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有心無膽 文 / 茶煙
厲無芒張口結舌。「天下居然有此道理？明明……」
厲無芒話未說完，翩躚笑著一指點在對方額頭。「女人伶牙俐齒，總是不吃虧的，無芒居然不知曉？」
厲無芒心中一蕩，伸手欲拿翩躚玉指。翩躚手腕一轉，躲了開去。「莫要動手動腳。」
「明明……」
翩躚嬌笑道：「明明什麼？翩躚一指是斥責無行好色之男，無芒伸手是調戲端莊柔弱之女。無芒還要狡辯？」
「罷了，果然伶牙俐齒。無芒受教。」
「故而……」翩躚拖長了語調。「無芒哥哥要好自為之，雖然你是大運道者，今後仰慕者不少。三兩個伴侶，如翩躚這般賢良淑德，逆來順受也還罷了。若是不小心收下個牙尖嘴利、醋海翻波的女修，任你蓋天神尊也難免受苦。」
厲無芒回過神來，想到顏如花、夷菱師姐妹，略微有些歉意道：「無芒不是沾花惹草之人，翩躚只管放心。」
「凡人有詞云：長條故惹行客，似牽衣待話，別情無及。花兒、草兒不用無芒哥哥去沾惹，自會牽衣。誰讓哥哥是大運道者？」
厲無芒一時語結，低頭不語。
翩躚嗤嗤笑出聲來「翩躚不過是與無芒戲耍，怎麼哥哥就如做下虧心事一般？大丈夫三妻四妾不足為奇。」
厲無芒抬起頭道：「翩躚翻雲覆雨，無芒不知你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翩躚面容一整，說道：「如花姐姐在前，翩躚何苦醋海興波，讓哥哥厭惡？當真是說笑的。要不翩躚給你陪個不是？」
厲無芒道：「翩躚顛來倒去。把無芒繞糊塗了。賠禮就罷了，趁此機會，不如我二人行了合巹之禮。」
翩躚臉又紅了「什麼機會？如花姐姐不在身旁？翩躚安守本分，不敢僭越。」
「原來翩躚也是銀樣鑞槍頭。」厲無芒笑了，一番較量，總算是勝了一招。
翩躚自知不敵。低頭道：「非也，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且如花姐姐媚功修為深厚，要拿你，不過是籠中捉雞。她尚且蓄留著哥哥這紅花童子身，翩躚這就偷採了去，太不厚道。」
「什麼籠中捉雞？翩躚不敢與無芒行敦倫之禮，倒是說出些似是而非的歪理。」厲無芒佔了上風，窮追不捨。
「無芒哥哥果然要與翩躚諧魚水之歡？」翩躚慢慢抬起頭，眼波流轉。含情脈脈看著厲無芒。
厲無芒不過是一時衝動，聽翩躚提及顏如花，也覺不可妄為。
先前答應過顏如花、翩躚，說是修煉至無懼巨擘境界，便與二人結成伴侶。如今言猶在耳，就與翩躚行夫妻之實，未免問心有愧。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無芒不強人所難。」厲無芒故作輕鬆。
「知你有心無膽。」翩躚一撇嘴。也不知她心裡怎麼想的。
厲無芒不敢再放肆，故作沉思狀。
翩躚也不再纏鬧。說道：「如花姐姐深山修煉去矣，不知魔宗內亂是否會牽連到她與古槐？」
「顏姐姐心思縝密，不至於輕舉妄動。只是古槐耿介，厲魔宗有難，必然全力以赴。」
翩躚取了個儲物袋出來。「恆茂祥收了一套陣法法寶，是無芒哥哥在奪運祭祀中失落的。」
厲無芒一愣。取出法寶看。原來是回天大陣五百餘件法寶，旗牌、令箭金光閃耀。
「翩躚，這正是奪運祭祀失落的法寶，我一直耿耿於懷，不想被恆茂祥得了去。」厲無芒滿臉笑意。
「得了去？五億靈石收的！快付靈石。」翩躚玉掌展開。伸到厲無芒面前。
「奇貨可居，貨賣識家。」厲無芒取出一碧玉牌，輕輕放在翩躚掌中。「這是一百億。」
翩躚攥住玉牌道：「有人修在支架山拾得無芒的儲物袋，其中寶物、丹藥不少，都流失了。只這一套法寶無人會用，近日輾轉到恆茂祥手裡。」
「儲物袋居然飛到支架山去了。」厲無芒實在想像不出，奪運祭祀到底有多大威能。
「別打岔。」翩躚握著碧玉牌的粉拳，輕輕捶打在厲無芒肩頭。
「翩躚你又撩撥我？」厲無芒將臉湊了過去。
翩躚不過是欺厲無芒面皮薄，加之情動於衷，此番見面言語舉動有些狎暱。當真論起來，其本性還是拘泥羞澀。
白了厲無芒一眼，翩躚道：「這陣法法寶何其貴重，不是鳳離大陸修仙者被望城賭局搜刮一空，得寶人修也不會如此賤賣。弊號加價五億，一口價十億。」
「成交，靈石付了。剩下的九十億賞了翩躚。」厲無芒手一擺。
「誰稀罕呢。」翩躚取出顆仙晶石放在桌上「九十億，無芒你願不願買下？」
「仙晶石！」厲無芒一把將拇指大的彩石抓在手裡。「九十億，成交！」
翩躚淺笑道：「弊號附贈九凝丹丹方，且將銀丙丹爐借與買主七日。」
「九凝丹？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厲無芒曾經在競寶樓買下《丹經》、《藥經》，對九凝丹居然一無所知。
「與魯鈍對決，無芒哥哥靠的是玉柱丹。那丹藥雖然有療傷妙用，但畢竟不是上選。」翩躚取出一玉簡遞給厲無芒，又道：「九凝丹是煉體聖藥，丹方不傳與鳳離大陸。為朱雀大陸所獨有。」
厲無芒接過玉簡，神識探看。其中丹方用藥十三味，雖是貴重無比，大多在恆茂祥能買到。只是一味名黑莖冰靈芝的，厲無芒不曾聽說過。
「黑莖冰靈芝是何物？」
「自然是藥材。黑莖冰靈芝稀有，不過翩躚卻尋到一支。十三味藥都備下了。」翩躚語氣頗為自得。
厲無芒站起身來，將幾顆靈石放在桌上。「走，煉製亞仙丹去。」說完拉起翩躚，往外就走。
翩躚滿臉羞紅，悄悄掙脫厲無芒的手「這又是翩躚撩撥了無芒麼？」
厲無芒哈哈一笑「就是無芒哥哥調戲了翩躚又如何？未必有人敢出來打抱不平？」
「好沒正經，滿嘴胡言亂語。」翩躚嬌嗔的瞪了厲無芒一眼，隨著他出茶樓，上了大街往小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