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6：讓辛家準備嫁妝，來提親 文 / 九月如歌
幾乎是同時，雲燁和辛甜同時伸了手，準準的扣住。
扣得越緊，手越疼。
越疼，越知道那些話全都是真。
大概是什麼壞的結果都想好了。
所以突然來一個如此的好消息，雲燁和辛甜都忘了怎麼高興。
只是抱在一起，哭得無聲。
「其他的事，我來想辦法，豌豆該怎麼喊，還怎麼喊，那麼小的孩子」莫錫山想著雲燁說的那些，小豌豆喊爸爸都偷偷的，他難受得很。
莫錫山從辛甜和雲燁的身邊走過，出了房間
莫錫山是個行動派，這件事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他就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執行下去。
晚上吃完飯，就把辛甜和雲燁的事跟雲潔攤牌了。
雲潔只覺得頭炸得疼，「老莫，你怎麼能做這樣的決定！在外人眼裡，他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別人說起來，要說我們沒管好，他們早就在亂*倫！」
莫錫山聽到這個有些頭脹，果然如溫佳妮說的一樣，名譽，社會地位，遠遠比家人重要？
「外人！別人！你這麼在乎還不如去廟裡蹲著，讓別人都來拜你！」
雲潔被莫錫山這麼一吼，一下子氣焰就掉了下來，她本來就是爭不過莫錫山的人，「我說點事實，你又這樣」
聲音明顯小了。
莫錫山擺擺手，「我們都是活不了幾年的人了，他們還有好幾十年要活，你想想小豌豆，她才三歲多，這輩子還長得很！我們有什麼關係？
關鍵是孩子！」
雲潔心裡藏著事情，她比莫錫山亂，而且比莫錫山難受，她害怕以後這個謊會越來越難圓。
在莫家，雲潔做不了主，莫錫山說的話，基本上就是聖旨了。
她沒有話語權，只能給幾個女兒打電話，把孩子們都悄悄的叫回了家。
第二天中午，幾個女兒女婿果然齊齊的全都回來了。
正好趕到中午的飯點。
看到幾個女兒女婿，再一聯想雲潔早就讓童佩在準備的菜，莫錫山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雲潔安排的。
也好，他省得把他們叫回來。
飯菜都擺上了桌，莫錫山讓家裡的傭人都離開，把大廳的門帶上。
這舉動一下子就讓幾個女兒女婿面色凝重了起來。
只覺得今天是有大事。
不然為什麼不讓傭人在？
莫錫山先坐上主位，「你們都坐，都坐。小孩子都喜歡吃什麼吃什麼，不用等我們。」
才說完，孩子們已經一窩蜂開始選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了。
小豌豆手裡拿著勺子，指著蔬果沙拉，「媽媽，豌豆要。」
辛甜便給小豌豆舀了一點放在碗裡，有些忐忑的坐在位置上。
今天的位置是莫錫山安排的。
他和雲潔坐在正位。
辛甜和雲燁並沒有坐在晚輩那下面的位置，而是就在莫錫山右側第一位置，他們的對面坐著莫菲和辛傳明。
辛甜是辛傳明私生女的事情莫家人都知道了。
雖然莫菲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和家裡斷絕了關係，但是出了這件事，一家人現在還是一致認為問題出在辛傳明的身上，所以只對辛傳明有敵意就好。
辛傳明冤枉也說不得一點委屈，這是莫菲安排的，他只能遵從。
辛甜有些忐忑，一看莫錫山讓人關門的時候她就知道，今天大概是會在家裡知會她和雲燁的事情。
小豌豆就坐在辛甜和雲燁的中間。
認真的吃著沙拉，沙拉醬粘了一點在嘴角，她伸出舌頭，慢慢舔掉，咂巴著嘴吃了下去。
雲燁便拿了紙巾把剛剛小豌豆舔過的嘴角給她擦了擦，帶著寵溺的責備，「豌豆，粘在嘴角的東西，不能吃下去的，要用紙巾擦掉。」
「允錚哥哥說沒事。」
「別聽他的。」雲燁不喜歡允錚，儘教小豌豆壞習慣。
老四莫黎「呵」一聲笑道，「五爺，您老人家現在是越來越有當爸爸的范兒了，趕緊的找個雌性的，造個娃娃出來，過過癮啊。哈哈！」
駱思齊「噗」一聲，「莫黎，有你這樣說自己弟弟的嘛。」
「我這不是為了他好嘛，到時候連個雌性的都找不著了。」
莫錫山把筷子放在碗上，「今天我有個事情要說一下。」
除了孩子們還在吃著自己的東西，大人們都把精神集中了起來。
「阿甜不是莫家的人，這件事，你們早就知道了，不用我多說了。」莫錫山口吻適淡，並不顯半點不悅。
幾個女兒女婿都有些不安，心裡都尋思著老爺子這麼疼辛甜，怕是心裡膈應著呢。
「你們以後不用操心阿甜和阿燁的個人問題了。」莫錫山這人說話算得上委婉，特別是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開口的事情上。
「啊？」莫黎這性子本來就外向，一聽莫錫山這樣說，馬上就來了好奇心，「爸，難道說咱們家五爺身邊已經有了一個雌性了？」
莫錫山瞪了莫黎一眼，「你說話注意點！什麼雌性不雌性的！」
「我又不是說雄性，雄性就慘了。」莫黎說完，不羞不臊的一揚手，轉臉問自己的丈夫，「駱老闆，你說是不是？」
「就你嘴貧，爸在說正事！」駱思齊桌上摸著老婆的腿，臉上卻很正經的給老丈人面子。
莫黎白了他一眼。
老二莫憂這人有些謹慎，皺眉問莫錫山，「爸，老五也不小了。」這怎麼能是說不操心就能不操心的事？
就這麼一個兒子，傳宗接代是大事。
「是啊，該有個人了。」莫錫山應道。
「爸爸有合適的人選了？」二女婿趕緊問，他得打聽一下對方什麼家世，是不是門當戶對。
莫家這樣的家世，門當戶對很重要。
雲燁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家世在這裡擺著，找個二十歲的也不會有問題，所以關鍵是家世。
「有了，是他自己選的。」莫錫山神色平靜道。
目光齊齊的落到雲燁的身上，一道道目光就是最強勁的激光，恨不得把雲燁的身上都射出孔來。
「別看了，你們這麼死勁的看，也從我身上看不出朵花來。」雲燁說著，手臂一伸，越過中間的小豌豆，搭在辛甜的肩膀上，拍了拍，暗示好後，又把手放回了原位……
「」
「」
「」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沉默著，目光只是隨著雲燁的一個動作在辛甜身上落了一瞬，又全部都落回到雲燁身上。
這對於他們來說，拍肩膀這樣的動作太稀鬆平常了，從小雲燁和辛甜就是勾肩搭背長大的。
拍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抱一下也不會怎麼樣。
有時候就是親一下臉蛋，也是正常的。
所以雲燁拍了一下，等於沒拍是一樣的。
可是過後，雲燁便一個字都不再說了。
只任著這時間靜止。
莫錫山和雲潔在飯桌上是難得的靜，也不催大家吃菜，只是默默的。
時間越長，這氣氛越奇怪，就算有孩子們在桌子上搞氣氛，大家還是都感覺到了一種低沉又暗抑的氣流在他們之間竄動。
時間越長，大家的神經便崩得越急，慢慢的，有人有了沉沉的呼吸聲！
駱思齊的目光慢慢的落在辛甜臉上。
辛甜的手放在桌下，但是目光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落在雲燁臉上，而是看著小豌豆的碗，一瞬不瞬的看著，沒有看任何一個人的眼睛。
駱思齊撞了一下莫黎，莫黎回神的時候，駱思齊支了一下下巴，讓莫黎去看。
莫黎這才注意到辛甜，那樣子，因為不安而轉移視線的舉動太過明顯了。
「阿甜？」莫黎疑問一聲，目光緊緊定著雲燁。
雲燁沒有說話。
接著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辛甜，然後也都開始問，「是阿甜？」
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老五！你倒是說句話！是不是阿甜！」
「老五！」
雲燁再次把手伸過去攬住辛甜的肩膀，「嗯，是阿甜。」
小豌豆只是感覺到雲燁在她的後腦方向伸手搭住了媽媽，轉頭朝著雲燁笑了一下，順便學著媽媽拋了個媚眼，接著做個飛吻。
這小俏皮的樣子，真是迷死個人。
誰叫這孩子有雙漂亮的微凹大眼睛，還有那麼鬆軟的頭髮，小挺的鼻子，皺皺鼻子，都是美的。
雲燁被小豌豆這種完全不在大人世界裡的純真動作逗笑了，低頭在小豌豆的臉上吻了一口。
親了小豌豆，雲燁坐正看向姐姐姐夫們，「爸媽都同意了，我們也願意在一起，希望你們能夠多祝福我們。我們一家三口，阿甜，小豌豆，還有我。」
莫憂搖著頭抬起手來扶著額角揉，「天哪！這是要搞什麼！」
接著是老三莫希，「爸，媽！你們怎麼能亂做決定！這樣像什麼？
像什麼啊！
老五和阿甜在一起了，別人以後怎麼說我們家的人啊！」
莫希比莫憂小，但一時間還是接受不了這麼新奇叛逆的觀念。
c國人講究禮儀廉恥。
這種事情跟禮儀廉恥背道而馳！
小豌豆聽著莫希說話的口氣，心裡馬上就緊張了起來，本能的有點害怕！
難道有人要拆散他們，馬上梗著脖子瞠著莫希道，「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
雲燁怕小豌豆哭，趕緊抬手揉著女兒軟軟的頭髮，「寶貝兒，沒事，我們在談別的事，不是小孩子的話題。」
小豌豆才安撫下情緒，繼續吃沙拉。
辛甜和雲燁想要在一起的事，家裡人自然是反對的，沒人會同意！
莫家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強大的後盾，不公公是權，還有名譽。
這樣的高門，如果出了醜聞可怎麼辦？就好像一張現金支票上的法人章不清楚了一樣，不重要嗎？
難道不是醜聞嗎？
他們以前一直是別人眼中的舅甥啊！
莫錫山意識到這個問題也許比他想像中要爭執得久，幾個女兒女婿都比雲潔有主見，他們不會那麼輕意讓步，於是馬上把傭人叫進來，讓他們把桌上的沒動過的菜全部端到側樓廳裡去，把幾個孩子全部帶去。
不一陣，屋子裡就只有大人。
「老五，這種事情，你們不能只管你們，我們是一個家族！」
「就是啊，你說想和阿甜在一起，因為你們從小青梅竹馬就認定了對方，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我們都還」要臉兩個字硬生生被老三莫希吞進了肚子裡。
「二姐，三姐，我和阿甜，不是親的！」
「但別人認為你們是親的！」
「可我們並不想出去得到別人的承認，我們就想你們承認我們就行，我們在外面會低調，保持距離！」雲燁從來都覺得他和辛甜這條路不好走，可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難走。
連在家裡在一起，都不行！
「你們真是！」莫憂站起來，「你們自己看看這家裡以後要怎麼叫！亂七八糟的！知道嗎？阿甜喊我什麼？喊姐，還是喊姨？
小豌豆喊我爸怎麼喊？喊爺爺還是喊太外公！阿甜怎麼喊我爸？以後是喊爸，還是喊外公！你們有沒有想過！就因為你們兩個人，我們全家的寧靜都打破了！」
莫錫山並沒有幫誰的樣子，他只是靜靜的坐著，聽。
甚至不看。
雲燁和辛甜都感覺到了孤立。
這個家裡，全是親人。
可此刻他們太孤立了。
怨不得別人，怪只怪自己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辛甜桌下的雙拳握得很緊，她看著莫憂，「其實我覺得不管是我喊二姨，還是喊二姐，喊爸，還是喊外公，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從來沒有變過。
我不會因為喊二姨的時候對你笑，喊二姐的時候就開始甩臉子，我更不會喊外公的時候就孝順，喊爸的時候就不孝順了。
我和雲燁在一起，我們怎麼喊都可以，我們甚至可以按照以前的習慣喊，我們不會覺得彆扭。彆扭的是你們。
我完全可以依著他的喊法來喊家裡的每一個人，反正我以前也叫你們姐，又不是沒叫過。
二姐。」辛甜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莫憂的臉都綠了！
雲燁在桌下包住辛甜已經涼透的拳頭。
「我喊你二姐，我沒有心裡不舒服，我覺得怎麼都可以，我沒有膈應，也沒有不痛快，不痛快的是你。
你不痛快，不是因為我喊你二姐不痛快，你是怕我有一天在外面喊你二姐，外面的人看你笑話。
二姐。」辛甜又喊一聲。
莫憂咬著牙，「別叫我！有本事出去找男人！別讓我們莫家的人抬不起頭來！」
莫憂真是氣到了，她觀念老舊得很，這一下子叫她接受，談何容易。
莫錫山摁住雲潔的手，不准她說話，也瞪了雲燁一眼，不准她幫忙。
莫錫山心裡清楚，這還是家裡，如果這些話受不了，以後出去，怕有更多難聽的等著他們。
莫菲的手在桌子上拍了拍，有點輕，但是大家還是聽見了，「依我看，這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再難看，也沒有我和傳明難看。所以你們何必爭得面紅耳赤的。
他們願意在一起，我看著這樣子，也不會不在一起了。
你們說得那麼多，他們又不會分開，還不如做個好人，送個順水人情。
難不成你們以要老死不相往來嗎？
現在說那麼多，得罪了別人，過後人家還是在一起，你們見面了多尷尬。
要不然你們乾脆個個都破釜沉舟的抱著以後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的勁頭跟他們鬥一場好了，看看到最後誰贏！」
莫菲說得很淡，那口氣，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姿態。
這姿態真是要把莫憂給氣炸了！
但是她根本說不得什麼，因為辛甜不是莫菲的親女兒。心裡火一上來，「辛傳明，把你女兒帶回你們辛家去！別來我們莫家亂晃！」
莫黎伸手扯了扯莫憂，莫憂甩開了莫黎的手，莫黎又用肩膀去撞莫希，讓她勸勸，先別鬧了。
莫希也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做到老死不相往來，這事情現在不能再這麼鬧下去，從長計議才是。
莫希走過來也被莫憂瞪開了，「你們兩個在京都，什麼都不管事是吧？反正沒人知道你們家的事，你們無所謂是吧！可我在g城！你們想想我！我還要臉！」
莫菲站了起來，一直都那麼冷漠，感覺她的脾氣有點冷，有點古怪，家裡人都習慣了，但辛傳明知道，莫菲這時候一點也沒有古怪。
「二妹，你是說讓我們把阿甜帶回去是吧？」
莫憂仗著莫錫山沒有阻止，火焰更甚，「帶走！馬上帶走！」
辛甜深吸一口氣，雲燁摁住她的手，示意她要平靜，未來的路還長，還要崎嶇。
莫菲把辛傳明拉起來，也是以前的姿態，懶洋洋的，道，「聽到沒有？人家叫你把你女兒帶走，你還不帶走？
帶回去，回去把你們辛家的財產盤算一下，準備嫁妝，過兩天到莫家來提親好了，要嫁女兒就嫁大方點，買個五萬響的鞭炮放得人盡皆知好了。」
「走啊！」莫菲又瞪辛傳明一眼，轉身就要走。
莫憂氣得跳腳，「莫菲！你是不是要把我們往死裡整！」
「二妹。」莫菲頓步轉身過來，「人家兩個人關上門在家裡好一下你難受，這下子我說讓傳明來提親，你又說我要把你們往死裡整。你到底要怎樣啊？
我反正這麼大頂綠帽子都戴了，總要當個大方的後媽，不然還說我虐待她，這點面子我是一定要掙回來的，你們同意不同意，我管不了，後媽送嫁妝這個面子，我是一定要撐起來的，我管她嫁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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