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7章 劉成的故事（一） 文 / 葉東籬

    「你去過？」何悔驚得張大了嘴巴，看著劉胖子的眼睛睜的更大了。

    「坐下，我跟你慢慢說，等我說完了你再決定要不要去也不遲。」劉胖子拍了拍何悔的肩膀，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神。

    「93年那會兒我剛剛做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債，老婆還跟人跑了，當時正是心灰意冷的時候，以前一個一直和我有生意上往來的道上的朋友有沒有興趣陪他們幹上一票，我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說到這裡，劉胖子慘然一笑，從身上摸出根煙給自己點上。

    「稀里糊塗的和他跑到甘肅的天水，後來一路偷偷摸摸的在山裡繞了兩三天才趕到徐家溝和一幫人回合，當時我才知道帶我入行的那貨也就是個跟班的，領頭人還另有其人，按行裡的規矩我還得叫他一聲師爺，就記得當時人挺多的，大概有二三十，有老有小，不過看上去都顯得比我要厲害的多，應該都是老手了。

    我們一群人在徐家溝休整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星期，照理說倒斗的也不幹這麼明目張當才是，不過那帶頭大哥也是個能耐人，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了份假文件，和人手一份的假工作證，硬是把我們一幫人給整成了考古隊的，村裡上上下下聽說是上面派下來的一個個態度好的不得了，雖說是在荒山野嶺的，當每天都會有很多的野味送到我們住的地上，就差沒有小姑娘投懷送抱了。

    大概是一星期後，一天夜裡我們正在打牌，從山裡來了兩三個人，說具體的位置確定了，帶頭大哥讓我們早點休息，第二天一早上出發，我當時還有些不情願，畢竟在村裡有好酒好肉的招待，再說，當時我還挺害怕的，，不過我也知道我也就只能那麼想想，可能是因為緊張，我一整夜都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們就出發了，除了本來的二三十人外，又有五六個村裡精壯的漢子加入到了我們的行列，他們除了背一些器材外還擔當起了臨時導遊的責任，一路上給我們講了好多山裡面的奇聞異事，和一些村裡世代流傳的傳說。

    我記得比較清楚的是他們說的關於山神的傳說，以前他們打獵用的都是弓箭什麼的，後來有了**後，獵物越打越多，村子周邊的動物就少了，別說野豬了，就連兔子都少了，不得已，世代以打獵為生的一些獵戶們不得不朝離村子較遠的深山裡去打獵，怪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生的，聽說有不少人在虎頭山附近大白天的看到了成隊的陰兵借道，每到傍晚在一線谷那裡還會聽到廝殺打鬥和刀劍敲擊的聲音，後來相繼有好幾個打獵的好手在那一片地方失蹤，村裡的老人都說是山神顯靈，懲罰村裡的獵戶，一時間就傳開了，村裡的獵戶們再也不敢到深山裡去打獵。

    後來有個膽子大的年輕人不信邪，拿著獵槍獨自一個人跑進了深山裡，結果十來天都沒有回來，村裡組織了一大批人去找，結果在離村子大概十幾里的地方找到了他，不過當時他幾經死了好幾天了，一群人也被嚇得不輕，回來後關於山神降罰的傳說也被越傳越邪乎，從那時候起村裡就有了條不成文的規矩，打獵最遠不能離村子十里。

    當時我們聽了，都笑，什麼狗屁山神，我們想的挺簡單無非是跑山裡迷路了給餓死了，要不就是被野獸襲擊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笑話那幾個村裡人迷信，幾個村裡人聽我們辱罵山神一個個臉都綠了，打死都不願意再朝山裡走了，說我們褻瀆了山神，肯定會遭報應的，後來還是帶頭大哥允諾只要他們帶我們走到目的地，每人再給他們五百塊錢，這些錢在當時的農村還是筆不小的收入的，在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後，有兩個回去，其餘四人決定為了五百塊錢冒一次險。

    老實說山裡的風景挺不錯的，不過當時我們可不是為了去欣賞風景的，當時有個跟我們一起的姓陳的老頭走一路拍了一路的照片，還被我們鄙視了一番來著，當天我們一直走到晚上也沒到要找的地方，帶頭大哥見大家都累的夠嗆，找了塊平整的地方讓大家搭帳篷原地休息，夜裡輪番有四五個人守夜，我也累壞了，趴下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兩三點的時候被人喊起來守夜，氣得我半死，不過像我這種要啥沒啥的人也就這個時候還能有點用，當時我罵了幾句就揉揉眼睛去跟人換班了，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聽說有蛇跑進了一些人的帳篷裡，不過好在都是些沒毒的，也沒引起大家的注意，反而是給他們的提供了一頓鮮嫩可口的蛇羹。

    中午的時候我們剛到了傳說中的虎頭山，我們在山腳下的溪邊休息，先前回村裡報信的那幾人說走水路直接就能到墓穴裡去，我想了半天才沒想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後來沿著溪流一路向上才發現溪水是從個兩三米高的山洞裡流出來的，看來他們應該說是從這裡進去的，到地方後帶頭大哥吩咐大家準備休整一下，我和其他幾個人去準備皮划艇，一切準備好了之後，帶頭大哥讓我和另外幾人在原地待著看東西，我當時雖然心裡有些不服氣，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們陸續進去後我和另外幾人就坐在那裡打牌吹牛，後來有幾條水蛇沿著溪流一直朝上游，我們幾個也閒著無聊，就捉了幾隻過來烤著吃，不過剛捉完又會有幾條游過來，到當天夜裡的時候蛇變得越來越多，我們幾個都被嚇得一夜沒怎麼睡，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不僅是溪水裡有蛇，就連陸地上也開始有不少的大小不一的蛇朝山洞裡湧，我和那幾人有些害怕，到中午的時候，我們不得不背著東西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劉胖子中間停頓了幾次何悔都沒有插嘴，不過這幾劉胖子說完後，差不多有兩分鐘都沒有說話。

    「那後來呢？」何悔有些沉不住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