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2章 死路 文 / 葉東籬
「有埋伏!」慧空高喊了一聲便順勢滾出了石道,找好巖體躲藏了起來。
已經走到了這裡明顯不能再當縮頭烏龜,天機閣派來的都也是狠角色,他們先前怕那些怪物,那是因為對未知的恐懼,但是現在在裡面的是人。
是人還怕個屁啊,干死他們就是。
十幾桿長槍朝外噴著火舌發了瘋一樣的從石道內噴射而出,子彈將石塊打的到處飛舞,伴隨著著槍聲還有十幾人歇斯底里的怒喝,先前太過窩囊,總感覺有力使不出,這下好了,終於找到了發洩口,眾人那裡捨得放棄。
長槍開道,眾人也一步步向前逼近,一頓瘋狂的掃射之後十幾人魚貫而出,分別找好了巖體,他們雖然打的歡了,可也知道一旦子彈打沒了接下來可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接下來便是拉鋸戰,你一槍我一槍耗了十多分鐘。
「嘿,朋友,我們可以談和。」對面那些人終於是招架不住這面的火力舉了白旗。
和談當然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了,慧空和尚藝高人膽大,兩個閃身便竄到了出來說和的那人的身前用手扣住了他的脖子。
「朋友,你這種和談的方式可不是太討人喜歡,我是帶著誠意來和談的。」那人連看都沒看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便被慧空制服了,一時間也不敢亂動,生怕慧空和尚結果了他。
「要和談先丟掉你手裡腰後面的槍,別想什麼歪點子,我既然能夠制服的了你自然就有本事殺了你。你想清楚。」慧空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
那人右手正準備伸向後腰去拿槍,聞言也是額頭冒汗。遇到這樣的對手,真是沒有半點勝算。最終他交出了手槍,並吩咐他身後那些埋伏的人都出來。
慧空見對方爽快也沒有食言,吩咐祖藍帶人出來。
「如果早知道你們只有這麼點人,就該殺了你們。」見到慧空一方只有十幾人,那人微微有些後悔,坦誠相告。
「如果你不滿意可以再戰一次,我保證會在第一時間取下你的人頭。」慧空將腰間的匕首朝石板上一拍狠狠的說道。
那人被嚇了一個機靈,先前慧空的手段他可是見到了,那裡還敢不相信。嘴角抽了抽,終究是沒敢再說什麼狠話。
「我們只是負責守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犯不著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和尚我可告訴你,我們老闆也是個厲害的人物,要是你死了,到時候我可以考慮幫你收屍。」那人站起身來說道。
「再厲害有個屁用,不過是個行將朽木的老頭子。折騰幾下就能散了架子。」天機閣這面的人嘲笑道。
「既然這麼說那我祝你們好運,希望能夠看到你們活著出來。」那人嘿嘿一笑,帶著一幫手下重新埋伏下去。
「那老頭帶了多少人進來?」眾人即將開撥的時候何悔特意過來問道。
「問他媽這麼多有屁用,還不是怕死。怕死就他媽別進去!」那人本就是一個狠角色,先前被慧空吃的死死的,根本不敢反抗。現在居然冒出個毛頭小子來質問他,這讓他很不爽。
「你敢動小爺。我不介意殺了你。」獵鷹上前一步,面露狠色道。
「你他媽什麼阿貓阿狗。咱家姜爺也是你能嚇唬的!**!」對方的老大還沒開口,一個小弟開口罵道,他跟著老大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這幾年他們殺了不少的人,在好幾個國家都是通緝犯,今天接連吃癟,現在更是隨便蹦出一個人都敢跟他們橫,搞得他們像是軟弱可欺一樣,這讓他們一夥人都很不服氣。
「怎麼著,要跟老子比誰的骨頭硬?」獵鷹冷冷一笑,牙縫裡都透著寒意,眼裡滿是殺意。
他殺過人,殺了不少人,他就是何四六身邊最凶殘的那只鷹,只要何四六覺得誰該死,那麼他就一定會死,因為何四六身邊有獵鷹,獵鷹這個殺神。
「他媽的!」對方幾人不滿的舉起對準了獵鷹和何悔。
獵鷹怡然不懼,邪邪一笑,解開了衣服的扣子,然後眾人便見到他的身上繫著不少的**,還有手雷。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忙收回各自的槍支。
「小爺,咱們走!」獵鷹拍了拍何悔的肩膀,二人這才跟上天機閣的隊伍。
「老大,這些都是他們什麼人啊,怎麼比咱們還不要命。」待到獵鷹和何悔走後,門外那些人才開始討論起來。
「都他媽神經病……管那麼多幹嘛,做了這一票咱們就有錢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到國外去瀟灑。」他們的老大打了個哈哈說道。
他的目光卻是跟隨著眾人,本來他覺得自己夠狠,也夠壞,可是無論是跟雇他們的老頭比,還是跟這幫瘋子比都覺得是矮了一頭,這讓他不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自己接著這一單是他媽什麼生意。
「獵鷹,你身上帶那麼多**容易出事。」吊在隊伍的後面,何悔看著舉著火把的獵鷹,心中沒來由一陣後怕,善意的提醒道。
「刀口上討生活,你只有比別人狠,比別人更不要命,才會有人怕你,這就是我們的生存法則。」獵鷹趁機給何悔上了一課。
何悔點了點頭,明白他說的是實話,可最後他還是點名火藥跟火把的關係,獵鷹這才想起了身上的可都是易燃易爆的東西,便把火把遞給了何悔。
說起來這裡仍舊像是山洞,蜿蜒輾轉,到處都是路,只是這些地方看起來像是有人生活過,好多地方都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存在,另外就是不時能夠看到牆上多出一幅壁畫。
尖利的石頭上有些還有血跡,越往裡走血腥味越濃。地面也變得黏稠起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我們的人好像在減少!」祖藍忽然驚呼道。
「嗯?」慧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聞言也是停了下來。將隊伍匯在一起開始清點人數。
「十三個人,不少!你想多了。」慧空點了下人數。笑著說道,他感覺應該是祖藍想的太多。
祖藍也掃了一眼,人數確實正確,那裡少人,看來真的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沒事,繼續上路,大家都離的近一些,這地方很古怪,彼此間好有個照應。」祖藍搖了搖頭說道。眉頭卻緊緊皺著。
「怎麼回事,在想什麼。」再次上路何悔留意到祖藍的臉色有些不對,便快走了幾步,到了她身邊問道。
「沒什麼……」祖藍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沒忍住,對何悔說道:「剛才我數的時候明明是十二個人……」
「應該是你數錯了了吧。」何悔安慰她道,讓她不要再胡思亂想,這個時候人的神經都繃得太緊,這個時候非常容易出錯。
「我沒數錯!」祖藍仔細回想了一下堅定的說道。
「嗯?」何悔見她如此堅定。那恐怕真有問題也說不定。
何悔附在祖藍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二人互換了眼神,這才一道落在隊伍的後面,然後再加速。趕上一個人的時候便在他的肩膀上拍一下。
人嚇人嚇死人,特別又是在這樣的地方,何悔和祖藍的舉動被後面幾人在心裡一頓痛罵。在追到第七個人的時候何悔和祖藍心中都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因為當他們倆的手拍在對方肩膀上的時候那人根本就沒有回頭。
黑影連帽卡在頭上。一言不發的向前走。
「嘿!」祖藍和何悔呼喚了眼神,喊了一聲。那人依舊默不作聲。
「你是誰!」祖藍終於發覺到了不對,先前數人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個人。
「吳良,小姐喊你呢!」後面有人發覺了不對,跟著說道。
前面這人他們都知道是上海吳家的一個後輩,幾人話音落下卻並不見他回答,還是繼續朝前走。
前面的人也聽到了後面的動靜,停下來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良……」前面有人堵著吳良的前面喊道,結果吳良像是沒看見一樣裝了過去。
「讓開!」慧空眉頭微皺,一腳將吳良前面那人踹開,同時將匕首朝吳良甩了過去。
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吳良」終於不再動彈,衣服軟軟的折成一團,落在了地上。
方才陪他們走了那麼久的只是一件衣服,那裡有什麼人,這馬上又引起了眾人的恐慌,難不成真有鬼魂不成,否者剛才那又是什麼情況!
慧空看也沒看眾人一眼,迅速撿起匕首朝衣服裡面刺了過去,每刺一下便會發出一聲慘叫,地上也會隨之多出一探血跡來,血液濺的到處都是,慧空的臉上也滿是血滴,可他根本不在乎,又連著刺了十多下!直到那件衣服已經破的不能再破了慧空方才停手。
何悔和祖藍也驚魂未定,二人離得最近,自然看清楚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吳良」居然只剩下一張完整的人皮,人皮內是幾隻長著肉色的蟲子,剛才慧空一刀下去,血濺的到處都是,那些血正是那只蟲子體內的。
「吳良的血肉已經被這些蟲子吃了!」慧空見到眾人驚恐的表情解釋道。
糟糕!
慧空說完這句話臉色一變,忙將目光轉向眾人,大家都被他看得毛毛的,先後退到了一旁。
當慧空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時他的目光停住了,大家也隨著他的目光望去。
被眾人看著那人不為所動,表情古怪,甚至扭曲的可怕。
「救……救……救我!」他終於是張口說出了一句話,可他剛開口說完眾人便見到他的舌頭被某樣東西生生吞沒了,他的眼中滿是血色,血液剛從眼眶裡流出來,便從眼中探出一條細細的長舌將那些血跡添得乾乾淨淨。
見到此情此景再也沒人敢在他身邊,都遠遠躲開,不多時他連一點聲音都沒了,皮膚變得談吹可破,可是卻透著股妖艷。
「走!注意腳下!」慧空大喝一聲,身下的十人都飛快的向前奔跑,生怕腳下踩到什麼不該踩的東西。
慧空留下來對那已經被吞了血肉的東西一頓胖揍,直打的血肉模糊方才罷手。
「慧空師傅,那是什麼東西?」看到慧空滿身是血的回來,祖藍忙上前問道,悄無聲息的幹掉他們這面兩個人,這東西太厲害了,最後還有人在鞋底檢查到了一個像螞蝗一樣的軟體肉色蟲子,趕忙用石頭砸死,心裡多有僥倖。
「我也不知道,以前沒見過,大家都小心點就是,趕緊走,這地方不安全。」慧空搖了搖頭皺眉說道,眼中也有一絲心悸。
還要祖藍發現的早,如果讓那玩意繼續在體內生長,指不定能變成什麼樣的怪物,說不定到後來能夠搞得他們全軍覆沒,看地上那麼多血跡,恐怕魏瞎子的人就栽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有人上前問道,顯得驚魂未定,他們現在已經徹底沒了方向,慧空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
「過了這裡應該就到地方了,此地不宜久留,魏瞎子雖然可怕,但總歸是人,比起這些東西來至少他還是個人,咱們朝前走。」慧空穿了幾口出氣,從身上的那些血跡中抖出幾條小蟲子甩在地上,用腳踩死,這才再次向前。
「小姐……我……我的胳膊裡……」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帶著哭腔說道。
祖藍和慧空向那個年輕人望去,只見他的胳膊腫大的嚇人,慧空不由分說的拿起匕首,手起刀落,年輕人的胳膊被砍飛出去。
想像中的血液飛噴飛的畫面並沒有發生,胳膊上的刀口處像是被冰凍了一般,慧空忙閃身開了,眾人也不敢離他太近。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何悔他們再次見到了詭異的場景…——那人的身上迅速結成一層冰霜,先是眉毛、頭髮,然後便是全身……
不多時那人就像是變成了冰雕一般,眼珠子都不能再動彈。
「他死了……」慧空歎息了一聲,朝前一點,冰雕寸寸碎裂,掉了一地,冰塊中是人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