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九鰭鯊 文 / 茶煙
厲無芒、顏如花離開班勃洞府，取道望城往萬妖海而去。對萬妖海，厲無芒熟悉不過的就算胡島，曾經法船渡海的他，首先想到嘯海猿。
嘯海猿是妖修，雖然獸類卻擅長水中妖法，與鱗族妖修該有不少來往，既然萬妖海有變故，先找嘯海猿應該不會錯。
離胡島還有百里之遙，居然感受到孔雀、月毒龍的氣息。所謂修為越高氣勢越強大，不一會嘯海猿的氣息也出現了。
「孔雀、月毒龍居然在胡島。」厲無芒想到妖修處境艱難，兩個巨擘往海中避禍也在情理之中。
感受到厲無芒、顏如花到來，三個妖修連忙迎出十里。在半途恭候。見孔雀等後，厲無芒一愣。「孔雀，為何如此委頓？」
三個妖修連忙見禮。孔雀道：「恭賀公子晉陞化神期境界，孔雀有要事稟告。」
「才一見面就有要事？」厲無芒明白其中定有蹊蹺。
「請公子進洞府。」嘯海猿連忙道。
進了一個簡單修飾過的石洞，厲無芒、顏如花在石凳上坐下。嘯海猿、孔雀、月毒龍垂手侍立。厲無芒道：「月毒龍，多年不見，修為又有提升呢。」
月毒龍此時已經有合體中期境界，聞聽厲無芒的話語，連忙躬身道：「拜公子所賜，許多天級丹維持修煉，一年前就提升了境界。」
月毒龍說完抬頭看厲無芒一眼，眼神中滿是愧意。厲無芒道：「在枯寂山時，月毒龍七級妖修能一心維護本座，實在是情深意重。後來也都是青鸞妖君另有籌劃，才至本座與爾等疏遠，其實都是天意。不必掛懷於過去。」
厲無芒的語氣和藹，顯然是念舊情之人。月毒龍心中感激。與孔雀同聲道：「多謝公子。」
「孔雀，你所說的要事究竟是什麼事？」厲無芒語氣平淡問一句道。
孔雀道：「公子，距此地三千里，有妖修九鰭鯊盤踞。前些日子九鰭鯊被一怪物所傷，逃到胡島投靠嘯海猿來了。」
厲無芒「嗯」一聲。孔雀又道：「據九鰭鯊所言。那怪物黑氣瀰漫週身，看不真切。身高三丈有餘，像是魔修，又想是傀儡。」
「傀儡尤渾！」厲無芒一驚。
孔雀道：「有關隕星城之事孔雀不曾參與，但傀儡尤渾的作為在大陸廣為人知，或者正如公子所言，那個打傷九鰭鯊的怪物就是尤渾。」
諸多強者自隕星城逃出，其中已無秘密可言。孔雀是妖修巨頭，對傀儡尤渾自然是略知一二的。
「怪物還在三千里外？」厲無芒眉頭一皺。顯然一個與仙人並駕齊驅的存在，對修仙者而言是難以撼動的。
「不知還在不在彼處。那裡有一座海底洞府，九鰭鯊的意思，或許就是為奪取洞府，怪物才闖進他的領地。」孔雀說完看著厲無芒。
「老猿，所謂洞府可是你前些年提及的海晏府？」
聽厲無芒喚其老猿，嘯海猿心中歡喜，神念言道：「正是海晏府。九鰭鯊一直不能破除洞府禁制，守著寶地兩手空空。不曾想還引來怪物。將其打傷。」
顏如花神情凝重，傀儡尤渾的厲害她最為清楚。擔心厲無芒冒險行事，女魔修道：「尤渾打傷九鰭鯊或許是搶奪海晏府，就讓他在海底自生自滅吧。」
厲無芒想到翩躚所言之大事，八成與傀儡尤渾有關聯。「招惹仙人般的傀儡是不智，且在胡島安身。看看日後變化。」說拋出一顆天級玉柱丹，對嘯海猿道：「給九鰭鯊療傷。」
孔雀見機言道：「公子，孔雀打算將妖修匯聚一處，唯公子馬首是瞻。」
「不可，從來妖修自成一體。如孔雀要發號施令，則另當別論。」厲無芒這話聽起來是回絕，但又留有餘地。
孔雀道：「妖修此時人心惶惶，聚在一起總強大些。」
厲無芒點點頭。「隨你心意。」
……
厲無芒與顏如花自北向南遠來胡島，一路不曾掩飾行蹤。不幾日後，在隕星凶境守候的魔修巨擘，紛紛收到消息。柳思誠也早已失去耐心，聞聽之下便決意追殺二人。
魔修離開隕星凶境，往胡島而來，途中怕驚動厲無芒等，特意繞道數千里，恰巧路過九鰭鯊過去盤踞的海域。
一股熟悉的氣息若有若無。「尤渾！」白杜別等巨擘大吃一驚。腳下碧波萬頃，尤渾的氣息來自海底深處。
柳思誠臉色陰沉，心中思索對策。尤渾雖然強大，但畢竟歲月消磨了千萬年。本來就是令圖之魂奪舍，令圖何其傲慢？不是柳思實肉身太過柔弱，何懼一個傀儡！
令圖之魂對柳思誠的軀體已經十分不滿，想到奪下尤渾的傀儡後，必然是九元界無敵的存在，於是打定主意道：「尤渾乃是九元界修仙者公敵，既然露出行跡，豈能退縮!」
幾位魔修巨擘面面相覷，心中暗道柳思誠不知天高地厚。又不敢回絕，都默不作聲。
柳思誠卻不理睬眾人，往海中墜落而下。白杜別略一猶豫，跟了下去。其餘闞密、黑杜離也只能相隨，至於魔合期巨頭，到此時也不敢不從，紛紛落下海面。
各自以魔力護住身體，向海底而去。百丈深處就是實地。這裡有一道海底山脈，循著尤渾的氣息，眾魔修在山脈一隱僻處看見一座洞府之門。
「海晏府。」看著門楣山鐫刻的字跡，柳思誠眉梢一挑。分開海水走到洞府門前，一股無形之力將他擋在五丈之外。手中彌雲劍力劈而下，柳思誠要強行進府。
「轟隆」聲響起，洞府前海水晃動，銀色光芒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禁制並未破除。
魔修幾位巨擘一見之下，都看出其中奧妙，這個洞府防禦陣法，能夠抵禦魔合後期強者，但從其晃動的海水來看，應該不能阻擋化魔期巨擘。
白杜別等剛想出手相助，一團藍色火焰自洞府石門內飄出，淡藍色光亮照耀洞府之門，搖曳的火苗瀰散出淡藍色的霧氣，使得海晏府三個古駁的字跡模糊起來。
柳思誠轉過身道：「傀儡尤渾不敢現身，想靠些許藍靈炎鞏固禁制，諸位可一起動手，將護衛陣法破除。」
又是白杜別率先響應，手中寶劍向前斬落！其餘魔修強者於是紛紛出手。既然傀儡尤渾不敢露面，那一定是力不從心。魔修士氣高漲，再不是先前畏首畏尾模樣。
轟鳴聲四起，寶光橫飛，魔氣飆揚！海晏洞府前海水如沸騰般翻滾，由於藍靈炎加持的緣故，即使是眾多巨擘、巨頭合力出手，一時也破除不了洞府禁制。
藍靈炎緩緩暗淡，海晏府三個字漸漸清晰起來。柳思誠一揮手道：「一鼓作氣，禁制就要崩潰了。」
誰知話語未落，又一團藍靈炎飄蕩而出，瀰散的藍色霧氣使得三個字跡再次模糊起來。
白杜別手中不停，口中卻道：「魔使，傀儡尤渾隨身攜帶的藍靈炎數千，如此下去怕難以湊效。」
柳思誠略一思索。「先前的藍靈炎支撐了一盞茶工夫，就算是八千藍靈炎，也不過支撐三五個月。」隨即將魔修一分為三，輪流攻打。
三五個月對修仙者而言無足輕重，既然能輪番調息，眾人都無異議。
……
這片海域曾經是九鰭鯊地盤，柳思誠等攻打海晏府，便有妖獸向九鰭鯊報訊。這日厲無芒在洞府閒坐，嘯海猿進來稟告：「公子，魔修在攻打海晏府。」
厲無芒看嘯海猿一眼。「老猿，是哪個魔修，居然找到了海晏府？」
嘯海猿道：「是妖獸向九鰭鯊報訊，語焉不詳。據說魔修都是巨擘、巨頭境界的存在，在鳳離大陸也只有天魔宗、厲魔宗有此實力。」
「柳思誠。」厲無芒冷笑一聲。一旁的顏如花柳眉一挑。「此子先前依仗魔修巨擘撐腰，幾次三番欲誅殺本尊，本無暇去尋他的晦氣，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厲無芒道：「姐姐不必動怒，魔修前來本該是尋姐姐的，怎麼好端端攻打起海晏府？怕是於尤渾有關。」
顏如花平復心情，言道；「柳思誠想降伏尤渾？那就是看重這具傀儡無疑。或者魔軀在海晏府中？」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得逞，否則必成大禍。」厲無芒倏然警醒。即使令圖軀殼不在彼處，如若讓柳思誠得到那具傀儡，其必將如虎添翼。
放出一個傳訊玉簡，告知劉珂將魔修搶奪尤渾傀儡之事四處宣揚，隨即厲無芒攜顏如花自胡島入海。
先見到的是九鰭鯊，這妖修有五十丈長的龐大軀體，背上豎起刀一樣的九支背鰭，黝黑閃亮，巨大的頭顱，兩丈餘闊的大嘴滿是銳利的尖齒，看起來十分凶蠻。
顏如花見九鰭鯊之背部寬闊，心中大喜。將九座金塔取出，道：「九鰭鯊，你可願背負本座？」
九鰭鯊是七級妖修，口不能言。因為得到厲無芒丹藥療傷，對二人心存感激。且此時妖修都人心惶惶，巴不得有巨擘依靠，於是神念言道：「願供前輩驅使。」
顏如花一甩手，將九座金塔以法術置於九鰭鯊背上，抬腳踏上鯊魚之背，立身在九塔中央。女魔修擅長用金塔陣法，只是苦於不能移動陣法，有九鰭鯊為坐騎，此難處便得以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