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6海倫的身世(40)海倫走失麗達路上看到了鬼 文 / 曾林雲
146海倫的身世(40)海倫走失麗達路上看到了鬼
奧倫斯走著走著眼前來了一輛馬車擋住了去路，這使他的視線頓時沒有鎖定麗達的目標，等他從馬車後轉過來時麗達已經是不翼而飛了。
不錯，麗達剛才是在那一個高高的土堆上，但她身邊並沒有海倫，她把海倫走丟了，她來到高高的土堆上瞭望主要目的是尋找海倫，當然也想尋找到奧倫斯。
「海倫，海倫！……」麗達在默默地尋找了好久無果之後便開始了她的尋找走散人的獨門絕招，也是天下尋找走散人的獨門絕招。
奧倫斯的靈魂靈在充當海倫，奧倫斯聽到麗達在叫喊聲海倫，他黑暗的心裡好像突然被點亮了一盞燈，兩人相向很快就走到了一起了。當麗達看到奧倫斯時，情緒卻更加失望了，她原本想到海倫會在和奧倫斯在一起的。
「海倫丟了？」奧倫斯問麗達說。
「在不久前有一輛馬車的馬受驚了，瘋狂地跑過人群，我們被趟散了……」麗達說。
「海倫，海倫！……」麗達又在扯長著脖子把海倫叫喊，海倫還是很小，走散了她還不能認識回家。
好熟鬧的廟會，有小姑娘賣打，有老漢耍拳，有花燈猜謎，有戲班子唱戲，有買的有賣的……
「海倫，海倫！……」麗達上前叫喊海倫，奧倫斯緊跟其後左右看著，如同高級官員的便衣警察。
近夜了還是沒有尋找到海倫。
「海倫是不是會已經回家了，走散時她怕我們都已經回家了，她也只能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奧倫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麗達。
在回家的路上也還有好多路邊的賣藝人，小攤小販。耍小把戲的，也有草棚小花樓之類，都是一些窮人弄點窮人的小錢，生活而已。十里長街。
海倫與媽媽和奧倫斯走散之後就是在一直往回家的路上走，這女孩聰明，她想到了如果再往遠處走去，那就會是離回家的路越來越遠了。她要守在回家的路上等媽媽……
海倫一邊往回家的路上走同，一邊在看兩邊的好看的玩意兒，她在一個小姑娘賣打前把自己停下來。
海倫在想到如果自己也會玩這玩意兒，那該多好呀，尤其是看到還有人會時不時地丟錢給賣打的小姑娘，海倫很想自己也可以這樣，又掙錢又好玩。
走著走著海倫看到一個老婦人在乞討，她就站在邊上看著好玩，一開始她還不知道老婦人是在此干麻。後來有一些時間之後看到有一個比她較大些的小女孩丟了一個硬幣，她才想到這是在乞討，自己還有識意地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隨後又自己罵自己是一個傻b，假裝什麼鬼東西，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口袋是空的，要想有錢就去跟那些比自己大些的姐姐們。打拳跳舞唱歌，樣樣都行。
這時的海倫還只是一個海倫，只是萬花叢中的一朵。香無香味，看無看像，就像一塊還沒有雕琢的寶玉，在石堆裡安安全全地呆著，就算滾到路邊也很快就又被人一腳踢進石頭堆裡了。
是的，時光快刀還嫌海倫還嫩著，她的臉蛋和笑容還刻不上誘人的美色，雖然是一個女孩子。她的身姿還沒有長出著刀的刻點，該凸起的地方還沒有凸起來，如同一塊尚好的翡翠。就是水種還沒有到年頭。
我們的海倫還小，但她的心志卻已經是一個半大姑娘的心志了。她還在站立在老婦人跟前看她乞錢，她不單是只用眼睛在看。而且還在用心去想，可憐老婦人是肯定的，但看到有人丟錢給她時，她想到的又是另一方面：我明天也和她一樣，到垃圾堆裡去尋找一些比這還爛一些的爛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當叫花子，同樣是掙錢，這有多省事呀。
有時又好久了沒有人從這兒走過，偶爾有人走過，又是個個都不丟一分的人，這時海倫又會看上老婦人的臉，那臉兒就像是一塊被車子輾過的臉盆，然後又粘滿了泥巴，除了是一個變了形的臉盆什麼都不像。
海倫在一邊站立久了，她開始把自己蹲下來，時間又久了她開始坐下來，就在路邊。調皮的太陽開始把自己躲藏起來，等明天再來照上海倫的臉，但它無形中或者叫無意中把海倫惹餓了，然而她餓歸她餓，老乞丐只有一張嘴，只能用來把昨天剩下的餿飯吃進自己的肚子。
海倫看老乞丐吃餿飯看呆了自己，她感覺是自己在吃飯，看見老婦人吃得嘴巴的兩邊都是一些白色的漿液，又覺得非常地惡性，想把臆想中老乞丐為她吃進肚子裡的這些餿飯吐了出來。
這時海倫突然想到自己是在這路邊等媽媽和奧倫斯師傅，她向著回家的路上的來頭著去，媽媽怎麼還不回來？
海倫想向前走，又想向後走，是返回去尋找到媽媽和她一起回家，還是自己先回家，只怕媽媽已經從自己的身邊走過了，早就已經回到家裡在吃飯？
「小孩，……」老婦人從餿飯的別處拿出一個麵包，好新鮮的。
海倫回頭看了一下兩邊，確信沒有第三者在場時海倫看著老乞丐微微地搖了搖頭，意思是不吃。這倒不是嫌棄老婦人髒，而是自覺得不應當吃這樣一個老人的東西，找不出任何原因，就是不要吃人家的東西。
這種潛藏的意識是早已經有之，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而是麗達媽媽早已為她注入：不要隨意吃別人的東西，特別是陌生人的東西……
出鬼的是小小的海倫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違心？她的眼睛裡開始流出了一滴淚，海倫心想自己又沒有難過，為什麼會流出眼淚來？是自己餓了嗎？非也。
自己不覺得餓呀，海倫心想。她又反過來想，只怕是不覺得餓但實際上也是已經餓了，只怪自己錯把點頭當了搖頭。
「媽媽，媽媽！……」海倫在心裡放聲慟哭，她在路邊等媽媽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如果到看不見回家的時候媽媽還沒有來，海倫要想到跟著老乞丐過夜算了，不然自己會被野貓吃掉。夜晚一個人在外面會被野貓吃掉這是全世界小兒孩心中的一個特大的陰影。
「海倫，海倫！……」遙遠的地方傳來了叫喊海倫的聲音，這是媽媽的聲音，這是海倫的一滴淚水。
聲音由遠而近漸漸聽得越來越清楚了，海倫看到了媽媽，不是在眼前，而是在心裡，因為海倫聽出來了這是媽媽的叫喊聲。
海倫拭了一把眼淚才真正的看清了媽媽在向自己的身邊走來，這時海倫才站了起來，海倫站起來了媽媽才看清了她：「海倫！」
「媽媽，媽媽！……」海倫一邊叫喊著媽媽一邊向媽媽的懷抱撲去。
「媽媽，媽媽！……」海倫好像是受到了委曲的孩子，在媽媽的懷抱盡心地把所有的委曲都釋放出來。
奧倫斯把海倫抱了起來，走了沒有幾步海倫就掙脫著自己下來走，她把一隻拉著媽媽麗達，一隻又拉著奧倫斯，用雙保險來著，這樣還會把自己走丟嗎？
老婦人還在路邊乞討，海倫是因為倒走了一段路，向著媽媽來的方向，所以又要經過上次老婦人的一次身邊。
「媽媽。」海倫揚起頭看了一下媽媽，又把頭轉向看了看老婦人。
出鬼，麗達覺得這老婦人好像有一點兒臉熟，這一念頭讓她感到身突然毛骨悚然起來，這是由她的自身的內心升起的，也就是說是一種主觀上的怕性所為，與外界突然來襲的毛骨悚然是不同的，外界來襲的毛骨悚然是陡然的。而此時麗達的毛骨悚是緩然的，是由思想的緩衝空間產生的。
走過了身好幾步了，麗達還是轉得身來把自己口袋裡的一點兒碎銀子給了這樣一個老婦人，出鬼的是，海倫並不是要媽媽給錢這樣一個老婦人，但當麗達媽媽這樣給了之後，海倫才覺得自己是這個意思。
這就如同世界上第一個造字者，他用樹枝在地上劃了一橫，這完全是無意識的，但路人從旁邊經過時說了一個一字，從此一字就這樣誕生，也就是先果後因。
海倫看到媽媽給了老乞丐一些小錢，心裡覺得好過多了，雖然不是自己親自給的，總是自己的媽媽給的，這就彌補了她一開始看到有與她同樣大小的人給老乞丐錢時她心裡難過，如果自己身上有錢的話，也是應當給的呀，當時海倫的心裡想。
然而麗達媽媽給老婦人錢是有兩個意思在裡面，一是海倫叫喊了一聲，麗達媽媽怕女兒有給老婦人施捨的意思，平時媽媽教育女兒，這一次輪到女兒來教育媽媽了，媽媽怎能假裝不懂得女兒的意思。
其次麗達也是心中有鬼，她想起了當年的草棚姥姥，如果不是已經死了，同她是一般年齡大小了。
她麗達心中的鬼遠遠不止只是這些，當年草棚姥姥死時，是冰天雪地中自己向河中爬去的，只見足跡不見死屍？
麗達緊拉著海倫的手越走越快了起來，就連奧倫斯也覺得要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