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虎頭蛇尾 文 / 茶煙
「死硬。只是五尺防範,處處被動,居然不退。」厲無芒雖然驚歎本源之力妙用,但對柳思誠舉動不以為然。
近身搏殺,要與本源之力接觸,對厲無芒而言,有被吸取靈力的危險。天屠劍脫手,飛刺氣泡。他的神識同樣被黑氣隔絕,但氣泡太小,對方的位置不難判斷。
「斗寶!」柳思誠心中一震,在神識受制時斗寶,對其太不公平。不過只要守護住肉身,厲無芒要勝自己也不容易。
天屠劍突入黑氣氣泡,彌雲劍化出一道烏光截擊,寶器無聲無息觸碰、分離。以天屠劍這樣的頂級仙器,也奈何不得上古魔器彌雲劍。
激鬥九招後,柳思誠突然左手伸出,天屠劍壓下,砍落在其手腕。柳思誠受一擊之力,劍落處痛徹心扉。「啪。」的一掌,握住天屠劍劍柄。
劍柄是青焰神燈,厲無芒頭大驚,對方依仗猱虎甲之妙,出險招奪取天屠劍!
劍身瞬間崩潰,琉璃火、青焰、屠靈火爆裂,二十丈內七彩紛呈,屠靈火滅殺氣息濃郁,順勢纏上柳思誠脖頸。青焰、琉璃火依附著猱虎甲,柳思誠瞬間成火人。
上古猱虎魔甲不懼焚天火,自然也不懼怕三種異火。當火焰上身時,柳思誠毫不驚慌。但隨即他就發現,火焰覆蓋全身至神識被阻,本源之力在飄散!
身形沖天而起,柳思誠奪取了青焰神燈,居然打算棄下本源之力,逃出焚天火海。這是壯士斷腕的決絕,明知本源之力收不回來,絲毫沒有留戀。
百丈外。厲無芒神念動,焚天火裹挾本源之力,追逐著飛昇而起的對手,柳思誠逃不出火海,護體靈力在不斷被燒蝕。
隕落的危險讓柳思誠膽寒。「呼」的拋出青焰神燈。以對厲無芒的瞭解,不是萬不得已。對方不會滅殺自己。
果然,厲無芒拿回青焰神燈後,將琉璃火、青焰、屠靈火收回。柳思誠從新掌控住本源之力,在黑氣氣泡中,淡然笑道:「厲兄,可敢與兄弟放手一搏。」
「原本不是在對殺中?如不是柳兄率先釋出本源之力,如何會陷入火海?」厲無芒語氣中含著譏諷,話音未落,將焚天火收回。
柳思誠同時收取本源之力。石島上空陽光普照,恢復清明景象。
青鸞、三大魔修巨擘,都被焚天火隔絕神識,並不知戰殺詳情。柳思誠性情驕傲,並不會混賬扯皮。道:「五年不入天歌山,兄弟應承就是。」
見柳思誠輸的磊落,青鸞對其刮目相看:古魔傳人,到底是氣象不同。於是道:「既然魔宗無異議。拚鬥結束。」
闞密、杜離心中稍安,來前擔心果真殺死許多人修強者。其餘人修、妖修、鬼修勢必合流,與魔宗是大不利。
「謝妖尊。」厲無芒一禮。回歸度劫宮門人中,與青鸞還有鳳憐遺的糾葛,厲無芒不想節外生枝,領著門人率先離去。
本打算勸說厲無芒收取菉文的青鸞,氣的冷哼一聲。此子奸猾無比。將魔宗引到大莽山,不肯收取菉文,現在揚長而去,一絲歉意都沒有。
「青道友,後會有期。」杜離愧對妖尊。不知如何說才好,招呼一聲,與千餘魔修一道,退出大莽山。
……
青鸞回到別院,心中一絲竊喜。喚來孔雀道:「柳思誠身份明確,既是弟子總要見師傅的,古魔魂魄、軀體下落,就在此子身上。」
孔雀答道:「傳言令圖軀體在大莽山中,只要守株待兔,或許就能發現蛛絲馬跡。」
「如果發現古魔魂魄、魔軀,不知會是個什麼結果?」青鸞語氣中十分期待。
「毀去或者封印。這樣琳琅界將開啟飛昇之路,青尊羈留鳳離大陸數百年,到時便可位列仙班。」孔雀眼神滿是羨慕。
「孔雀去佈置,如果柳思誠單獨進山,即刻稟告本尊。」青鸞一擺手,讓孔雀退下。
……
一場萬眾矚目的人魔大戰虎頭蛇尾,讓修仙者不敢想像。魔宗興師動眾,就這樣善罷甘休?
鹿邑謀與霸凌霄,兩人對坐半天,都不說話。最後還是鹿邑謀道:「霸兄,魔宗合流,氣焰囂張,魔修巨擘公然投靠令圖弟子柳思誠,怕是古魔不出,我等人宗也將大難臨頭。」
「厲無芒與黃石宗、臨道宗、拓雲宗、水月宗有舊怨,度劫宮遲早將一統人修宗門。我與鹿兄怕難與其親近呢。」度劫宮勢頭正旺,兩個巨擘都有些擔心。故霸凌霄才如此剖析時局。
「只要我與霸兄摒棄門戶之見,水月宗、臨道宗合為一家,就算魔宗再凶悍,也不得不有所顧忌。」鹿邑謀邀請霸凌霄見面,要談的就是這件大事。
「水月宗千百年傳承,兄弟將其道統廢棄,怕難以服眾。」雖然情勢急迫,霸凌霄還是不願意居於人下。
鹿邑謀早有打算,道:「霸兄那裡話來,拓雲宗不敢有吞併水月宗的心思,度劫宮就是個好辦法,另起宗門,涵蓋兩宗,這樣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個……」霸凌霄猶豫起來。
鹿邑謀道:「兩宗聯合,起碼能收攏黃石宗。他們被度劫宮緊逼,將退出黃石山脈,根基斷送,有如浮萍,必然願意投靠我等。就是臨道宗,被度劫宮打的龜縮不出,或許也欲加盟。」
鹿邑謀的話語句句是實,霸凌霄沉吟一會,點頭道:「好,人修不能聚合,必受魔修欺凌。再者度劫宮狼子野心,遲早也會找上門來。水月宗願與拓雲宗聯盟。」
「諸事都好辦,只是新宗門立基何處,卻是要商議的。」鹿邑謀手捻鬍鬚,看著霸凌霄。
霸凌霄道:「還有名號,名號也不是小事呢。」
「是啊,這些都是臉面,不可讓門下弟子說三道四。」鹿邑謀連連點頭。
……
魔宗回到黑樟嶺,對大莽山的失利,柳思誠一股腦怪罪在杜離、闞密身上。
「二位魔君心知肚明。都如杜別魔君般竭力攻打陣法,度劫宮那裡能固守?只是在枯骨陣將壘砌成塔時,二位才揮手破除。」柳思誠看看闞密、杜離,又道:「厲無芒劍陣南移,迫青鸞現身,此時他早預備下的計謀,否則又何必將戰場擺在大莽山?」
闞密、杜離低頭不語。柳思誠知微見著,所言不虛。只有白杜別面有得色,柳思誠的褒獎,讓他心花怒放。於是杜別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魔宗合流如各懷心思,到底還是一盤散沙。」
「厲無芒能敗思誠,預示師尊重生,絕不會一帆風順。諸位魔君不要三心二意才好。到九元坍塌之日,難道身無寸箭之功,也能得到吾師尊庇護?」柳思誠不斷以令圖威脅三巨擘,要融合魔宗勢力,這是必須做的。
「魔使,我等確有顧忌。如激怒人修、妖修、鬼修,怕不等魔神復生,魔宗就被三修剷除、擊潰了。」闞密審時度勢,眼下的確不利於魔宗大舉攻擊人修宗門。
柳思誠肅然道:「或許闞魔君說的對。但厲無芒卻不是這麼想的。不出三年,度劫宮將領袖人修宗門,到彼時,可有魔修宗門之寧日?」
「或許吧。」闞密一臉茫然。柳思誠道:「思誠邀戰厲無芒,就是想在大莽山將其誅殺,或可以絕後患。但天不遂人願,思誠敗北,局勢更為急迫了。」
柳思誠與厲無芒的糾結,在鳳離大陸有些傳言。說二人是出自謳歌的帝王,仇深似海。三個魔修巨擘也大概聽過一些。起始,闞密、杜離見柳思誠獨戰厲無芒,都道是其是為洩私憤。柳思誠輕描淡寫一席話,說的冠冕堂皇,由不得闞密、杜離不信。
「鳳離大陸紛亂多時,先是人修宗門內訌始,這次是人修與魔修爭鬥,大莽山沒有能夠誅殺厲無芒,不知可有補救之法?」杜離有些洩氣,柳思誠的話說得對,令圖重生,也不會善待無功之人。
杜別道:「不入天歌山,是當著青鸞的面答應的。但其餘人修宗門就不再此例。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將人修宗門各個擊破,度劫宮想一飛沖天,也無處網羅人手。」
「杜別魔君說的是。或者無須將人修宗門都擊潰。培植魔宗幫手有何不可?讓鳳離大陸修仙者看不見血腥殺戮,都是心平氣和的聯合。」柳思誠舒了口氣,這是他的第二個步驟,度劫宮垮塌與否,都是這樣籌劃的。
「本尊約見人宗鹿邑謀真君,看他如何作答。」闞密與鹿邑謀有些交情,見杜氏兄弟奉承柳思誠,也只能主動些。
……
厲無芒等人回到天歌山,一番商議必不可少。在度劫宮大殿,幾個核心人物在座。劉珂道:「魔宗必不會罷休,但也不至於即刻進犯天歌山,度劫宮卻要有所準備才是。無芒,你在石島搶得先機,為何不滅殺柳思誠?」
厲無芒道:「殺柳思誠不難,但此人是令圖弟子,將其滅殺,尋找古魔軀體、魂魄就如同大海撈針,留其性命,或可找到令圖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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