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8章 交代 文 / 葉東籬

    走之前何悔和裴志勇又專門買了些吃得用的東西到吉吉家串了趟門，吉吉把他們倆當大哥，三人也算是出生入死，患難之交，如果這麼悄悄的走了，難免顯得不夠意思，吉吉沒想到他們會那麼急著要走，戀戀不捨之情溢於言表，何悔和裴志勇答應他以後有時間一定會回來看他的，對於什麼守陵人之類的話題裴志勇和何悔都隻字未提，有些話，有些事大家心裡明白就好。

    何悔跟裴志勇一再強調讓他別把這次長白山的見聞告訴別人，當然何悔也怕裴志勇這小子一得瑟，把自己摸金校尉的身份給暴露了，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再說那會兒嚴打剛落下帷幕，所有人都還是人心惶惶的，何況何悔他們所幹的事絕對是國家所不允許的。

    裴志勇拍著胸脯保證誰都不告訴，這事兒過了就了了，權當是人生的一次經歷，永留心間，絕不外提，看著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何悔還真信了他的鬼話，結果何悔還沒走，就看到裴志勇手舞足蹈的給陳老爺子比劃著什麼，何悔心中一陣無語，不過這陳老爺子也不是外人，現在只能祈禱裴志勇這小子在外人面前腦袋能靈光一點，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因為來的時候何四六和獵鷹都開了車，所以慧空和劉胖子也和他們一道回了太原，何悔一直搞不明白劉胖子為什麼不直接回北京，還要朝這裡拐個彎，不過劉胖子這貨向來是不走尋常路，這還真的很難揣測他的真實想法。

    回到太原後白二娘見著何悔懷裡抱著的小狐狸，很是喜歡，當場就給接了過去，半天都愛不釋手，何悔看白二娘喜歡，就留下來給她照顧，反正自己也就是一時興起，怎麼養著小東西他還真不知道。

    到了太原之後何四六請了他的私人醫生到家裡來給慧空和劉胖子處理傷口，畢竟那是槍傷，如果去醫院的話，難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好在慧空和劉胖子傷的都不是太嚴重，而且慧空的止血藥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處理起來也並不麻煩。

    當天晚上剛吃完飯何四六就把何悔叫到了書房裡，書房裡就開著一盞檯燈，書坐上放著一本破舊的古書，何悔知道何四六叫他來幹什麼，心中默默組織這語言，長白山裡面的事太詭異了，他也想聽聽大伯能不能給出個什麼解釋。

    「我聽三爺說，你發現了山裡的那座古樓？」何悔沒想到何四六一開口，並沒直接問長白山地下發生的事。

    何悔聽了一愣，按理來說何四六更關心的應該是長白山地下的秘密才對，可他問什麼先問起了這茬，何悔腦袋一轉，馬上想起一個人來——柳文雪，看來關於何四六和柳家小姐的這段佳話果然不假，似是被何悔看出了心中所想，為了掩飾尷尬何四六匆忙給自己點上支煙塞進嘴裡，這種事情何悔自然不好點破，說道「我和我那同學無意中在延吉市圖書館發現了一份被遺棄的絕密檔案，檔案裡提到了山裡的那座古樓。」

    「檔案的內容是關於什麼的，在你那還是在你同學那？」何四六顯得有些激動，語氣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當時我們剛打開檔案包東西就被人給搶了，我只記得大致的方位，檔案上好像說是什麼研究古生物什麼的。」何悔不知道何四六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不過還是一五一十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研究古生物……」何四六又喃喃的重複了一邊何悔的話，臉色有些陰沉。

    「只能說是慶幸，那古樓裡有好多的粽子，我差點就沒能回來，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粽子……」想起當天晚上的場景何悔還是心有餘悸，能夠活著真的是很不容易。

    「粽子那那麼容易成形，世間陰煞之地哪有那麼多，我聽三爺說了，那些人應該是活著的時候感染了某種病毒才會有那樣的症狀，對了，聽說救你的長白山的『女神仙』？」何四六說出了一個何悔不知道的事實，不過最後還是提起「女神仙」的事。

    「嗯，當時是有一個小女孩久了我們，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傳說中的『女神仙』，大伯對這個感興趣啊。」何悔知道何四六在想什麼，可他又不好直接說，只好拐彎抹角的問道。

    「柳文雪，聽說過沒？給你看看，這是她的照片，當年我聽說她死了，我不相信，找了她整整十八年也沒能找到她，本來我的心都已經死了……」何四六從櫃子裡的影集中拿出一張黑白照片遞到何悔的手裡，然後默默的把頭轉了過去。

    何悔接過照片，看了看，他也明白大伯心中的苦楚，三十多歲才真正的愛上一個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未婚妻忽然失蹤了，彷彿人家蒸發了一般，任他怎麼找都找不到，同時還要忍受被誤解的痛苦，這十八年來他無時不刻不生活在自責之中，何悔想到自己還有意拿這事和大伯賣關子，心裡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道

    「我問過柳家的那位老太太，那小女孩的確和柳阿姨小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這都是我和裴志勇親眼所見的，那小女孩究竟是不是柳阿姨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有件事我要和你說，當時我去延吉是因為收到了份信，那信的落款處寫著柳阿姨的名字。」這個時候何悔也不敢再隱瞞什麼，把這些事都說了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文雪要是還活著她怎麼不來見我，文雪如果還活著都快四十了吧，怎麼可能會是小女孩的模樣，不會的，不會的……」不過對於何悔後面的話何四六顯然沒能聽進去，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癡癡呆呆的。

    「小悔，你先去睡吧，這裡有我呢。」就在何悔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這時書房的門開了，白二娘穿著睡飽走了進來，輕聲道。

    何悔看了看白二娘，又看了看大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默默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對於老一輩的感情問題作為小輩，他又能說什麼呢？

    第二天一早何悔才知道昨天夜裡慧空就離開了，不過習慣了他的不聲不響，何悔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吃早飯的時候看到何四六，他什麼也沒說，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不知道白二娘用了什麼法子勸好了他，何悔自然也不會多問。

    太原這面也沒什麼事，劉胖子嚷著要回北京，何悔也想回家去看看，把自己的想法和何四六一說，何四六二話沒說就應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