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9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文 / 葉東籬

    聽祖藍這麼一說，何悔倒是想到了報紙上報道過的日本的河童，從外型上來說和這海猴子倒挺像的。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古人記載的，可信度並不是太高，就算真的有海猴子，我也不大相信它是冤魂幻化的說法。」祖藍怎麼說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她看來那海猴子最多可能就是一種長的像人的食肉性海洋生物，可能是由於數量稀少，又生性狡猾，這才沒被大量發現的。

    「你不是說熊老都把海猴子殺了嗎？那還怕什麼？」何悔也知道跟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真是不明白熊老都能把那鬼東西給殺了這船老大還怕什麼。

    「我當然知道海猴子是海裡的物種，可那玩意太邪性了，海猴子是群居性動物，種族裡就算少了一隻，它們也都會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別人在殺了海猴子之後身體上會留下特殊的氣味，只要回到海裡，那些海猴子就會追殺過來。」船老大看幾人不以為然的表情忙對海裡拜了拜，然後才說道。

    「呵呵，我當是什麼事，兄弟，跟你說句實話吧，我們幾個昨天還在鬼船上待了半天，怎麼說來著，鬼怕惡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說的就是我們這樣的人，將來下了地獄閻王都頭疼。」何四六說話的時候一身戾氣不加掩飾。

    「你們真的上過鬼船？」船老大並沒有直接否定何四六的說法，因為昨天他們來的時候在茫茫大海裡似乎也曾遠遠的見過一艘鬼船。

    「廢話，不過可惜了，和那女鬼幹了一架，最後還是讓她逃跑了。」何四六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小事，卻聽得那船老大一驚一乍的，他不知道何四六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這三個人看來都是狠茬子。

    「你也別猶豫了，實不相瞞我這朋友做的事是你惹不起的，趕緊放人吧，放心，等上了岸我會給你補錢的。」看出了船老大的猶豫，祖藍見縫插針的說道。

    「唉，算我倒了八輩子霉了，得，兄弟們那面我去說一下。」船老大看了看何四六又看了看那高高壯壯的中年人，心裡默默的盤算了下，唉聲歎氣的答應道，然後扭頭朝甲板上走去。

    他用閩南話和船上的幾個夥計說了些什麼，看得出剛開始還有人不同意，後來那船老大又說了些什麼，那些人都回過頭來，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何悔和何四六，最後什麼都沒說就點頭了，船老大看手底下的人都不再有異議，自己親自幫熊老解了身上的繩子。

    熊老哼了一聲，看了何四六一眼，並沒有別的什麼舉動，那船老大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船老大很聰明，他之前並沒有敢直接告訴他的船員熊老曾經殺死過海猴子，他只透漏了熊老海盜的身份，之所以這麼做他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的，老實說他從沒想過要置熊老於死地，他之前就看出來了僱傭他的女老闆很是大方，出手闊綽，而顯然何四六和何悔和她都是認識的，他翻出熊老的舊賬無非是為了想讓這女財主抬高價錢。

    不過在何四六說他們在鬼船上待了一下午，又捉鬼什麼的倒是嚇了他一跳，除了熊老，這姓何的叔侄倆都是什麼人呢，在海裡的鬼船上捉鬼，這也太生猛了吧。

    船老大想去套何悔的話，只是由於甲板上的風比較大，船老大剛走到何悔的旁邊還沒張開嘴熊老就在旁邊說外面風大，何悔這身體現在禁不起風吹了，必須回船艙裡去，船老大碰了一鼻子灰，不過想想，熊老這多少是有些針對他的意味，他也不好說什麼。

    「何少爺，你們真的上鬼船了？」何悔畢竟是感冒初癒，發燒什麼的都還沒好利索，在外面待了會兒就回去了，何四六和熊老到何悔待著的屋裡坐了會兒，結果被祖藍以何悔病還沒好，要多休息為由把他們倆給趕了出去，可等他們前腳剛走，祖藍後腳就跟了進來，一臉八卦的問道。

    「你也別叫我何少爺了，我聽著彆扭，你要是不介意我就直接喊你名字，你也直接喊我名字好了，想聽實話？」何悔也搞不清楚什麼狀況，何四六他們剛走，祖藍立馬換了一副鄰家女孩的面孔，完全沒了之前冷漠的樣子，只是說實話何悔對「少爺」這個稱呼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不舒服，老感覺是對服務業一特殊群體的稱呼。

    「怎麼說都好，那何悔你倒是說說你們是怎麼上鬼船的，是不是跟電影裡的幽靈船一樣，還有，你們真的見到女鬼了？」祖藍像個好奇寶寶似的一口氣問了一大堆，何悔看著眼前這個說熟悉不是太熟悉，說陌生也不是太陌生的女孩，第一次覺得她有些可愛。

    何悔接下來給祖藍說了他們是怎麼上的鬼船，又是怎麼鬥女鬼的，再到後來逃離鬼船，一不注意二人就聊了一兩個小時，聽到危險的地方祖藍也跟著緊張起來，特別是聽到何悔後來說他看到船上有人，而何四六和熊老都沒看到的時候，祖藍的眉頭也攢到了一起。

    「祖藍，你說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咱們這麼多年的書是不是都白讀了？」何悔透過玻璃看向茫茫的大海，心中充滿了迷惘。

    「這個應該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吧，就像神明和鬼神，我們都應該懷著一顆敬畏之心。」祖藍也有些迷惘，和何悔一樣望著蔚藍而又深邃的大海。

    「這個世界上鬼神並不可怕，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何悔像是在感慨，不過說完了又補充道：「這句話是我一個遠方的三叔說的。」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人心，人心……」祖藍又念叨了幾句何悔說的這句話，說著說著臉色就變的難看起來，然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出去，何悔也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看著她的背影何悔忽然感覺到有些惶恐，至於他在害怕什麼，恐怕連他自己現在都說不清楚。

    祖藍剛出去沒多久船就停了下來，何悔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走到了甲板。

    「集錄島，到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何悔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只見在他們的正前方多出一座很小的孤島來，在離小島不遠的地方停靠在一艘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