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節 文 / 家裡有個小妖精

    第二十七章

    負責攻城的部隊快速地突進，在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開始將攻城器推上前，準備破門，城牆上忽然閃出了不少人影，人人手裡拿著一桶桶的火油，阿加裡法眼力過人，已經看到了城牆上的異常，心中頓時咯登一聲，中計了，「快回……」撤字還沒出，變故發生了，一盆盆的火油從天而降，落在攻城器和在下面準備攻城的士兵身上，這些火油非同小可，一旦沾染上人身，再遇到火種，不燒到骨肉盡成灰絕不罷休，那些被火油濺上身的士兵頓時像被死神撫摸過身體一般，通體生寒，一時間竟連動都不敢再動。

    一個個火把從天而降，就好像是死神拋出讓人不能拒絕的橄欖枝，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火把落在火油上，所有沾染了火油的東西頓時蔓延著燃燒起來，那些身上沾了火油的士兵慘叫著躺在地上扭滾，意圖藉著地上的沙泥，撲滅身上的火種，有幾個發了瘋似地衝進自家的方陣，來不及逃散的方陣中不少人也被沾染了火苗，北方王座軍的傷亡再次被擴大，阿加裡法迅速取過弓箭，將幾個慌得不辯方向的士兵射殺，才制止了火勢進一步的蔓延，北方士兵的慘叫聲迴響在索倫城外，讓人聽著分外揪心。

    「太慘了，太慘了，陛下，這……」利迪亞和貝拉站在老位置，看著火光沖天的戰場。

    「一將功成萬骨枯，戰場上，你對別人仁慈，等到別人殺你的時候，你就後悔莫及，」貝拉面無表情地看著阿加裡法射殺自己人時的鎮定。

    「可是……」利迪亞還想說什麼，卻被貝拉制止了：「有些時候，壯士斷腕是必要的，雖然痛，但總比沒命好，雖然我不大在意自己的命，但我得在意我死了以後，跟隨過我的，擁戴過我的，關照過我的人的命。」

    利迪亞低下頭，再次抬起頭時，眼中一片清明，只要貝拉還活著，其他人怎麼樣與他無關，無論她要做什麼，他只要陪著，看到她平安就好……

    阿加裡法帶著殘餘的隊伍灰頭土臉地回到駐紮地，攻城的先頭部隊幾乎全軍覆沒，讓阿加裡法臉上無光，自他從東方王座的一名小小參軍調至北方王座軍當上將領，憑借自身的強悍，成為北方名將，更被譽為戰場殺神，指揮戰役不下百起，殺敵逾千人，即便在同妖狼族的對戰中也沒有一次如此狼狽，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讓阿加裡法對此次的挫敗尤為惱怒，向女王回報戰況的時候牙齒磨得咯咯響，恨不得把裡面的人剝皮拆骨以洩其怒火。

    貝拉自然沒有過多地苛責於他，只是讓他好好下去休息，並下令好好照顧受傷的士兵，做好陣亡士兵的記錄，稍後等戰役結束再發放撫恤金等等諸類事宜。

    待一切安定，貝拉坐在安靜下來的大帳中，看著夜明珠發出的光芒發呆，利迪亞彎下身，輕輕為她脫去披風：「陛下，先歇會吧，今晚可能還要熱鬧一會呢。」

    「利迪亞，你覺得我可怕嗎？」貝拉有些愣神地問。

    利迪亞搖搖頭：「一點也不陛下。」

    「阿加裡法為北方確實做出了不少貢獻，但我現在卻一心一意要他死，這樣的我，很過份吧？」一直以來，貝拉都是冰冷無情的，現在的語氣，倒有了一絲人氣。

    利迪亞歎了口氣，蹲下身子，看著貝拉的臉，認真地說：「我相信您陛下，您不是濫殺的人，您無論做什麼都有您的道理，利迪亞沒有蘇那麼聰明，不能為您分擔什麼，但我能做到的，就是相信您，無論何時，都無條件地相信您。」

    貝拉看著認真的利迪亞，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