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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禪讓 文 / 茶煙

    「璉王想的周全,朕也不虧待他。璉王在獨國還是敕封璉王爵位。璉王在理國時有爵位的下屬,本朝也還敕封原來的爵位。食邑按本朝的例,王的封地一縣,封侯不過千戶。將軍也都留任了,雖是寓兵於農,戰時不可沒有領軍之人。留下的文官,品性端正的可以入仕,著吏部辦理。」聽了易名相奏報,厲無芒一一做了安置。

    璉王入朝覲見時,對大同皇帝感激涕零。

    「璉王,本朝以民為本,莫要辜負了朕。原來的那些將軍,難免良莠不齊,璉王要約束緊了,若是有作奸犯科的,朝廷必嚴懲不貸。」厲無芒恩威並施。

    璉王聽了連忙躬身施禮。「臣謹記。」

    過了十餘日,柳思誠到高州來見厲無芒。

    「先生風塵僕僕,以帝王之尊往來奔波,無芒實在過意不去。」厲無芒雖然不願接受禪讓,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柳思誠一笑。「北三州事無鉅細,都是我拿主意,確實也走不開。只是禪讓的大事,不敢假他人之手。」這是柳思誠即位後與厲無芒二次會面,不再拘泥禮數,故而也無須每每以思誠自稱。

    厲無芒又拿出那枚銅扳指,。「先生上次走的匆忙,這扳指還在無芒身上,請先生收回。」

    柳思誠接過扳指。

    「無芒,你不說我也要拿回來的,這是安國傳國寶物,當在禪讓大禮時正大光明的交與你,仙弓仙箭也是如此。」

    「先生,這禪讓一事還是過些日子再說吧。」

    柳思誠搖搖頭。「無芒,我知你剛收了璉王的封地,千頭萬緒一時也抽不開身。只是我與天順焦頭爛額,沒時間等了。」

    「獨國在安國的眼線來報,先生與天順相安無事,總體也還太平。安國不至於如先生所說的那麼艱難吧?」厲無芒看著柳思誠。

    柳思誠點點頭。

    「無芒,你那眼線說的也不錯,目下安國看起來是太平。只是暗流湧動,其中凶險不是他能看到的。」

    「安國二十幾個州,獨國無力擔當,請先生明察。」厲無芒只是推托。

    「我來時也聽了璉王的事,無芒你也照璉王例辦就是了。」

    厲無芒再不好再說,只有點了頭。

    柳思誠道:「我與天順談妥了,十六日後乃是黃道吉日,天順與我在京城外十里的富貴山下築台,在那裡禪讓帝位。到時無芒可率人馬到安國京城來。沿途都會有文書告知,不會有軍兵阻攔。」

    事到如今厲無芒只好應承了。

    ……

    十日後,厲無芒領五萬人馬,渡過肖江往安國京城去,一路關隘都開關放行,沿途都有糧草接濟。鄉紳富戶多有來勞軍的。人口稠密的地方,百姓簞食壺漿迎獨國大軍。這本是厲無芒意料中的。

    大軍走走停停,一千多里走了五天,於柳思誠說的吉日前一天到了富貴山。禪讓的土台已經駐好,台高三丈許。安國五萬人馬在台的右側紮了大營。厲無芒的獨國五萬人馬在左側紮了營。

    柳思誠與天順皇帝在那裡迎接厲無芒。見了禮,柳思誠在受禪台前臨時搭了大帳,請厲無芒入帳歇息。

    進了大帳,三人坐定。厲無芒看天順皇帝柳實,二十一、二歲年紀,白淨面皮,面有憂色。

    柳思誠道:「無芒,明日禪讓禮儀,我已著人查看了史書,都已準備停當。儀式午時開始,無芒可有什麼交代的?」

    「安國的官吏都安置了麼?」這是厲無芒最為關心的。

    柳實接過話來。「都安置了,還有些人不滿意的,想來也無大礙。」

    柳思誠道:「未盡事宜我與舍弟會在禪讓大禮後助無芒處理,不必擔心。」

    柳實點點頭。

    柳思誠接著道:「我擔心有包藏禍心者不利於無芒,今日我們都在軍營中住了。無芒住獨國大營,我與舍弟住安國大營,雙方有個照應。過來今夜就好了。」

    「就依先生所言。」厲無芒對柳思誠的安排挑不出毛病。

    ……

    次日午時,按柳思誠安排,以禪讓台為界,安軍兩千人馬在右,獨軍兩千人馬在左。居中隔了十丈,為登台大道。三位帝王著了袞服在前,安國、理國的文武大臣在後,自大道往土台走去。

    厲無芒走在最前面,後十丈許是柳思誠兄弟倆,柳思誠捧了無緣弓,柳思實懷抱以銀胡碌盛的九支破空箭。柳思誠兄弟身後十丈是百官。

    柳思誠走到離土台五丈時,忽聽身後異響。一回頭,安軍隊伍中衝出一人。持長戈對著柳思誠兄弟就是一戈。柳氏兄弟功夫了得,避開了去。隊伍一亂,安國兵士有百十號人,都是長戈在手,對著柳氏兄弟亂築。

    混亂中柳實奪了一支戈,格擋開擊來的長戈。

    柳思誠拾起落在地上盛仙箭的銀胡碌,開弓搭箭,弓箭嗡嗡作響,厲無芒感到周圍靈氣湧動。

    柳思誠對著看似頭目的兵士就是一箭。箭簇透體而出,竟一箭射死了五個持戈的安國兵士。

    兩國的四千人馬本是儀仗隊伍,沒有軍令都不敢擅動,只有看著。

    百十個刺殺柳氏兄弟的兵士,見了柳思誠一箭殺五人,竟不為所動。一擁齊上,持戈亂築。

    柳實奮起神威,將戈一掄,打倒了七、八個人,柳思誠得了空,又搭了箭,將弓拉滿了。

    這些不過是瞬間的事,厲無芒見柳氏兄弟遇襲,起初以為安軍也會對自己出手。見安國兵士只是要加害柳氏兄弟,並無人對自己不利。

    厲無芒情急之下,不由多想。一運功力騰空而起,直撲過去。厲無芒在半途中,居高臨下,看見了柳思誠陰狠的眼神。厲無芒此時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背脊上滲出了冷汗。

    半空中的厲無芒升勢以盡,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位置。柳思誠的仙箭射了出來。

    這是築基期的修仙者也逃脫不了的法寶,厲無芒當日射殺聽月時知道這法寶的利害,根本不可能逃脫的了。

    突然晴空一聲霹靂,一道電光擊中了仙箭,仙箭此時到了厲無芒胸口,為雷電一擊,落在地上。厲無芒身體一沉,落在離柳思誠三丈遠處。

    柳思誠已是「抱殘心法」九層的修為,間不容髮間居然可以再次開了弓,對著厲無芒又是一箭。霹靂聲再起,一道電光擊落了第二箭。

    厲無芒站在那裡看著柳思誠,柳思誠好整以暇抬頭望著天空,與會者都好似受了他的影響,都抬頭看天。晴空裡那朵菊花狀的雲,流光溢彩,金芒四射。所有人都知道是這修仙大陣救下了厲無芒。

    柳思誠低下頭,看著厲無芒。「無芒,你怎麼還不動手?」

    厲無芒知道此時不是鬥口的時候,應了一聲:「好」。一進身,拿住柳氏兄弟的手腕,柳思誠沒有動作,柳實一翻腕,一記肘錘搗向厲無芒腰際。

    在厲無芒眼中,柳思實的招式實在是太慢了,厲無芒輕易將他的手腕捉住,靈力一催,柳氏兄弟癱軟了身體。厲無芒輕輕一帶。兩步越上了禪讓的土台。

    上了土台,把昏迷不醒的柳氏兄弟放在一旁。

    厲無芒運起功力大聲道:「適才是妖人施法,欲害朕三人,豈知朕有修仙大陣護佑,宵小怎能傷朕。柳氏兩位陛下神智不清。朕帶歸大營中療傷。安國大臣各安其位,各司其職。軍中諸將約束各自部屬,不得懈怠。待柳氏兩位陛下清醒過來,自有安排。」

    柳氏兄弟設了此局欲殺厲無芒,自然行事隱秘,在朝中做足了功夫,大臣都認為柳氏是真心實意要禪讓。

    厲無芒如此一說,都親眼見了修仙者大陣對厲無芒的庇護,都有些相信厲無芒的說法。

    那百餘位死士是柳思誠的安排,見柳氏兄弟被擒,此時也只有裝聾作啞,扮作大夢初醒的樣子。否則厲無芒追究起弒君犯上的行徑,那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安國的王公大臣商議了一下,康王爺走到土台上,對厲無芒躬身一禮。

    「大同皇帝陛下,安國群臣讓小王來看兩位皇帝傷勢,請陛下恩准。」

    厲無芒點頭道:「准了。」

    這康王爺是仙佑殿的殿主,也是柳氏兄弟的皇叔公與師傅。抱殘心法七層的修為,在柳氏皇族中,功力僅次於柳思誠。

    柳氏兄弟在土台上仰面躺著,康王爺走到柳氏兄弟面前蹲下來。看兩人臉色尚好,先伸手按了柳思誠的脈,柳思誠脈息有力。沒有受傷。後查看了柳實,也與其兄一樣。

    康王爺站了起來。

    「陛下,小王查看了兩位皇帝的脈象,都不曾受傷,只是昏迷不醒,不知是何原由?」

    「妖人中有攝魂奪魄之邪術,作起法來受者神智不清,只知按妖人的意願行事。事後輕者如夢初醒,重者不省人事。兩位皇帝便是重的了。」厲無芒的樣子絕對不像說謊。

    康王爺看看台下原先刺殺柳氏兄弟的兵士都已歸隊,精神飽滿像沒事人一樣,點點頭。「原來如此,謝陛下指教。」

    辭了厲無芒回到安國群臣中,把柳氏兄弟的傷勢奇怪,厲無芒說的話都告訴了眾人。大多數朝臣都信了。

    康王爺在安國德高望重,囑咐群臣先自回去,自己親自把安國的兩千人馬帶回了土台右側的安軍大營。

    厲無芒見安國大臣兵馬散去,命人用步輦抬了柳氏兄弟,領兩千人馬回了左側的獨國大營。讓人把柳氏兄弟抬進自己的大帳,安置在軟榻上。

    厲無芒在書案前坐下來,看著昏迷不醒的柳氏兄弟,思想著這段時間與柳思誠來往的過程,柳思誠一路以禪讓為餌,為的就是刺殺自己。

    厲無芒靜下心來,幾個關鍵也想清楚了。

    ……

    柳思誠起初為了祭拜華五,與天順皇帝書信來往,天順從自身的處境考慮,願把無緣弓與破空箭送與獨國。想來是兩人書信來往多了,都明白獨國目前的狀況支撐不了多久,又不甘心祖宗的基業落入旁人之手,便摒棄前嫌重新和好了,至於今後誰做皇帝厲無芒也沒有心思去猜。

    柳氏兄弟和好後,最主要的敵人就是厲無芒。一來厲無芒佔了西部九州,那本是安國的土地,二來獨國朝廷以民為本,輕徭薄賦。以至於肖江西岸的安國幾個州人心思變,百姓都盼著獨國大同皇帝渡江。使得天順皇帝如坐針氈。

    柳思誠在厲無芒即位後,第一次來高州時,曾經請求厲無芒渡江,那時還指望依仗了厲無芒的兵力,與北三州一道擊潰天順皇帝,取而代之。為厲無芒婉拒後,自知無力一統安國,且厲無芒乃是柳氏大敵,定欲除之而後快。

    柳思誠瞭解厲無芒的秉性,厲無芒雖是修仙者,但易於為人情世故,百姓福祉所左右,於是設下了這個圈套。

    要殺厲無芒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修仙者之能為,凡人手段怎能與其爭鋒,不過柳家有家傳的法寶,柳氏當然明白法寶的利害,射殺厲無芒應該不是問題。

    柳思誠心機過人,對修仙者心存畏懼,設了禪讓的局。一來在安國腹地,厲無芒來的兵馬有限,行事失敗,厲無芒殺了柳氏兄弟,本事再大也難以脫身。二來禪讓可使讓厲無芒放鬆警惕,更易得手。

    柳思誠為萬全計,安排了百餘死士,部下了局中局,部署兵士刺殺自己,擾亂厲無芒的心神,伺機給予厲無芒雷霆一擊。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修仙者大陣救了厲無芒。否則厲無芒必死無疑。

    厲無芒知道修仙大陣不會傷著自己,卻不知大陣竟然會護衛自己,想是無緣弓、破空箭與「四修菊花破滅大陣」一樣,都為「鳳憐遺」的有緣者留下了生路。只是由大陣制約弓箭而已。

    想到此處。厲無芒心中豁然開朗。暗道人心險惡,今後要小心提防才是。

    剛才自己一番話打發了安國群臣,明日總要有個說辭。目下的安國局勢一團亂麻,獨國五萬人馬身處險地,要想個周全的法子。

    隨厲無芒來的只有幾個禮部的大臣,原六寨的寨主,易名相等都在獨國,厲無芒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倒不如與柳氏兄弟商量一下。

    《窺道訣》中為了保護道行低微的修仙者不被凡人傷害,有些運用靈力傷人的手法,練氣一層即可自保,練氣三層的修仙者雖與凡人無大差別,凡人的武者必不是修仙者的對手。厲無芒修煉《窺道訣》時就到了練氣三層的修為,也沒有認真習練這些手法。今日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死柳氏兄弟,倉促出手便收奇效。柳氏兄弟至今昏迷不醒。

    厲無芒到軟榻前,伸手按在兩人頭頂,靈力輕輕一震。柳氏兄弟慢慢醒了過來。柳思誠在書案前坐了,等他兩人恢復精神與體力。

    過了一刻,兩人陸續從石榻上坐了起來。

    厲無芒道:「兩位陛下請坐」

    柳氏兄弟互相看看,下了軟榻,坐在厲無芒書案兩側的大椅上。

    柳思誠無意求生,淡淡的道:「無芒有何見教?」

    「無芒一向對先生恭敬,先生為何要殺無芒?」

    「無芒,你受了我的靖西王爵位,佔了西部九州卻自立為帝,有何恭敬?」柳思誠不緊不慢的回答。

    「先生說得有理。」厲無芒雖是心智過人,與柳思誠說這胡攪蠻纏的道理卻不在行,敗下陣來。

    柳思誠見厲無芒不反駁,又道:「禪讓大禮未成,無芒有何打算?」

    「無芒正欲向先生請教,不知如何善後?」厲無芒神色坦然。

    「我就是有良策也不會說,柳氏的江山怎能斷送於我手。目下獨國不過區區五萬人馬,能有何作為。不過既然挾持了我兄弟兩人,保你退回西部九州卻沒有問題。」柳思誠冷笑一聲。

    「先生,無芒若是要走,誰能攔的住。無芒既然來了,不能空手而回。明日我在大營召見安國王公大臣,讓他們看見兩個瘋癲的皇帝,安國的大位自然非無芒莫屬。」厲無芒面帶微笑,看著柳氏兄弟。

    「安國朝局錯綜複雜,眾人豈會聽信無芒一面之詞。」柳思誠有些心虛。

    「兩位陛下欲禪讓之事不是出於無芒之口。知道是先生圈套者寥寥無幾。誰會不信修仙者的話語?」

    柳實一直沒有說話,聽了厲無芒的話按捺不住。「你既是修仙者,怎與凡人爭奪富貴?」

    厲無芒傲然一笑。「修仙者的作為豈是你可以打聽的?」

    柳實低下頭不做聲。

    「告訴兩位陛下也無妨,無芒一是念百姓疾苦,二是磨練自己的心性。明日我坐了安國大位,三、兩年內便會屠戮你柳氏全族,以報答兩位陛下今日厚賜。」厲無芒說這些話時,笑容滿面。柳氏兄弟聽了不寒而慄。

    柳實道:「厲無芒,你說念百姓疾苦,也是仁者之心。怎要屠柳氏一族?」

    「柳實,修仙者不是仁者,不關心凡人的事。念百姓疾苦是我心性修為不高,厲某自當勉力修行。屠了柳氏一族可磨礪心性,有何不可?況修仙之途必是條血腥殺戮之路。殺柳氏幾千人都不忍心,厲某還談何修仙!」厲無芒臉一沉。

    柳氏兄弟面如死灰。

    「先生不過是自以為瞭解無芒,認為無芒宅心仁厚,不會傷及無辜。故行事肆無忌憚,卻不知修仙者豈是凡人可以揣測的。」厲無芒不屑的眼光看了柳思誠一眼。

    「無芒,你以柳氏一族相要挾,不過是要我兄弟助你坐上安國大位,我們答應你就是。」柳思誠還自以為能與厲無芒談條件。

    「先生差矣,無令昆仲相助,無芒也坐的上去。大好的修煉契機,無芒無意放棄。」

    柳思誠只有低聲下氣求饒。「無芒,念我與你相交一場,放柳氏一條生路可好?」

    「先生,放與不放柳氏,無芒一時也沒拿定主意,無芒的底細說與先生知曉。以無芒現下的修為,無人能殺的了我。我若要殺先生與令弟,即使是宮禁森嚴,不過舉手之勞。」

    柳氏兄弟無可奈何都點點頭。

    「我也不用挾持二位,現在殺了先生與令弟,拋卻五萬獨**馬。不日安國必大亂。柳氏一族不用無芒動手,怕是都難有活路。」

    柳思誠歎了口氣。「是。安國亂象叢生,皇朝傾覆,柳氏一族窮途末路矣。」

    「有今日之事,無芒與先生恩斷義絕!你也不要指望蘇麻哈能為你保全一雙兒女。莫說我親自去取,蘇麻哈護不住,假以時日,蘇麻哈知道你的行徑,自然會將皇子與公主送與無芒。」厲無芒知道柳思誠的短處。

    柳思誠聽了面如死灰。

    「我在北三州時,與蘇麻哈有書信往來。知道無芒在蠻荒勢力日趨膨脹。蘇麻哈對修仙者也十分尊崇。無芒說的我信。」

    柳實見哥哥如此,只好道:「陛下,若是柳氏兄弟做的到的,陛下只管吩咐。給我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倆沒有任何要求,包括如何處置柳氏一族。」

    柳思誠也連忙點頭。

    「好,自此刻起,我與你們再無瓜葛。柳思誠、柳實,朕是明人不說暗話,明日你兩人禪讓大位,莫要再出意外,我可以不殺你們。」

    柳氏兄弟站起來,躬身一禮,「謝陛下。」

    厲無芒忽然站了起來。

    「怕是沒那麼簡單。」

    柳氏兄弟一愣。「陛下開恩。」

    「十里外有數萬鐵騎朝此而來,柳思誠,是你預先留下的後手莫?」

    柳思誠看看柳實,柳實一臉茫然。

    柳思誠道:「在下不曾有此安排。」

    「想是安軍怕你二人不測,來救駕的也未可知。」

    即令人傳下號令。獨國大營立刻人喧馬嘶,兵士做好了應戰準備。

    不一會萬馬奔騰之聲動地而來,把獨國的大營圍了。侍衛來報:「啟稟皇上,安軍十餘萬人馬,把大營團團圍住。」

    厲無芒「嗯」了一聲,對柳思誠兄弟道:「安國果然是朝綱紊亂,兵馬不受長官約束。禪讓大禮終止時,我與安國大臣說你們是為妖人所惑,傷了神智。朕帶歸大營中療傷。安國大臣各安其位,各司其職。軍中諸將約束各自部屬,不得懈怠。那康王爺查看了你二人傷勢,與眾人商議了,各自回去了。那裡又撞出這路人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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