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柳文雪 文 / 葉東籬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柳家老太太忽然站了起來，滿臉的激動，眼睛直直的看著何悔，吳媽也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我說三四天前我見過一個和照片上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她救過我的命。」何悔知道他猜對了，也站起來平靜的說道。

    「你在哪裡看到她的？」柳家老太太再也沒有之前的端莊，直接走過來雙手顫抖的撰住何悔的胳膊。

    「你……你幹什麼？」何悔被老太太舉動嚇了一跳，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老身失禮了，你跟我過來看看……」老太太平復了下心情領著何悔就朝裡屋走去，經過吳媽旁邊的時候何悔還聽到吳媽嘴裡不停的念叨「不可能」「不可能」，她說的「不可能」何悔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這老婦人神神叨叨的何悔也沒搭理她，跟著老太太就朝屋裡走去。

    「你……你看看這張照片，看她和……和你看到的小女孩像不像？」柳家老太太櫃子裡的木盒中拿出一張黑白的照片遞到何悔的手中，眼神裡滿是希冀。

    照片上的也是一個小女孩，靈動的大眼睛，頭上紮著一對羊角辮，笑起來，臉上有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和武霜小時候的那張照片看起來特別像，不過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出區別的，黑白照片上的小女孩左眼眼角有個紅色的小痣，而武霜的眼角沒有，何悔想起那天的晚上的場景，當時燈光雖然很暗，小女孩臉上還不太乾淨，不過眼角確實是有顆紅色的小痣，如果不注意還真的發現不了，還有就是給人的感覺，像，但分明就是兩個人。

    「像，真像，我記得當時看到那個小女孩的她臉上左眼角也有顆紅色的小痣！」何悔看著照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含糊的說道。

    「文雪，你果然沒死……文雪……你怎麼不回家看媽，媽真的好想你……」老太太聽何悔說完，忽然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兩行濁淚順著眼角的皺紋不停的向下滑落，何悔連忙蹲下去去扶老太太起來。

    「姥姥，你怎麼了？」就在這時武霜大叫著跑了過來，見老太太手裡捧著兩張照片眼淚不停的滑落，嘴裡還不停的念叨一個名字，武霜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印象裡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沒見姥姥這麼哭過，就連姥爺去世沒見她這樣過，姥姥說這樣有失禮數，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會哭的這麼傷心，屋裡就何悔和老太太兩個人，她估計這是八成是和何悔有關，從他問自己要照片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於是嗔怪的瞅了何悔一眼。

    何悔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他也想到其中的一些因果，看來他猜的沒錯，那天晚上遇見的小女孩果然和柳家有關係，不對，柳家老太太叫那小女孩什麼，文雪？這是柳家？柳文雪？何悔忽然明白當初為什麼他會覺得看到那個小女孩會覺得有點眼熟，也知道了何四六為什麼不願意來柳家，而是讓自己代為買些東西來看看老太太，更明白吳媽為什麼對自己的態度那麼惡劣，按照柳文雪日記上的記載，似乎當年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只有何四六逃了出來，剩下的人都發生了意外，而柳家的人也因此而遷怒何四六，怨他沒照顧好柳文雪，這麼些年何四六也一直活在自責之中。

    可是……可是這也不對啊，當年柳文雪應該是死了，而她死的時候也已經是二十多歲了，這忽然冒出的小女孩怎麼會是柳文雪呢？何悔越想越覺得說不通。

    「那個……柳老太太，你是不是搞錯了，那個女孩才*歲！」何悔杵在那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見到柳老太太和武霜抱在一起哭，何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歎了口氣，幽幽道。

    「你閉嘴！」武霜瞥了眼何悔，氣到，何悔無奈的聳聳肩，他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洛三爺也走了過來，站在門口，對何悔招了招手，何悔也知道屋裡現在沒他的位置，連忙跑了出去，洛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何悔把事情的大概和老爺子說了下，老爺子也覺得這事很蹊蹺，看來只能等下聽聽老太太的解釋了。

    柳家老太太伏在武霜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武霜站起來不好意思的對洛三爺點點頭，然後把門給關上，何悔和洛三爺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門口等著，就到正堂內坐下，他們相信柳家老太太應該隨後就會到。

    果真沒過多久柳老太太就在武霜的攙扶下來到了正堂，老太太的臉上恢復了平靜，唯有通紅的雙眼還能看出哭過的痕跡，她整了整衣襟對何悔和洛三爺欠了欠身子才坐了下去，然後對武霜招了招手，武霜乖巧的去泡了壺茶，給幾人倒上，走到何悔旁邊的時候還有意用高跟鞋的後跟踩了下何悔的腳，疼的何悔齜牙咧嘴，卻有不好意思發作。

    這期間誰都沒有說話，待武霜給三人倒上茶水之後，柳老太太才說滿臉歉意的說道：「讓三哥和何家小哥見笑了。」

    「弟妹這說的是哪裡話，太見外了。」「沒事，沒事。」洛三爺和何悔齊開口說道。

    「何小哥可否將你遇到小女的經過具體說一說？」老太太一如何悔剛見她時候的端莊，即使說這話的時候情緒也沒有多大*動，何悔心中暗暗佩服老太太的定力。

    「那天我和同學一起進山去……」何悔把當天的事盡可能細化，盡量不漏過一個細節，當然他並沒有把去古樓的目的說出來，當聽到滿樓的白髮老屍在樓層裡尋找什麼的時候洛三爺，老太太和武霜三人都覺得特別奇怪，後來何悔又把遇到小女孩的經過也全描述了出來，幾人臉色不一，何悔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過從老太太的話裡何悔才知道，柳家根本沒人知道柳文雪最後幾年是在第七軍區醫院度過的，何悔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事說出來。

    「什麼！」何悔敢說完，柳老太太忽然雙眼一睜，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