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文穿之宅斗剋星

正文 第15章 柳家故事 文 / 嵐月夜

    陸靜淑出了亭子迎上去問陸靜嫻:「姐姐和三妹妹去哪了?」

    陸靜嫻目光有些躲閃,低聲回道:「隨便走了走。」又拉著陸靜淑往旁邊走了兩步躲陸靜秀,才附到陸靜淑耳邊說,「你一走,三妹妹就悄悄出了亭子,我記著你的話,忙跟了上去,她見我跟著,倒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陸靜淑聽了就盯著她的眼睛看,發現她很有些不自在,一直下意識的躲閃,「那就好,多虧姐姐了。」陸靜淑收回目光,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一手拉著一個,回了亭子裡。

    她們在花園裡又玩了一會,宮大奶奶就親自過來請她們去花廳入席。陸靜淑姐妹跟著去了花廳,與眾位小姐一起用了宴席,宴後還又看了會兒戲,陸老太太才帶著她們告辭回家。

    回程的馬車上,陸靜秀一直閉目養神,陸靜淑就始終盯著她看,直到快要到家的時候,才開口問:「三妹妹可看見李姑娘是怎麼丟了茶盞的?」

    「她應該是不小心吧?」陸靜秀飛快的睜眼答道,「我見她坐的滑了一下,還伸手去扶她了呢!」

    陸靜淑盯著她又看了一會兒,才笑道:「原來是這樣。」然後也閉目不說話了。

    很快馬車就進了陸家側門,她們一起簇擁著陸老太太回房,又各自告退回去。陸靜秀與陸靜淑一起去正房先見了方氏,方氏問了幾句就打發陸靜秀回去,又叫人服侍陸靜淑換了衣裳,才與她細細問起赴宴諸事。

    陸靜淑不想讓方氏添了無謂的擔憂,所以一應事端都沒說給她聽,只說了去宮家赴宴的都有誰,聽了什麼戲,吃了什麼菜,又學了柳太太和姜太太叫方氏出去散心的話。

    「難為她還記得。」方氏聽說柳太太提起閨中舊事,臉上露出一些笑容,「其實當年柳家嫂子是與你大舅母交好,柳侍郎原本與你大舅舅是同年,柳家與我們方家又是同鄉,所以兩家極是親近,直到後來你大舅舅和柳侍郎都外放,才漸漸沒了往來。」

    說到這方氏又惆悵起來,柳侍郎比自家哥哥大了好幾歲,當日兩人同中進士,人人都說哥哥是少年英才,來日必前途無量、遠超儕輩,誰料哥哥那一任知縣竟做了十年,到現在還不得陞遷,而柳侍郎卻步步高陞,如今都已升到了戶部左侍郎。

    柳家本是著族,族中子弟在朝為官的不少,柳侍郎如今雖是留守長安,說不得不用多久就會遷往洛陽更進一步,再反觀自己家,父親被免官,哥哥不被牽連都算萬幸。方氏長長歎了口氣,也難怪二弟妹這麼熱心問柳家的事。

    陸靜淑對柳家是真的一無所知,又對今日柳歆誠的態度惱火,就追問道:「聽娘這麼說,那柳太太豈不應是與大舅母年紀相近?可女兒見那柳歆誠年紀卻不大呢!」

    「柳太太比你大舅母還大三歲,今年也有三十八歲了吧。當日柳侍郎外放的時候,他們夫婦只有一子兩女,這孩子應是幼子,外放後才有的。」方氏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一事,有些羨慕的說道,「他們夫婦情深意篤,柳侍郎愛重柳太太,不置姬妾,當日在京裡還曾傳為美談。」

    原來如此,柳家門第好,柳歆誠長得也好,家裡再有這麼個好風評,怪不得陸靜嫻和陸靜秀都拼了命的想往柳家靠。她們倆那會準是去了花園和花廳之間的通道,堵住了退出來的柳歆誠與姜楠,不然柳歆誠不會是那個反應!她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要緊,能不能不要連累自己啊!!!

    還有,柳太太竟然三十八了!真的看不出來啊,她還以為是跟方氏差不多年紀呢!可是為毛柳太太那麼好個人,生的兒子卻那麼刻薄?

    ******

    宮家壽宴之後,陸家安生了幾天。劉姨娘臉上還有些淺淺的印記,所以一直不肯出來見人,陸靜秀也就一直陪著她,沒有出來惹事。張氏母女那邊也沒有動靜,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娘你看,其實並不是市面不景氣,只是外面行情變了,我們沒有跟著變而已。」陸靜淑將這些日子收集來的市場調查情況一一講給方氏聽,「原先長安是京城,好奢靡之風,我們賣些好綢緞不難。可現在已經遷都,那奢靡之風也被帶去了東都,長安褪去浮華,大家都不充面子了,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自然就少人買了。」

    而真正的富貴之家,雖然奢靡之風不改,卻不會去他們這樣的小鋪子裡採買。甚至於有些人家現在都已經不肯在長安採買,而是要去往東都,或者乾脆到江南採買了。他們這樣定位的綢緞鋪,自然就沒有了市場。

    方氏愁眉緊鎖:「那該如何是好?鋪子裡還壓著許多綢緞,總不能真的關門……」這鋪子是從她娘那傳到她手裡的,她還想傳給陸靜淑,因此無論如何也不捨得賣掉。

    「依我看,不如好好挑一挑,將好些的挑出來,送人也好,給家裡人做衣裳也好,買個皆大歡喜。剩下的折價賣了便是。」陸靜淑把自己的打算說給方氏聽,「我看咱們鋪子那一條街上,生意最好的都是些吃食鋪子,無論是賣酒的、做點心的、或是賣蜜餞的,個個生意都不壞,更沒有虧本的。」

    方氏疑慮重重:「可是做吃食,咱們沒有合適的人,還得另尋。現在鋪子裡的掌櫃夥計卻都是知根知底的……」

    「再知根知底又如何?鋪子一直虧本,咱們也不能白養著人啊?就是他們自己,必定也不會願意在這樣沒有起色的鋪子裡做活。」大家都要餬口,沒錢途,誰還會一直堅持?

    方氏對這些經營之道全然不懂,心裡十分沒底,於是也不應陸靜淑的話。

    陸靜淑無奈,只得尋王媽媽問計。

    「這些外面的事,奴婢也不大懂。」王媽媽面有難色,「可得叫個懂這些的人來跟太太說,太太才能聽呢。」

    主僕兩人合計了幾天人選,也沒有尋到合適的,眼瞧著快到中秋,這事也沒有定論,陸靜淑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這日外面莊子來送土產,管事的來給方氏磕頭,還帶著一個老婆子。

    方氏見了很詫異:「這不是五嫂子麼?」

    那婆子看起來有四五十歲了,一身衣裳雖然乾乾淨淨,卻很有些舊了,她見了方氏很恭敬,回話道:「是,我們住的偏遠,不進城也不知道府裡的事,還是前段日子才聽您莊子上的人說您病了一段時日,到現在才來看,實在是……」

    「嫂子快坐,別這麼客氣。我也沒什麼大礙,已是都好了的。」方氏打發了管事,單留那婆子說話,還叫人上了茶和點心。

    陸靜淑在廂房聽說來客了,還很驚奇,向來陸家來客人,可沒有領到方氏房裡的,等聽說原委之後,又在記憶裡搜尋了一番,才明白過來。

    今日來的這婆子也是陸家族人,因丈夫在家排行第五,旁人都叫她陸五嬸。他們這一支與陸文義一家頗有些遠,本來也是沒什麼來往的。陸五嬸一家務農為生,一直住在京郊鄉下,兩年前她丈夫生了病,家裡傾家蕩產也沒治好。誰知禍不單行,喪事剛辦完不久,就有人去圈他們僅剩的地。

    陸五嬸的兒子陸祈氣不過,跟人爭執起來,被打了個奄奄一息。陸五嬸絕望之下,忽然想起夫家還有遠親在京裡做官,就進城到陸府求助。

    陸老太太和陸文義都不願意管這些遠親,還是方氏心善,她那時還在管家,也有便利條件,就讓人請了大夫去給陸祈看病,又給陸五嬸拿了些錢,幫他們遷到了自己陪嫁莊子附近居住。第二年還幫他們出佃租,讓他們能繼續種地餬口。

    「當日不過是想著就當日行一善,隨手為之罷了,沒想到他們母子還心心唸唸著。」等陸五嬸走了,方氏跟陸靜淑感歎,「你五伯母說,他們如今境況好了許多,你族兄已娶了妻,岳家是做豆腐的,因做的不賴,還常往東西兩市的酒樓裡送呢!你族兄也因此有了機緣,進酒樓去學手藝。」

    陸靜淑聽了心裡一動:「他去了哪個酒樓?是學什麼?」

    方氏笑笑:「這我倒沒多問。只要有心氣,肯好好學,學什麼都好。」

    陸靜淑無力,轉頭去尋了王媽媽問,王媽媽又打發人去莊子上打聽,過了兩日才回話:「是在慶豐樓,現下跟著學拌包子餡呢!」

    「他去學手藝,可與人立了契約?」陸靜淑問道。

    王媽媽點頭:「自然是立了的。」

    陸靜淑又問:「是與師父立的,還是與酒樓立的?」

    「這奴婢卻不知,要不,奴婢再讓人去打聽打聽?」

    陸靜淑想了想,搖頭說道:「不用了,上次五伯母說,過節的時候會叫他來給祖母和父親母親磕頭,到時再問就是了。」

    要是能連師父帶徒弟挖過來開包子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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