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套話 文 / 雪晨聽海

    貝貝的眼角是抽了又抽，直接說是來萬人部落參觀不是挺好？珀巴咋想的？她一時沒有考慮到，五個半大的孩子，能在遍地危險的哈曼星，完好無缺的走這麼遠的路，這正常嗎？何況，有狩獵隊做隱形後盾，真有人起心要搶兵器，也會有幾分顧忌。

    遠古人有遠古人的「優點」，就是老實沒那麼狡猾，肚子裡的彎彎繞繞太少，給出一個勉強靠譜的理由，對面的一票人就全信了！真是笨得可愛啊！

    「可憐的娃娃~~餓壞了不？」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最先出聲問貝貝。

    珍貴的女性走哪，都是最先受到矚目的，還沒發育的個子又瘦又小，可愛的娃娃臉也極具欺騙性，單薄的貝貝在彪壯四男的反襯下，好似餓得狠了的模樣。

    「呃還好！只餓了幾天。」貝貝瞟見珀巴背後比的手勢，不得不替他圓謊。背桶裡確實沒吃的了，只有點蜂蜜塊，還有些涼開水，辣椒也不能算是食物。

    「快~~~跟上，先吃飽了再說。」絡腮鬍帶頭走前面，其餘沒幹完活的又下地繼續勞作，問話的女人跟在絡腮鬍身後，看樣子是倆口子。

    一路上沒再有人說話，貝貝也沒好奇的問這問那，餓了幾天的人，不應該有那麼好的精神。進到窩棚區，絡腮鬍帶他們回了自己家，拿出一些哈國、山櫻讓他們墊墊肚子，然後燒水煮肉。

    「謝謝勇士大叔，謝謝姆姨。」五人裝出一副狼吞虎嚥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吃哈國、山櫻。

    痛苦的咀嚼著，艱難的嚥下嘴裡的肉塊，貝貝心裡大罵珀巴，撒謊你也找個靠譜點的理由啊，現在好了，跟填鴨子似的使勁塞。她快要被撐死掉。

    「給我吧！餓了幾天一下子吃多了，一會肚子疼。」剛隆搶過貝貝的肉湯碗，貝貝那副樣子，看得他真心疼。

    貝貝趕緊鬆手。謝天謝地有人解救她~~還是剛隆善解人意！

    女人的表情很慈祥，目光也很有和善，絡腮鬍在一旁磨著一把鐵質關公刀，貝貝五人眼光隱晦的交流下，貝貝開口問：「姆姨，你們部落的糧食分到個人了嗎？」

    如果還是公有制，沒道理能拿出這麼多食物出來，而且還這麼大方，對陌生人一點都不吝嗇。她問話的時候，四男的注意力都放在絡腮鬍磨著的刀上。跟部落裡的制式關公刀是一模一樣。

    「是啊，哪家的男人殺的野獸多，那家分得的肉也多，水果、草籽是按人頭分。現在的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女人笑得很開心，看起來對現狀很滿意。

    算得上是按勞分配了！而且已經是家庭所有制了。

    「冰冬也還是住一起？」全桑好奇的問一句。他終於消滅了自己的那份食物。剛才是很想替貝貝喝肉湯的，問題是他的胃口沒剛隆的大，所以才由著剛隆表現了次。珀巴和覺伽早上吃太多，連自己的份都解決得很辛苦，自然是沒有餘力幫貝貝。

    「有自己的山洞，人多可以自己多開一個~~~」女人笑瞇瞇的回答。

    絡腮鬍的鐵刀磨好了，細緻的擦拭刀上的水滴。一副很珍愛的模樣。

    「勇士大叔，你們找到鐵礦了麼？自己打的武器嗎？」珀巴試探。

    才一年多時間，天神部落的煉鐵術就傳出這麼遠了？萬人部落可沒有派人去部落裡取經過！是七個兄弟部落傳出來的麼？五人都很想知道答案。

    「嗯，翻過兩座山就有個鐵礦山。去年一個小部落來獻上的武器，還送了兩個會認鐵礦石、會打鐵的男人來，他倆帶隊找到的鐵礦。真是天神保佑~~去年一個冰冬沒餓死一個人~~~」絡腮鬍很虔誠的感謝天神。

    「勇士大叔。那個小部落叫什麼名字啊？離得遠嗎？如果離我們近，以後的武器就不用愁了。」全桑露出個可愛的笑來套話。

    「不知道吶，好像很遠地方來的~~這些，只有族長和巫醫才知道，教會了我們認鐵、煉鐵、打武器後。去年那兩人就回自己的部落了。」絡腮鬍也只是個小蝦米，連個小頭目都不是，知道的有限，五人都很失望。

    低下頭貝貝說不上是個什麼心情，萬人部落已經是個巨無霸了，再有了先進的鋒利武器，會不會對周圍的部落開戰？萬一首領也跟崗卡一樣的野心勃勃，這周圍的部落全得遭殃。

    「你們用了很多糧食換來的鐵武器吧？」瞄眼幾人的大刀，絡腮鬍隨意的問了一句。

    五人一致點頭，既然大家都有，也不必擔心會讓人眼紅了，多年來除了會發生搶糧行為，還沒人出手搶劫過別的。

    「我們我們是換的鐵砂來自己打的，那樣……嘿嘿，交換的糧食少點。有了這些鋒利的鐵器，才敢跑這麼遠來狩獵，哎~~~去年冰冬餓得夠嗆。」珀巴摸了摸挎包裡的武器。一個小小的部落，表現得很富有，絕對招來覬覦的目光，人心難測，雖然萬人部落自己也不缺。

    絡腮鬍點頭贊同，看眼貝貝瘦小的個子，猜測他們部落裡的糧食很緊張，否則一個珍貴的小娃娃，不至於餓成這樣，他選擇性的忽略了四男那彪壯的身材。

    「吃飽了~~~謝謝勇士大叔、姆姨。」剛隆終於解決完了貝貝那份，打個飽嗝之後道謝，倆口子很滿意剛隆的有禮貌。

    貝貝送他一個感激的目光，剛隆嘿嘿一笑很受用，珀巴、覺伽和全桑撇嘴，臭剛隆隨時都不忘獻慇勤！

    「勇士大叔，我們也不知道族人什麼時候才能循著記號找來，我們可以自己搭個窩棚在這裡等不？」珀巴提出要求。可以和貝貝擠一個窩棚裡，想想都興奮，貝貝不反對的話……成為她男人的日子就不遠嘍！

    洗著碗的女人插話：「可以，怎麼不可以，最近部落來的外地人，全都是自己搭窩棚住。」

    「姆姨，他們都來做什麼吶？」覺伽第一次開口。

    「五年一次的交換大會。要持續一個月，現在剛開始，人還不算多，幾天後就很熱鬧了。」

    咋從來沒聽說過什麼交換大會吶？貝貝也不想想，吃的鹽是哪來的！交換會也分規模大小，天神部落每次交換會都只換鹽。狩獵隊殺死的部分野獸，直接在附近的部落換成鹽背回家，只是貝貝沒注意到這些。

    互通名字之後，知道了絡腮鬍叫恩龍，女人叫曼娜27歲，曼娜有四個男人，五個兒子，沒有女兒。萬人部落總人口有近7萬人，女性的數目卻沒過萬，這個驚人的比例嚇了貝貝一跳。

    看來，梅琳珊珊對萬人部落所知道的還是太少，珀巴四男跟著恩龍去砍樹枝搭窩棚，貝貝幫曼娜幹些輕鬆的家務活，隨便套話。

    「曼娜姆姨，為什麼部落裡的女人這麼少？」

    「老一些的死了，小的有些身體差被邪魔帶走了，最近十年生的娃娃很少，所以啊，現在部落的女人少得很。」

    天神部落也是如此，不過近些年食物多樣化，營養改善後情況有所好轉，難道是哈曼星出了問題？所有的部落都一樣的狀況。

    「選男人都是自願嗎？」

    曼娜驚訝的說一句：「當然是自願了！怎麼？你們那不是嗎？」

    眨眨眼，貝貝點頭表示也是一樣，跟梅琳珊珊講的有區別吶？

    「曼娜姆姨，為什麼你們家不修成上頭那樣的石頭房子？」

    滿臉的嫌棄，曼娜不屑的說：「麻煩死了！修石頭房不划算，要煮肉去招待幫忙的人。去年冰冬，石頭房的屋頂砸得稀爛，還要再次修過，有那閒功夫還不如多開幾塊地種糧食！」

    「還是窩棚方便！」

    原來如此！害她以為萬人部落真的有階級等級之分了呢！感情住石頭房的是勤快又捨得糧食的人，不怕麻煩圖新鮮的！

    「貝貝幾歲了？」曼娜憐惜的看著貝貝瘦瘦的爪子，麻桿一樣的胳膊。貝貝確實是吃不胖，冰冬的時候，一天吃五六頓都不咋裝肉，擱現代是女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擱哈曼星上，只會被人誤以為遭了虐待，沒得飯吃。

    羞愧得很，貝貝不得不撒謊：「8歲了！」矮矬子就不說了，掉膘快得很，養膘慢得緊，她喜歡自己豐滿健美，萬分不樂意自己當個骨頭美人。

    「多吃些，個子矮了點！要養好身體，以後才能多生幾個娃娃……」曼娜開始嘮叨起來，跟艾瑪佳一樣，上了20歲的女人，特別喜歡對年輕人傳授自己的經驗。

    連霸博那一批的女孩個頭都普遍高過她，貝貝只能認命，怪哪個？只能說她運氣不好，攤上了一個先天不足的弱崽子身體。

    他們的窩棚，搭在曼娜的窩棚後方十米遠，曼娜一家比較和善又熱心，靠近點能得到些照顧。周圍緊靠著的鄰居，每家都送了幾個果子或是一些肉過來，看來萬人部落去年的收成很好。

    貝貝受到特別多的關注，得到大家的熱情款待，至於珀巴四個男孩，沒有人表示出特別的興趣，萬人部落的石頭夠多了，不稀罕！

    「哎呀，如果貝貝是一個人來部落的多好，隨便挑幾個石頭就成了我們部落的人了。」一個屁股特別肥的女人悄悄對曼娜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