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文穿之宅斗剋星

正文 第67章 一唱一和 文 / 嵐月夜

    田從燾一個人躲在府內西北角覽勝樓的閣樓上,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看著下面一群人跟沒頭蒼蠅似的找他。

    郝羅博今天穿了一件紫羅袍,在一群灰衣奴僕中間,顯得分外扎眼,他的聲音也很大,田從燾只把窗子開了一條小縫,都能聽見他在嚷嚷:「怎麼會找不到呢?確定沒見著殿下離府?」

    田從燾嘴角微微上翹,心說這回終於能躲開這個話癆加纏人精了。他把窗子合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盡,暗歎一聲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竟就到了年關。

    「殿下!」

    他正想著心事,底下忽然傳來郝羅博的吼聲,倒酒的手不由一頓。

    「殿下!你別躲著了,我知道你就在家裡!」郝羅博站在後園裡,四顧掃視,實在找不出殿下躲藏的地方,只能吼了,「殿下不想見我沒關係,我這就走,可是今日陳四姑娘要來登門道謝,還有陸姑娘陪著,你這樣一直躲著不合適啊!人家兩個姑娘膽小,萬一以為您生氣了呢?」

    田從燾跟沒聽見一樣仰頭喝了一杯酒。

    「我知道您生氣我自作主張,我也不敢狡辯,您要打要罰,我都認領。可是今日有客到,您別遷怒旁人,小姑娘膽子小,嚇著就不好了。」

    膽子小?那兩個小姑娘哪個像是膽子小的?呵呵。陳皎寧拎著鞭子把張一傑打的他爹都快認不出來了,膽子小?陸二姑娘敢當面直言她爹不辨是非不明事理,這叫膽小?

    郝羅博扯著嗓子喊了半天,覺得嗓子都要冒煙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他搓了搓凍僵的手,決定發大招:「看來殿下是真的生了我的氣了,那好,我這就給殿下賠罪!」說著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跪下以後,還特意往有雪的地方蹭了蹭。

    旁邊陪著的長史郭敏嚇了一跳,小聲勸道:「您輕點,萬一殿下不在家或是看不見這邊兒……」

    「……」郝羅博呆了一下,然後也小聲回道,「那就勞煩大人打發人到處去傳傳話,就說我在這跪著請罪呢。」嘶,這地上還真冰冷刺骨!

    田從燾把窗子又推開一條小縫,看見郝羅博跪在地上不由皺眉,又看他和郭敏不知道嘀咕什麼,就不想出去了,尋思地上那麼涼,這小子也跪不了多一會兒就得起來,還是裝不在家吧。

    誰料他又喝了兩杯酒,郝羅博還是一動不動老老實實跪著,郭敏竟然也轉頭走了,田從燾無奈,知道郝羅博這是非得逼他出去了。

    他懶洋洋的起身,把酒壺和酒杯一藏,轉身下樓出去,走到郝羅博跟前先拿腳踢了他一下:「還不起來!腿不想要了直說,我叫人給你打斷了,省的吃這零零碎碎的苦。」

    旁邊伺候的小太監忙上前扶起郝羅博,郝羅博扶著太監的手,跟在田從燾後面呲牙咧嘴:「殿下不生氣了?」

    「陳姑娘她們在哪?」田從燾不想跟他廢話,直接問道。

    郝羅博訕笑著回:「在廳裡坐著等呢。」

    田從燾哼了一聲,道:「你先去陪著,我去換身衣服。」說完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一笑,「你不用換了,就這麼去。」

    於是郝羅博只得苦哈哈的扶著太監的手去前面廳裡,陳皎寧一看他如此狼狽的進來,嚇了一跳,忙問:「表姐夫這是怎麼了?」

    「剛才急著找殿下,沒留神跌了一跤。」郝羅博讓太監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說,「你先坐,殿下馬上就到。」

    陳皎寧怎麼看他也不像是跌的,哪有跌跤只把膝蓋弄髒了,別的地方全沒事的?難道是趙王生氣了?她有些不安,回頭看了陸靜淑一眼。

    陸靜淑也看出郝羅博不是摔的,但看他神色輕鬆,也不像是被趙王責備了,就示意陳皎寧安心。

    幾個人打了一番眉眼官司,田從燾才終於姍姍來遲。

    陳皎寧和陸靜淑上前行禮,敘過寒溫,陳皎寧就正式的向他道謝:「此番多虧有王爺施以援手,我們才能順利找到家兄,家父現在一時無暇分/身,囑咐我先來向王爺道謝,請王爺受我一拜!」說著就深施一禮。

    田從燾擺擺手:「陳姑娘不必客氣,不過舉手之勞,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讓人傳個話罷了。」又讓陳皎寧坐。

    「於王爺是舉手之勞,於我們陳家,這卻是雪中送炭,若不是有您幫忙,我們還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家兄呢!」陳皎寧一本正經、恭恭敬敬的回道。

    田從燾也沒再推辭客氣,另問起陳皎明的傷勢。

    陳皎寧答道:「我回來之前,家兄醒過一次,但傷勢還有些重,大夫說不宜挪動,家父就留下陪他養傷了。家裡這邊還有病著的堂姐,也不能離了人,且張家那邊的事還沒解決,家父就打發我先回來了。」

    「公爺可有說過,如何處置張家的事?」郝羅博插嘴問道。

    陳皎寧笑道:「爹爹說,這事讓我做主。昨夜我已經跟我大姐姐談了,她答應出面告張一傑『有妻更娶』。」

    郝羅博聽了點頭:「那也好,只是要告他,須得有確實的憑證……」

    「表姐夫放心,人證物證我都有了眉目了,只等拿到,就立刻送狀子到長安府。」

    郝羅博又提醒:「衙門快封印了,你可得抓緊。」

    陳皎寧道:「我知道,也就是這兩三日的事。」說到這裡,她又看向田從燾,「我年輕識淺,又是女子,此事少不得還要王爺和表姐夫多多幫忙。」

    「有事你就來找我。」郝羅博先應下,又看田從燾,「殿下這裡,只怕沒那麼多空閒。」他尋思著上回他跑去跟曹國公表功,殿下不高興了,這回陳家和張家的事,還是別逼著殿下管了。

    陳皎寧聽他這麼說,一時有些失望,正不知該不該繼續求時,陸靜淑開口了。

    「王爺,郝公子,小女子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田從燾終於把目光從手中的蓋碗上挪開,看向陸靜淑。她今天穿了一件銀紅纏枝牡丹紋小襖、湖藍馬面裙,端端正正坐在椅中,看起來份外沉穩內斂,竟似比陳皎寧還顯年長。

    「陸姑娘有話直說便是。」他開口說道。

    陸靜淑微微欠身,說道:「自武定侯府平妻一事出後,我深覺不可思議,又聽郝公子和柳公子說,在京各勳貴府邸,多有這等不講廉恥的,就讓家下人等去打聽了番,誰知還真如郝公子所言,此事實非個例。」

    她開始列舉:「去年廣德侯第四子花喻鍾趁妻子臥病,迎鎮南衛指揮使劉斌之女為平妻,後其妻病故,劉氏被扶正;又有寧南侯下嫁第六女左氏與屯田司郎中程貴允為平妻……」她一口氣說出了五家爵高位重的人家,「聽說如今納平妻已蔚然成風,究其原因,不外是為了抱團往上奔罷了。」

    現在還留守長安的,勳貴裡多半是已失了聖心、沒有任何實職的,官員則多是些官場失意、無人拉拔的,他們有的人手裡有錢缺權,有的有些小權力卻過得苦哈哈,於是就通過這種另類的聯姻方式連在了一起,冀望能整合彼此的勢力,進一步向上爬。

    當然,也有一些純粹是為了滿足個人私慾的。有了家裡的妻妾還不足,又看中了別人家的小姐,納妾人家覺得委屈不肯,就只能抬高半截,做個平妻了。

    「我是個閨閣女子,行事多從自身出發,一聽了這些不講規矩律法的事,就忍不住替那些無辜女子氣憤。不論是那原配妻子,還是被逼做了平妻的,都是家族的犧牲品,就像陳家大姐姐一樣。」陸靜淑回頭看了一眼陳皎寧,「我雖有心為她們伸張正義,卻力不從心,如今陳家大姐姐肯站出來告那張一傑,實在是一件好事。」

    陳皎寧看到她鼓勵的眼神,就接話道:「你的意思是,藉著我姐姐這次的事,殺雞儆猴,煞一煞這股歪風?」

    陸靜淑點頭:「正是!不過,如果只是你和你姐姐出面告,長安府接了狀子,倒怕他們未必敢管,只先把狀子拿在手裡壓個十天半月,等過了年,張家動些手腳,滅了人證物證,可就……」

    「這個倒不怕,王爺上次不是說了嗎?他會跟長安府衙打招呼。」陳皎寧回道。

    陸靜淑還是皺著眉:「陽奉陰違的事還少見麼?就怕長安府答應的好好的,回頭還是拖延。」

    陳皎寧也跟著愁起來了,兩人一起苦著臉看向田從燾。

    郝羅博簡直都快笑出來了,這兩個小丫頭一唱一和,倒演的好戲,就是太浮誇了,不知殿下賞不賞臉陪她們玩。

    田從燾放下手裡的茶,他端了這麼半天,這幾個人誰也不告辭,還是別端著了,手怪累的。他看了看愁苦姐妹花,又斜了一眼偷笑的郝羅博,最後歎氣:「要真如陸姑娘所說,這事還確實得管管了,致宏,你先去查一查,到底有多少人家做這些目無法紀的事。陳姑娘也不必擔憂,只管先搜齊人證物證,遞狀子前打發人來說一聲就好。」

    「哎!多謝王爺!」陳皎寧高興的拉著陸靜淑起身行禮道謝,然後愉快的告辭走了。

    郝羅博也跟著告辭,回去抓了柳歆誠幫他去收消息,很快就攢了一摞案底。

    陳皎寧那邊動作更快,三日後就通知田從燾說要往長安府衙遞狀子,田從燾打發郭敏過來,陪著陳府管家先去長安府。

    長安知府一接了狀子就連連叫苦,無奈有趙王府長史在這裡盯著,只得當即派人去拘傳張一傑和董雲珂,又請陳皎華到公堂與夫對質。

    作者有話要說:轉到月底啦,我報名那個徵文比賽月底就截止,前五名才能進入下一輪投票階段

    我現在是悲催的第六名o(╯□╰)o

    所以厚著臉皮來求求營養液和霸王票

    營養液是全文訂閱一篇文章或單本訂閱超30萬字後贈送的,最划算,而且一票頂四票哦~

    拜謝大家otz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