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黑蛇 文 / 茶煙
七黑蛇
「管家,浮光寨既留了書信索要十萬兩銀子,怎麼又說是沒有擄少爺?」厲無芒與管家熟悉,開口問到。
「我也不得而知,想是浮光寨的仇家,故意給浮光寨樹敵也未可知。」
「此話怎講?」厲無芒有些不明白。
管家道:「易府是安州大戶,我們老太爺在朝中門生故吏滿天下,便是高州總督大人也是老太爺的學生。老太爺自己謹言慎行也不曾得罪人,強人擄了名相少爺,老太爺豈肯善罷甘休,想是浮光寨的對頭所為,給浮光寨樹個強敵。」
「如此說來還是與浮光寨有關?」
「這個自然。」管家十分肯定。易家派來的一行人急著回府。
厲無芒看著易福安道:「三弟且隨管家回去,我在此看看,一會也回紅葉鎮去。」
易福安隨易府的人走後,厲無芒付了車錢,打發雇來的車去了。一個人拄了根棍,順著大道旁的山道往浮光寨走。
走了半里路,道上出來幾個強人,見厲無芒不過十二三歲,其中一個問:「你是幹什麼的?」
「我要見二當家的。」厲無芒看著幾個強人。
幾個人笑了,一個看似領頭的強人道:「你這孩子好大膽子,開口就要見二當家,我知道你是高州易府的人,莫要糾纏,回去吧。」
「浮光寨有個規矩說是只要登上楓山頂峰,山寨好漢有求必應?」厲無芒前次在易福安家聽易父說過此事,這次易名相危在旦夕,厲無芒聽管家說此事與浮光寨定有關聯,為了易名相便不顧性命,欲登頂楓山。
幾個強人一聽都愣住了,領頭的道:「這是山寨的規矩,你待怎的?」
「我要登頂。」
「你且等著。」領頭的說完,轉身向山寨快步走去。
一炷香功夫,剛才走的強人回來對厲無芒道:「少爺,我稟告了二寨主,說你腿有傷,二寨主說讓人背你上去,你可願意?」
厲無芒見強人呼其為少爺有些奇怪,也不多問,點頭答應了。說話的強人背了厲無芒往山上大寨走去。到了大廳門口,放下厲無芒「少爺請稍候。」
廳內傳出話來「請少爺進來。」
背厲無芒上山的強人攙扶了厲無芒,走進大廳。
廳內擺放著五把交椅,上面坐了五個強人。厲無芒叉手一禮。
「高州厲無芒見過各位當家的。」
厲無芒在高州提籃小賣,市井中的事情知道不少,怎麼與強盜見禮他也知道。居中而坐的二當家的是一個三十餘歲的黑臉大漢,看了看厲無芒「少爺說要登楓山頂?」
「是」。
「少爺有何為難事要山寨出力?」
「無芒結拜二弟易名相被人擄掠去了,無芒要救他。」
二當家的一擺手「剛才易府管家來過,我已經告訴他浮光寨沒有擄易家少爺。」
「浮光寨沒有擄掠無芒的兄弟,想來是其他山寨的人欲嫁禍於各位好漢,還請浮光寨主持公道。」
「少爺要登楓山頂,可知那是個什麼所在?」
「不過是山頂有妖怪會吃人,厲無芒年紀雖小但結拜時曾有誓言,兄弟當同生共死,無芒手無縛雞之力又瘸了腿,莫說找不到名相,即使找到了也沒有本事救他,只有捨命登頂以全兄弟之義。」危難時厲無芒的倔強傲骨表露無遺,一個少年在山寨大廳從容不迫,膽色過人。
厲無芒是讀過書之人,談吐得體,與二當家說話總不離義氣,交椅上坐的五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二當家問:「少爺小小年紀不怕死嗎?」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不過命由天定,死也就死了。」厲無芒回答到。
厲無芒上山前已經打定主意,現在唯恐浮光寨變卦,說話擲地有聲。在座的五人都不由自主的抬頭看看屋頂,似乎在看天。
二當家似有感觸,道:「少爺既如此決絕,本當家的就應允了,厲少爺若能登頂楓山,浮光寨任少爺差遣絕不食言。」
二當家的看了看厲無芒又道:「厲少爺且去歇息,飲食山寨會安排,我會把楓山頂的詳情說與厲少爺知,念厲少爺年幼又講義氣,若是改了主意,浮光寨也不為難厲少爺,打十鞭趕下山去也就是了,留著性命要緊。」說完讓人將厲無芒背出了大廳。
浮光寨有幾間客房,厲無芒被安置在其中一間休息,一個二十來歲的強人給厲無芒送了飯食,剛吃完飯二當家的就進了房間,
黑大漢看了看厲無芒「少爺不·良於行,可是還要登山?」
「我拄個棍去,還要登山。」
二當家的自己坐了下來「既然如此我把這事給你說說,聽了之後少爺不去也得去了。」
「無芒明白了,請當家的明言。」
「我姓黑在江湖有個匪號,同道中人都呼我為『黑太歲』,在浮光寨坐的是第二把交椅。」
厲無芒聽了站了起來,叉手一禮「請黑寨主成全無芒。」
黑太歲點點頭示意厲無芒坐下「浮光寨幾百年來都有好漢佔山為王,官府也不時清剿但此處屢毀屢建乃是綠林的福地。傳說楓山頂是修仙者居所,三百年前山頂的修仙者在天劫中隕落,其門下弟子離了山頂在此處建浮光寨,後不知所蹤,離去時留下話,只要能登上楓山頂,敲響古銅鐘者便是山寨之主。故此時至今日浮光寨都是二寨主當家,沒有大寨主。此一規矩綠林盡人皆知,局外人就不是太清楚,厲少爺可曾聽說過?」
「無芒只是知道若能登頂楓山,浮光寨有求必應。其餘的並不知曉。」
黑太歲笑了「登頂楓山便是大寨主,浮光寨怎麼不是有求必應?」
「可有人登過頂?」厲無芒忽然問了一句。
「厲少爺莫要心急,且聽黑某道來,楓山頂既是修仙者的居所,上面定有奇禽異獸守護,據說山頂有一黑蛇長有兩丈粗如吊桶,呵氣成霧擺尾生風,凡登山者不墜山崖也為其所吞噬,當年大寨主立下規矩後有不少人去過,都是一個結果,黑某掌浮光寨十餘載,前些年有過一個外來的好漢欲奪黑某的交椅,武功上輸了黑某一招,情急之下選擇登頂,也是有去無回,這些個事不足與外人道,浮光寨的人知曉罷了。」「登頂有多少路程?」厲無芒橫下心來的,並不退縮,打聽起道路遠近來。
「從山寨到峰頂不過六十餘丈,也沒人走過,聽說山道蜿蜒有五里路程。」黑太歲心說這少年夠膽量。
「黑寨主,無芒現在就去如何?」
「按規矩明日齋戒沐浴,後日登山,厲少爺莫要心急,黑某已差人打聽易家少爺的消息去了,心中也有幾分把握,綠林的規矩,擄了易家少爺的人沒有拿到銀子,又沒有達到嫁禍浮光寨的目的,是不會傷人的,這幾日易家少爺當無性命之憂。厲少爺且放寬心。」
「黑寨主,無芒若登頂成功便是大寨主,黑寨主怎麼會容無芒登頂?」厲無芒有些不解,自己若是坐了頭把交椅,黑太歲豈不是屈居人下了。
黑太歲笑了「厲少爺小小年紀頗有心機,此是三百年的規矩誰敢不從?況自規矩定下後無人成功,黑某也不擔心你奪了我的交椅。浮光寨對意欲登頂者都是十分敬重,我等皆呼厲少爺便是此意。如若厲少爺能登上楓山之巔,撞響古銅鐘黑某幸甚,浮光寨幸甚。」
「黑寨主,此話怎講?」
「當年開山立櫃的大當家的曾經說過,能登頂撞鐘者以人間富貴論,當裂土封王,果真如此我等兄弟跟了厲少爺豈不是也可博個出身,封妻蔭子。」說完黑太歲哈哈大笑。
厲無芒淡淡一笑,道:「無芒卻不信三百年前的人物能料今日之事。看來黑蛇之說也是憑空杜撰,黑寨主莫要後悔。大寨主之位無芒承受不起,無芒二弟卻是一定要救出的。」
「黑某喜出望外,何悔之有。厲少爺莫要高興,活著回來再說不遲。」
「黑寨主,古銅鐘是在山頂莫?」
「這個黑某也不知道,只是按規矩說,少爺去了山頂自然知曉。」
第三日,黑太歲著人背了厲無芒至山寨一側的山道上,黑太歲遞了把刀和一個小包袱給厲無芒「包袱裡是乾糧和水,厲少爺好自為之。」
厲無芒道了謝,拄了棍往山上走去。
這條道無人行走,荊棘樹杈當道,厲無芒用刀邊砍邊走,走了近一里路山道就是石頭砌的台階。
兩旁樹木也少了,走起來沒有剛才費力,又走了一里,厲無芒感覺有些累了。坐下來吃了點黑太歲送的乾糧,喝了口水,畢竟是十三歲的孩子,厲無芒有些害怕了。
當初厲無芒無依無靠,練功又瘸了一條腿,雖然得結拜兄弟關照,到底是要拖累人,見易名相被人擄去有性命之憂,陡然起了捨生取義的豪情。
目下一個人走在這荒僻的山道上,想到此一去凶多吉少,可能再也見不到爹娘不由得黯然神傷。想要退回去,又記掛救出易名相。回是回不去了,咬又走了半里。道路與來時大不相同,一條十丈闊的天塹橫在眼前,一根一尺寬的石樑架在上面,只有從石樑上走過去才能到對面。
到了這個境地別無他法,厲無芒將木棍、刀、包袱在身上捆紮妥當,慢慢爬上石樑,山風吹的衣袂飄蕩,厲無芒左腿不便,在石樑上戰戰兢兢地前行。
爬了兩丈許,一抬頭見對面三丈處一條大黑蛇在山道上,頭頂處一個紅色的冠子,吐著信子朝他而來「我命休矣。」厲無芒面色蒼白,險些掉下石樑。跌落百丈深壑。
一滴泛著銀光的水珠靜靜的出現在厲無芒印堂處,慢慢的旋轉著。厲無芒絲毫感覺不到水珠的存在,只是在仔細看對面的黑蛇時,見那不過是一條黑色的岩石,扭曲的石頭看上去像條蛇。
厲無芒定了定神,又往前爬。到了對面一看,黑色岩石一頭的位置有一個紅色的菉文。難怪看見蛇頭上有個紅色的冠子。一路走去,水珠一直在厲無芒的印堂處轉著。
道路蜿蜒直上一側是陡峭的懸崖,路時寬時窄,有的地方只能容一個人側身而過。一路石壁上也有幾個紅色的菉文。
到了離山頂一里的地方,又是石頭台階,平緩開闊。厲無芒看見在離他百餘丈的地方有一個石頭的亭子,亭子內懸掛著一口鐘,隔得遠看不仔細。
厲無芒鬆了口氣,順了台階往上走,看看太陽已是午時了,到了石頭亭子,見亭子不大,一丈見方一丈五尺高。一口古舊的銅鐘掛在亭子中間,鍾也就是吊桶大小。一根銅鏈子繫掛在亭子的樑上,厲無芒伸手摸了摸,又拽了拽,倒也結實。
拿出黑太歲臨行時送的刀,用刀背敲了兩下,那銅鐘一點聲音都沒有,厲無芒著急了,又重重的敲了幾下,還是沒有聲音。厲無芒趕緊從地上拾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狠狠的砸了幾下,同樣是沒有聲音。厲無芒束手無策坐在地上。
看來敲響銅鐘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厲無芒想了想,既然要登頂,還是到山頂去看看吧。都說楓山有妖怪,一路走來除了那黑石頭嚇了我一下,也沒見著什麼凶險之物。想是在山頂上,也許是過了那一關才能夠敲鐘也未可知。厲無芒站了起來,拄了棍向山頂走。
亭子離山頂不過六十丈一些高大的孤石擋住是視線,石頭台階彎來轉去,走過一塊大石,忽然看見一石壁處有個洞口,洞口一丈高六尺寬。洞口上方鐫刻著「浮光福地」四個字。
厲無芒見了有些膽怯,妖怪多是藏身洞府。經過洞口順了台階向山頂走。不一時到了山頂,也就是五丈方圓一塊平地。有些石頭坐凳,石頭桌子。有棵遒勁的古樹,樹似乎被雷劈過多次了,很有些飽經滄桑的樣子。厲無芒在石凳上坐了,為今之計也只有去到那洞府看個究竟,無可奈何的站起來,整了衣衫包袱,一手拄棍一手執刀,下了山頂,來到浮光福地的洞口,探頭往洞內看,洞內有些光亮,輕手輕腳走進洞中,果然是別有洞天。
洞頂高處裡地有五丈,內裡有石頭的桌案椅凳,有一張石榻。洞的兩邊有幾個一人多高的洞口,厲無芒想那些應該是房間,這個大的是大廳了。
洞中的石壁上嵌了十幾個夜明珠,個個有拳頭大小,幽幽的光照在洞中,是以厲無芒在洞外向內看時有些光亮。厲無芒用刀背敲敲石壁,鐺鐺作響,等了會見沒有動靜,膽子大了些。看來是沒有妖怪了。
見石案上有一卷銅簡,厲無芒走過去在石案上將銅簡打開,銅簡開頭一句是:貴客光臨,馬葵稽首。厲無芒一看知道是洞主人留下的話,便坐在案前的石凳上仔細看了起來。
這卷銅簡有二十根,用金絲串著,銅簡上的字用刀刻的,名副其實的鐵畫銀鉤,共有四百餘字,看來洞主也費了不少心思。
厲無芒仔細看完了這卷銅簡,知道了浮光福地與浮光寨的來歷。留下銅簡的人馬葵簡要的說了這些事情,浮光福地是馬葵的師傅干禮修仙的洞府,干禮是一名散修,有結丹中期的修為。
一日,閉關百年的浮光從洞府出來,欲往大莽山採藥,在楓山頂騰空飛起剛一離地,一道天雷猛然轟下,干禮是經過兩次天劫的修者,居然為這一道天雷所毀,金丹破碎當即隕落於山頂。
馬葵只有練氣三級的修為,與凡人沒有太多區別。安葬了師傅。馬葵為生存計,又不願受世間俗務羈絆,在半山腰建了浮光寨。馬葵是修仙者,雖然只有練氣三級的修為,其武功是凡人習武者望塵莫及的。
在浮光寨的幾年中,馬葵多次去尋找其他的修仙者,怎知道謳歌地區的修仙者都已經離開,終於找到一個也是練氣三級的修仙者,那人告訴他:謳歌地區現在是修仙者的禁區,鳳離大陸包括人修鬼修魔修妖修的頂級修仙者,在謳歌結了一個「四修菊花破滅大陣」,守護來自上界的一滴鳳凰所泣之血。
四修菊花大陣顧名思義,乃是人鬼妖魔四類修士共結的大陣,陣的表記是一朵金色菊花,在看見菊花的範圍內,所有修者修為達到築基以上者,一旦運用法力,必觸動大陣。
結陣前各大修仙門派都告知了在謳歌修仙的門人弟子,絕大多數散修也都知曉,事先就離開了這裡。剩下的少數修者多是修為低下的散修。
師傅干禮在閉生死關,也沒有朋友告知,出關後運用法力騰空飛起,觸動了大陣。定是為此大陣所滅殺。大陣是四修中數位合體期、化神期的修仙者所結,整個鳳離大陸的修仙者沒有敢在此陣中運用法力的。
馬葵在銅簡中道,自己與同道尋到了一條法船,將冒險渡過萬妖海域,去往鳳離大陸的另一邊。浮光福地的東西也沒有能力帶走,希望客人也不要動這些東西,算是對干禮的尊重。
洞中石榻益於修煉,左邊一間石室有一石臼,其上有鐘乳石,所滴青石乳培精養元迥異於常,客人盡可取食。
最後馬葵寫道:貴客定不是修為高深的修者,馬葵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上來的。山道上師傅所書紅色菉文乃風火雷電之符。是護衛浮光福地的手段。可滅殺築基期的修仙者,就是那黑蛇之幻象,築基修為以下者也必為其所惑,死於非命。
客人得到此處,必是大運道之人。若在世俗間,當得大富貴。今後莫要帶他人上來,否則必為符菉所傷。最後一句居然是:君得鳳凰所泣之血乎。
厲無芒看了雲山霧罩,也不知道什麼練氣築基,金丹合體是什麼修仙等次,不過順序是分清楚了。起身到幾個石室看了,有些個玉簡玉瓶,鼎爐器物,倒是沒有銅錢金銀。厲無芒知道這樣個東西都是價值連城之物,既然馬葵在銅簡中言明,厲無芒也沒有動貪財的念頭。
在左邊的石室果然見了一個石臼,內有些黑色的水,旁邊有個小銀勺,厲無芒用銀勺舀了一勺含在嘴裡,入口清涼,沁人心脾,慢慢吞了下去。一共也就三勺,喝完了見石臼旁有個銅疙瘩,一頭是個鉤,一頭有一尺長的一根銅鏈,厲無芒一看就明白了,這個是外面銅鐘的鍾舌。
拿了鍾舌要去敲鐘,剛出石室頭暈眼花,似是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來到石榻旁,身子一歪,竟自在石榻上睡了。朦朧中又夢見那泛著銀光的水珠兒,在丹田中旋轉。
也不知過了多久,厲無芒醒了過了,只覺通體舒暢,精神飽滿,想到時候不早,忙下了石榻,當即覺察不對,自己的左腿行動自如。厲無芒趕緊走了幾步,果然左腿已經痊癒,不由大喜過望。
看來這青石乳真是個寶物,也不枉三百年也就滴了三小勺。欣喜之下想到馬葵說的石榻有益於練功,也忘了急著敲鐘下山的事,盤腿在石榻上坐了,收斂了心神,修煉起大陽心法來。
一刻功夫進入了空靈狀態,那丹田中的水珠飛快旋轉,水珠上的介子大小的菉文似乎要脫離水珠表面,菉文也大了些許,頭頂與手足心五個穴位,感受到體外的精純之氣洶湧入體。
丹田真氣得了外氣之助鼓蕩充盈,厲無芒以意領氣進入八脈,到了任督二脈處真氣並無滯礙。行功九周天方收了功。厲無芒長出了口氣,任督二脈想是那次昏厥時已通了。
這次登頂楓山有此奇遇,不僅可以重新開始習武練功,還因為吃了青石乳的的原因,不僅左腿不治而愈,大陽心法也上了一個層次。若能做到運氣發功隨心所欲,便達大陽心法大成境界。
拿了鍾舌,厲無芒出來浮光福地。一看天色,最多半個時辰天就要黑了,不由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