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祿衛大城 文 / 茶煙
本來往前急衝的厲無芒與劉珂，被飛劍一撞，齊齊跌落進了大門內。人一入去，無生府的大廳一時間白霧茫茫。吳真人急忙落於府邸門外，卻看不清楚門內的景象。
用神識探看府內，居然如泥牛入海，絲毫沒有反應。吳真人吃了一驚，想到自己的七把劍也落進府中去了，忙用神念召回，同樣也毫無聲息。
在門前躊躇再三，到底不敢進去。一會功夫見府邸大門關閉，眼一花，再看不見這黑色府邸了。
「破空而來，憑空而去。這兩個小輩不是平常人物，我吳某為了鳳憐遺怕是惹下了大禍了。」吳真人在島上站了一會，著實有些後悔。
跌落無生府內的厲無芒，落地時就人事不省。睜開眼睛時，如劉珂所言，置身於一個黑玉馬槽內，全身浸泡在墨綠色的水中。略微一動身體，全身也不知道有多少傷處，牽扯的痛入骨髓。
聽過劉珂的述說，知道這是療傷的過程。不再有其他想法，閉目修煉起《火天大有》功法。
也不知過了多少天，勉強能移動身軀，想到劉珂不知道怎樣了，忍了痛爬起來，出了黑玉馬槽。見地上落了四把短劍，知道是吳真人最後一擊留下的。
也沒有心思想這寶劍何以會落在這裡，出了房間，來到大廳，先回頭看看自己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原來劉珂住過的那間。也就是左手邊最頭上的一間房。
按厲無芒的想法，頭上的房間應該是更容易打開的。來到對面的房門前，用手一推，房門應手而開。
走進去一看，房內的佈局與自己方才出來的那間一樣，黑玉馬槽內躺著劉珂。地上有三把短劍。
劉珂知道有人進來，睜開眼睛。想來是傷的重了，只是用眼睛看著厲無芒，眼神內露出欣慰，身體卻動不了。
見了劉珂的樣子，厲無芒一顆心放了下來。點點頭退了出去，又回到自己的黑玉馬槽內療傷去了。
過了一段時日，兩人的傷陸續痊癒了。這無生府內靈氣充沛，每日裡苦修不輟。也沒有其他事物打擾。
厲無芒知道自己在無生府是客人身份，能夠在此處修煉是靠了劉珂。那日在紅魚洞，無生府破空出現，劉珂拉住厲無芒，將其肩頭撞在了黑玉門的門釘之上，留下了血跡，完成了血祭玉門的過程。否則怕是一如張乙等人，困死在大廳中了。
劉珂則不然，離開無生府時不過是練氣層次，如今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入愚》功法也修煉多時，有了些功底，急於打開那些個房門。
天隨人願，剩下的八間房開了七間。與另外兩間一樣，九間房都是一樣格局。一個黑玉馬槽，內中盛放著墨綠色的水，如蜜一樣的濃稠。不過黑玉的牆壁上並沒有功法鐫刻。
「劉珂，這些都是無生府的客房，一共可以住九個人。第十間應該是上樓的樓梯所在，以你現在的修為還打不開。」厲無芒看了情形，對劉珂說。
劉珂被吳真人刺中三劍，算是又死過一回。在黑玉馬槽中一邊療傷，一邊修煉《入愚》功法。
《無生**》號稱集人修、魔修、妖修、鬼修功法之大成。修煉《無生》多年，這功法對修煉者心性有損。沒有修煉相應的《入愚》功法，以至於時常內心狂躁，築基後更是如此。
到了今日，劉珂修為突飛猛進。不僅《無生》功法根基牢固，由於《入愚》功法有成的緣故，內心的狂躁之氣也消弭殆盡。說話逐漸回復了常態。
「想來如此，或許結丹之後，有幸能上到二樓去。」劉珂無可奈何的說。
「我那住處牆壁並沒有《無生**》的鐫刻，難道這府邸能不斷變化？」厲無芒在房間住了許久，有些奇怪。
「我也不見你房中有《無生**》，一定是被府邸陣法或者是其他方法掩蓋了。無生府不是一般的法寶，我這個主人也不瞭解底細呢。」劉珂說完，先自笑了。
「這也的確讓人琢磨不透，不過大廳空無一物，倒是修煉劍法的好地方。」厲無芒也不去想那許多。
「說到劍法，不是劉真君我自誇。在外遊歷時，你在班勃洞府也見我修煉了一招『無妄殺』。你當我如何會使這劍法？我能感知無生府內的存在，似乎看見一面黑玉牆壁上刻下了這招劍法，果不其然，我現在住的房間牆壁上就有這招無妄殺。不過感知的只是粗枝大葉，見了牆壁上刻下的，才知道精妙之所在。我準備將這招修煉到天衣無縫，出去一劍殺了吳真人。」劉珂故意做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否真要去殺人。
「吳真人不殺你就是你的大運道了。」厲無芒一笑。
「我帶你看看牆壁上鐫刻的劍法。」劉珂拉了厲無芒，到自己的房間。厲無芒也進來過幾次，並未見牆壁上有什麼劍法。走到牆跟前仔細看時，還是沒有看見什麼不同。
「咦，我平日都能看見，怎麼今日不見了？」劉珂一臉詫異。
「有甚稀奇，主人可見，客人不可見。我兩人跌落府中也就是個死人，你怎麼就泡在馬槽內了？」厲無芒對無生府的奇妙絲毫不感到奇怪。
「我是無生府的主人，誠心想讓你看看，怎麼也不見？」
「你雖是無生府主人，只是無生府還由不得你當家。劉真人自己也還被府邸約束呢。」厲無芒笑了。
「話是難聽，卻是實情。不結下金丹，還是門外漢。」劉珂認真的說。
「鳳離大陸都在尋找鳳憐遺，出去也是被追殺，且安心修煉。」厲無芒點點頭說。
或是在房間修煉功法，或是在大廳修煉劍法。厲無芒偶爾也煉製一些丹。二人一心向道，只是想著盡快提升修為。府中不見日月，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日。
「我在這府裡也與無芒你沒有什麼不同，怎麼我就是主人，你就是客人？」無事閒話，劉珂感慨的說。
「或許你能將我驅逐出去，而我沒有辦法把你趕走。」厲無芒樂呵呵的說。
「有這事，那我且試一試。」劉珂說完，用手一指厲無芒。「出府去吧。」
話音剛落，厲無芒不見了蹤影，見果然如此，劉珂後悔莫及。只好說：「我也要出府去。」
這次卻不像剛才那般靈驗，劉珂依然站在大廳中間。在原地呆呆站了一會，想不出其他辦法，只好每日修煉了。
劉珂曾經出現過一次突破修為的假象，在大莽山耽擱了十日，被顏如花找上門來。不過出現假象，修為離真正的突破也就不遠了。
在大莽山時，厲無芒給劉珂煉製了兩顆大巽丹，當時服食了一顆，剩下一顆正好能夠用上。
「或許突破了層次壓制，進入到結丹期，就能夠離開無生府了。」劉珂不由得歎了口氣。
……
劉珂的一句戲言出口，厲無芒眼一花，跌落在地。站起來四處看看，自己落在一處河灘上。看時辰也就是寅時，天剛剛放亮。
看此地山川，與見過的有些不同。一直以來，厲無芒都在鳳離大陸南端，自大莽山往北，最遠也就到過拓雲宗的紫雲峰。
「或許到了大陸中部了。」御劍往北而行，既然到了這裡，就不如繼續向北，這樣離追殺自己的修仙者或許會遠一點。
腳下多是凡人的村落、集鎮。偶爾也見到大的州城。三千餘里之後，一座如同望城規模的修仙者之城出現在遠方。在城門外落下，把一顆靈石遞給守門的修仙者，厲無芒進到城中。一問日子，算來在無生府住了一月有餘。
傍晚時分，在一間酒肆坐了下來，要了一壺靈酒，四個冷盤，厲無芒自斟自飲，盤算往何處去。
這樣的小城，一般來說都是修仙者過渡時待一會的。長期居住的不多。附近一般有獵妖獸的山脈或者是開採靈石的礦脈，來的修仙者多數是為了求財。
喝著靈酒，聽一旁其他修仙者閒聊。這個地方在鳳離大陸中部，離紫雲峰五萬里。在小城四周有許多零星礦脈，因為開採不易，大的修仙門派看不上眼，所以散修與家族修仙者，經常有人來碰碰運氣。這小城也就應運而生了。
「五萬里也有這麼遠，不過這個地方應該接近臨道宗的地界了。」都說臨道宗與拓雲宗相距十萬八千里裡，或許這裡是兩邊不搭界的地方。
從酒肆出來，在一家店舖買了根玉簡，這玉簡上的圖十分精細，在往北離此萬里的地方，有一座修仙者大城名叫祿衛。在客棧住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出了城門，厲無芒御劍往祿衛大城而去。
來到祿衛大城外，見城牆高聳，城門闊大。比之於隆德大城還要氣派，交了十顆靈石入城，先找了客棧住下。
厲無芒有自己的打算，在南部，尤其是在隆德大城，尋找自己的修仙者會越來越多。既然拓雲宗的魯鈍算定自己是禍根，相信他的人一定不少。況且這鳳憐遺是人人垂涎的寶物，即使不相信魯鈍話語的修仙者，也不會介意殺人奪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