把你的銅牌給我看看嗎？」沈衝突然說道。
「能，當然能。」青竹想都沒想就從懷裡拿出銅牌遞給沈沖。
沈沖略微詫異，這銅牌應該是很珍貴的東西吧，看衛源對它的恭敬程度就知道了，這丫頭就這麼給他了？
原本想著要是青竹猶豫就算了，可是這麼爽快，感覺不接都不妥了。
「大舅，這銅牌怎麼了？」葉玖奇怪沈沖的表情。
沈沖似驚似喜，「原來真是他，就是這塊銅牌，昨天就看著像，原來真的是一模一樣。小玖，你告訴大舅，你認識這位小王爺嗎，他年方多少？」
「認識啊，他今年應該16歲。」葉玖今年11歲了，賀義濤可不就是16歲嗎。
「什麼？」沈沖驚呼，「怎麼會？」
「大舅，到底怎麼回事？」
一家子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等待沈沖的回答。
沈家一向都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這兩年更是不注重這些了。
「這件事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了……」沈衝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當年他帶著韓雲霞她姑姑的骨灰會江城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按理說他一個窮小子，那些劫匪不應該對他動手才對。
他那時候是出去求學，而且有意穿的樸素，根本不會誰把他當成富家少爺，可是這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
更蹊蹺的是，那些劫匪竟然要殺他，這很明顯是衝著他這個人來的。
就在他以為他死定了的時候，一個男人救了他，他腰間的那塊銅牌讓他印象深刻。
恩人救了他之後，沒有說任何話就走了，讓他想感謝都不知道找誰。
「他爹，你怎麼從沒有對我說起過這事？」藍氏有種後怕的感覺，若不是那個男人的出現，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怕你擔心就沒提過，而且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如果不是再次見到這塊銅牌，我恐怕會把這件事帶進棺材裡。」沈沖說道。
「爹，你是不是認為這件事是韓家做的？」韓雲霞突然問道。
一桌子的人除了熏兒有些不明白，其他人都錯愕的長大了嘴。
這又是什麼情況？
「沒錯。」沈沖眼神冷漠，吐出兩個字。
難怪沈沖一直不答應這門親事，原來不光是因為賭當年一口氣，還有這個原因。
「爹……」沈寒有些急了，這哪跟哪啊，如果當年的事情真是韓家做的，那他以後要怎麼面對他的妻子？
「不要急，聽我把話說完，一個月前，我還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我遇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眾人異口同聲，特別是韓雲霞，一臉緊張，這可關係到她以後要怎麼在這個家待下去，能不緊張嗎。
「當年其中的一個劫匪，他告訴我，其實當年的事情是沈家的管家讓他們做的。」
「什麼？原來是他！」藍氏氣結，沈家的管家是誰她自然知道，從始至終，沈家就一個管家，沈家敗落後，就不知去向了。
沈老夫人余氏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那個老實巴交的管家，竟然是如此狼子野心，老爺錯看他了，差點害了一家子。
若是當年沒有那個男人的出現，真不敢想像，他們沈家會如何了。
「我也沒想到，自小看著我長大的人竟然要殺我。」沈沖不禁唏噓人心叵測。
沈家就沈沖一個兒子，如果沈沖死了，沈家二老年紀也老邁了，那麼謀奪起沈家的財產不是更容易。
管家見事情沒有成功，便也就繼續在沈家做他的管家，這麼些年，不是他不想動手，而是沒有機會了，沈家已經不光是沈家了，後來有了衛家撐腰，他若是害了沈家，那衛家會放過他嗎。
大概是這個原因，收起了他的野心，只是沈家敗落了，他還是捲走了不少銀子，等沈沖反應過來，他早已逃之夭夭，而這件事沈家人都不知道。
如果沒有這件事，沈家的生意也不會那麼快就完了，由於資金周轉不開，起了連鎖反應，所有的生意全部癱瘓，最終鋪子全部倒閉。
他也沒有告訴他爹娘，怕他們傷心，畢竟管家是他們信任了多年的人。
「那個劫匪呢，有沒有把他送官？」藍氏咬牙切齒，管家劫匪都可恨，差點害了她相公的命。
「他雙腿都斷了，以乞討為生，若不是那臉上明顯的胎記，我肯定是認不出他來了。」
「活該！」藍氏憤恨的罵了句。
聽到事情是這樣的，沈寒和韓雲霞都鬆了口氣，若這件事真是韓家做的，他們以後還怎麼好好生活？
這時候藍氏卻瞪了沈沖一眼，「不是兒媳他們家做的，你剛剛板著臉幹嘛？」
「有嗎？哪裡有？」沈沖訕訕地摸摸鼻子。
總算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爹，看年紀肯定不是小王爺救了你，不過說不定小王爺知道恩人的事情，等小表妹再見到小王爺，可以幫咱們打聽下。」沈寒勸道。
沒有見過那銅牌還好，見到了，沈沖便就像有塊大石壓在心上一樣。
「是啊，等見到哥，我問問他。」
「哥？」異口同聲的聲音再次響起。
葉玖順口就喊出來了，忘記了除了何氏和青竹，別人都不知道賀義濤認她做妹妹的事情。
何氏就把她知道的有關葉玖和賀義濤的事情說了一遍，大致情況自然也就是這樣，沒什麼驚險的。
不過沈沖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怪異，賀義濤一個尚書的公子，而且自己暗地裡的勢力定是不小，為何要趕著認妹妹？真的是他說的那個原因嗎？
到底這兩個詞哪個應該是的呢？
是銅鏡還是字畫？
銅鏡又是指的哪裡的銅鏡？衛家的銅鏡沒有上千也有幾百。
字畫又是指的什麼字畫，誰的字畫呢？
跟銅鏡一樣，衛家的字畫也夠多，而且大多數已經不在衛宅中了。
無數的問題在葉玖的腦海裡閃現，不過值得高興的是，終於有進展了。
可惜她師父已經離開了江城，否則再跟她去探一探衛宅該多好。
用上回的辦法不是更妙？
說幹就幹，葉玖穿上夜行衣，真有點遊俠的味道。
只是這遊俠，不翻牆不遁地，卻鑽狗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有這一條路最安全。
衛府沒有誰比她更熟悉，別說有這樣大的月光，就是沒有，她也能順利行走在各個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