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慈雲教導 文 / 澡澡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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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蒙國王親赴大寒,已是三天前的事情,聽說兩國君主交情甚好,丹蒙國王本只是欲派使者前來,但因甚是思念摯友,所以改為親自前來。又聽說兩國君主交情也不過如此,因為丹蒙國王遠自而來,大寒是禮儀之邦,皇上竟未為其舉辦宴席接風,且聽說兩人幾日來,爭吵動手的次數不在少數。
拜訪丞相府也是三日前了,從丞相府回來後,安雨欣再沒有見過若奕。這樣說也不對,因為除了再沒有見過若奕之外,若晗、上官澈、允浩幾人也是。
因為,自從三日前從丞相府歸來後,安雨欣就被太后「囚禁」在了慈雲宮。美名其曰「教導其禮儀規矩」
慈雲宮:
「公主,您這樣站是不對的。頭,不能抬得太高,會顯得太過盛氣凌人,也不能低得太低,會顯得太過卑微。」
「公主,您這樣走是不對的。步子是不能一下邁出太大的,這是男子的走法請公主重新走一遍」
「公主,您這樣坐是不對的。首先,坐下時,椅子不能發出聲響,其次,坐要坐的端莊,不能蹺二郎腿,要兩手交疊放在膝上」
「公主,您這樣吃飯的姿勢是不對的」
「夠了!」安雨欣憤然低吼一聲,把手中的筷子扔到一邊,站起身指著一旁唸經一樣的徐嬤嬤,高聲道:「我這也是不對的,那也是不對的,現在連吃飯都是不對的。姑奶奶我十七年來就是這麼活過來的,你讓我一下子通通改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告訴你,什麼破禮儀、破規矩,姑奶奶我不玩了。」
徐嬤嬤畢竟是宮裡的老嬤嬤了,面對安雨欣的憤然控訴還是面不改色,頷首道:「奴婢也是奉太后娘娘的旨意行事,請公主還是好好學習禮儀規矩的好,不要為難奴婢。」
安雨欣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我要見那老太太,本公主要問問她,是不是要逼死我」
語落的同時,廳內前後走進幾人,安雨欣一臉怒氣的轉過身,隨後臉上怒氣更甚,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太后掃了眼面帶難色的徐嬤嬤,目光掠過被扔到一旁的筷子,神色有些不悅,微微厲聲道:「你這臭丫頭不好好跟著嬤嬤學規矩,找哀家作甚?」
安雨欣咬牙,咬牙,再咬牙,隨後眸光一轉,臉上綻開一笑,奔上前挽著太后的胳膊,「奶奶,我可不可以不要學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金枝玉葉,您又不是不知的。父皇和母后也沒有讓我非要學這些不可,您就放過我吧,好不好嘛!」
太后眉頭一皺,被安雨欣故作撒嬌的語氣聽得渾身雞皮疙瘩,一臉嫌棄的甩開纏在手臂上的一雙玉手,「皇上和皇后看的過,哀家看不過。你好歹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公主,就算不是真的金枝玉葉也要看上去像個樣子。何況你還是」
「還是什麼?」見太后突然停了言語,安雨欣疑聲道。卻換來腦袋上被重重一拍,太后隨後有絲不耐道:「哀家既然決定讓你學這禮儀規矩,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李嬤嬤、桂嬤嬤已經被你個臭丫頭給氣走了,你若是再把徐嬤嬤氣走,哀家定饒不了你。」
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安雨欣氣的一跺腳,就要追上前去,卻被徐嬤嬤從身前攔下,「公主,咱們繼續吧。」
安雨欣咬著牙死死瞪著面前依舊面不改色的徐嬤嬤,心裡腹誹了幾遍,重步走回桌前,沒好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凳子跟著很不識時務的響起「吱」的一聲。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果然,徐嬤嬤目光掠過凳子,不徐不慢一字一字清晰道:「公主這麼坐是不對的,坐下時椅子是不能發出任何聲響的,請公主重新入座。」
安雨欣憤然的瞪了徐嬤嬤一眼,沒好氣的起身重重朝凳子踹了一腳,隨著「嘶」的一聲,五官痛到扭曲在了一起,抱著腳直在原地打轉,揚聲叱道:「這凳子是他~媽什麼做的,怎麼那麼硬?」
候在一旁的幾個宮女、太監均有些笑意,甚至有兩個已經低笑出了聲,徐嬤嬤目光掠了過去,幾人立即收了笑意,臉色有絲驚慌。徐嬤嬤接著看向痛的還在原地打轉的安雨欣,不緊不慢道:
「以公主現在的狀況,就算公主願意配合奴婢,也要學上好些日子。若是公主不願配合的話」說著抬眸看了安雨欣一眼,又道:「奴婢不怕麻煩,亦有的是時間,但公主怕是要很長一段時間面對這奴婢這張老臉了。」
安雨欣仰天悲憤一聲,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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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太后再次驗收了安雨欣這幾日的「成果」,較之上次,還算是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安雨欣暗自欣喜就快要「重見天日」的時候,太后突然緩緩開口道:「雖然離哀家心中所想像的樣子還差的多,但也算說明你這臭丫頭至少孺子可教,以後就可以慢慢來了。」
慢慢來?汗、狂汗、瀑布汗、成吉思汗前一秒的欣喜之火驟然被狠狠澆滅,安雨欣臉色一耷,跟包公有的一拼
太后自是覺察到安雨欣的面色變化,心裡暗歎了口氣,她其實是很喜這臭丫頭的真性情。但是那若奕小子的心思自己心裡自是也明白一二的照這臭丫頭如今的樣子,別說選上太子妃了,簡直是難登大雅之堂
「臭丫頭,你可會彈琴?」太后思了片刻,忽然開口詢問道。
安雨欣還沉寂在自我悲哀中,被問的一怔,脫口而出道:「電子琴算嗎?」語落,忙摀住口,心裡憤了一聲,恨不得要掉自己的舌頭。電子琴?這個時代哪來的電子琴
果然,太后面色浮出一絲困惑,「這電子琴是什麼琴?為何哀家從未聽說過?」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您老人家聽說過就怪了,隨後忙接著道:「是我們家鄉特有的琴種,奶奶自是沒有聽說過的,我也只是略懂一二,算不上會。」
太后面色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後面色微黯,低聲道了句,「那就是不會了。」
見太后沒有追問下去,安雨欣方才長吁了口氣,又聽太后接著詢問道:「那你可懂得棋藝?」
安雨欣再次被問的一怔,脫口而出道:「五子棋算嗎?」語落,再次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隨後一想,這個時期不知距離二十一世紀有多少年間,五子棋也是從古代時期傳過去的
如是想著,便抬眸去看太后的神色。而太后除了面帶一絲疑惑之色之外,似乎還有些不悅和溫怒,略一沉吟後,低聲叱道:「果然是醜丫頭,該會的不會,盡會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五子棋,也是你們家鄉特有的棋藝嗎?」
看來這個時期還是未發明起五子棋的,她反正不能說在距離幾百年或者上千後,五子棋比圍棋還要受歡迎吧?只好順著台階下,小聲應了聲「是。」
太后臉色又略黯了些,「那吟詩作畫,你總該會一些了吧。」
安雨欣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摀住自己的嘴,硬是把到了嘴邊的那句「會背些唐詩宋詞,畫些素描漫畫算嗎?」給嚥回了肚子裡,看著太后含帶絲期翼的目光,安雨欣腹誹了半天說法,低聲答道:「嗯字還是認得的,至於吟詩嘛作畫嘛您也知道的,我壓根不是那塊料,就算他們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它們」
安雨欣說完,目光掠了眼太后的神色,後者臉色更黯了幾分,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沉吟了片刻,面色稍緩些道:「針織女紅你總不可能不會吧?」
安雨欣聞言一怔,針織?女紅?她是織過幾次毛衣來著,但什麼女紅刺繡也就是只在電視裡見過心裡再次腹誹了半天,弱弱道:「那些我是看別人做過,至於嘗試嘛還沒來及」
太后的耐性終於到了極點,臉色鐵青的拍了下面前的桌子,安雨欣身子嚇得一顫,頭弱弱的低了下去,盯著腳上的錦縷繡鞋,很不爭氣的走了神,想著幸好穿的不是花盆鞋,不然連高跟鞋都穿不好的她估計連走路都該要學好長時間
如是想著,太后充斥的怒氣的聲音也只聽到了最後一句,「從今天開始,所有的禮儀規矩教導暫且停下,哀家派人教你琴棋書畫和針織女紅」
安雨欣猛地抬起頭來,把太后的神色端詳了半天,看出沒有絲毫說笑的意思,一張臉立即苦了下來,「別啊,奶奶。不都是提倡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我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挺好的,幹嘛非要學那些」
「你閉嘴。」太后揚了些聲音,安雨欣立即住了聲,滿臉委屈的控訴著對太后的不滿,合著她老人家還真準備把自己改造成一金枝玉葉不成?這好意她心領了行不行?
太后直接無視了某人無盡委屈的面部表情,直接擲了句,「就這樣說定了,你今天先歇著,明日哀家會讓尚書房的玉師傅來教你棋藝。」語落,還未等當事人表態,便由如意攙著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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