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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6章 坦誠相待 文 / 嵐月夜

    帝后二人回到坤泰殿,田從燾拉著盧簫並肩坐下,手握著她的手,面色沉重,幾次欲言又止,盧簫發現他有些緊張,就說道:「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要說了,畢竟是以前的事。我們也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再提那些也沒意思。」

    田從燾就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道:「我還是想告訴你。」他深吸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自己前世的經歷緩緩講了出來。

    他原本是農村子弟,家境窮苦,但是他本人非常聰明,學習很好,所以家裡父母再辛苦也還是供著他考上了大學。他也不負眾望,大學考的是國內一流名牌大學,學的是經濟,本科畢業直接保送研究生,然後在導師介紹下進了銀行工作。

    程啟是個非常有上進心的人,自尊心也很強,這可能跟他的出身有關,所以他進入工作崗位以後,就表現出了強烈的企圖心。在銀行工作一段時間後,因為表現出色,很得行長的喜歡,後來行長調入政府部門,也把他帶了過去,從此開啟了他從政的道路。

    「……那些年實在過的太順風順水,我也漸漸迷失了自己,忘記了最初的理想,只知道要向上爬,要得到上面的賞識和提攜,終於在對**的追求中走錯了路。」

    其實那個時候,他對錢還真沒有什麼渴望,但是那種檯面下的交易能帶來的好處實在太多,他又跟錯了人,一步一步沉淪至深,最終在事發的時候才幡然悔悟,可是一切都晚了。

    程啟無法面對自己,也無法面對淳樸的父母,最後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那時候對生活已經沒有任何熱情,所以發現自己到了這裡的時候,也根本無動於衷。可能是因為原著設定我最終會做皇帝的緣故,孝義幾次三番在我夢中出現,對我從冷嘲熱諷到寬慰鼓勵,希望我能振作起來,在這一世做些利國利民的好事,也算是一種自我救贖。可我絲毫不感興趣,也不理會他。」

    聽到這裡,盧簫也想起了初見時的田從燾,他那時確實是一身的憂鬱氣息,對誰都愛理不理,冷漠至極。

    「直到我看到了你。」田從燾握緊盧簫的手,「一開始我不知道你跟我一樣,只覺得你一個小姑娘真的不容易。在這個時代,生在那樣的家庭,遭受了那麼多的非難,卻始終沒有自暴自棄,總是鬥志昂揚的面對一切,小小的身體裡,似乎充滿了力量,讓人不敢直視。」

    從那時起,田從燾就不自覺的開始關注「陸靜淑」,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甚至偷偷想辦法幫助她。隨著跟她的接觸增多,對她的瞭解也越來越多,他發現她不僅是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還不遺餘力的幫助別人,一開始他覺得這種行為有些好笑和自不量力,可漸漸的,他又開始欽佩起這個女孩兒來。

    他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無私堅持的人,於是就走近她,看著她往前走,也去瞭解她的想法,陪著她一起前進,就這麼走著走著,他發現自己走出了前世的陰影,重新樹立了理想和抱負,也愛上了這個堅韌的女孩。

    「如果沒有你,我肯定不會是今天的我。」田從燾最後總結道。

    說完以後,對面的人只低頭沉思,沒有任何反應,田從燾不由忐忑起來,他低下頭,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忐忑的問:「你介意我前世是這樣一個……」說到這裡,他無法形容了,只得停下來,等著盧簫宣判。

    盧簫微微往後讓開,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反問道:「如果我介意,我們還能離婚嗎?」

    田從燾呼吸一滯,只覺得心臟正被一隻無形的手握緊,疼的他喘不過氣。

    盧簫看了他的神色卻忽然一笑:「嚇你的!」她用空著的那隻手輕撫他的面頰,「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何況你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在我們認識的這一世,你已經徹底改變了,甚至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人,我有什麼可介意的?」

    那隻手忽然消失,痛苦翻轉的心平靜下來,田從燾一時想不到什麼話來說,乾脆抱住盧簫深吻了下去。

    經過這一番坦白,兩個人之間更加親近,田從燾就纏著盧簫問她出事從陸靜淑的身體離開之後的經歷,兩人順便還討論了一番原著。

    「我看完這本書只有一個感受:任何人都不能比主角過得好!」盧簫總結,「你看,蘇太后,被塑造成萬人迷瑪麗蘇,連老皇帝都搞的定,最後卻被敗家兒子毀了一切,晚景淒涼。原著裡她比現在還拎不清,立了田從熙的兒子,自己垂簾聽政,還跟宋家打了一架,最後被你漁翁得利了。」

    田從燾補充道:「還有你。」

    盧簫聳肩:「好吧,還有我。我作為女主的閨蜜,本來和丈夫是情投意合的,最後還當了皇后,也算是人生贏家。偏偏一登上高位,夫妻二人就開始互相猜疑,最後搞得反目成仇,你還想納妃!」

    「不是我。」田從燾又緊跟著解釋,「是原著的田從燾。」

    盧簫哼了一聲:「你也敢!」

    田從燾一臉小媳婦樣:「小人真的不敢。」

    盧簫憋不住笑了:「所以,不管是蘇太后,還是你我,最終都是用來襯托主角幸福的道具,在原著裡,只有重生的陸靜淑和柳歆誠才得到了幸福。還有啊,原著裡,因為沒有我們幫皎寧,她最後也沒有嫁給盧笙,而是跟陳家反目,她哥哥也死了,最後下場很慘。」

    田從燾抱緊了她,道:「你的意思是,孝義還算是做了點好事?」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都糊塗了。」盧簫靠在他懷裡,仰頭看著他說道,「不過我現在很滿足,我關心在意的人都很好,這就足夠了。」

    田從燾低頭親了親她:「這就夠了麼?怎麼也得生個孩子才夠吧?」

    盧簫感覺到他的異動,忙推他:「別鬧,大白天的……唔……」

    ******

    新婚前三天,皇帝都不用上朝,於是皇宮諸人就跟著圍觀了三天帝后情深。

    早上,皇上和皇后同乘御輦去給兩宮太后請安,然後手牽手去九州池和花園裡散步,到午間同乘御輦回坤泰殿用膳,午後據說還要一同午睡,反正皇上只要進了坤泰殿,不到第二天是不會出來的。

    林太后看兒子媳婦恩愛,自然是高興非常,待盧簫也異常的親切和藹,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給她。而西宮蘇太后也出人意料的對盧簫極好,那體貼慈愛處,有時甚至比林太后還周到熨帖。一時整個後宮異常和諧美滿,讓那些冷眼看盧皇后如何做人的都驚掉了一地下巴。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田從燾對此現象只有這個評價。

    盧簫笑道:「就算是這樣,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要示好,我就得接著。」

    田從燾並不當回事:「大面上不差就行了。後宮這些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殺雞焉用牛刀?我有件事還想問你的意見,現在運河發達,南北貨物往來也方便,商業繁榮,商人獲利也很高,但商業稅收的卻比田稅低了許多,我有意減輕田稅,增加商業稅的收取比例。」

    「你才是學經濟的,怎麼跟我商量這個?」盧簫笑道,「光這樣說,也沒有實際數據,我可不敢下結論。」

    田從燾早有準備,將近十年的稅收記錄拿給她看,又把近來各路欽差回報的各地方情況也拿給她,「這些我已經叫人整理過了,你先看看。還有,我打算傚法明成祖設立內閣,選一些懂民生經濟的人做顧問,順便也有人幫我篩選一下奏章。」

    盧簫道:「可這樣的話,不是把丞相架空了?」現在篩選奏章的工作可是丞相的。

    「也不算架空,這些人只是顧問性質,決策還是要丞相協助的。他們互相制衡,我也能兼聽則明。」田從燾解釋道。

    盧簫一笑:「好啊,你想好了就去做吧,反正都有前人的經驗在。」現在來看,丞相權力確實很大,碰上不強勢的君主,甚至有凌駕皇權的現象。可據她所知,朱元璋為了不被人分權,廢除了丞相之位,到明成祖的時候就忙不過來,不得不建立內閣,而內閣後來的權力幾乎比丞相還大,所以不如先試試兩者並存。

    夫妻兩人有商有量,就這麼全副精力的投入了國事中。至於後宮諸事,盧簫雖然從林太后那裡接了過來,卻並不親力親為,而是讓六尚各司其職,定期聽她們回報情況。

    偶爾有挑刺鬧事的,盧簫也不親自出面,只讓尚宮局酌情處理。

    「果然是個花架子,頂不得事。」仙居殿總管太監劉波下了這個結論,回頭就去跟蘇太后回報,「同明殿那邊已經消停下來了,裴尚宮帶走了許美人,其餘人等也各有懲處。」

    今天下午,同明殿那邊田從熙留下的嬪妃們忽然鬧了起來,有個許美人說旁人偷了她的東西,別人自然不認,兩邊從動口到動手,鬧得沸沸揚揚。

    蘇太后只讓劉波過去看了一眼,劉波回頭通知了尚宮局,自己就不管了。

    「皇后還是沒出面?」蘇太后問。

    劉波回道:「是,聽說皇后娘娘在大業殿陪著皇上,這等『小事』都交給了尚宮局。」

    蘇太后唇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我們這位皇后娘娘,本事可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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