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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姻緣 文 / 三溪明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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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池塘實在沒什麼看頭,池水結了一層厚冰,地面上還有些沒融化的積雪,越發顯得池塘的冰面骯髒不堪,就這麼個破池子,王月興擦著凍出來的清鼻涕,又偷偷的看了看副指揮使大人,王月興實在搞不明白,副指揮使跑到這裡挨冷風吹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好站在一旁等著,等著副指揮使還魂。

    慎哥兒想著心事,他沒幾年也該娶妻生子,這個世界的女孩從小受到的束縛太多了,是不可能明白他的,慎哥兒心裡很孤寂,眼前是玉沁俏麗的身影,慎哥兒微微的笑了,兩個人一起長大,他以前都是把玉沁當親姐姐哄著的,他還沒大到想終身大事的時候,齊氏和他說了那些話,慎哥兒大出意外,也就仔細的想想了。

    五姐姐是個好姑娘,難得又是一起長大的。

    慎哥兒微微的迷了眼睛,想著他那皇帝老爹,明顯在為了他鋪路,慎哥兒對皇位還真沒什麼興趣,整天困在天下最大的牢籠裡,聽著大臣們扯皮吵架,從奏折上來判斷天下大事,擁有生殺的大權,又束手綁腳的被大臣蒙蔽了去,那些御史言官動不動就要勸諫一回,說的全是一些陳詞濫調,慎哥兒寧願到邊關效力,細數戈壁的黃沙,聆聽古道駝鈴,笑看漫天的風雪。

    只是他要是到了邊關,深宮裡的娘該怎麼辦?

    自由與責任到底那個更重要?

    他能娶了五姐姐嗎,皇帝老爹又會怎麼想,陸大人又會怎麼說呢,還有李侯爺,這些人要是安心攔著,他可不想最後弄個勞燕分飛的淒涼下場,如果他錯過了五姐姐。這輩子真的能不後悔嗎?就像這個世界的那些男子,新婚之夜才看到妻子,不滿意了就納妾。慎哥兒一陣惡寒,拍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得好好謀劃才行,逼得皇帝老爹不得不答應。

    慎哥兒微微的笑起來,王月興看得毛骨悚然,他先入為主的心思,一心以為慎哥兒是個歹毒的。又親眼看了慎哥兒諸多的手段。心裡頭就像有十幾隻小老鼠亂跑,膽突突的。

    春暉堂那邊的荷香來了,「大公子。老夫人讓您過去呢,都盼了大公子好半天了,老夫人急得說一回哭一回,連奴婢看了都不忍心,這裡風太冷,大公子還是和奴婢過去吧。」

    慎哥兒稚嫩的小臉蛋被冷風吹紅了,看了荷香一眼。「你回去好好服侍老夫人,就說我晦氣重,在這裡涼晦氣呢,慎哥兒可不敢妨礙到她老人家。」

    荷香不肯走了,低著頭站著,慎哥兒也不搭理她。又在那裡出神半晌。荷香小姑娘家家的,穿的又單薄。早就凍得發抖了,上下牙齒打顫,帶著哭音哀求,「大公子。」

    王月興實在看不過眼了,壯著膽子說了一句,「副指揮使,要麼咱們先回去?」

    慎哥兒看了他一眼,「你還終於肯和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凍啞巴了呢。」

    王月興乾笑著,「下官愚笨,不知道副指揮使的意圖。」

    慎哥兒瞪了荷香一眼,「你沒見本大人和王大人在商談公事?你還不離了這裡呢。」

    荷香只好低著頭走了,慎哥兒微微一笑,讓老夫人也難受一回吧,她最寵愛的寶貝孫子生了氣,老夫人心裡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不是他氣量小非得和老夫人較勁,實在是老夫人做事兒太過份了,孝道為先,慎哥兒也只能用這個辦法讓老夫人傷心。

    「王大人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你心裡在罵我卑鄙無恥?你心裡很怕我?」

    王月興嘿嘿乾笑著,心裡暗暗罵自己,眼前就是個小毛孩子,毛還沒長全呢,有什麼可怕的。

    慎哥兒跳起來夠樹上的柳樹枝,他個子小,跳了好幾回也夠不著,「你這個人就不能長點眼力見?沒看見我在夠樹枝,快給我弄下來。」

    王月興苦著臉,我還以為你跳著玩呢。

    拿了一根樹枝也不知道該不該遞過去,慎哥兒一把搶過來,把樹枝插在石頭上的窟窿裡,斜眼看著王月興,「你這麼怕我,就是因為我殺了周姨娘?」

    慎哥兒單刀直入,王月興苦著臉不吱聲。

    就聽慎哥兒冷笑一聲,「你以為她是我的娘,我這人連親娘也能下手殺了,你心裡就覺得害怕了,我問你是不是這樣?」

    慎哥兒逼問到臉上,王月興禁不住抖了又抖。

    「我要告訴你說她不是我娘呢?你又會怎麼想?」

    王月興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慎哥兒冷笑著指著立在石頭上的枯樹枝,「你看到了沒有?那天這裡插得是個漂亮的風車,這池子上是溜滑的冰,我五歲的弟弟為了風車就掉進水裡了,這是周姨娘暗地裡的手腳,你說她該不該死了?」

    這是侯府秘辛,王月興恨不得捂了耳朵,心裡又好奇的很,「她不是你娘?那怎麼那些人都說她是你姨娘?」

    慎哥兒瞪了他一眼,「我怎麼會知道那些事,你問侯爺去,我從小就抱給那個女人了,我哪裡知道那麼多,我只知道她想要害死我和謹哥兒,想要她兒子接管侯府。」

    慎哥兒又狠狠的瞪他,「虧你還是暗雲衛的人,腦子被驢踢過吧,我真要害死我親娘,你以為陸大人饒得了我?還讓我當副指揮使?陸大人生氣,不過是氣我自作主張罷了,他怕萬一敗露了不好收拾,與我的名聲有礙,你這人還真是豬腦子。」

    慎哥兒又狠狠的罵著,還委屈的掉了眼淚,還拿腳踢著,他身子小也踢不疼,王月興嘿嘿乾笑著,那顆心忽然就落到了實處,副指揮使大人耍小孩子脾氣,王月興挨

    挨了罵心裡反倒舒服了,周姨娘的所作所為真的很該死,「指揮使大人,是下官錯了還不行嗎?」

    慎哥兒委屈著呢,「你還偷偷的跟蹤我。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剃了那兩個婆娘的頭髮怎麼了?我嫡母還活著呢,她倆就鼓搗讓我祖母給我父親娶新夫人。這個家就我嫡母最好了,她受了委屈我幫著出出氣還不行了?」

    慎哥兒坐在這裡嘮嘮叨叨,說的王月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說話還插不進嘴,覺得副指揮使真的委屈極了,都是他太混賬冤枉了副指揮使。讓副指揮使受了委屈。暗雲衛的人本來就沒有是非觀念,只是心裡有一個樸素的道理,慎哥兒害死的不是親娘。哪還有什麼說的。

    慎哥兒磨嘰來磨嘰去的,王月興好幾次指著遠處的小丫鬟,慎哥兒理都不理,不時的抹一下眼淚,又連聲抱怨他,淚水叫冷風凍成了冰疙瘩,眼睫毛也凍成了冰。滿臉的稚氣滿臉的委屈,王月興是條糙漢子,哪裡會哄小孩子,急得他搓著手著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我給你打一頓出氣。」

    又有小丫鬟跑過來看了一會兒。又跑回去報信了。幾次三番之後,老夫人終於沉不住氣。親自坐了暖轎過來。

    慎哥兒看了王月興一眼,「是時候表現你的忠心了,一會我祖母讓我到春暉堂說話,我也不好不過去,你估摸著一炷香時間趕緊進去叫我出來,我祖母心腸狠著呢,你沒見梅香被禍禍成什麼樣了,她是我祖母身邊的大丫鬟。」

    王月興想起梅香的屈辱也是義憤填膺,點頭答應了。

    老夫人的暖轎抬過來了,老夫人好說歹說,幾個丫鬟架著,慎哥兒終於被老夫人接回春暉堂,「慎哥兒你怎麼能和祖母生氣呢,你知不知道祖母這顆心就跟刀挖似的疼,連你爹爹也給祖母眼色看,你祖母命苦,每日操心還不是為了你們?」

    慎哥兒捂著臉就哭,他這一哭老夫人心軟了,又是張羅著拿好吃的,又是張羅著拿好玩的,王月興在外面高喊,「副指揮使大人,陸大人找你過去,快點的吧,陸大人一會等急了。」

    慎哥兒嚇得急急忙忙要出去,老夫人也無可奈何了。

    離了春暉堂,慎哥兒又回頭看了一眼,沐浴在夕陽裡的春暉堂雍容而又致,房簷下結了百十根一尺多長的冰溜子,就像犬牙交錯的一張利口,這裡住了一個老妖怪,吞噬掉多少女孩子的青春,那個寵著自己慣著自己的好祖母,慎哥兒搖了搖頭,邁開大步往前走。

    慎哥兒這場戲也演完了,就過去見齊氏,齊氏躺著迷了一小覺有了點精神,心裡默默籌劃,她要把身後事都安排好,還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吃了身體的大虧,眼睜睜丟下兒女受苦,慎哥兒說了一席話,帶給齊氏意外的驚喜,她要好好的利用起來,自己就是死了,兒女也會過得很好,眼光向玉沁身上瞄去,原來最不放心這個女兒,這小妮子命好,還有個慎哥兒等著呢。

    玉沁早讓小丫鬟看了一回又一回了,慎哥兒在池塘邊發呆,後來又照著身後那個小老頭連踢再打的,那個小老頭躲避著,玉沁就猜慎哥兒是傷心了,因為周姨娘的死傷心了,還跟著酸了鼻子偷偷抹了一回眼淚,又不敢讓母親知道了。

    小丫鬟跑回來說大公子往這邊來了,玉沁連忙跑著迎出去,拉著他的手擔心的問,「慎弟弟你傷心了嗎?」

    慎哥兒臉皮再厚也禁不住臉上一陣發燒,狠狠的瞪了玉沁一眼,「大毛衣服也不穿你就敢往外跑,凍不死你呢。」

    一邊脫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就給玉沁裹上了,又瞪了她一眼,大步往正房這邊走,也不肯等著玉沁了。

    慎哥兒見了齊氏先跪下了,「母親和我說的事我答應了,我會想辦法周全的,母親不必擔心。」

    玉沁跟著進了屋,好奇的問,「慎弟弟你答應我娘了什麼?」

    一邊脫了慎哥兒的那件大毛衣服,齊氏臉上帶了一抹笑意,看了慎哥兒一眼,又看了自己女兒一眼。

    慎哥兒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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