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霞輦草 文 / 茶煙
「妖月座教訓的是，雖然知道這山谷不遠處有一暗河，不過那裡月座的氣勢雄渾，在下不敢打擾。」吳真人試探的看看月毒龍。
「你若是有本事可以出枯骨白地外尋找。」月毒龍的神念中居然能傳遞譏笑的語氣。
「雖然知道孔雀的行宮或在左近，在下也準備明日出去看看。」吳真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妖龍逼出了枯骨白地。
「無芒只是結丹期的修為，雖然聽信血印之法，留下你的性命，提醒你不要動歪心思。否則本座不會放過你。」月毒龍對人修總是不放心。
「月座寬心，在下不敢。」吳真人低下頭去。
「今日也不必去採藥了，待會我送一株霞輦草給無芒，你帶回去就是。不如把修仙界的奇聞異事說些給本座消遣。」月毒龍晃了晃身軀。
「就聽月座吩咐。」吳真人大喜，雖然知道尋找到霞輦草不是自己的功勞。到時候必然要告訴厲無芒這靈草的來歷，不過能讓厲無芒高興，自己也就安全了許多。
吳真人立在寶劍上，把知道的一些稀奇事說與月毒龍聽。月毒龍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用神念問些事由，兩個在此地聊到天黑。月毒龍回去採了棵霞輦草，讓吳真人帶回洞府。
霞輦草是厲無芒指定要的，吳真人到了洞府，見厲無芒還在石室修煉，就在廳內等候。子時，厲無芒收了功。來到廳裡，吳真人把霞輦草捧在手裡。
「公子，今日小的在外面遇見月毒龍。他聽說公子要尋找霞輦草，有一棵現成的奉送公子。」
「月毒龍怎麼有這樣的本事，說有就有了。」接過靈草仔細端詳了一會，收了起來。
「看月毒龍的意思，這霞輦草在他的居所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怕是一直守護著的。」吳真人回答到。
「凡事還都講機緣，一棵靈草也是如此。」厲無芒若有所思。
「公子所言甚是。」吳真人也不知厲無芒心裡想些什麼，隨口奉承。
厲無芒不再說話，回到石室。把宣寶爐放在地上。拿出應用的藥材。這棵霞輦草一落手中，厲無芒就知道是千年以上的寶物，一棵可以煉製十八顆金剛丹。厲無芒早就能夠一爐煉製九顆地級丹。一爐煉製九九八十一顆人級丹也得心應手。一棵霞輦草自然不需要煉製兩爐。
不到半個時辰，丹成。十八顆人級金剛丹顆顆都是上品。猶豫再三，還是將其中九顆煉製成一顆地級丹。若是肉身傷的太重，地級丹比人級丹強千百倍。
厲無芒按鳳離大陸的行情推算，若是下品丹三百萬靈石，上品丹就要千萬靈石。以成丹五成計，十八顆上品丹能煉製一顆上品地級丹。這就是一萬萬八千萬靈石，加煉丹師收一半丹，就是三萬萬六千萬。加之稀有，就算是恆茂祥收丹，最少也是四萬萬以上的價，若是售出怕是得五萬萬靈石。
「五萬萬靈石就是凡人說的五億靈石。這就是一顆地級金剛丹的價。」厲無芒自己都嚇了一跳。雖說有過三百億靈石，那是從恆茂祥的賭局中贏取的。自己煉丹能賺取如此巨額的靈石，實在是不可想像。
「收集靈草，煉製奇丹。這樣才能賺取更多靈石。」厲無芒心中暗自盤算。有了靈石，或許能在競寶樓的競寶會上買一件靈器。青焰神燈要想成為天誅劍，得聚齊三種火焰，現在只有琉璃火，天誅劍十年八載也難成。不如先謀取一件靈器再說。
厲無芒雖然不知天誅劍是何物，不過心中卻有很大的期許。「最起碼也應該是靈器吧。」厲無芒口中念叨。
與月毒龍雖有些情誼，到底對方是長輩。既然收了霞輦草，回贈些丹也是應該的。取出兩顆金剛丹，喚了吳真人來。
「明日把這兩顆丹送給月毒龍。」
吳真人心中一喜。這厲無芒也是知恩圖報的人，若是跟上十年八載，或許真有解除血印之日。對於吳真人來說，三、五十年也就是彈指間的事。
「是。」吳真人接過丹，退了出去。
第二日，吳真人出了洞府，往月毒龍氣息濃郁的地界去了。站在半空喚了一聲「月座。」
月毒龍自暗河溶洞出來，在半空鼓動雙翼。
「喚本座何時？」
「公子有金剛丹兩顆饋贈。」吳真人說完，把丹拋了出去。
「替本座謝過公子。」用肉翼上的小爪接過金剛丹，看著這上品丹，月毒龍心中大喜。若是從藥效來說，一顆金剛丹也能頂上一株霞輦草了。
那日被劉珂用百年劫炸去一顆頭，當時還是三頭金線蝮的他，就服食了一顆霞輦草。
「可惜了，一次就服了九顆金剛丹。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月毒龍心中暗想。之所以說是九顆，是因為一棵霞輦草能煉製十八顆丹，成丹五成，不就是九顆。
「月座，都說附近有孔雀的行宮，不知可有此事？」吳真人見月毒龍樣子，知道他高興，趁機打聽枯骨白地的情況。
「或許是真的，只是本座也沒有見過孔雀。」月毒龍說完，飛回洞府去了。
吳真人一時也弄不明白，這孔雀到底在不在附近，心一橫，還是出了枯骨白地，到枯寂山的更深處採藥去了。
在枯骨白地一晃半年過去了，厲無芒的煉丹之術更是精純。只是宣寶爐這樣的中品法寶遏制了提升空間，否則煉丹技藝，不知道要達到一個怎樣的高度。一直住在洞府的吳真人估計，整個鳳離大陸也沒有高於厲無芒的煉丹師。
這日夷菱忽然過府造訪，雖說是相鄰而居，一般也就是易福安隔三差五會來找厲無芒聊天，後來見厲無芒一心苦修、煉丹。來的也就少了。夷菱在厲無芒住入洞府的第二日，與艾紈、姜丹來了一次，也是禮節性的探望，之後就一直沒有來過。
在廳裡坐下，夷菱有些侷促，撫平了衣襟，抬頭看了厲無芒一眼。
「厲師弟，昨日有有人用玉簡傳訊與我，說是在米嶺有許多修仙者匯聚，傳聞本宗的雷電雙劍現於此地。」夷菱吞吞吐吐，也不好把話挑明。
「若是我去收取，只怕這靈器不肯服膺。」厲無芒何許人也？一聽就知道了夷菱的意圖。為易福安與螺鈿出力，對於厲無芒來說，是理所應當的。只是擔心靈器中的魂魄，不肯歸伏。
「螺鈿與福安修為太低，不能讓二人涉險，否則讓螺鈿出去，奪取的把握大許多。」夷菱的想法，螺鈿修煉的《雷訣》，與雷電雙劍或有感應。雖然聽起來是不讓二人參與，其實是問厲無芒的意思。
「既然去的人多，怕是有些厲害的角色，以我的修為自顧不暇，也照拂不了。兩人不去也好。」厲無芒不敢托大。
「不如我與厲師弟一道，去到米嶺碰碰運氣。」夷菱臉一紅。
「此地也不是萬無一失，天雷宗一脈也就是夷師姐壓陣，我怕有個閃失反而不美。明日我與月毒龍一路去就是。」見夷菱羞紅了臉的模樣，厲無芒趕緊找了個理由。
「如此就有勞厲師弟了。」夷菱恢復了常態，起身告辭。
……
第二日，厲無芒喚了月毒龍前來，與他商量去米嶺一事。月毒龍聽了，滿口答應。厲無芒把掛在手腕上的黑蓮屋一晃。
「這是無芒買下的一個小屋，也不知能不能容下你的軀體。內中還有九個玉蠹蟲，都是我豢養熟了的。」厲無芒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不是仙府，比上品的豢獸袋也要好許多，我進去試試。」月毒龍一心要讓厲無芒高興。
「委屈你了。」一動神念，將妖龍收進黑蓮屋，一刻工夫，又將它放了出來。
「屋子寬敞，那幾個小蟲不佔地方。就此動身去吧。」月毒龍抖抖翅膀。
厲無芒點點頭，將月毒龍收入黑蓮屋。回到洞府囑咐了吳真人幾句，無非是自己離開之後，庇護好夷菱一干人等。吳真人點頭答應下來。
厲無芒之所以要帶上月毒龍，一是妖修搏殺兇猛，二來月毒龍有一對肉翼，自己可以騎駕，脫身也就快許多。畢竟不知道米嶺修仙者底細，有條退路安心許多。
本來再帶上吳真人就更保險，只是擔心山谷若有強敵來犯，怕夷菱鬥不過，留下一個元嬰期修仙者，應該萬無一失。
厲無芒向吳真人交代完，踏劍離開枯骨白地，往隆德大城而去。
與劉珂結交時，劉珂說起米嶺。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無生府的地方，應該是在隆德大城以北。當時沒有說走了幾日，厲無芒估計不會超過兩萬里。
到了隆德大城，找家茶樓坐下。果然四周都是議論雷電雙劍的修仙者。仔細聽了一會，才知道事情原委。
先是有人在米嶺見到兩支寶劍，月圓之夜在半空起舞。後來便雷電交加，劍也失去蹤跡。消息傳到一萬八千里外的隆德大城，一些修仙者便去米嶺尋寶。畢竟對修仙者來說，一萬八千里不遠。於是去米嶺的修仙者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