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受制於人 文 / 茶煙
「那師妹就施展血印之法吧。」厲無芒並不擔心，在他看來，夢玉不過是在做戲。
一滴血浮現在厲無芒額頭,夢玉道：「師妹知道師兄心智過人，到現在還當師妹是在玩笑？」
厲無芒以額頭承受這滴血，閉上眼睛。夢玉手中結印，施展血印之法，厲無芒並不抵抗，瞬間法成。
夢玉收了縛水鏈，哈哈大笑：「厲無芒你也有今日。」
一直以來，在厲無芒眼中，夢玉都是一副大家閨秀模樣，輕言細語，笑不露齒。忽然見她笑的如此張揚，不由心中一驚。
「怕了？晚矣！其實也不怪師兄大意，先前師妹並非做戲，真心是擔憂師兄輕聽輕信，苦修多年毀於一旦。」夢玉恢復了往日舉止，輕聲言到。
厲無芒坐起身，雙手提起袍擺，將膝一蓋。「師妹已經改變主意？」
「是，師妹自公平場與師兄一見，暗生情愫。起先並不知覺，後師兄與表面不辭而別，師妹黯然神傷，方知鍾情師兄日久。」夢玉看著厲無芒，絲毫沒有羞怯的模樣。
厲無芒有些坐不住了，夢玉袒露心思，且是兒女情長之事，全然沒有顧忌，顯然已是以主人自居。她不在意厲無芒感想，也不在意會被回絕。一個受血印之法的奴僕，是不會拒絕主人的。
「支架山無名氏洞府與師兄重逢，沒想到師兄是厲無芒，修為也高於師妹一個層次。本以為今生無緣，更沒想到師兄提出平輩論交，讓師妹有了盼頭。」夢玉顯然很是興奮，繼續道：「只是師兄為大運道者，要想與師兄雙宿雙飛，不知要多少磨難才能得到師兄的歡心。」
「師兄不過是一元嬰初期人修，不敢自恃運道，並不像師妹所猜想的那麼孤傲。」由於是與主人辯解，厲無芒一陣頭暈眼花。暗道這血印之法厲害。
看出厲無芒表情變化，夢玉眼中露出關切。「師兄可是不適？血印之法不允許違逆主人，師兄稍安勿躁。」
「多謝師妹提醒。」厲無芒心往下沉，看這情形，夢玉似乎真的已改變初衷。
夢玉接著道：「師兄說並不孤傲，師妹問你：據說畫蝶門三個門主都鍾情於師兄，師兄可曾與誰有過花前月下的旖旎？」
「夷菱師姐妹三人並無一人鍾情師兄，師妹聽到的不過是訛傳。師兄的確不曾與女修有過私情，那又怎樣？多少前輩修煉數百年還不是孑然一身？」這話有不少違心之處，厲無芒說完氣血翻湧，臉色蒼白。
夢玉心疼不已，強忍住眼淚。「據師妹所知，暗戀師兄者不止三個。你說這話口不對心，血印至逆行氣血就是明證。」
厲無芒不再辯解，閉目調息。這會知道了血印之法的厲害，不由心中感歎：「往日都是我鉗制了別人，今日被夢玉鉗制了。」但並不敢生怨懟之心。血印之法兩次薄懲，讓厲無芒受到教訓。
「是以師妹在降伏師兄後，改變主意。師妹幼時規訓嚴苛，有心與師兄交好也難以啟齒。就算腆顏傾述，多半也會被師兄回絕。如今天賜機緣師妹怎肯放過？從今往後師兄便是師妹的雙修伴侶。師兄說好不好？」夢玉說完這番話，好似吐出胸中的塊壘般舒坦。臉上一抹羞紅泛起，低下頭去。
「好。」厲無芒睜開眼睛，由衷的點點頭。
「師兄就不恨師妹？」夢玉抬起頭，滿含深情的望著厲無芒。
「師兄雖然不願意受制於人，但師妹為情所擾，也在情理中。師兄不恨你。」厲無芒盡量平靜的回答，血印上身不過這一會功夫，厲無芒就知道要努力適應自己的身份。
「師兄看師妹多麼的幸運，有師兄這樣的雙修伴侶，有司徒望這樣的奴僕，有整個風波城。這一切不過是一狠心就得到的。絲毫不帶血腥之氣。」夢玉瞥了厲無芒一眼。「如此輝煌的成就，師妹怎麼會放棄？」
「是。」厲無芒心如亂麻，看這情形，臨時起意的夢玉，不會改變主意。說來也是，如此巨大的誘惑，誰會捨棄？
「師兄不是急於煉製丹藥嗎？現在可以開始。」夢玉站起身「師妹門外護法，旁觀煉丹的事情下次再說。」說完出丹房，把門關上，就在門外守候。
厲無芒腦海中一片空白，自己這一個跟頭栽的太慘。轉眼工夫就成為女修的奴僕，讓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既然夢玉吩咐煉製丹藥，厲無芒只能照辦。調息入定，將一簇焚天火置於丹爐中，爐內用火已經是駕輕就熟。又將一簇焚天火置於丹爐之下，按部就班暖爐。
到此時，厲無芒一門心思在煉丹上。剛才的巨變暫且擱置一旁。神念揭開爐蓋，手指輕點，將一應藥材逐次投入丹爐中。控住焚天火，手中掐訣。
晉陞至元嬰期後，厲無芒頭一次煉丹。與結丹期相比，一切變得更加容易。一來是修為提升，二來元嬰食化金鴉，焚天火更易於掌控。
人級丹、地級丹、天級丹，兩個時辰後，九顆天級玉柱丹煉製成。都是上品的天級丹，這讓厲無芒感到滿意。
玉柱丹是療傷丹藥，天級玉柱丹在恆茂祥價格不菲。為積攢靈石，厲無芒看過夢玉取出的藥材，就打算煉製玉柱丹。
「師妹請進。」將玉柱丹裝入玉瓶，收丹爐，厲無芒站起身。
夢玉推門走進丹房，見厲無芒手中玉瓶，眼中露出期盼。「師兄煉製兩個時辰，讓師妹看看。」
厲無芒將玉瓶遞給夢玉。後者接過玉瓶，打開蓋聞一聞道：「沒有丹香，師妹在門口聞了兩個時辰的丹香，瓶中丹藥居然不香？倒要見識一下師兄的手段。」
將一顆龍眼核大的丹藥倒在掌中，定睛一看。夢玉大吃一驚。「上品天級丹！兩個時辰就煉製出一顆上品天級丹？」不等厲無芒說話，夢玉走到白玉座前，將玉瓶中的丹倒在白玉座上，眼睛一掃。「九顆天級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