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回 出關 文 / 一襲深藍
墨沖點了點頭，道：「三樓的『四季花開』雅間空著吧？」
酒樓夥計立刻笑道：「當然！前輩這是要包下？」
墨沖點頭道：「是。我包下了。把你們酒樓的『五朝元』，送一桌上來。」『五朝元』便是當初吳自珍請墨沖吃過的那一桌酒席。小藥王蛇非常喜歡其中那道螃蟹和老參湯。墨沖這次來主要就是要餵飽小藥王蛇，自然少不得要點這一桌酒菜了。
酒樓夥計一聽墨衝要點『五朝元』，頓時眉開眼笑，道：「是！是！小的這便吩咐廚房去做。前輩請！」
天香酒樓二層也無甚客人，同樣空空蕩蕩。到了三樓，墨沖這才聽到了人聲。只見『江山如畫』、『高山流水』和『玉水明沙』三個雅間都有人在。墨沖在經過『玉水明沙』雅間時候，一個男子傳入了他的耳中：「歐陽師妹，我知你不喝酒。這是極好的『大紅袍』靈茶，你且嘗一嘗。」
一個女子聲音冷冷道：「毛師兄，請你自重！因為你發來的傳音符說是大家聚集在天香酒樓商議後天的任務，我這才出來。不過照眼下看，這話定是假的了！？」
墨沖本不想管別人的閒事，不過聽得那女子的聲音似有幾分熟悉，那男子又叫她歐陽妹妹，頓時想起了自己三年前帶回門派的歐陽晴，當即跨步走入了這雅間。雅間裡的兩人的氣息都不過是練氣期的修為，墨沖自然沒什麼忌諱。
墨沖的出現，讓雅間中二人都吃了一驚。那女子明眸皓齒，看那容貌輪廓，依稀就是歐陽晴。三年過去，歐陽晴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十二層了，這精進速度倒是很快。她一見墨沖，神色起了種奇異的變化，不過她很快就將臉上的神色收斂，躬身施禮道：「參見墨師叔。」
雅間內另外一名錦衣男子也是練氣期十二層，他不認得墨沖，不過墨沖築基期修士的身份他卻還是看得出的，當即也是躬身施禮：「拜見師叔！」
墨沖淡然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
男子搶先道：「回稟師叔，這件事情……」
「閉嘴。我沒問你。」男子才說了半句，就被墨沖冷冷打斷。錦衣男子臉色一變，目中露出了一絲怨毒之色，不過面對墨沖這名築基期師叔，他自然不敢發作，只能是乖乖閉了嘴。
歐陽晴沉吟了一下，道：「回師叔的話。毛師兄約見弟子，說要商議後天的門派任務。」
墨沖看了歐陽晴一眼，轉臉對錦衣男子道：「你可以回去了。」
錦衣男子聞言，面色又是一變，不過他自然還是不敢發作，只能忍氣吞聲地一躬身，道：「是。弟子告退。」說完，退了出去。
墨沖淡淡補了一句：「喂。走之前記得把賬結了。順便也把『四季花開』的賬結了。」
「是。」錦衣男子面色自然更加難看，卻仍不敢發作。
眼看著錦衣男子下了樓，墨沖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看著歐陽晴道：「說說，怎麼回事？」
歐陽晴咬了咬嘴唇，也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墨沖笑了笑，站起身道：「好吧，你既然不願意讓我管，我也省事了。」說完，走出了『玉水明沙』，朝『四季花開』走去。
因為夜裡客人少，墨沖點的『五朝元』很快就備齊送了上來。酒樓夥計在將最後一道菜上上來時笑道：「前輩。菜品已經齊了。剛才有位公子說要給前輩結賬，不過他的靈石沒帶夠，還欠下了一千二百七十塊。他將自己的銘牌和儲物袋都押在了櫃檯。您看……」
墨沖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他自愛拍馬屁，由得他。」
酒樓夥計笑道：「是。前輩請慢用。」說完，退出了雅間。
酒樓夥計一走。墨沖便將小藥王蛇放了出來。小藥王蛇早就迫不及待，此時一被出來，立刻朝桌上的酒菜撲了過去。如今，小藥王蛇已經是二級妖獸。但是它的模樣卻和當初沒什麼變化。藥王蛇頭頂該有的肉須和珠子，小藥王蛇也一直沒長出來。墨沖對此自然滿心疑惑，不過修仙界關於藥王蛇的信息甚少，墨沖除了心中疑惑，卻也沒有什麼別的法子可想。
「墨衝！你可捨得出來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傳進了墨沖的耳朵裡，接著，雅間門口紅影一閃，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出現在墨沖眼前。只見她臉如桃花，目似秋水，正柳眉倒豎瞪著墨沖。正是三年不見的趙雪凝，趙雪凝此時已經長成了個大姑娘，身上的稚氣已經消去，此時玉立婷婷，正是花開正好的年華。
墨沖雙目一亮，笑道：「嘖嘖，三年不見。趙師妹長得越發地禍國殃民了。」
「噗哧。」
趙雪凝臉上本來還有些怒氣，一聽到墨沖這話，一口氣再也憋不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是只笑了一聲，她立刻就再次板起了臉道：「你好啊！你閉關，我時常給你發傳音符，你倒好，不僅不回我的消息，現在出關了也不和我說！」
墨沖笑道：「我這次中斷閉關出來，就是專門想去見見你的。可巧，你來了。」
「你騙人！」趙雪凝雖然明知墨沖是胡說，臉上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分喜色。
墨沖笑道：「你果然築基成功了。」
趙雪凝皺起眉頭道：「不許轉移話題！我問你，你閉關出來怎麼一聲都不吭？若不是趙掌櫃剛好瞧見了你，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見我的面！」
墨沖歎了口氣，心道：『我說我怎麼才出關，她就知道了。原來路過回春堂，被裡面的人瞧見了。』當即舉手道：「是，是。我錯了。但是你進階到築基期，已經是前輩高人，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我又還有什麼可擔心？」
「哼。」
趙雪凝臉上忍不住露出些得意之色，道：「你啊！我便是進階到築基期，難道你出關就不該和我說一聲？」
墨沖道：「好！好！下次我閉關出來，一定第一個通知你。」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
墨沖道：「是，是。你沒逼我，你也沒上門興師問罪，這完全是我自願。」
「噗哧！」
趙雪凝被墨沖逗得笑了起來，道：「哼。你這人就這樣，從來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問你，你從閉關出來，肯定沒想安安靜靜在門派呆著，接下來又想去哪裡？」
墨沖歎了口氣，道：「我想出去買本黃歷。」
趙雪凝奇道：「黃歷？你買黃歷幹什麼？」
墨沖道：「有了黃歷，出門前先翻翻，也好知道會不會撞上什麼煞星、母夜叉什麼的。」
「噗哧。」
「那我是煞星，還是母夜叉？」趙雪凝叉起了腰。
墨沖搖了搖頭，道：「這個卻要讓等我到外面看一圈才知道了。」
趙雪凝又不明白了：「為什麼要到外面去看？」
墨沖笑道：「我看看天上少了哪一顆星星，就知道是哪位仙女下凡了。」
趙雪凝聽墨衝將自己必做天上仙女，心中一喜，口中笑道：「你這人，雖然修為到了築基期，油嘴滑舌的毛病卻一點都沒改！」
墨沖歎了口氣，道：「我這人天生見了美女就愛油嘴滑舌，這毛病要改，只能等來世投胎了。」
趙雪凝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歎息一聲道：「哼，你出關也不挑個時間，我後天就要離開門派了。」
墨沖點了點頭道：「嗯。是門派任務？」說到此處，突然想起剛才在『玉水明沙』雅間裡聽到的話，歐陽晴說那毛師兄借後天的任務為由頭約她出來，難道就是跟趙雪凝出去辦事？想當此處，墨沖又問道：「後天的任務，莫非你還要帶些練氣期弟子去？裡面可有一個歐陽晴？」
趙雪凝愣了一下，搖頭道：「練氣期弟子自然是要帶的，但有沒有一個叫『歐陽晴』的，我卻不知道。話說回來，這任務你也很熟，這一次任務是帶他們到靈藥園去，蕭長青蕭師兄也是去的。」
墨沖聞言一怔，道：「靈藥園？靈藥園不是三年前才開啟過一次麼？裡面的適齡藥材應該大部分都被我們採摘了，怎麼現在又去？」
趙雪凝笑道：「靈藥園難道只有靈藥不成？」
墨沖先是皺了皺眉，隨即恍然大悟，一拍手道：「哦！你們是要去那個神秘的地宮！」
趙雪凝點頭道：「可不就是為了地宮裡的東西。確切地說，是為了裡面的傀儡。這三年過去。我們六大派合力研究之下，已經復原了人形傀儡和機關盒的煉製之法。獸形傀儡因為缺少的部件比較多，暫時無法復原，這一次的目的，一是為了尋到更多傀儡樣本，二是想讓他們找到操縱傀儡的方法。畢竟我們用普通驅使法器的方式控制傀儡雖然也可以，但是控制傀儡的數量卻太有限，還是找到專門的傀儡術，那才好。」
墨沖道：「嗯！？說起來，籠罩靈藥園的大陣不說只讓練氣期弟子進出，怎麼你們也進得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