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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柳魔使 文 / 茶煙

    把玉瓶拿在手裡,螺鈿心中忐忑。將玉瓶中的九顆無咎丹倒在手掌上,九顆都是廢丹。

    厲無芒心中一愣,自己一直在旁觀看,螺鈿控火、結印的手法並無差錯,怎麼就一顆成丹都沒有?自己以《借天工》之法煉丹時,第一爐出了兩顆下品丹。

    不過《借天工》早有說法。《借天工》曰:以此法煉丹,三次能出一下品丹者,天賦過人多矣。

    厲無芒安慰了螺鈿幾句,第二日開始煉製第二爐丹。螺鈿打起精神,不過這一爐無咎丹還是沒有成丹。

    第三日,螺鈿煉製的九顆無咎丹中出現了一顆下品丹。這讓螺鈿喜出望外,這顆丹證明螺鈿在煉丹上「天賦過人多矣」。

    接下來的一個月,除了修煉,螺鈿每日醉心於煉丹。天雷宗的二十幾人都有些藥材,況且枯骨白地的藥材也多,門中弟子不擔心妖獸為害,為了掌門人煉丹,都會出去採些藥材,是以螺鈿煉丹的藥材並不缺少。

    「這枯骨白地可真是塊寶地。」端詳著手中的一顆中品無咎丹,夷菱面露微笑。

    「師傅,弟子煉丹也有一個月了。只是出了這麼一顆中品丹,心中很是慚愧。」螺鈿也沒有了當時的銳氣。

    「或許還有強於你的,比如無芒。不過你一爐九丹三顆下品丹,一顆中品丹,與你煉丹不過一月的時間相比,你已是鳳離大陸煉丹的奇才了。」夷菱滿面春風,對螺鈿煉丹的進展相當滿意。

    旁觀螺鈿煉製了一個月的丹,厲無芒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與眾不同。按說螺鈿是畫出斑斕雷蝶的弟子,是鳳離大陸公認的大根器的修仙者。自然有著超人的稟賦與心智,不過在煉丹上距離厲無芒還是太遠。

    在煉丹的過程中,厲無芒對螺鈿的教授可以說是不遺餘力。奇怪的是,看著螺鈿煉丹時,厲無芒已經不能發現任何不足。也就是說,螺鈿煉丹的過程,在厲無芒的眼中是完美的。不過結果卻出乎厲無芒的意料,成丹不超過五成,迄今為止,也只是出了一顆中品丹。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煉丹不是技巧,煉丹是天分。厲無芒就是一個真正有天分的人。

    「按這個成就發展下去,成為一個煉丹師還是綽綽有餘的。」對螺鈿的煉丹做了個評估,打消了對天才出現的期待後,厲無芒對螺鈿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三個月後,雖然成丹還只是五成左右,不過螺鈿煉出了第一顆上品丹。看來只有螺鈿願意,天雷宗二十幾人日常修煉所需的丹,螺鈿可以包下來了。

    「有了丹藥,天雷宗可在此地蟄伏十年,重興宗門就有了好的基礎。」夷菱見煉出了上品丹,再沒有了後顧之憂。

    在枯骨白地待了三個月,劉珂有些不耐煩起來。厲無芒最能感知他的情緒變化。

    「三位師叔,螺鈿。無芒打算與劉珂暫時離開枯寂山。這裡過於冷清,不適合我二人修煉。」厲無芒向三人辭行。

    「也好,方便時進來看看大家。」夷菱沒有阻攔,厲無芒與劉珂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個月,不讓人家走有些說不過去。

    ……

    與劉珂一起出了枯寂山,厲無芒還是打算先到大莽山走一遭。古魔令圖是心中揮不去影子,似乎與自己的仙緣有極大的關聯。

    殺了鮑力的師叔與臨道宗的人修,從兩人的記憶中得知,臨道宗的護法柯無量,這個合體期的修仙者,是要踐踏隆德大城規矩,尋找厲無芒的始作俑者。

    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按厲無芒的估計。柯無量的人應該已經在隆德大城找過自己了,先到大城之中探聽消息,看看有沒有關於古魔令圖的訊息。

    一進隆德大城,厲無芒就感覺到異樣。所以與他碰面的人,都盯著自己與劉珂兩人看。想當初在奪寶會一舉成名時,回到隆德大城,也沒有人關注過自己與劉珂。

    「看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厲無芒與劉珂一道,往恆茂祥走去。進了店舖點名要找二掌櫃。

    二掌櫃迎了出來,把兩人請進了單間之內。

    「貴客,你怎麼這個時候進城來了。臨道宗、厲魔宗已經有兩撥修仙者到處找你了。」二掌櫃有些緊張。

    「他們怎麼找我來著?」厲無芒往椅背上一靠。

    「這些人在城中熱鬧的地方都派人去查看,手中拿著貴客與劉兄的畫像,我怕是隆德大城有一半修仙者認識二位了。」二掌櫃在紫雲峰設賭局,自然知道厲無芒與劉珂的名字,不過還是以貴客相稱。

    「我說怎麼進城時,遇見的修仙者都會多看我二人一眼,或許這些找我的人還懸賞了靈石?」

    「這個自然,厲魔宗、臨道宗都是懸賞靈石一百萬。」二掌櫃讓人把靈茶送了進來。給厲無芒與劉珂斟了。

    「看來我現在還出不去了?」厲無芒喝了口茶,看了一眼二掌櫃。

    在紫雲峰時,二掌櫃得過厲無芒一萬萬靈石的饋贈。聽了這話,想了想道:「貴客,你與同伴只要不離開恆茂祥,臨道宗也好,厲魔宗也罷,都不會進店舖來尋找二位。不如就在這恆茂祥的後院住個一年半載。」

    「多謝二掌櫃的美意。我買些東西就離開大城。」聽了二掌櫃的話,厲無芒知道恆茂祥無力護衛自己,也就不打算在店舖後院躲避。

    厲無芒開出一張單子,買了十萬萬靈石的藥材。二掌櫃做了這麼大一筆買賣,也沒有高興的樣子。把裝藥材的儲物袋交給厲無芒,收了十塊碧玉牌。每塊都是一萬萬靈石的憑證,十塊也就是十萬萬了。

    「貴客,在下對不住您呢,一路小心。」二掌櫃心情沉重,把兩人送出恆茂祥大門外。

    厲無芒在店內聽了二掌櫃的描述,知道只要出了門。一准就有臨道宗、厲魔宗的人會找上自己。對著二掌櫃一拱手,厲無芒與劉珂頭也不回,逕直往城門外走去。

    果然一夥人綴在自己身後,一邊走人數還在增加。到出了城門,身後跟來了三十餘人。

    踏上飛劍,厲無芒與劉珂往大莽山方向而去,後面跟隨的人顯然是沉不住氣了。一窩蜂追了上來,把兩人圍在當中。

    厲無芒停下了四周看看,從服飾看,來的三十幾人中,厲魔宗與臨道宗各佔了一半。唯一認識的是柳思誠。

    「柳魔使,這兩個人都是要拿下的莫?」一個名叫博羅乙的魔修看看柳思誠。

    「只要拿下厲無芒即可,他身旁的那人殺了就是。」柳思誠在厲魔宗找到了顏如花。有兵器、盔甲做信物,顏如花恭敬的稱呼只有魔基後期修為的柳思誠為柳魔使。

    柳魔使找到顏如花,是要需求幫助,殺死厲無芒。不過柳思誠不是莽撞之人,對鎮壓自己魂魄的事情不能忘懷。細想當日情形,除了銀光一閃。再不記得有其他事物。

    柳思誠把自己的際遇告訴了顏如花,這個看起來二十五、六的妖冶女修一臉迷惑。「柳魔使,你說的東西本座沒有見到。猜也是猜不透的。不過能瞬間鎮壓魂魄的法寶,我實在也想不出來。」

    顏如花是魔嬰後期的修為,對柳思誠提到的鎮壓魂魄之事,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

    「柳魔使,你說的厲無芒雖然身懷奇寶。到底只是築基層次的修為,我讓四個魔丹期的弟子隨柳魔使前去,可保萬無一失,到時候自然知道鎮壓魂魄的是何寶物了。」顏如花對柳思誠說的話沒有懷疑,多派強手是不會錯的。

    這四個魔丹期的魔修從厲魔宗出來,都帶了幾個弟子門人,與柳思誠一道,也有十五、六人。

    ……

    魔丹期的魔修博羅乙聽了柳思誠的回答,微微一點頭。向前一步,駢指一點。

    「厲無芒,把鎮壓魂魄的銀光法寶交出來,本座博羅乙留你個全屍。」此魔修看起來四十來歲,長相倒也溫文爾雅。不過一開口,就不給對方留活路。這人也是厲魔宗派來的十幾人中的領頭之人。

    「只管拿去。」厲無芒意念一動。鳳憐遺出現在博羅乙的面前一丈處。一個雞卵大小的銀色珠子,懸浮在離地六尺的地方,慢慢的旋轉著。

    這是厲無芒第一次將鳳憐遺展現在對手面前。已經惹下了臨道宗與厲魔宗,厲無芒沒有了顧忌,也不在乎別人覬覦自己的寶物。這兩個宗門的任何一個,要對付自己這樣的築基期修仙者,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放手一搏是必然的選擇,這些個寶物必然要在今日的血腥拚殺中施展出來。與其藏頭露尾,不如也博取一個大大的名聲,這樣想打自己主意的人就會少些。

    冷眼看著鳳憐遺,厲無芒的心智有多高,柳思誠心裡最清楚。這個銀色珠子一出現,柳思誠就堅信這是鎮壓自己魂魄的法寶。不過他可沒有愚蠢到要將寶物據為己有的程度。

    「柳魔使,你看是不是這顆銀珠?」博羅乙用心看了半天,拿不定主意,抬頭看看柳思誠。

    「應該就是這個了。」柳思誠的語氣並不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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