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寶光 文 / 茶煙
「離王盔甲暫且寄存在南真君府,本座就此離去。」厲無芒站起身。「夢堂主,昔日情誼,厲無芒必有後報。」
司徒望目視夢玉,讓其挽留厲無芒。夢玉見狀斂衽一禮。「厲前輩,夢玉並無恩惠於前輩,此時厚顏乞求前輩助真君脫困。」
「夢堂主,司徒望是合體後期修為,本座助其脫困是舉手之勞,然脫困之後他要殺我,夢堂主以為憑你的地位能阻止嗎?」厲無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夢玉一時語塞,她不過是結丹期修為,那裡能左右司徒望?
「厲公子,司徒望豈是恩將仇報之人?若得脫困,必有重謝。」司徒望看著厲無芒,語氣急切。
厲無芒道:「離王盔甲是本座舊物,莫說是你司徒望,鹿邑謀等巨擘尚且垂涎。救下你,這盔甲歸誰所有?」
就算司徒望回答說盔甲歸厲無芒,連夢玉也不會相信。司徒望想了想。「盔甲自然歸厲公子,只是口說無憑,公子不會相信。」
「難不成你立下個字據本座就相信?若不是看夢堂主面子,本座何須退走?只要將你滅殺,盔甲自然歸於本座。」厲無芒話語未落,鳳憐遺出體,一個金色的鎮字菉文印上司徒望額頭,將其魂魄鎮壓住。
看一眼不省人事的司徒望,厲無芒對一旁張皇失措的夢玉道:「夢堂主不必驚慌,本座並不打算誅殺南真君。」
夢玉點點頭,欲言又止楚楚可憐的樣子,厲無芒想著在風波城時,自己一文不名,夢玉卻多有助力,不由心神一蕩。
將菉文收回,司徒望慢慢睜開眼睛。厲無芒一笑「何如?」
「厲公子所言非虛,司徒望口服心服。」司徒望想了想,似乎下定了決心。「厲公子若是肯搭救,司徒望願受血印之法為奴,供公子驅使。」
一旁的夢玉聽得目瞪口呆,從南真君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誰敢相信?
「司徒望可要想清楚。不過除此之外,厲無芒也的確不敢助你脫困。」厲無芒言語間賣個人情,很快又截斷對方的退路。
「血印之法豈是兒戲,司徒望已想清楚,請公子助我。」司徒望神情黯然。
司徒望不是沒有想過,若厲無芒離開洞府,自己或許能與器靈談妥交易,脫困而去。但離王下人固執的模樣,讓司徒望相信,沒有十年八載,休想說動這鐵青臉的器靈。
何況支架山中修仙者不少,都是衝著寶器而來。若是有人發現水下的洞府,那時就算自己願意為奴對方也未必接受,因為沒有人能控制住器靈。
也就是說,來的修仙者要搶奪離王盔甲,必然激怒器靈離王下人,而離王下人也必將扼殺被盔甲束縛的司徒望。因為是司徒望首先找到的離王盔甲。
一滴血落在司徒望額頭,瞬間沒入。厲無芒手中掐訣,施展血印之法。
「主人,這盔甲有兩個器靈,主人要收取時需小心。」坐在石椅上的司徒望連忙提醒厲無芒。
厲無芒一聽就明白了其中奧妙,原本還有些困惑,以司徒望修為境界,怎會如此莽撞?在沒有降伏器靈的時候,就穿戴上離王盔甲?原來是金叟作怪!
「司徒望,你可是給一個花白頭髮的老者施加血印之法,將老者認作是離王盔甲器靈?」
「主人說的不錯,奴才被兩個器靈聯手耍弄了。」司徒望有些氣餒。
奪運祭祀後,離王盔甲被無名勁力帶到湖中,滅元針也在途中重新回到盔甲中,一如厲無芒發現前的樣子。
但此時的離王盔甲已經修復九成,且有簪纓紫焰。滅元針也不是昔日模樣,金叟得厲無芒將其從黑蓮屋放出,心生感激。出離本體,與離王下人商量對策。
金叟一出本體,性命就交與離王下人。畢竟是在盔甲空間中,離王下人對其中生靈有生殺予奪之權。
對於金叟的信任,鐵青著臉的離王下人十分欣慰。顯然金叟對厲無芒是已有好感,且知恩圖報。金叟的修為明顯高於離王下人,離王下人對金叟十分尊重。
不過現實的處境卻十分艱難,沒有道器的境界,化形就是一句空話。
「厲公子與某家曾經談及離王盔甲與天屠劍,說是兩件道器。某家觀你二位修為不濟,必不能化形。是以說過『是不是道器到時便知。』現在看來空負有如此宏達的陣法,你還是不能化形。」金叟一籌莫展。
「前輩是何修為?可否助晚輩一臂之力?」離王下人自感慚愧,小心翼翼的問金叟。
「某家修為可與仙人比肩,只是滅元針本體被主人施下血印,主人不在也難以化形。」
「血印之法難道能阻寶器化形?」離王下人聞所未聞。
「九元界的血印之法不過是皮毛,琳琅界之上的血印就要嚴苛許多。你是後生器靈,說的再多你也不明白。」金叟有些煩躁起來。
「前輩先前主人好手段。」離王下人故作懵懂。明知厲無芒要取用滅元針,這離王下人乘機挑撥。
「什麼好手段,不過是擔心某家不盡力。」金叟喟然長歎,數千年沒有主人照應,落在九元界不能化形,金叟難免心有不甘。
「還是厲公子坦蕩,晚輩與鐸師兄都不曾受血印之法,就算毀器,器靈還有一線生機。」離王下人不失時機誇讚起主人厲無芒。
「難得。」金叟低聲讚一句。
過一些日子,器靈離王下人有突破層次修為的徵兆,與金叟一商議,都認為應該提示修為境界。被困在湖底動彈不得,對化形尤其嚮往的離王下人,當即服食下厲無芒以往贈的丹藥,在盔甲中衝擊層次壓制。
這一過程歷時三個時辰,在順利晉陞至化神期修為時,一道寶光衝出湖面,被路過的修仙者看見。
支架山湖泊中出寶物的訊息,迅速傳出去。風波城九堂堂主夢玉,那時正在支架山附近遊歷,得了消息赴此查看,同時將訊息以玉簡告知了南真君府的司徒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