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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 此起彼伏 文 / 嵐月夜

    「二爺。愛玩愛看就來網……」

    柳歆誠剛說了一個字,外面就有人叫他。他很懊惱,揚聲問:「什麼事?」

    「表少爺來了。」

    柳歆誠更懊惱了,他看了一眼陸靜淑,自己起身走到門邊,還沒等伸手,門就開了,郝羅博笑瞇瞇的走進來,左顧右盼:「怎麼就你們兩個?」

    陸靜淑笑問:「郝公子不是去趙王府了麼?」

    「殿下要進宮看貴妃娘娘,我想著回府也沒事,過來看看你們。」

    陸靜淑就說道:「唔,王爺有沒有說,東都那邊怎樣了?」她有意想多給陳皎寧和盧笙一點時間,所以不但不回答郝羅博的問話,還引著他一路多說些事情。

    郝羅博沒察覺,聞言就答道:「左相府已被抄了,現今定的是謀逆之罪,三族是少不了的。之外李學敏的幾個親信也都被錦衣衛拿了,說起來姜坤倒有先見之明,他跟簡昭雄做了親家,這次算是逃出生天了。」

    他把跟著受牽連的人都講了講,陸靜淑又問這輪清洗過後,可能的候補人選,以及趙王對此的看法。

    「會升調誰,現下還不好說。皇上責成右相全權辦理此案,我猜候補的人多半也是由顧相推薦。至於殿下麼,皇上將整頓京師各衛所的重擔交給了他,自然無暇顧及別的。」

    陸靜淑很驚訝:「京師各衛所?包括親軍十二衛?」

    郝羅博回道:「除錦衣衛以外,都交由殿下,另外還有五城兵馬司,也在殿下整肅範圍內。」

    這個皇帝是把趙王當啥使啊?幾乎得罪完了長安各級官員之後,又讓他對衛所下手,是嫌他仇恨拉的還不夠麼?就算是刀子,也不能這麼砍起來沒完啊,就不怕捲了刃麼?

    不過若是趙王有心,這倒不失為一個積攢自己力量的機會。到時候要是新君對他不好,他也不用去造反,長安是祖宗定下的都城,他就在這裡自立為帝行了。論起正統,也不比東都那個差多少。

    兩人你來我往討論了一會兒時勢,郝羅博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家表弟一直拉著臉不說話,「你怎麼了?難道盧笙沒來?」

    「……」柳歆誠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有事跟陸姑娘說,盧笙在那邊等著呢。」說完就起身往外走,要回去那邊雅室。

    陸靜淑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也跟著起身,與柳歆誠並肩往回走,還不忘提醒他:「先叫人去通報一聲。」

    柳歆誠就叫人先去門外回稟,然後才和陸靜淑、郝羅博一起慢步進去。

    「怎麼去了這麼久?」一見他們進來,陳皎寧先抱怨。

    盧笙則先上前跟郝羅博見禮,陸靜淑不管他們,自己走過去拉著陳皎寧細看她神色,見她神色平靜,不喜不憂,一時奇怪,低聲問:「怎麼樣?」

    陳皎寧回道:「回去再跟你說。」

    陸靜淑見她似乎並不覺得悲傷難過,就猜事情還是有轉機的,於是放下心來跟大伙說笑,應酬過了這一頓飯,直到回去的馬車上,才再次開口追問。

    「原來他還有個妹妹。」陳皎寧低聲解釋,「他妹妹,有些……,反正就是須得有人細心照顧,他之前不肯接我的話,就是不願拖累我。他說他父母對於他妻子的人選非常慎重,不求高門貴女,只求溫厚善良。他自己,也希望未來的妻子能與他一起照顧妹妹一生,他問我,樂不樂意。」說到最後,這個一向膽大潑辣的姑娘,終於有了羞澀之意。

    陸靜淑就問:「那你樂不樂意?」

    陳皎寧推了她一把,不肯答。

    「其實,按理說照顧人的事兒自有下人去做,你也只需要留心看下人盡不盡心就可以了,並不礙什麼。」陸靜淑分析道。

    陳皎寧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打算先與父親商議一下,有些話信中不好明言,我想先回東都。」

    陸靜淑故作驚詫狀:「盧公子剛來你就要走?」

    陳皎寧知道她是有意打趣,就捏了一把她的臉頰,道:「他是來備考的!我怎能多去打擾他?」

    陸靜淑捂著臉誇讚:「想不到我們陳姑娘還是個明事理的賢妻!」

    陳皎寧恨得不行,臉也紅了起來,乾脆按倒陸靜淑要胳肢她,誰知陸靜淑靈活的很,她幾次想把她按倒,都被她閃開了,要不是車廂狹小,她最後都未必抓得住她。

    兩人笑鬧了一回,車也到了陸家和曹國公府的岔路口了,陸靜淑與陳皎寧作別,各自歸家。

    這次聚會後不久,陳皎寧就啟程回了東都,陸靜淑又一次把她送出城郊,依依惜別。因柳歆誠和盧笙也一同來相送,陸靜淑為了給陳皎寧一點時間,特意提前叫上柳歆誠回城。

    他們兩人一個坐車一個騎馬,路上也難交談,所以只在一開始說了些今日天氣不好,可千萬不要下雨,不然陳姑娘路上不好走之類的閒話。

    柳歆誠一路把陸靜淑送到了惠民堂,她要跟叢蓮如交代一下明日要去看病的那家人的禁忌,柳歆誠看她有事要忙,也無暇與自己說話,只得早早告辭,去了梁先生那裡。

    誰知他到了梁先生那裡不久,外面就開始掉落雨點,等梁先生點評過他最近做的一篇文章之後,雨就下大了。梁先生看他一直往外看,勸他說不必急,正好天留人,讓他吃了飯再回家。

    但是柳歆誠看著雨越下越大,有些不放心留在惠民堂的陸靜淑,最後還是婉拒了梁先生的好意,借了梁先生家裡的馬車,去了一趟惠民堂。

    誰料到了以後,陸靜淑看見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回來了?」

    「……」柳歆誠臉一黑,回道,「我怕你回去路上滑,再掉水溝裡出不來,就回來送你一程。」

    陸靜淑無語:「我坐車來的,有下人跟著呢。」

    柳歆誠臉更黑了:「再不走天黑了!快點。」

    「……」天黑是因為下雨好吧?陸靜淑實在對他沒轍,只得聽他的話,冒著大雨坐車回家了。

    陳皎寧走了之後,陸靜淑再沒什麼事情要找柳歆誠,而柳歆誠也要抓緊時間讀書,所以兩人再沒什麼見面的機會。反倒是回了長安的田從燾,特意找了一天,約陸靜淑去地王廟見面。

    還是在兩人上次交談的山坡上,田從燾狀似隨意的問陸靜淑,對衛所有什麼看法。

    「這個我是真的不懂。」陸靜淑回道,「只是偶爾會聽家裡人說,衛所那些官兒有些不像話,侵佔的屯田越來越多,軍士們也都被他們派去種他們自己的地,有些底層軍士受不了,多有逃亡的,很多衛所兵員已不足定額的六成。」

    田從燾微笑道:「六成,那還得是京衛。河南等地,有半數都逃了,所以去年鬧流民,才鬧的那麼厲害。」地方軍務糜爛,真出了事,哪頂得了用?

    陸靜淑很驚訝:「都到了這個地步?那萬一今年再有民亂……」

    「小打小鬧的倒也不怕,我現在擔心的,是萬一有外敵來犯,國家哪有精銳之師。」

    陸靜淑對外敵還沒有瞭解,聽聞此言又是一驚:「怎麼?邊境上不太平麼?」

    田從燾回道:「連你也不知道,看來大伙都被這太平景象迷住了眼。其實金人這幾年年年在邊境襲擾,兩邊互有勝負,只是大伙習慣了稱頌盛世,多是報喜不報憂罷了。皇上對此事也心中有數,不然也不會叫我回來整頓京衛。」

    唔,原來是讓田從燾拿京衛做試驗品,可是:「王爺對軍事也有涉獵麼?」

    「並無。」田從燾回的很坦白,「我現在是真正的千頭萬緒,不知從何下手,這不就找陸姑娘來取經了麼?」

    陸靜淑:「……我更不懂軍事啊。」

    田從燾看看她,道:「我外祖家倒多是武人,但他們對此事也是心中無底,就向我推薦了一個人。」

    「誰呀。」

    田從燾道:「兵部尚書秦遠。」

    陸靜淑雙眼一亮:「對啊!秦尚書能文能武,是個治軍的能人,找他就對了!」

    「可我送了帖子,秦尚書稱病不見。」田從燾又道。

    陸靜淑明白了,她側臉瞄著田從燾,感歎道:「那可真是可惜,秦尚書畢竟年紀大了,又有舊傷。」

    田從燾看她裝腔作勢,忍不住笑了開來:「是啊,所以我就來求助陸姑娘,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忙去探聽一下,秦尚書的病怎樣了,要不要緊。我府上的楊大夫醫術高明,倒可以去給秦尚書看看。」

    他一提楊廣越,陸靜淑也不好再拿喬了,就道:「唔,這倒也是,正好叢姐姐過幾日要去看秦夫人,我便跟她一起去給秦夫人問安吧。」

    「那就多謝陸姑娘了。」田從燾轉過身,對著陸靜淑拱手作禮,鄭重道謝。

    陸靜淑驚得忙向一旁避開,道:「王爺這可是折煞我了。」等他站直身子,陸靜淑才又道,「只是依我看,秦尚書歷經風雨,難得有如今的安寧日子,他恐怕也未必知道王爺的為人,所以,就算我去問一句,也未必頂用。」

    田從燾虛心求教:「那依你之見,我還應當做什麼?」

    「以誠相待,實話實說。」陸靜淑看著他的眼睛,問,「王爺此次是當真有心整肅衛所,提升各衛戰力麼?抑或,還有別的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嗯,不管那麼多了,先把這本寫完再說

    不過接下來確實有很多私事要忙

    我先跟大家打個招呼

    後面有可能不會保持日更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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