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逆水舟 文 / 茶煙
鳳離大陸情勢變化太快，出乎劉珂、厲無芒想像。兩人都知道古魔復生不遠，難免心中忐忑。
「無芒，沖天宮實力暴漲，或者今後還有強者與會。虎踞、龍驤大陸巨擘似乎在等待時機。」劉珂收起笑容，心情有些沉重。
「不離天歌山，固守根本。」厲無芒也沒有見過如此陣勢，打算以靜制動。
「未必能置身事外。」劉珂搖搖頭。「據說朱雀大陸有魔修來到鳳離，但卻不想與柳思誠見面。」
厲無芒道：「朱雀是魔修鼎盛的大陸，巨擘更有主見，不會像闞密、杜氏兄弟那樣助紂為虐吧？」
「未必紅眉魔君、杜氏兄弟就沒有自己的打算。」劉珂想了想道：「其實九元界還是恆茂祥勢力最大，翩躚怎麼沒有一點消息。」說完注目厲無芒。
「沒有。」厲無芒搖搖頭，心中生出一絲憂鬱。局勢如此詭譎，按說翩躚應該有玉簡來的。
「或者翩躚認為時機未到。」劉珂寬解厲無芒道。」但願如此。」厲無芒苦笑一聲。
……
數日後，沖天宮有玉簡遍達各宗門，度劫宮也不例外。玉簡的意思：修仙者可四處尋找古魔軀體，能找到者，賞賜靈石百億，仙器一件。
「大莽山！」厲無芒見玉簡大吃一驚。初入大陸時，人修在大莽山就有過一次虎頭蛇尾的舉動，尋找令圖軀體。那時由於害怕青鸞發怒，只有修為低下的人修參與。此時青鸞生死未卜，大莽山門戶大開，必然有大量巨頭蜂擁而至。
「孔雀妖君自保有餘。」劉珂說完，忽然臉色一變。「不對。如人修大舉集聚大莽山，魔修必然也將參與。柳思誠是不能眼看令圖軀體被人修擄去的。或者第一次人魔大戰要拉開序幕。」
「魔軀出現前，柳思誠不會輕舉妄動。且令圖之魂盤踞大莽山多年。如果魔軀在山裡，魔魄怎麼會奪舍柳思誠？」厲無芒搖頭。「倒是孔雀不該待在別院。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說完拋出兩個傳訊玉簡，一勸孔雀回枯寂山避禍，二是讓顏如花離開大莽山。
有關顏如花去向，厲無芒並不清楚，自青鸞別院不辭而別，他心中對女魔修十分牽掛。當然顏如花最大的可能還是在大莽山中，厲無芒肩負度劫宮大任，才不得已先回到天歌山。
……
沖天宮已經被外來巨擘掌權。雖然之一的程金光敗北，但論實力，還是外來巨擘更強大。
一切起源於令圖復生。本源之力出現，虎踞、龍驤大陸修仙者得知消息，心中慌亂。這四個巨擘都是受各自宗門派遣，陸續來到鳳離大陸，鹿邑謀等心甘情願接納，也是擔心魔修襄助古魔復生，沖天宮實力鬥不過魔宗。
實力為尊，程金光的修為與戰力在四人中排在最後一位。但也高過鹿邑謀、霸凌霄、簡大，故此四個巨擘喧賓奪主也在情理之中。
沖天宮三巨擘還有些擔心青鸞突然出現，而程金光等對妖修根本不屑一顧。因為鳳離大陸妖修中，只有青鸞是化妖期巨擘，實力弱小。
搜尋魔軀的行動，在半個月後展開，沖天宮不遺餘力，除去守護宗門者，有近百萬弟子在巨頭、巨擘率領下，浩浩蕩盪開往大莽山。
這是八十年一次巨擘會面時確定的地點，鹿邑謀等都傾向於此地。外來巨擘自然沒有異議。
沖天宮是拓雲宗、黃石宗、水月宗、臨道宗的合一。各宗門都有現成的章法管束弟子。故此百萬之眾並不散亂，行進井然有序。開天湖至大莽山數萬里。十餘日後就到達大莽山邊緣。
一切都有預先籌謀，修仙者三五成群陸續搜索入山。巨頭分散在四周。密切關注門人弟子的行蹤。在修為高深的巨擘看來，魔軀一定有守護者，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鹿邑謀等對此深信不疑。
十天半個月過去，沒有絲毫古魔蹤跡。弟子開始放肆起來，採藥、獵取妖獸，大莽山在經歷一次洗劫。低級妖獸如鐵背蒼狼、鐵翎梟四處亂竄，高階妖修有幾位原來呆在別院中，被青鸞差遣的，見勢不妙，仗著地形熟悉，紛紛逃離大莽山。
人修的舉動隨著時間推移愈發無所顧忌，一個月後，大莽山中滿目蒼夷，如此*千百年少見。
青鸞別院被找到，鹿邑謀等巨擘看到其中護衛陣法完整，略微躊躇一刻，來自鳳離大陸之外的巨擘，強行破除禁制，一干巨頭、巨擘走近別院之中。
孔雀等妖修早已離開，別院中毫無生氣。四處查看搜尋毫無收穫，修為高深者退出別院。但元嬰期修仙者對別院的器物垂涎三尺，包括大鼎等物都是上好的材料煉製，顯然值不少靈石。後來便是出手掠奪，到最後沒有撈到好處的結丹期人修，居然一把火將別院燒作白地。
「青鸞回來必然惱羞成怒呢。」看著濃煙滾滾升起，鹿邑謀對霸凌霄道。其心中甚是暢快，青鸞一直以來特立獨行，根本上不把人修巨擘放在眼裡。
「那有如何？青鸞難道能與沖天宮叫板？」霸凌霄笑道，對鳳離大陸第一修，霸凌霄也覺得壓抑，現在算是出了口惡氣。
為簡二被打落軀殼一直心中憂鬱的簡大，目下心情不錯，接過話道：「沖天宮今非昔比，是鳳離大陸人修宗門最強大者。其餘大陸人修巨擘紛紛到來，必是要上衝天宮的，莫說妖修勢單力孤，就是魔宗也不在話下。」
……
顏如花終於暴露了行蹤！沖天宮門人尋找到古魔令圖之魂所居處。雖然有迷陣遮掩，但沖天宮弟子四處亂竄，到底是沒有躲過。
顏如花一直在山洞中修煉，對血水石潭殘存的些許古魔血氣，女魔修十分珍惜，想方設法吸取修煉入本體。雖然血氣稀薄，但顏如花修為高深遠勝柳思誠，且是魔化之軀，古魔血氣入體對其修煉事半功倍。
正因為有偌大的好處，雖然收到厲無芒玉簡告警，顏如花留戀此地，又認為有迷陣遮蓋，不至於被人修找到。懷著僥倖一直在山洞中修煉。
待迷陣被破除，顏如花歎口氣，步出洞外。十幾個沖天宮門人見魔化的顏如花，紛紛避讓，不斷以玉簡向宗門強者報信。
此地是大莽山東南一隅，無意與人修糾纏，顏如花御劍東，東方是厲魔宗所轄之黑沉海，雖然還有數萬里之遙，但顏如花也只能如此，因為向南是謳歌地域，女魔修怕禍及厲無芒子民，不敢向南去。
「顏如花!」玉簡到程金光手中，他有些不敢相信。幾個巨擘劃分下區域，各有分工，此地恰巧是在他所轄範圍。
程金光大是興奮，前次在萬妖海堵住顏如花，被厲無芒從中作梗，將其重傷，這次人多勢眾，必然要報蠱蟲被殺之仇。
玉簡喚來臨近的兩個巨擘，程金光十分謹慎，生怕顏如花逃脫，故此調來援手。
「可有厲無芒在側。」其中一個趕到的化神期人修急切的問道。
「不知，但據門下弟子玉簡來報，顏如花一人離開某處山洞，往東遁走。」程金光神情輕鬆言道。
待二人到齊。「追！」程金光御劍往東，不一會就以神識鎖定顏如花，女魔修已經身在三百里之外，還沒有逃出大莽山。
都知道顏如花是古魔復生的關鍵人物，兩位也陸續跟在程金光身後，向東疾飛。
……
吸取煉化古魔血氣後，顏如花修為已經是魔合期巔峰，不日將能夠跨入巨擘行列。此時將毒骨索展開，借助靈器遁逃，一道遁光劃破天空。
化神期巨擘到底修為高深，幾個呼吸間將兩者距離縮小到二百里，程金光身後百里，則是兩位巨擘跟隨。
顏如花已經陷入絕境，以其修為或許能挑戰程金光，但身後還有兩個巨擘及幾位聞訊趕來的巨頭，這在鳳離大陸是強橫的勢力，女魔修不敢做非分之想，能寶遁魂魄就是不錯的結果。
波光瀲灩，一個湖泊出現在腳下，在鳳離大陸修煉數百年的顏如花，知道這是一座可以通到萬妖海的湖泊。
在大莽山中有幾個這樣的魂魄，當年臘意被厲無芒救助寄魂在紅魚身上，也是自海眼游到萬妖海後，向西進入西海，才修煉鬼道的。
身形往下急落！擺脫追趕而至的強者，只有水遁或許能僥倖成功。顏如花「唰」的落入湖水中，向湖底急潛，尋找海眼所在之地。
湖面遼闊，靠湖水擋不住強者圍毆。但海眼就不同，一般而言海眼只有一個通道，寬處百丈，窄的地方或許只能容納一人通過。這樣一來即使沖天宮強橫者再多，也施展不開手段。
運氣不是一般的強！顏如花落水之處就在海眼上，急急忙忙施展水遁法術，向下百餘丈，一個大大的洞口顯現出來。
朝著黑暗幽深處逃去，一路上只能靠神識探看，好在魔化之軀強悍，在百丈深處遁走並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