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第3章 針鋒相對 文 / 幽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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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混蛋！」

    沐念珍暗罵一句，隨即在寧珂的陪同下走下馬車，林逍則跟在兩人身後。

    一上遇見不少人，但都被沐念珍營造出的冷冽氣場所震懾，不敢上前招呼。

    就這樣，人一無話，直到來到一片樹林外。

    「此處有一座庭院，是皇室流傳下來的靜養聖地，自從國君染病之後，便一直在此處療養，一會我帶你進去，至於那些閒雜人等，你不必理會！」

    進入樹林之前，沐念珍如是道。

    可當林逍真正走到庭院前，才知道沐念珍所的閒雜人等有多少。

    密密麻麻，浩浩蕩蕩近千人，將庭院內外擠了個通透，畢竟這地方是給國君療養的，並非皇宮大院，地方原本就不大，如今看來，更顯擁擠。

    「珍妃娘娘來了！」

    外圍有人看見珍妃人，頓時高喊一聲。

    「娘娘！」

    「娘娘！」

    珍妃的名聲可不止流傳於後宮之中，見她趕到，人群頓時分開一條道。

    不過，這條在走至分之二時被人擋了下來。

    「娘娘，國君病重，御醫正在緊急治療，現在不能被人打擾！」

    話的是一名身披盔甲的武將，但樣貌卻很年輕，鎧甲也如同全新的一般，沒有沾染絲毫灰塵。

    「給我滾開！」

    沐念珍秀眉一挑，聲音冰冷。

    「這，娘娘」

    那人聞言不由一愣，剛想開口卻被沐念珍打斷。

    「皇宮何時允許披甲進入了？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宮去，等此間事了再進行問責。」

    隨著沐念珍話音落下，庭院四周頓時湧現出一批身著勁裝的持劍護衛，其中幾人拿下那年輕將便往外走，另外那些則護在沐念珍身邊，虎視眈眈地看著前方擋道的那些人。

    而這一幕也讓這些人回想起珍妃的心計和手段，紛紛退讓開來，珍妃威儀可見一斑。

    「娘娘息怒，大家也是關心則亂，年了，國君身體每況日下，為了魯國，為了國君，希望娘娘能顧全大局！」

    可還沒等珍妃邁步，又有一人越眾而出來到她身前，雖然頭髮已經花白，臉上佈滿皺紋，但身形卻很挺拔，行進間似有風聲帶起，臉上更是無半點懼意，反而帶著些許玩味。

    「梁輝！！！」

    咬牙念出來者名諱，沐念珍氣得胸膛距離起伏起來。

    林逍這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今早派人前來捉拿他的幕後主使，權傾朝野的內輔閣老梁輝，也只有他敢如此直面珍妃毫不退讓。

    「是啊，娘娘，我等一片赤膽忠心，天地可鑒，知道國君病重，立即趕赴此處探望，也不枉兄弟血脈之情！」

    這時，一名身著紫金長袍，面向威嚴，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也來到沐念珍身前開口道。

    莫遠徹，先皇四，莫離軒同父異母的兄弟，莫離軒登上皇位後，被封為靖王，掌管魯國南部座城池。

    「哼！」

    可面對這位身份明顯不同的封疆大吏，沐念珍竟然連話都不回一句，雙方的關係明顯不佳。

    莫遠徹面色一變，沒再開口，但也沒退讓半步，與梁輝並肩而立，意圖明顯，就是不讓珍妃見國君。

    「給我讓開，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一個女人發瘋之後會做些什麼！」

    沒過多久，沐念珍的耐性便被磨光，最主要她很擔心莫離軒的狀況，這些人的狼野心已經擺在了檯面上，自己不能再等了。

    「一個忠君愛國之輩的決心經得起任何考驗！」

    搭話的是莫遠徹，而隨著他話音落下，身後同樣湧現出一批護衛，與沐念珍一方展開對峙，雖然赤手空拳，但週身散發的凌厲氣勢同樣驚人。

    而莫遠徹自己則將目光盯視在寧珂身上，沐念珍一方最具威脅的就是她和莫無，如今只有寧珂一人，倒是少了許多麻煩。

    「啊」

    就在這時，庭院內那幢竹屋裡傳出一聲痛呼，頓時讓對峙雙方面色全都一變。

    珍妃是驚怒交加，莫遠徹他們則是喜上眉頭。

    「別衝動！再過片刻，我保證你還當你的娘娘，永享富貴榮華！」

    莫遠徹的話將他的心跡表露無遺，臉上的笑卻顯得猙獰而可怖。

    「動手！凡敢阻攔者，殺無赦！」

    不過，沐念珍的反應超乎想像的果斷堅決，當即下令發動攻擊。

    「你」

    莫遠徹沒想到沐念珍竟真要與他硬拚，一時間有些亂了陣腳。

    「靖王，先退！」

    一旁梁輝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都散開！」

    深吸口氣，強忍住內心的不甘與暴虐，莫遠徹下令道。

    「快！」

    既然對方退卻，沐念珍也未在繼續糾纏，拉著林逍便向竹屋衝去，寧珂和一眾護衛牢牢跟在他們身後，直到兩人進入竹屋。

    雖然對於沐念珍會帶個年輕人進去感到奇怪，不過由於氣氛過於緊張，時間也無比緊迫，莫遠徹並未過在意，反倒是梁輝皺起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滾！夠給我滾出去！」

    一進竹屋，看清裡面的境況之後，沐念珍再也無法忍受心中怒火，眼中爆射出濃重殺意，隨即身形一閃便來到床榻前，右掌猛然劈出。

    「卡卡卡卡！」

    四顆人頭砰然落地，鮮血如同泉水一般灑入半空，片刻之後，四具無頭屍才重重摔落。

    林逍看著瞬間化成死神的沐念珍，久久無言。

    他之前或因顧慮，或因遺忘，並沒有查探過沐念珍的實力，但想來並不會高，誰知道她根本就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剎那間爆發出的殺意，一閃即逝的超強威壓，讓林逍無法升起抵抗之心的壓制，無疑彰顯著她的實力，靈丹境。

    「林逍，快過來幫我看看他！快！」

    殺完人，沐念珍似乎變回了之前的模樣，坐在床榻邊將莫離軒抱在懷裡，立即出言呼喊林逍。

    回過神，林逍快步走道床榻邊，但當他近距離查看莫離軒時，心中還是升起了一股寒意。

    眼前已經稱不上是個人了，全身皮膚潰爛，甚至有的部位已經看不見皮肉，臉上泛起一連串噁心的疙瘩，頭髮全掉光了，身體精瘦精瘦，如同活屍。

    他似乎沒法開口話，但眼神中的痛苦卻在看見沐念珍後逐漸消散，更是散發出幾許柔和。

    「娘娘，麻煩讓他躺平，我需要先給他診治一下！」

    其實林逍不用看都知道莫離軒的狀況很差，但既然來了，他總要嘗試一下，而且從方才外面的情況來看，珍妃如今的處境並不妙，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對方有事。

    不過，當林逍真的開始給莫離軒診治時，卻發現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他先是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隨後從床榻邊的水壺中倒了點水讓莫離軒服下。

    隨後便取出玄鐵針依次扎入莫離軒穴位之中，接著更是毫不避違地將手貼在莫離軒身上源源不斷將靈力輸送進去。

    這一晃便是一個時辰。

    沐念珍的心情也從最初的焦急不安逐漸轉變，當她見識到林逍那與眾不同的醫術和莫離軒的反應之後，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希望。

    而此刻，她心中更多了一份震驚和感動。

    一個時辰，足足一個時辰，林逍就這麼一動不動全力以赴地為莫離軒輸送功力，這份執著和堅持讓沐念珍深切體會到林逍的心意。

    而也正是因為此，她更驚訝於林逍功力的渾厚，這已經遠遠超出了聚靈境修煉者的限。

    曾經，她也曾為了減輕莫離軒的痛苦而與寧珂、莫無人給他輸送過功力，但就以她們的實力也只是堅持了一個時辰左右，林逍是怎麼做到的？而且雙手傳遞出的能量波動從未減弱過，這點就連他們人也做不到。

    或許是林逍管齊下的治療方法起了效果，一滴滴墨黑色液體逐漸從被玄鐵針刺入的穴位中浮現，帶著股腐爛異味，很快便將竹屋內的空氣徹底污染。

    林逍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將它們收入一個空瓶之中，而沐念珍則揮手將這股異味驅散，以免影響林逍的治療。

    「噗！」

    突然，莫離軒頭往邊上一側，吐出一大口腥臭黑血，更可怕的是血中竟然還有幾根正在蠕動的長蟲，似乎感受到即將消亡的命運，這幾條長蟲在血泊中拚命掙扎。

    這一幕讓連殺四人都面不改色的沐念珍也噁心不已，片刻之後屈指連彈數下將這些令人作嘔的長蟲滅殺，隨即轉身望向林逍，眼中滿是疑惑。

    林逍並未立即開口，而是輕吁口氣，隨即收回手閉目調息片刻，將玄鐵針收回並讓莫離軒躺好，才對沐念珍道：

    「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他的身體弱，經受不住刺激，必須七日之後再進行治療！」

    「那他現在還有沒有生命危險？」

    雖然知道林逍疲累，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暫時沒有！娘娘，恕我直言，現在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嗎？」

    林逍完，抬起頭直視沐念珍雙眼，他從莫離軒體內察覺到的情況讓他倍感意外，必須弄清是怎麼回事。

    「哎，其實原本我真不想把你牽扯進來，但如今看來，你已無法置身事外，既然如此，那我就全部告訴給你。」

    沉思許久，最終沐念珍做出了決定，長歎一聲，將一切全盤托出。

    而隨著她的講述，林逍終於知道了身為皇族的悲哀與痛苦，而對於林逍的疑惑，沐念珍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解開了林逍心中的許多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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