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四大勢力 文 / 茶煙
顏如花是必須要拿下的,起碼柳思誠不說放棄,白杜別不會退出隕星凶境。只是百十宗門強者心中不服,將柳思誠恨之入骨。
柳思誠卻依然是風輕雲淡的模樣,負手而立,遙望遠方的古城,對一旁的白杜別道:「都說是隕星凶境虛幻,這會見著隕星城,真是大開眼界。」
三日後,沖天宮三大巨擘鹿邑謀、霸凌霄率百十強者進入凶境。見青鸞、白杜別都在百里外不動,鹿邑謀不再前行,與霸凌霄一道,擇一小島,在距顏如花一百餘里外落腳。
青鸞是萬妖海域之主,鳳離大陸妖修為其馬首是瞻,萬妖海鱗族妖修也不例外,她最先得知顏如花行蹤,尾隨而至。
魔宗白杜別到望城後,聞知青鸞入海,一路搜尋而來。沖天宮人修,行動略微遲緩,但魔修人多勢眾,難免招搖,鹿邑謀、霸凌霄跟在魔修後面,到的最晚。
沖天宮如此規模,需留下一個巨擘守護宗門,故此簡大沒有同行。
第四個前來的宗門,是如今鳳離大陸大名鼎鼎的度劫宮。厲無芒、劉珂聯袂而至。
先前厲無芒並不擔心顏如花,女魔修擁有本源之力,心機、膽識過人。她在何處修煉,都無須掛懷。再者用本源之力修煉,可不食丹藥,只需奪取魔修修為,即可化為己用。讓她前來度劫宮,對其修煉反而是個約束。
到後來,許多玉簡湧入度劫宮,都說來自魔宗訊息,顏如花藏匿著古魔軀體。厲無芒心中暗笑,這種空穴來風的傳言,巨頭、巨擘怕是無人會相信。
誰知情形急轉直下。柳思誠刻意操控,魔修大舉出動。青鸞是明知沒有此事,卻第一個追逐、捉拿顏如花。人修宗門利令智昏,沖天宮兩大巨頭齊出。
厲無芒只得暗罵人心難測,連忙帶著劉珂往萬妖海來。本打算讓袁午同行,這樣對抗巨擘更有些把握。但沖天宮勢大。又有宿敵簡大在宗門內坐鎮,不得不防,只能將袁午留在天歌山。
厲無芒的意思,有劉珂在,無生府能將顏如花解救出來。雖然與巨擘大戰毫無勝算,但脫身遁走不是難事。
而眼前的情形卻讓厲無芒、劉珂束手無策,顏如花被困在隕星城的城牆下,周圍強敵環伺。要想搭救顏如花,得先將其帶出礁石。顯然礁石周圍有禁制。否則也不會是目下的局面。
巨擘尚且只敢遠觀,厲無芒、劉珂的境界不敢輕舉妄動。兩人打算靜觀其變,也選擇一處礁石落下。
四大勢力相互掣肘,柳思誠雖然見著厲無芒後怒火中燒,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當時的中人青鸞在場,圍毆厲無芒顯然不智。
倒是白杜別,見厲無芒、劉珂前來,按捺不住怒氣。對柳思誠道:「魔使。度劫宮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前來與我等巨擘攪在一起。不如乘機將二人滅殺。與青鸞的約定只是不入天歌山,可沒有說萬妖海域不得爭鬥。」
「這……」柳思誠有些猶豫,自大莽山鬥敗,柳思誠一心想著雪恥,如今有機會,自然蠢蠢欲動。但周圍有青鸞、鹿邑謀、霸凌霄。他不敢輕舉妄動。
說到底魔修與人修是大不相同,雙方表面和氣,但內心將對方視為異己。就算鹿邑謀、霸凌霄心中有隔岸觀火的心思,顧及人修臉面,也不能置之不理。
「魔使不必顧忌人修兩巨擘。人修爾虞我詐,不會為厲無芒出頭。」白杜別對鹿邑謀、霸凌霄十分瞭解。
「好!」柳思誠戰敗後,不止一次反省失敗原因,頗有收穫。先前的失誤在於沒有恰當運用本源之力,使得厲無芒以長克段,焚天火大放異彩,才至自己敗落。
四大勢力彼此間相距不過百里,柳思誠御劍而起,周圍天魔宗強者環繞,往厲無芒、劉珂所在處而去。
彼此間相互提防,天魔宗一動。不僅厲無芒、劉珂即刻騰空,就是鹿邑謀、霸凌霄也不敢怠慢,與沖天宮百十強者飛起。
只有青鸞所化的黑衣少女不為所動,盤膝趺坐,閉目調息。「人。不管是人修、魔修,都與妖不相干。」她落得看熱鬧,絲毫不為這些紛亂操心。
……
厲無芒、劉珂並肩而立。沖天宮門人在五十里外觀望,對面天魔宗陣營中步出柳思誠、白杜別。柳思誠道:「顏如花是魔宗弟子,厲兄還不速速離去!」
厲無芒哈哈大笑。「顏魔君既是魔修弟子,柳兄為何不驅趕先到一步的青鸞妖君、沖天宮門人?」
「既是魔修弟子,願讓何人參與也不必向厲兄解釋。」柳思誠自知理虧,索性更加蠻橫。
「好。小弟若是不走,柳兄有何見教?」厲無芒微微一笑,不願與對方糾纏。
「小弟所在的天魔宗有巨擘杜別真君壓陣,實力不言自明。不過以宗門之力驅逐厲兄,怕落下倚強凌弱的名聲。就小弟一人,將厲兄趕出隕星凶境就是。」柳思誠不提劉珂,言外之意當然是單打獨鬥。
厲無芒點點頭,手指古城笑道:「不如鬥鬥膽氣。小弟與柳兄就在城牆之下對殺一陣。」
要解救顏如花,必須靠近才行。周圍都是強敵,最容易被落井下石。拖柳思誠往城牆下決殺,魔宗投鼠忌器,其餘沖天宮、青鸞也因為白杜別的緣故,不敢肆意妄為。
柳思誠哈哈大笑道:「厲兄好算計,要拖小弟下水。城牆之下吉凶難測,為何非去彼處?」
厲無芒是豁出性命也要搭救顏如花的,聞言點點頭,語氣中帶著譏諷,道:「柳兄若是不敢去,到此何為?不如趁早出隕星凶境。」
柳思誠臉色難看起來,他自恃是有大運道的,既然厲無芒敢去,自己豈能服軟?只是古城之下決殺,顯然被對方利用,心頭不忿。
劉珂下頜微抬,目空一切的神情表露無遺。睥睨著柳思誠道:「宮主,劉珂早說柳思誠不過徒擁虛名,古城之下失去巨擘庇護,他豈敢涉險。」
「劉珂!你可敢與本尊一戰。」柳思誠氣的七竅生煙,對劉珂怒目而視。
「柳思誠,本尊修煉仙道時,你還未出輪迴,不知在何處吮膿吸血。居然不知進退,膽敢挑戰本尊!」劉珂目光中殺機畢露,語氣陰冷。
白杜別見柳思誠失去臉面,冷哼一聲。「劉珂,你待怎的?」
劉珂道:「柳思誠被尊為天魔宗魔使,卻是一副投機鑽營小人嘴臉。難道魔君要維護此人?」
天雷宗百十強者,見柳思誠推脫,都生鄙視之心。魔修強悍,當年古槐寧死不受血印之法,令厲無芒對其刮目相看。在天雷宗門人眼中,這柳魔使就是個懦夫。
白杜別對門人心思怎會不知,但其對柳思誠視若神明,無處不刻意維護。沉聲道:「劉珂,魔使挑戰的是厲無芒,你出言不遜,莫不是想死?」
劉珂岸然道:「杜魔君,死於不死由不得尊駕!度劫宮既然敢來,就不曾將天魔宗放在眼裡!」劉珂性情剛猛,就是知道必死,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白杜別大怒,就要動手。柳思誠道:「魔君且慢。此事還是思誠與二人做個了結。」
白杜別只能罷手,面沉似水看著劉珂。柳思誠心高氣傲,被劉珂言語一激,再也沉不住氣。「與厲兄之戰緩一緩,本尊想先領教劉掌門的殺招!」
劉珂道:「柳魔使,你不過依仗體內本源之力,才敢挑戰本尊。擁有如此逆天邪穢之物,就不怕觸怒九元界巨擘們?」劉珂心思敏捷,當眾叫破其中秘辛。
雖然都知道柳思誠自稱古魔傳人,但相信的人不多。柳思誠身懷本源之力,也就是白杜別、厲無芒心中有數。其餘沖天宮門人、天魔宗門人、甚至於青鸞,聞聽之後都是大吃一驚!
青鸞不再置身事外,騰身飛起半空,在五十離外虛空站立,眼睛死死盯住柳思誠。魔的本源之力非同小可,就是青鸞這樣的頂天妖修,也不敢不重視。
鹿邑謀、霸凌霄面面相覷,本源之力源自古魔,看來令圖已經在籌謀復生,否則怎麼會讓本源之力面世?令圖復生,九元界坍塌,這個後果實在是恐怖!
最為害怕的莫過於天魔宗強者,古魔要強大,就必然吸取魔修修為魔力,首當其衝就是魔修強者。看著柳思誠,所天魔宗門人眼中露出凌厲的殺機!
「含血噴人!劉掌門不敢與本尊對決就罷,如何生出本源之力的說辭?」四周氛圍變化,讓柳思誠只能矢口否認。
「有沒有柳魔使心中有數!我家宮主擁有焚天火,並不懼怕本源之力。本尊則不然,對此邪穢避之唯恐不及,不敢與柳魔使對決。」劉珂主動退卻。
明知解救顏如花是當務之急,劉珂並不想節外生枝。既然將話說到這裡,挑動起柳思誠的火氣便可。
「劉掌門不是頗有膽氣嗎?怎麼不戰而退?」柳思誠哈哈一笑。「好,厲兄,我兩人一齊往隕星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