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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驚天秘聞 文 / 嵐月夜

    陸靜淑走後,田從燾反覆思考了很久她今天所說的一切,越想越佩服這個女孩。悲天憫人之心,只要不是泯滅了良知的人,偶爾都會有的,但能夠認真思考這事,並願意為之付出努力、一心一意想做成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

    她想做的事情,雖然不乏同病相憐的緣故,但這世上受害的人多了去了,大多數一旦翻身,想的都是怎麼報復別人,怎麼讓自己過得更好、走得更高,好讓過去看不起自己的人看著眼紅嫉妒,好讓自己再不會落入被害的境地。

    當然,也有不少人會在合適的時機,做些利他的好事。但像陸靜淑這樣充滿捨我其誰的責任感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他很想幫她,儘管她要做的事都很麻煩,他也難得不嫌麻煩,願意盡力幫一幫她。

    但是要走皇后的路,從他這裡是根本不行的,田從燾很傷腦筋,想來想去,最後把主意打到了齊王身上。

    齊王田從烈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他比田從燾小五歲,也就是說,在田從燾開蒙的時候,他才出生。那時候田惟彰正是最忙的時候,他剛擺脫輔政大臣的陰影,自己**主政,所以每天忙得廢寢忘食,偶爾有點空閒時間,都用來去關心長子的學業了。

    何況在田從烈出生之前,田惟彰已經夭折了兩個兒子,他傷心的都有些麻木了,因此對於這個剛出生的孩子,他也是抱著一種「能長大再說吧」的念頭,把一腔父愛都給了已經開始讀書的長子。

    於是田從烈就這麼默默的在後宮長大,等他到了開蒙的年紀,田從燾已經享受了太子的待遇——出閣讀書,並贏得了滿朝文武的讚譽。他的生母白淑妃也一直不太受寵,當初生他的時候只是個美人,生了他之後才升了昭儀,這個淑妃的位份,甚至是蘇皇后封後之後,才建言田惟彰冊封的。

    這樣不受寵的母子倆,自然也不可能被田惟彰帶去東都,所以他們現在也都在長安呆著。齊王生性老實本分,從不與朝臣結交,除了齊王妃的親戚和白家的人以外,齊王府基本也沒什麼別的客人。

    而禁絕溺嬰一事,最好還是由女眷們開口提醒皇后,由皇后這個一國之母出面,才顯得名正言順。田從燾跟齊王兩兄弟之間關係平平,這事也不該他去說給齊王聽,於是他就找了個心腹嬤嬤來,讓她想法子把話傳給齊王妃。

    現在田從燾已經不再沉寂,領了聖旨做了一大攤事,還擔著留守舊都的名頭,就算齊王真甘心平淡,想來齊王妃一家也未必甘心干看著。何況現在連三皇子田從焉都訂了親,眼看明年就要在東都開府,齊王真能就這麼眼看著弟弟都比他風光?

    齊王沒有別的出路,想來就只能去抱皇后和四皇子的大腿了。

    林貴妃很快就聽說了這件事,如意看見原本還面帶笑意的貴妃娘娘臉放了下來,雖然心中懼怕,還是不得不繼續說:「齊王妃出宮之後,淑妃娘娘就打發人去了一趟花房,今日一早送了一張請安帖子到大總管處……」

    「帖子上寫的事,就是玉蘭跟你說的事?」林貴妃緩緩問道。

    玉蘭是趙王府的嬤嬤,前日曾想法給如意傳過信,於是她就低頭小心回道:「是。」

    林貴妃失望傷心到極點,反而不想發火了,她只擺擺手:「你去吧。」

    「那帖子……」

    林貴妃幽幽歎了口氣:「送出去吧。」他既然想做,自己怎麼也攔不住。她在內殿想了半日,叫人去林家請她嫂子明日進宮來見,然後又把如意和余平叫進來商議了一回事情。

    第二日田從燾聽說白淑妃的帖子已經送出去了,略微安心,又聽說林貴妃下旨,端陽節前要在宮裡開賞花宴,請了一些誥命夫人進宮相陪,除此之外,竟然還請了幾個家裡丈夫娶過平妻的原配夫人進宮。

    兩日後郝羅博來見他的時候,就說:「貴妃娘娘一片苦心,都是為了殿下,殿下就算不看別人,也要為了娘娘多想想。」

    「你想說什麼?」田從燾轉頭往竹屋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問。

    郝羅博示意隨從們遠遠伺候著,自己跟在田從燾身後,字斟句酌之後,才說:「殿下早先說要留在長安過逍遙日子,再不理別事,我斗膽問一句,殿下此言是真心麼?」

    田從燾也沒回頭,只回了一句:「我騙你做什麼?」

    「那殿下何必還要摻合東都宮裡的事?」

    田從燾有些詫異,停步回頭看了郝羅博一眼,問:「我摻合什麼了?」

    郝羅博欲言又止,田從燾一看他這樣,又不想聽了,轉頭繼續往前走。

    郝羅博始終沒想好要怎麼說,就這麼一直跟在田從燾後面,直到走到竹屋門前,田從燾跟門外的侍從說了一句話後,讓他先回去,他才憋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田從燾一驚,揮退侍從,斥道:「起來!像什麼樣子?」

    「殿下,今日就算您生氣,這話我也不得不說!」郝羅博一邊說一邊磕了個頭。

    田從燾往屋子裡看了一眼,想跟他使眼色,卻發現他根本不抬頭,只頭抵著地說話。

    「殿下既然安心要在長安做一逍遙人,何苦又要想方設法為了東都那背信棄義之人謀劃?您這樣做,對得起您自己,對得起貴妃娘娘麼?」郝羅博說的時候並不敢看田從燾的臉色,所以一直頭抵著地面,飛快的說出心中所想,「當日您說前事盡忘,不願再提起,咱們這些人無不歡欣鼓舞,只盼著您能就此放寬心思,重新振作。可是如今……」

    田從燾再不能讓他說下去,終於不管不顧的拎著他脖領子,把他拉了起來:「如今怎麼了?我做什麼了?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根本沒那個意思!」

    郝羅博看他疾言厲色,似乎真的是自己誤解他了,就有些糊塗的問:「那您是為了什麼?」

    田從燾掃了一眼竹屋的門窗,低聲說:「我是為了做成此事,造福於人,跟誰都沒干係!」

    誰知郝羅博卻似恍然大悟,居然喜出望外的嚷道:「原來您是為了陸姑娘!我怎麼就給忘了呢!這是陸姑娘……」

    「你給我小點聲!」田從燾氣的一把推開他,「滿腦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管好嘴巴,不許出去胡說,更不許將此事透露一丁點給別人知道!」

    郝羅博笑嘻嘻的滿口答應:「殿下放心,我明白,我一定不說。」

    田從燾一看他這一臉賤笑,就知道他還是在歪的頻道上,他也懶得再跟他說,乾脆趕人:「行了,別廢話,快走吧你!把藥材的事辦好了,別的事不用你操心!也不許你再跟貴妃娘娘傳話!」

    「我知道我知道,殿下放心。」郝羅博一直嘿嘿嘿的笑,直到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給田從燾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笑容。

    田從燾滿身惡寒,轉身走到竹屋門前,開門的時候,他先調整了一下情緒,將神情恢復正常,才拉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一身綠色衣裙的少女一看見他進來,忙低頭行禮:「參見王爺。」

    「免禮。」田從燾進去坐下之後,先開口解釋,「今天郝羅博吃錯了藥,他說了什麼,你就當沒聽見。」

    聽了滿耳朵八卦的陸靜淑神情詫異的回道:「郝公子也在麼?」王爺,你相信我,我什麼都沒聽到qaq!

    陸靜淑此刻心裡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而過。郝羅博你個坑貨!說這麼重要的私密話,居然就在院子裡就說了???也不問問屋子裡有沒有人,你就這麼說了出來!你是想坑死我嗎???萬一趙王想殺人滅口怎麼辦???她是主角,應該不會死吧qaq!

    她就說貴妃、趙王和皇后的關係有些奇怪吧!回想起那巧合的時間節點,再結合郝羅博今天的那幾句話,這簡直是一場宮廷年度狗血大戲!

    東都背信棄義之人,為她謀劃,再聯想起趙王今天找她的原因,那不就是皇后麼?!

    趙王是十一年前突然消沉的,皇后是十一年前突然受寵的,這麼說,當初讓趙王消沉失落的根本就不是那打醬油的未婚妻,而應該是皇后才對呀!怪不得,她總覺得趙王不像是輕易為兒女情長就消磨志氣的人,一個未必見過幾次面的未婚妻,不至於讓他一蹶不振啊!

    但要是那個人是皇后,情況就不一樣了。蘇皇后的魅力,光她手上的資料就有不少介紹,那是典型的瑪麗蘇萬人迷類型啊!據說當初做女官的時候就八面玲瓏,只要見過她的人,就沒有不喜歡她的。

    而蘇皇后是以掌籍女官見幸於皇帝的,掌籍女官執掌內廷經籍、圖書等事。當初趙王深受田惟彰寵愛,至十四歲猶未出宮,時常被田惟彰帶在身邊,那麼他能見到蘇皇后,並與之熟識進而產生點出格的感情,也並不是什麼出奇的事。

    這一切的推測都合情合理,唯一不合理的是,為毛她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的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大綱菌坑你唄~

    大綱菌:窩冤枉!明明是作者故意的!!!

    作者跑走做午飯去(起得晚,午飯就是這個時間~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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