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章 雲夢澤 文 / 葉東籬
打電話來的是一個陌生人，還不待何四六多問，那人就掛斷了電話，雖然有惡作劇的可能性，不過直覺告訴何四六，打電話來的陌生人應該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何四六自然不會讓何悔打電話回家直接問他媽媽知不知道這件事，結合這段時間何順天一直沒給家裡打電話，何四六決定和何悔到山東去看看。
山東，雲夢澤。
這是那個陌生人電話裡說的地址，雲夢澤，又稱雲夢大澤，中國湖北省江漢平原上的古湖泊群的總稱。南以長江為界。先秦時這一湖群的範圍周長約450公里。現今僅存的大湖洞庭湖也不過區區2007平方公里。後因長江和漢水帶來的泥沙不斷沉積，漢江三角洲不斷伸展，範圍逐漸減小。魏晉南北朝時期已縮小一半，唐宋時解體為星羅棋布的小湖群。此後有的小湖逐漸淤平，有的則有擴展，洪湖就是在清中葉以後迅速擴展成的大湖。當然，山東的雲夢澤和湖北的是沒有半毛錢關係的。
何四六和何悔人還沒到就把電話打了過去，希望山東的朋友們能行個方便，幫忙查查雲夢澤在哪裡。
山東的那幫朋友做事效率倒是沒的說，等何悔和何四六下車的時候他們已經搞清楚了雲夢澤的所在，原來這山東「雲夢澤」是一個沿海小漁村的名字，在當地朋友的幫助下，何悔和何四六沒費勁就找到了那個漁村。
聽山東的朋友介紹，「雲夢澤」這個村子以前並不叫這個名字，也就是九十年代初的時候，當地政府要搞大力發展當地的旅遊業，有個老闆覺得這個小漁村不錯，為了招徠遊客還特意改了名，結果剛開發沒多久，那個老闆就被查出了有經濟問題，建設了一般的小漁村也沒人再過問了，只留下一片狼藉，隨著這幾年村子裡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外出務工，本來就沒有幾戶人家的小漁村更顯得荒涼了。
在去漁村之前何四六特意瞭解了一下這個村子裡的情況，這個漁村現在只有三十戶不到的人家，真正靠下海打漁為生的只有三戶人家，一戶姓牛的，家裡有三個兄弟，都在三十歲左右，因為家裡窮，都沒能討到媳婦，另外兩戶都姓丁，其中一戶是父子倆打漁的，還有一戶是兄弟兩人。
過年的時候何四六從何順天知道點他們這次考察的好像是個海底的大墓，既然是海底的墓，又和這個村子有關係，那麼何悔他們就要從這三戶人家下手，只要何順天他們下海，肯定會找當地有經驗的漁民幫忙。
何悔他們趕到的時候村子裡真在辦喪事，在村口就看到四、五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坐在那裡曬太陽，都在聊著剛剛死去的牛家兄弟三人，村子裡的人大多比較樸實，幾位老人見到何悔和何四六這一老一小的兩個外鄉人問牛家怎麼走，還以為是牛家的遠房親戚，唉聲歎氣的說了幾句，何四六和何悔這才知道原來辦喪事的就是這牛家。
何四六和何悔也沒急著直接朝牛家去，有些事情通過別人往往可以看到的更多，何四六從身上掏出一包中華煙，然後笑著給幾個老人每人發了一支煙，何悔也乖巧的給他們點煙，幾個老人雖然居住在偏遠的漁村，不過中華煙他們還是聽過的，一個個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不少。
「老哥，實不相瞞，我們是牛家舅娘家的，唉，我們匆匆趕來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哥，您和我們說說唄，這是我兒子。」何四六陪著笑在幾個老人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原來是老牛家的親戚，哎呦，這種事情不好說，不好說……」幾個老人抽著煙，雖然在笑，不過卻並沒有多說什麼，何四六也懂，農村人忌諱比較多，忙有給幾人發煙，同時對何悔使了使眼色。
「幾位大爺，來，娃子給您點煙，您就告訴我爸吧，這一路走來，我倆都急死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待會到了他家我們也不好直接問不是。」何悔自然明白何四六是什麼意思，趁著點煙，帶著央求的口吻問道。
「你們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有個禿頂的老頭子被何悔央求的有些沉不住氣，故作驚訝的說道。
「哎呦，老人家，難道我還能騙您嗎，只聽說是意外，這不，不是來問您了嗎，就知道您人好……」何悔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就有些過了，高帽子可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戴的，特別是這些農村的老人家，乾脆閉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看著老人。
「這事說起來可還真就奇了怪了，你們是不知道，這事在村裡最近一段時間都被傳的神乎其神的，不信你問問他們幾個，對不對啊？」那禿頂老人說著還問旁邊的幾人。
「這是有什麼奇怪的，做了壞事，海神都看不過去，活該……」說話的是個子不高的老人，話還沒說完忽然意識到何悔和何四六就是牛家的親戚，自己還在背地裡說牛家的壞話，站起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就走了，旁邊的另外幾個老人也笑了笑就走了。
「你們這幾個老東西，真是的，怎麼都走了……」禿頂老人看到另外幾個老人也站了起來，無奈的笑罵道。
「來來，老哥，您坐，他們走了，我們吶就聽您說，什麼做了壞事，什麼海神的？難道牛家的幾個兄弟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成？」何四六見老人起來怕他也跑了，忙扶著老人家坐下疑惑著說道。
「這個，這個，你們是牛家的親戚，而且牛家的幾兄弟都死了，這些話我是本不該說的，唉，我還是不說了……」禿頭老人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說著就要站起來走。
「哎呦，老人家，有什麼你就說吧，說實話，我都沒來過這裡，咱們和牛家雖然是親戚，不過也不知道是那輩子的親戚了，要不是奶奶非讓我和爸過來我都不想來……」何悔也在心裡揣摩著這老頭的心思，看情況，這牛家在雲夢澤似乎人緣並不是太好，見老頭站起來要走，何悔決定賭一把，撇清了牛家的關係，看看老頭子怎麼說。
「唉，好吧，牛家人怪我也就怪我吧，你們倆也坐下，其實這事也是說來話長。」老人家聽何悔這麼一說，也是楞了一下，旋即一笑，又坐了下來，說道。
何悔知道，自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